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肖筱和骆福安又见了几次面,以前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再也找不到了,甚至连同通电话时也不如以前那样子无话不谈了,但是还是继续保持联系。
某次见面的时候,遇到了一群流里流气的少年在欺负一个神智有点问题的孩子,两人看不过去,出面赶跑了那一群少年。
一开始,那群少年仗着人多势众,并不将他们当成一回事,还在嘲笑他们不自量力,但是见识到骆福安的拳头之后,就全都落荒而逃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时骆福安显得非常激动,明明那群年轻人已经跑了,但是骆福安还不依不饶地赶着想要继续揍他们。
肖筱拦下骆福安,柔声相劝:“福安,别生气了,已经……”
“已经什么?已经跑了就可以放过他们了是吧?你不想想他们欺负这孩子不可能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次如果不给足教训,他们下次还会再来的。”骆福安激动得青筋爆张,显得面目狰狞。
认识骆福安几个月,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幅模样,肖筱有点骇到了:“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这不关你的事情是吧?所以那孩子就活该被欺负?像你们这样的人,完全不懂得……”好像突然回过神来了,骆福安突然收住了嘴。
肖筱好像抓住了什么追问:“完全不懂得什么?继续呀,我也想知道在你心目中我到底无情冷血到怎么样的程度。”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骆福安显得有点心虚。
“你不是失态,而是真情流露、有感而发。”骆福安的表现肖筱一点也不陌生,甚至有些熟悉——当年自己第一次看到阿贵被欺负时也是气愤得抓狂。
这种感觉只有亲身经历过的才能懂得,而骆福安不是自幼和家人失散,以至于在孤儿院长大吗?
之前曾想过若是两人在一起,她会带他去见阿贵,告诉他阿贵一切的事情,并且坦白阿贵会是她一辈子的责任,可是骆福安的表现却让她再次起了忐忑——骆福安的表现太过于激烈,这样的人有可能反而最不肯接受这种情况。
面对肖筱一针见血的质询,骆福安有点结巴地解释:“不是……不好意思,我刚刚不是针对你,只是……我只是……只是觉得那孩子很可怜,你知道,以前我们孤儿院的小朋友也有些神智不正常的,经常被欺负,我每次见到他们被欺负都觉得他们好可怜,但是却帮不到他们,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所以现在一看到这个我就会忍不住激动。”
直觉告诉肖筱事情没那么简单,若真想追查骆福安的说法是否真实并不是难事,但是她鸵鸟般地选择了逃避,在骆福安明显的敷衍下也选择了不追究,也许潜意识里认为自己不去追究就可以逃避问题。
这事在肖筱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翳,可是她一点也不面对。
然而,肖筱并无法逃避多久,那一天,当她收到一个包裹时,虚假的平静也被打破了。
当时肖筱是在办公室,以为是公事,所以就直接拆开包裹,等她开完里面的资料时,立即泪奔当场,甚至无法自制地哭得被送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