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诱你入局 脏脏的小孩子

作者 : 半盒胭脂

路念涵闻言沉默了许久,说道:“池太太遇上了这么多事,让人很难过,但是,幸好她有你这样的丈夫。我会把你的申明写在稿子里,流言不能越演越烈,池太太也不能再受到伤害了。多谢池少今天的配合,这次采访很愉快,希望今后能有更多的合作机会。池少日理万机,我就不再耽搁你了,再见。祝恒润发展顺利,也希望池太太早日康复。”

池铭微笑,起身和她握手:“和路女士打交道让人觉得很舒服,多谢你的良好祝愿,也祝你工作愉快,家庭幸福。”

他让陈秘书送走路念涵,舒了口气,松了松领带,走向休息室。

门一打开,他便怔住了。花映月站在门口,目光怔怔的,满脸泪痕,眼睛周围红肿着,不知道流了多久眼泪。他心慌意乱的去拉她:“宝贝,你怎么哭了?”

她回过神,身子歪了歪,轻轻的呻`吟了一声。他扶住她,一边把她往沙发带一边心疼的问:“站了多久?看你腿都软了,病还没好,怎么还是那么不小心呢?嬲”

“没事的……”

池铭心一动,算了下时间,皱起眉头,一边给她擦泪一边道:“怎么没事?还有,你不是说困吗?怎么又不睡了呢?是不是梦见什么了?哭那么厉害……”

花映月轻轻道:“我都听见了……涛”

池铭微微一怔,捧起她的脸,柔声道:“听见了?听见了还哭什么哭?我没说什么对不起你的话吧?”

花映月抱住他的肩膀,把脸埋在他颈窝,轻轻的抽噎。

“有什么话不要憋着,告诉老公好不好?是不是刚才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说出来,我们好好的谈,如果我错了,我一定改。”

花映月把他抱得更紧了:“你没有错……你很好……你最好了……”

池铭心头一松,抬起她的下巴,轻轻的吻去她的泪:“我好你还哭?存心吓我的是不是?”

花映月抓着他的肩膀,努力的克制,不让眼中的泪水掉出来:“是我不好……我不想变成现在这样子,可是……可是我真的难受得很……我……”

“你很好了,那么乖,那么温柔,别再妄自菲薄了,好不好?”

“池铭……”

“嗯,说吧。”

“我……我会努力的改的,我不会再任性,也尽量不哭,好好的吃药,也好好的看心理医生,需要什么治疗,我都会乖乖的配合。我做什么都会尽力集中精神,不再犯那些低级错误,不再给你惹麻烦……我不想让你成天为了我心烦意乱,我……”

池铭不等她说完,倾身过来,用嘴把她的嘴堵住,温柔的吻了许久才放开,手指轻抚她被吮吻得红艳如玫瑰花瓣的芳唇,道,“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所以你一定要相信一点——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情况变成现在这样,也怪我没有保护好你,恢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欲速则不达,知道不?所以,你不要着急,越急越对养病不利,慢慢来,肯定会好的。你沮丧,或者心不在焉,自我厌弃都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不要如临大敌,重要的是,不高兴的时候一定要排解出来,而不是憋在心里,钻牛角尖。”

“嗯。”

“不要觉得你在给我惹麻烦,说真的,哪儿有什么麻烦呢?带着你上班我很高兴,我希望能随时见到你,别人想求这样的麻烦都求不来呢。”池铭又亲了亲她,说道,“我今天说的这些,都一定会做到,我也会弥补以前的疏忽,把你保护得更好。只是……有时候敌人过于狡猾,我又忙,他们也许会找到我疏忽的时候给你递一些影响我们关系的消息,你到时候只需要记住,我不可能对不起你,他们都是胡扯,知道吗?”

“我不会再怀疑了。”

“真乖。”

池铭接受采访时说的话让花映月吃了定心丸,她虽然消沉抑郁,但是的确在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心态,也很配合医生的治疗。约莫十天后,池铭抽了两天时间,陪她去了一趟北京,看望仍在植物人状态的花海天,让父亲激起她的斗志。

军医院精神科的专家给花映月作了检查,判断她得了抑郁症。池铭十分心疼,却也无可奈何,除了拜托医生全力治疗和劝慰她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冬去春来,皑皑白雪被新生的女敕芽和生机勃勃的花苞替代,花园里满是清新鲜亮的颜色。池铭这一日无事,便和花映月坐在鱼池旁边,拿碎面包渣引来一群锦鲤唼喋。

