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诸葛珏的“恩典”,写韵由一个小小的中等仆役,一夜成为了别院仅只有两个上等仆役的其中一个(毒舌将军的糊涂妻第十五章笼中麻雀内容)。不仅可以享受两人共用一间房的高等待遇,就连工钱以及吃穿用度都是远远不同与以往。所以,第二天清早写韵走出仆役房时,享尽了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光,对此她只能苦笑。
因是夏淩的贴身丫鬟,庄臣也不清楚夏淩的一些喜好,只能让写韵备好洗漱的用具等在风门外,在告诫她让她小心说话之后,庄臣便转去了后院。
诸葛珏自懂事起便有清晨习武的习惯。此时,他一身贴身窄袖的黑色武士服,手中握着的宝剑在清晨的阳光中反射着幽蓝色的光芒,舞的院中一片寒光四射。
庄臣挥手让侍女千汝退下,小臂上搭着一件青色的披风,静静地立在小亭中看着主子练剑。
或许是心中想着事情,诸葛珏脸上虽然平静无波,但总感觉心浮气躁,平时练惯了的剑法也越来越不成样子。眉头一皱,剑势忽而一转就收了起来。
庄臣连忙上前将披风披在主子身上,见周围没人,小声说道:“少爷,写韵是前吏部崔事杜亦典的女儿,十二年前杜家灭门,虽然她那时不过是个孩子,但难保不会对诸葛家有所记恨。保险起见,还是让她离开吧。”
诸葛珏正擦着头上的汗,听他这样一说,不禁觉得好笑,转头瞥了他一眼,说道:“离开?难道让她跑到大街上,到处宣扬夏淩是假公主而我诸葛珏匿藏妖女吗?”。
庄臣一愣,连忙赔笑:“那就把她……”他没忍心说那个字,就横掌比划着切了一刀(毒舌将军的糊涂妻第十五章笼中麻雀内容)。
诸葛珏无奈地抿了抿唇角,直接把手里的汗巾扔在了他脸上,转身往**走去。
“自杜家灭门,岭南景氏一族也慢慢安静下来,并送景小世子来京为质,你当是景氏当真怕了胜金宫的那位吗?只要一天找不到写韵,在他们还绝对的把握与胜金宫对抗的时候,他们心里就不能安生一天。我留着写韵,也算是抓住了他们的一个把柄吧。庄臣,找人看着她,若有什么不轨的举动,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别丢了命就好。”
庄臣心中一震,连忙点头答应。
“对了。”诸葛珏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庄臣弯着腰等候着指示,十足的奴才样。
男子白皙的脸孔不知为何竟有些红,眉头紧皱着,想了半晌仍旧没有开口。
庄臣疑惑的抬起头来,见他那模样好似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顿时认真的竖起耳朵,等候主子的吩咐。
好久,只听男子威严的声音传来:“让厨房弄一碗醒酒汤,给她送去。”
“啊?”庄臣有些回不过神来,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度。
诸葛珏大怒:“听不懂吗?”。手上的剑带着剑鞘就打了过去。
“听懂了听懂了,奴才这就去!”
庄臣左躲右闪,如瞬间移动一般跑去了厨房。虽然上挨了一下,可心里仍是美滋滋的。少爷也真是的,明明是关心少夫人,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有那么难吗?
再看卧房那边,写韵从清晨就端着脸盆站在门外,盆里的热水变成了凉水,太阳渐渐升上中天,可房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手也冻麻了,双腿都快没知觉了。她觉得挺无奈,这少夫人可真能睡啊,再睡下去就能直接吃午饭了。
庄臣走过来,看见写韵还站在门外,也觉得满头黑线。轻咳一声,缓步走了过去:“写韵啊,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啊?”
写韵回过头来,扯动着僵硬的脸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少夫人还没起床,奴婢只能在这里等着。”
见她的样子,庄臣觉得不忍。低头想了想,就轻轻敲响了房门,小心地叫道:“少夫人,您起了吗?少夫人?”
