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大妇 266、大喜?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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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请安的时候,江蒲将文恪那的事情回给两位长辈名门大妇266章节。李太君自是无所谓的,反正院子里的空屋子多的是。

刘氏微蹙了眉头,“只怕她兄长问起来,咱们不好说话。”

“太太放心。”江蒲笑道:“头一件刘大人事忙,顾不上这边。二来,他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多过问的。”

刘氏瞅着媳妇的笑眸,猛然省过味来,低垂了眼眸不做声了。既然她兄长都不护着她了,自己又何必帮她呢。本来是指着她帮衬自己一些。没想到竟是如此的不顶用,连心漪都顶不上!

“那……”刘氏沉吟了一会,道:“虽说挪了文恪过来,没甚么不好。可父母都在,两个兄长又跟在父母身边。惟独把他挪出来,只怕孩子心里要胡想。倒不如把如君迁出来。老太太后罩房东首早先隔了个小小角院,一直都空着。她搬过去,不准出门,也算是个惩戒了。”

李太君点头应和道:“这话很是,小孩子家总是跟在自己父母身边的好。素素啊,到底文恪也还是老大的骨血,你多少照看些。”

江蒲眸中的恼色一转而过,玩笑似地说道:“老太太这么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孙媳妇怎么苛待了他似的。”

一句话说得李太君忍不住蹙了眉头,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偏又找不到话来堵江蒲。只好放在肚子里生闷气。

刘氏低垂的眉眼。只当没听见。为了一个弃子,得罪谁都不值当。尤其是江蒲,她如今可是风头正劲啊!

谁都都不出声,屋子里气氛难免有些僵冷。还是李氏开口道:“那,婢妾这就叫人去收拾屋子了。”

“有劳姨娘了。”江蒲笑着欠身回道。

李太君微沉着面色,趁机说道:“你们也都散了吧。”

刘氏婆媳俩起身告辞,文姝却笑着上前,“太祖母,孙女做了条抹额,太祖母看看还可瞧么?”

江蒲出了屋门。后边的话便听不大清。转向刘氏道:“大姑娘真真是本事,才多大年纪,都能做针线了。到底是太太教导的好。”

文姝回来这些日子,江蒲冷眼看去,虽说是守规循矩的,可总不像个孩子,比着文煜还小大人呢!一言一行,总透着老成的稳重。

说话慢斯条理的,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

“罢了。”刘氏笑道:“女孩子家。不过是懂事了些。哪比得文煜,上得马开得弓。连狼都猎得了。真真是给咱们家挣了老大的脸面了。你是不知道,这事在京里都传遍了。都说咱们家将来要出个大将军呢。”

江蒲陪着干笑了两声,正好走到刘氏正房门前,她便笑辞道:“媳妇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刘氏和蔼地道:“你事情多,不用虚陪在我这里。”

江蒲微一行礼,带人退出了刘氏的院子。

后罩房的那个小角院,空置了许多年。不仅是要收拾干净,还得略微休整一翻。所以连着几日。江蒲都在忙着收拾屋子。

而此时赵元胤率亲兵大闹户部的事,已在朝上闹得费费扬扬。一翻追究下来,竟还牵扯到了兵部和吏部头上。

当然这些事,江蒲是一概不知的,就是偶尔听到一两句,也只当是茶余谈资,过耳即忘。

过得几日徐渐清的伤口开始结痂,请了大夫来看视。看是否要换药方。

大夫将他头上的纱布取了下来,细细地察看。江蒲在旁问道,“大夫,他这伤没有大碍了吧?”

“不碍了,连药都不用了。”大夫道:“不过会有些痒,千万莫用手挠。再则,还是不能碰水。我这里再开两贴补气血的药。吃两日调理调理就好了。”

“那有劳大夫了。”江蒲谢过大夫,由涂婆子领了出去。门帘子都还没放下。涂善又走了来禀道:“大爷……”因见江蒲在跟着,他便低了头不做声。

“到书房去……”徐渐清才要起身。就被江蒲拦道:“算了,这里让给你们吧。我往倒座找月儿学针线去。”言毕,抬脚便出了屋子。

这些日子,徐渐清说是在家养伤,可时不时的有人借探病为由,找上门来。每每徐渐清都领他们往书房去,还让涂善在门外守着名门大妇章节。

江蒲嘴上不问,却也是看在眼里的。加上这些日子听得风言风语,她也能估模出大概的龙去脉。只是外头那些事,只要不危害到姜、徐两家,她也懒得多问。

本来么,一朝天子一朝臣。大换血也不是甚么稀奇的事。

倒座的东稍间里,东边两扇大花窗,都敞开着。大把的阳光洒在窗下那条黄花梨的翘头条案上,左手边的越窑青釉瓶里插着一大簇粉艳的桃花。

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娇媚。偶有风过,吹落点点落英,恰落在右边的水晶鱼缸里,引得水中的锦鲤争相啄食。

赵月儿低头坐在榻上做针线,一弯雪白脖颈露在阳光下,白腻如玉,温柔斯文的神态,浑似大家闺秀。

云氏和赵显媳妇坐在另一边,小声地说笑做活计。贺家的小丫头——婉词,穿了一身海棠红的齐胸襦,站在水晶鱼缸边,拿着鱼食逗缸里的金鱼。

她们听见帘笼响,都扬眸看去,见是江蒲,赵、云二人笑着起身让坐。江蒲拿过月儿手中的活计,笑问道:“又给文煜做甚么呢?”