难以生育的事实造成的伤害不是短时间可以淡去的,花映月的情绪依旧低落,话很少,即使身边有女敕黄的迎春花开得茂盛,面前的锦鲤争抢食物也十分热闹,她也没感染到什么活力,目光怔怔的。池铭正想想方设法引着她说话,手机响了起来,是楚骁打过来的,语气中难掩喜意:“小池,上次介绍给你的那个专擅妇科千金一脉的医生去向已经清楚了。”

那位医生正是在花映月怀孕初期给她诊过脉的老中医。花映月被温志辉害得卵巢功能受损的时候,池铭立刻去天津找过他,可惜其人不知何时搬走了,去向何方,朋友亲戚都不知道,甚至老医生的孩子也不清楚他到底去了哪儿,只是看到他留下一封信,说他一切都好,只是想躲避一些俗事,不得不离开一段时间。

池铭身子一热,握紧了手机,急问:“他人在哪儿?”

楚骁笑道:“叫我声哥,我就告诉你。”

“你别玩花招了行不行?”

“求人的态度不端正啊……”

池铭急了,狠狠的咬了下牙,愤愤道:“哥,楚骁哥,您行行好,告诉我成不?”

楚骁心满意足道:“这还差不多。好了,你记住地址啊……”他慢慢的报出了一串地址,还有医生的新电话号码,末了说道,“记住啊,治好了花映月的身体,生了孩子,一定要拿给我玩哈。”

“你自己不会生?”“哎,我自己的孩子要好好的玩,你的孩子和维钧的孩子我也要玩。”

“行行,生了再说。”池铭挂了电话,抱紧了花映月。

她不解的看向他:“怎么了?有好事吗?”

池铭用力的亲了她一口:“当然有好事,大大的好事。”他夺下她手中的面包扔进了鱼池,握着她的手,说道,“楚骁刚才给我说了邓医生的去向,他的医术很高明,你是知道的,也许有他治疗,你的身体会很快的好起来。映月,你高兴不?”

可是,再高明的医生,也没有起死回生的能耐,如果她孕育新生命的机能消失了,邓医生恐怕也是无能为力的。

可她不愿意扫了池铭的兴,嘴唇一弯,微笑道:“高兴。”

池铭也不管园丁就在不远处种植新购入的花苗,捧起她的脸就用力的吻了下去。她被他揽进怀里,胸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他的心跳隔着几层衣服,也依然清晰的被她感受到了,有些急,非常有力,她心情也在他的激昂心跳中变得轻松了一些。也许,也许真的有转机呢?

池铭立刻让陈秘书安排行程,恨不得立刻把花映月带到邓医生的面前。

可是等陈秘书回话的时候,他的兴头就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热情一下就冷了。

今后至少两个月,他都必须坐镇公司。与汪家的斗争到了关键阶段,能否彻底扳倒一个屹立多年的家族就看他在这段时间的处理方式了。汪家颓势已定,击垮他们也不算多棘手的事,重要的是,此事还牵扯到了容家。容家的实力并不比政坛的实力派陆家逊色多少,斗起来颇有难度,关键此事陆家也参与了进来,他不仅得为自己负责,还得为一直鼎力帮助他的陆维钧负责。

给花映月治病很重要,而且必须尽快赶过去,邓医生有些世外高人的风范,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走。可是,如果不打赢这场复杂的战争,对方一旦反扑,花映月便是他们首要的攻击目标。

池铭两相为难,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万全之策,只有他留在公司运筹帷幄,掌控局势,而花映月被可信的人护送去邓医生那里。

陆维钧和他同样得坐镇公司,楚骁是军人,随时可能出任务,国家利益永远是第一的。他思来想去,联系了郁襄。

郁襄答应得很爽快,并且很快就带了手下到A市接人。池铭目光一一扫过那十多个手下,有两个高大健壮的男人,跟在人身边,便会让大多数心怀不轨之徒不敢随便接近。其他的人都是貌不惊人之辈,换身普通衣服走在人群中,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他们跟在前后,不仅能打探四周情况,保护花映月安全,也不会引起四周民众的不安,让花映月显得目标过大。他放下心,再三感谢了郁襄,她笑笑说:“花映月就是你的命,你把命都托付给我了,我能不用点心吗?正好最近我身边没什么事,绝对不可能把她牵扯进什么帮派斗争,放一万个心吧。”

池铭感激道:“真是太麻烦你了,今后有机会,一定会尽力为你提供帮助。”

郁襄笑意更深,眉梢眼角都飞扬了起来,只是妖艳的容颜之中有一丝藏也藏不住的凄凉:“是朋友就不要提什么还人情了,再说,过段时间我会把手上的生意全部清理掉。”

池铭惊讶:“怎么了?”