房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倒是对面书房的门打了开来,诸葛珏微皱着眉走了过来,什么也不说,径直踹开夏淩的房门走了进去。
庄臣和写韵互相看了看,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这样的信息。
“进去吗?”。
“还是不要了吧。”
“也对,少爷好像生气了。”
“那我们等在门外就好。”
两人一点头,偷偷地竖起耳朵听着房里的动静。
诸葛珏一把掀起被子,抓住女子纤细的手腕,如提小鸡一般就把女子拉下了床。
“你想睡到死吗?”。
夏淩眼睛还没睁开,就觉得头像要裂开一样疼痛无比,同时一阵刺骨的冰凉自脚底传来,浑身不由得一哆嗦,一个大大的喷嚏冲着诸葛珏就打了出来,一时间口水四溅,一点不漏的全跑到了诸葛珏身上(毒舌将军的糊涂妻第十五章笼中麻雀内容)。
一阵恶心涌上心头,诸葛珏手上不自觉的用上了力道推了她一把。夏淩也不知道怎么得,脚下一绊,头就向着床柱撞了过去。诸葛珏心里一惊,慌乱间只来得及揽住她的肩,可她的脑袋仍旧是撞了上去。
夏淩闷哼一声,捂着脑袋睁开眼睛。男子近在咫尺的脸颊瞬间出现在面前,这一强大地视觉冲击反而让她愣了一下。她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嘻嘻笑了起来,这男的长的还挺好看的。忽而一皱眉头,咧着嘴吧喊头疼。
诸葛珏看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不禁冷声说道:“还没醒酒吗?”。
一听到男子招牌式的恶声恶语,夏淩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跳着脚的跑回到床上盖上被子,对着诸葛珏呲牙咧嘴:“诸葛珏,你是不是有病吧?大清早的跑到我房里玩非礼吗?小心我告你啊。”
“大清早?”诸葛珏冷笑,“你的大清早是在晌午吗?”。
夏淩微微一愣,探头看了看门外明晃晃的太阳,立刻明白过来。可嘴上仍不饶人:“这里又没有闹钟,我哪知道几点。”
谁知诸葛珏脸色一变,眼神有些可怕的瞪着她,声音低低的,带着迫人的压力:“你敢骂我?”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神经病吧……”夏淩转而一想,可能是他把“闹钟”听成“孬种”了,也懒得解释,捂着疼痛欲裂的脑袋,不耐烦的对他摆摆手,“你,去把门关上。”
“你在命令我吗?”。
“随手关门是做人最起码的礼貌,不懂吗?大冬天的,你想冷死我啊。”话音未落,一个大大的喷嚏又打了出来。
诸葛珏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房门被大力的关上,庄臣看了写韵一眼,忐忑不安的跟着诸葛珏离开了。
写韵重新换了热水,站在夏淩的房门外做了几个深呼吸为自己打气,便轻轻叩响了房门,走了进去。
“少妇人,奴婢写韵来伺候您梳洗。”写韵强打起精神,努力扯出一个好看的笑容。虽然之前庄臣一再告诉她少夫人不是妖女,可那亲身经历实在是太震撼了,此刻再来面对,腿脚仍是忍不住的发抖。
“咦?怎么是你啊?”
写韵脚底下一软,差点跪了下来,脸色发白的强撑着笑容:“少夫人好记性啊。奴婢名叫写韵。”
夏淩苦笑:“怎么可能忘得了,第一次见你还觉得你长的挺清秀的呢,名字也挺好听的。”就是心理素质不怎么强硬,自己话还没说出口呢,就晕过去了……等等,夏淩忽然使劲儿摇头,惊恐地看着她:“我不认识你!我们从来没见过!”
“少夫人,奴婢都已经知道了。”
“诸葛珏告诉你的?”
写韵嘴角一抽:“四少爷只告诉奴婢您不是容乐公主,其余的什么也没说。”她也不想知道,俗话说,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何况她还不能死。
夏淩点头,暗道还好。在写韵的帮助下,穿好那身繁复的衣服,梳洗好,吃好饭,两个人就坐在屋子里大眼瞪小眼。再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叹息之后,夏淩有些哀怨的看向窗外晴朗蔚蓝的天气。
从今天起,我夏淩,就真正的成为了金丝笼中的小麻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