“她还能做甚么,不过就是些小玩艺。”赵显媳妇端茶上来,笑道。

江蒲拿赵月儿手里的针线一面看,一面感叹道:“咱们月儿的活计是越发的精巧了。哟,怎么做起小肚兜来了。”

品月缎地上绣着一盘石榴,旁边围了几个白白胖胖的童子。

云氏解释道:“眼见天气差不多就要热了起来了,趁着现下得闲,给二相公做几个肚兜,免得临期要用,又急急忙忙的。”

“文仲的肚兜旧年不是做了一打么?怎么又做?”江蒲微微蹙了眉头,一个男孩子衣服倒是不少。

赵显媳妇笑道:“小孩子家,一年长过一年的。旧年做的肯定小了的。”

“文煜不是有穿剩下的么。”江蒲理所当然地道:“哪里用年年做新……”

她话还没说完,云氏就捂嘴笑了,“我的女乃女乃,咱们这样的人家,哪里还用拣旧衣服穿呢。亏得是说二相公,这要是搁三相公身上,旁人还不知要怎么说女乃女乃刻薄呢。”

“不是啊……”江蒲欲待解释,就听外头有人问道:“姐姐在家么?”

“谁呀?”江蒲问着,就推窗看去,却是秦秋韵扶着丫头笑盈盈地走了来。

“才能几日没见,姐姐竟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哪里呢,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下会过来。”江蒲边说,边笑着接她进来坐,云氏等赶忙倒了茶来。

秦秋韵进屋落坐,一眼就瞅见条案上的桃花和锦鲤,欢喜的不得了,“这么一摆,春天都进屋来了。”一面又问,“姐姐不是不肯摘花的么?”

江蒲笑道:“我自己的习惯罢了,哪里能让人人都这么办呢?况且,现下屋舍狭小,院子里也没种甚么树木,屋里摆点花草,又好看闻着也舒服。”

秦秋韵看了好一会,“这花是哪里摘的?竟比王府里开得还要艳。”

“前两日文煜一帮小子出门跑马,谁知他是在哪片野地里摘来的!”江蒲亲手奉上茶,瞅着她,微笑着问道:“你这个时候跑来,总不是来找我闲话的吧。”

秦秋韵脸上浮了一抹艳色,跟她的嬷嬷笑道:“咱们姑娘是来请夫人陪着,一起去布庄挑几身新料子。”

江蒲更纳闷了,“这还用你自己出门,叫布庄送了料子进府让你挑就是……”

“不光是挑布料呢。”嬷嬷喜气盈腮地道:“还要挑些首饰、胭脂甚么的。”

江蒲瞅着秦秋韵越发泛红的脸颊,硬是闹不是明白是怎么回事。最后,还是那嬷嬷忍不住道:“刘大人像咱们王爷提亲了!说是办完了手头上的差事,就成亲……”

“嬷嬷……”秦秋韵娇羞地跺着脚。

江蒲却还陷在纳闷中,“刘文远上门提亲了?”

嬷嬷替秦秋韵回道:“是呢,正儿巴紧的请了媒人上门,都过了文定了。说是这段日子忙,等闲了就把聘礼送来。所以,咱们姑娘才急着备嫁妆呢。”

“谁急着备嫁妆了?”秦秋韵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

江蒲回过了神,替她欢喜道:“真真是恭喜了,你可算是等到这一日了。”

“姐姐,你也笑我!”秦秋韵柔媚的眉眼间生薄薄的嗔色,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向上,勾起一抹幸福甜蜜的弧度。

“好好好。”江蒲笑着道:“不笑你了,咱们赶紧出门吧。估计你要买的东西不少呢!”说着,她就叫桑珠去拿斗蓬帷帽,她自己则牵了秦秋韵的手,往正门而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们迈出院门的时候,徐渐清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眸色沉重地望着院,轻声叹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叹毕,压低了声音,吩咐身后的涂善:“你告诉他,我这里已然备好了。让他放手干吧。只是千万小心,若出了纰漏,可就是功溃一匮。”

“属下知道。”涂善拱手应声,眨眼间,身影就闪出院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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