“甄家母女俩怎么还这般粘乎着咱们呀名门大妇236章节!”用过了晌午饭,徐渐敏和江蒲坐在角落里,像两个小女生般咬着耳朵,“我不都说了,老三的婚事由我做主么!”
江蒲扫了眼在李太君跟前奉承的甄思宜,用小银叉,叉了个小小的樱桃:“起先我也是不明白的,真到见着了你才想清楚。”
“甚么呀?”徐渐敏纳罕道:“与我又有甚么关系。”
江蒲将樱桃核吐进了小痰盒子,理所当然地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么,宫里眼见的就要采选了,你即是宠妃又是贤妃,除了皇后就是你说了算。甄家可是正经的二品,还不可劲的巴结着你。”
徐渐敏睨着眼打量起甄思宜,虽有几分姿色,然而穿着打扮,言谈举止却是中规中矩。说白了,就是把她丢进一堆大家闺秀里,登时就找不着人了。
徐渐敏从眉眼里嗤出一声冷笑,刻薄地道:“就她这样的姿色家世,趁早歇了心思是正经,不然误人误已。”
跟在皇帝身边这几年,算是看明白了。美人儿自是招人喜欢,可想得皇帝青眼,除姿容出众外,还要有些与众不同。毕竟,美人于皇帝而言,并不大稀奇。
就算柳三娘那样的天姿绝色又怎么样,陛下说声恼,照样赶出了宫去!
江蒲张着眼看去,“我看她倒是不错,旁的不说,至少甄家是把她当个贤妻来教养的。”
“是啊。贤妻。”徐渐敏冷笑两声,“可陛下要的却是爱宠。再则说了。皇后娘娘还在,你摆个贤妻的样子给谁看?”
江蒲先是愣了下。旋即扑哧笑了出来,“那照你这么说,那丫头岂不是连宫都进不去了名门大妇章节。”
“这你放心,入宫是一定的,二品大员的闺女,又没大的毛病。封个夫人还是可以的。”
江蒲微张了嘴,“京里三品以上官多了去了,真要照品阶选,都有多少人啊!”
这下轮着徐渐敏掩嘴发笑了。“你怎么这般实诚啊!”
江蒲歪了歪嘴,嘀咕道:“还不都是你误导了我。说甚么二品大员的!”
“我这也是成全她。”徐渐敏插了片甜瓜,语气里透出些阴沉来,“之后,能挣到哪个位置,就不是我说了算的。”
徐渐敏不能留得太晚,因此,烧过了黄昏纸她便回宫去了。如果说贤妃回家拜祭不算甚么,那么皇帝的酌情留用,绝对是让满朝满文武狠狠震惊了一把!
自立国以来。但凡是酌情留用的,不是帝师就是参议政事左右丞相,或枢密院使。而徐渐清区区一个五品员外郎,难道户部还少不得他么!
朝臣们妒忌也好,不忿也好,总之御令一出,徐家门前再次车马簇簇,宾客往来不绝了。
因着王篆香坚持要把徐渐明送回金陵,刘氏索性就把徐孜需一并交给了她。徐渐止又说要回乡守制读书。刚好和王篆香一起上路。
送走了二房和老三,江蒲总算是清闲了下来。因着渐入暑天,所以皇帝后妃都搬去了南苑居住。
这日徐渐清休沐,江蒲给几个孩子放了假,闹着徐渐清往玉泉河钓鱼野餐去。
徐渐清手头上虽有事,可想着妻子这些日子也的确是辛苦了,况且一家人已许久不曾一起出门了,便答应了下来。
虽是暑天,可北方到底要凉爽些,况且又是清晨,马车一跑起来,风吹在身上份外的凉爽。
江蒲和徐渐清坐在马车里,开始的时候,江蒲还能兴致勃勃的看街景。徐渐清也能趁着这会工夫做些事。然而好景不长,刚出了城门,文煜就放马跑了起来,欢快的笑声引得江蒲心痒难耐。
她回头看了看埋在文疏堆里的丈夫,挑了纱帘,叫道:“涂善,停车!”
“吁……”涂善被她吓了一跳,赶紧勒住了疆绳。
江蒲今日为了行动方便,穿的是身素绸平银绣暗花的胡服,因此,徐渐清一抬眸,就见江蒲跳了下车。扬声喊道:“贺卞,给我牵匹马来!”
“好好的,怎么想起骑马来了。”徐渐清蹙着眉头道:“你多久没骑过马了,老实在车上坐着吧。”
涂善、贺卞也都劝道:“外边日头大晒得很,女乃女乃还是在车里坐着的好。”
江蒲先是瞪了徐渐清一眼,尔后气鼓鼓地哼了声,推开涂善和贺卞,自己牵马去。
徐渐清见她像个孩子似的堵气,不由笑了起来。自己的确是冷落了她,既然出来了,就好好地陪陪她吧。当下丢了文疏下车,从后头攥住妻子,“你非要骑的话,我带你好了。”
“真的!”江蒲回头看着他,喜笑颜开。
徐渐清笑叹着,往她脑门一戳,“都是做娘的人了,还这样孩子气!”说着,牵过一匹马,先扶了江蒲上去,尔后自己翻身而上,一抖疆绳,按辔徐行。
虽然这具身体学过骑马,可是对江蒲来说,这种感觉还是很新鲜的。起先她的身子还有些僵硬,然有徐渐清在身后护着。
没一会工夫,她就忘乎所以了起来。扯着徐渐清的衣襟,催道:“静之,跑快些。咱们超过文煜去!”
徐渐清贴着妻子的耳垂道:“这样慢慢的走不好么?”妻子软软的身子就在怀中,徐渐清可不想和儿子赛甚么马。
江蒲脸上虽泛了红,可人却越发地往徐渐清怀里缩去,像个撒娇的小猫似的。
坐在后边朱漆大车上的云氏,看得好不羡慕,“莫说这样的大门大户,就是寻常人家,也难有像大爷、大女乃女乃这样恩爱的。”
梅官扇着扇子,隔着车窗一瞅,撇嘴道:“咱们女乃女乃啊,离了大爷就是最精明一个。但凡只要一挨在大爷身边,跟傻子也差不多。”
“你呀!”赵显媳妇咬牙往她额上一戳,“也亏的是女乃女乃,换成别个,就你这张嘴,打死了多少回了。”说着,她也往车窗外瞅去,看着他夫妻二人的身影,嘴角漾起了笑,“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行人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玉泉河边。他们找了处树荫,几个女眷忙着铺垫布,摆吃食。男人们则拣柴火准备烤鱼。
徐渐清自拿了根钓杆,拣了个地方,抛钓下吊。江蒲和文煜两个好容易装好了饵,拣了个离徐渐清不远的地方下勾。
江蒲又向徐渐清挑衅道:“干钓没甚么意思,咱们来比比,看谁钓的鱼多,钓的鱼大!”
徐渐清笑了笑,直接问道:“那,输的人怎么罚?”
文煜头一回钓鱼,可没甚么信心,扯了扯江蒲的衣角,“娘,还不要了吧!”
“放心!”江蒲拍拍儿了的脑袋,“想当年,娘亲上树掏鸟窝,下河捞鱼虾,甚么顽皮事都做过的。”她就不信自己比不过徐渐清这个文弱书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