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乐一听有人要见她,口气还特别的横,顿时眉开眼笑的,几乎是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见那人背对着自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远处,轻声笑了起来:“怎么,人都来了这里,还站在外面干什么?”
那人缓缓地侧过身子,藏在风帽中的一双眼睛带着极地的气压,冷冷的瞪着她:“凌儿在哪里?”
容乐嘴角一抿,似乎早就猜到他会为了什么事情而来,所以听到的时候,柔笑变为了讽刺:“三娘还真是一片赤胆忠心,居然把跟自己争风吃醋的女人送到你的身边。”
“那故意把消息透露给三娘的你,又是怀着怎么样的一颗心呢?”
“当然是对你充满爱的一颗红心啊。”
“哦,那这颗红心里藏着又是什么样的目的?不惜抛弃自己高贵的公主身份,以红姑娘的身份逼迫一伙山贼进驻白鹿堡,又让自己的人假借白鹿白人的名义四处挑衅,甚至连自己的国家都不放过。不要说什么只是你一时兴起,谁都不是傻子。”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眼前这个有着倾城容貌的“红姑娘”,却有着魔鬼一样的可怕手段的女人,竟然是西夏公主容乐!
容乐危险的眯起眼睛:“你这样说,就不怕伤我的心吗?”。
一声轻蔑的冷笑:“你又何曾对我有过真心?”
一阵风贴着地面呼啸而来,翻卷起两人的衣角,有着什么东西似乎在风中慢慢地被撕裂,渐渐消失不见。
风帽呼啦一下子被吹了下来,露出一张清秀的带着书卷气的脸,一双狭长的眼睛阴柔中带着些微的煞气,为他那张俊秀的脸凭添了一股阴暗。
“容乐,我早就说过,如果再敢动夏淩,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别说我们没有什么,即使是有,在我眼里,也什么都不是。”
容乐“呵”的一声扭过头去,斜斜的挑着眉,风情万种的看着他:“看来那丫头已经在你心里扎了根,我就是在努力,也长不过她。”
景烨冷笑:“是公主您太高估自己,太拿自己当回事儿。”
“那么小王爷,你现在来找我这个太拿自己当回事儿的高傲的女人,又是为了什么事?”
“告诉我她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你不用瞪我,地图在她手里,脚长在她的身上,她走到哪里谁也不可能知道。”
景烨静静的盯了他一会儿,看她无所谓的样子也不像在说谎,转身就要往浓雾中走去。忽然一股异样的风从身后袭来,他下意识的抬起手,却在刚有所动作的时候又强迫自己停了下来,浑身紧绷的站在那里。
容乐小跑着走近他的背后,撒娇一样的一把抱住景烨的胳膊,胸前的丰满紧紧的挨着他的身体,有着致命的诱惑。甜腻的声音带着醉人的香气,轻轻回荡在耳边:“烨,留下来吧。魔鬼沼泽这么大,你一个人怎么找的过来,更可况沼泽里什么东西都有,不如就留在白鹿堡中,说不定没几日她就自己走回来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的身边总会有几个舍命保护她的男人,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留下来吧,”容乐轻轻踮起脚尖,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呵气,“我陪你啊,多长时间多可以。”
周围的人虽然没有听清楚两个人在说什么,不过看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以及容乐那致命诱惑的身体和表情,多少都猜到了一些,一个个的嘴角都流出了口水,眼里都是贪婪、羡慕的神色,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双双走进了白鹿堡的大门。
两个人之间无形的压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形式烟消云散,仿佛刚刚的紧迫感只是幻觉,可是就像打破了的镜子,不管粘的多么完美、拼接的多么无暇,即使裂缝不见了,可裂缝还是存在的。
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永远也恢复不到当初。
而魔鬼沼泽中的情况则要严峻得多,本来两个人的食物现在要三个人分配。师台岳在魔鬼沼泽中过了这么长时间,吃的东西极其有限(至于吃什么,在这里就不详细交代了,说出来也是给知情人添堵。),所以看到食物之后有些刹不住闸,大吃特吃之后才回过神来,不过好在体力恢复过来了。
夏淩在嘲笑了南宫敬的两个时辰之后,她也走上了南宫敬得老路,变成了第三个小黑人。在往脸上抹黑泥的时候,她是有多么的心不甘情不愿啊,可当人必须在性命与面子之间选择一样时,只要是正常人都会选择前者(其实夏淩真的很想选后者)。所以南宫敬半强迫的在她脸上抹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夏淩的心里作用,他的脸泛着兴奋的红光,而一旁的师台岳也有跃跃欲试的样子。看来做人不能太坏。
可有些时候就是很狗血,有些剧情再假也真实的发生了,即使在看电视剧的时候有多么的不齿,在漫长的人生路上都会避免不了发生那么一两件。
就在抹泥工程初步完成,夏淩嘻嘻哈哈的跟南宫敬闹在一起的时候,偏偏诸葛珏(很不长眼色)的出现了。
他铁青着脸站在不远处,看着南宫敬的手在夏淩脸上模来模去,而夏淩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真的很想冲上去剁了南宫敬的手,再打夏淩一顿。
最先发现他的还是师台岳,当师台岳冲上来时,简直就像是在诸葛珏火冒三丈的时候送上门来的出气筒。噼里啪啦咚咚锵……
在四个时辰之后,四个小黑人已经站在了北燕大营之外,诸葛慕云听见消息几乎是连滚带爬、眼泪鼻涕的冲了出来,可看见眼前电光火石、闪电到处乱窜的场面时,华丽丽的僵在了当场。只是四个人都是黑乎乎的,只能勉强分辨的出其中一个人是女的,肯定就是夏淩。
还是南宫敬体贴,好心的报上了自己的姓名。瞬间,诸葛慕云就明白了现在的各种角色。
脸色最难看的当然就是他的四哥。
“四哥,”诸葛慕云小心翼翼、狗腿的凑了上去,“四哥,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