郁襄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呢,这样的日子看起来风光刺激,可是实际过日子的人,谁想成天安不下心……金盆洗手也好。再说……我势力再发展,难免会触动官方的底线,这是我没法动的,所以,趁早收手,底下那些跟了我多年的兄弟姐妹也能有个好点的去处。”

池铭深以为然:“的确,再不停下来,会把你置于很被动的地位。对了……”他目光扫过她身后的人们,有些意外,“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郭景辰怎么没来?”

郁襄笑道:“开什么玩笑,我们这一行可没有长长久久的说法,不过是玩够了就散,以为我真的把他当回事了啊?”

她说话的时候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手指关节绷得发白,气息也微微的有些紧。

池铭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便不再多问。

即将和花映月分开至少半个月,池铭很是不舍,拉着她反反复复的安慰叮嘱:“今年天热得早,但是气象局的朋友说了,铁定会再降温的,所以你不许穿少了,就算白天热,早晚也是冷的,随时带一件厚些的外套添换。那边山清水秀,你到处走走,散散心说不定会高兴一些,只是一定不要单独行动,跟着郁襄,注意安全……”

花映月听他说一句就答应一句,像个无助的孩子,顺从一切,生怕他不满意了,可这种怯生生的神态反而让他更加心疼。

即使是百般不舍,花映月也得去寻医。她随着郁襄,依照楚骁给的地址,找到了那位妇科圣手邓医生。

邓医生隐居的地方处在广东潮汕地区,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小镇。他见到花映月,叹息了两句,说道:“千万别把我在这儿的消息再给别人说了。”

郁襄问:“邓医生,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犯难的事?你是映月的恩人,池铭肯定会尽量的帮忙的。”

邓医生摇摇头:“不过就是来找我的人太多了,不胜其烦而已。一般病人也罢了,有些品行恶劣之人也来找我,为他们的老婆或者情妇求方子,那些人生了孩子也是多了祸害,可是不诊治,又有悖医生的原则。最好的法子还是躲远点。如果不是看你们还算顺眼,你来之前我就换地儿了。”

花映月微笑:“这地方的确很隐蔽。”

邓医生道:“风景好吧?也没那么多七七八八的游客,况且,食在广东,味在潮汕,口福是有保证的。”他说了几句,便让花映月坐在对面,拿了个软垫枕在她手腕之下,微微眯眼,凝神细细的感受她的脉搏。

这一次他斟酌了许久,才把手拿开,神情异常严肃,花映月心缓缓的沉了下去。看来希望并不大。

她本就没有抱太大希望,虽然失望,也好歹有些心理准备,但是,临行前池铭那样雀跃,得到这样的结果,他会多难过?

“邓医生……”

邓医生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睛:“你误食的那种药,实在太毒了一点。我一向不喜欢说模棱两可的话糊弄病人,就实说了吧。你的身体,我尽量的调理,也不是没有希望,但是我的确没有万全的保证。”

这结果和别的医生的诊断结果没什么差别,她目光一黯,勉强笑道:“我配合治疗。”

医生端详着她的神情,道:“有个棘手的地方。中医的治疗原理和西医有所不同,主要是用药物催发人提高自身的免疫力来克制病情,人的情绪也能无形间影响身体状况,悲观的人身体一般都会有点毛病,这些负面的情绪能对药效产生不良的作用……你的病除了靠我的药物,还得靠你自己。可是,你一直处于抑郁状态,即使我给你开了仙丹,药性也会被你的情绪糟蹋不少。池太太,你得尽快的摆月兑抑郁的状况,否则真的很难办。”

花映月咬住唇,良久,低声道:“我一定努力。”

邓医生低头开始写方子:“光说没用,你一定要做到。先给你开一副药,吃一周,我再给你诊一次脉,然后看情况调整方子,你再吃一周,然后来找我。到时候再看你的情况,定了药方,今后我会把我的去向告诉你们,每两个月你来找我一次。你的身体受损太严重,即使能治好,也需要好几年,耐下性子吧。”

花映月接了方子,谢过医生。

郁襄派了心思细致的人去熬药,每天按时让她喝下。住处四周景色秀美,她也时常把花映月带出去散心。某日清晨,花映月吃过药,郁襄便携着她,开车去了附近一小镇参观当地富有特色的祠堂。

祠堂门口有人售卖早点,热气腾腾的米糕垫在箬叶上,白生生的,米香和木叶清香混在一起,引人食欲,花映月买了一块,转身刚想咬下去,目光随意的掠过前方,微微一怔。

一个又瘦又小,衣衫肮脏破烂的幼儿站在不远处,怯怯的看着她手中的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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