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四、残影惊魂(一)
送走了毛毛已然是晚上八点多钟,这一晚过得比较惬意异案诡录第二二四章残影惊魂(一)章节。毛毛还真听从了宫总的建议,好好“管”了我一顿!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我便捉住了她的嘴唇,现在回味起来还满口的香甜!
不过毛毛说的对,在大是大非面前要忍耐一些,不要放任自己的脾性率意而为。我随口说了一些让小尤物而红心热的话儿,看着她娇俏的憨态我有一种“小冲动”,不过咱还是有分寸的!
去龟山的路我现在已经熟悉的差不多了,路况的确不好,不过还未耽误我的心情。道路一侧是黑黝黝的山和老林子,另一侧则是寥廓的清湖。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集中精力想着如何对付那个怪异的“半身人”。
金锁说那个老太太是她娘,但从后来发生的事情来看,没有那么简单。金锁的父母双双于十几年前在龟山毙命,这种事情隐藏得很深,但金锁至今仍忘不了,切肤之痛时刻在啃噬着他的良心。所以他在心里憋屈或是难受的时候,总是去石人洞赎罪。
我考虑着该如何帮着金锁从这段晦暗的心态中走出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如意,不过跟金锁比起来似乎要少了许多。“半身人”老太太对金锁的要求似乎很苛刻,这里面的原因我一无所知。
我不是那种喜欢揭开别人的伤疤偷看之人,不过关于这件事,我还是要弄个清楚明白。一个是十年异案的当事人,另一个是困在心魔深处无法自拔的朋友,他们的命怎一个苦字了得?
辞职报告已经递送到武总了,不知道厂子怎么处置我。我的心里面倒是淡然得很:我做了该做的事情,担负了应该承担的责任,经济损失降到了最低,我良心无愧。不过待忙完了这段时间,我要好好振作一下,既然武总让我休息两天,我便恭敬不如从命,调节一下心态,好好应对这些恼人的事情。
车到石人沟路口,我小心地将车子藏在路边隐蔽之处,静静地坐在车里面吸烟,思忖着一会的行动。
荒草凄凄,凉风森然。我裹紧了风衣深一脚浅一脚地向荒村行去,没膝的荒草遮掩了大半的土路,我仅凭着感觉向前行进,心里面紧张着该如何打开“半身人”内心的秘密。但凡脾气古怪的人内心都是十分脆弱的,但如果一味地想着探知她心底的回忆是不明智的,尤其是历经人生的况味,更是隐藏得不露痕迹。
我想着荒村望去,黑漆寂静,次第有序的小房子只露出黑影来,就如无数个相互依偎着的坟冢一般。我心下紧张了几分,脚下也满了下来。两颗高大的梨树矗立在茅土屋前面,柴门虚掩,月色清幽。
破败的院落疑似很久没有人光顾,更想不到就在这个茅土屋里面还生活着一个神秘的“半身人”!我推开院门,心下却疑惑起来:那只狼狗今天怎么这般老实?没有任何“表示”,叫也不叫一声。我向着茅土屋西侧的柴堆望去,那里死寂一般,仿佛根本不曾存在过那畜生一样。
我心下一紧,却举步走进院子里面,小心地向着茅土屋的木门靠近。就要接近茅土屋了,我停住脚步。茅土屋周围鬼气森森,山风盘旋着在院子里面掠过,形成了涡旋,围着我打转。我心下慌张起来。
这种涡旋风是很有讲究的,一般而言是有游魂或是鬼怪作祟。我一下子便响起来西游记里面那些妖怪们出场的情形!我使劲握紧了手扣,扶了下腰间的手电,思忖了一下,便拿出手机来。我想不能唐突地敲门或是直接进去,怕吓到老太太。
我给金锁的手机打了过去,片刻后我便听到了屋子里面如有若无的手机铃音,响了数声,却无人接听。我心下紧张得要命,又打了一遍也是只听到铃音而没有应答异案诡录第二二四章残影惊魂(一)章节。
近在咫尺,我却不能莽撞行事。我小心地拿出手电,将光圈调到最暗,轻轻地走到木门前面,迟疑了一下便敲了几下。木门发出“咚咚”的空响声音,半晌,屋内亦是没有人息。
静,有时候很可怕。我感觉到这气氛变得异常怪异,虚掩的院门,消失的狼狗,无人应答的手机,还有死寂一般的静。我平定了一下心神,想着是不是金锁的娘睡得太踏实了,没有惊醒她?但转念一想,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我想起前几日来这里的情景,时间似乎比现在还要晚,金锁的老娘却没有入睡,而今晚的时间要早很多,老太太却毫无动静。我的心提紧了几分,凝视着木门思索着该不该进去。
正在此时,一阵旋风忽然把我包围住,耳边突然传来“吱呀”的一声,再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的木门已经被打开了!我的心惊颤了一下,屏住呼吸向里面看去。
月色清幽,所以感觉那屋子里面漆黑异常。一股清冷的气息从屋中冲出来,我想这是因为茅土屋在山脚的缘故,接收不到太多的阳光所致。屋内的一切很模糊的样子,我把眼睛摘下来放在兜里,梗着脖子向里面看,才发现就在外屋地上正有一只黑色的半身人影!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老太太怎么这么半天不应答我?她没听到手机铃音?我方才是敲门了的,如果她始终在那里呆着,至少可以听到我的敲门声!
那黑影的形状十分怪异,只是如坐在地上一样,却半天没有动!我思忖了一番,心下却淡然了一点儿,必经我曾经和老太太接触过,她不过是脾气古怪些罢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伯母,我是金雨,来看您老来的!”我低声问候到。
没有声音,那“半身人”的黑影也没有动。我向前一步小心地买过门槛:“伯母,您说话啊?!”我有些焦急地问道。
片刻,那身影依然在原地。风吹进屋子,木门“吱呀”地响了一声,我的心也随之惊颤了一下,我忽然看见那黑影的头发似乎飘动了一下,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袭遍我的全身!
“伯……母,您……”我正想继续说话,忽然看见一只黑色的绳子正绷紧了一般穿过了那黑影,一端连着屋顶的房梁,另一端则隐没在黑影的脖颈里面!
我几乎要疯掉!一种惊悚一下子便击中了我,浑身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双腿一抖,身子向前面倾斜了一下,手中的电击手电蓦地便无意中打开了,我看到那“半身人”的黑影正悬吊在地上,而且那黑影长着满身的头发!
我转身便向门外逃去,却不曾想这屋子的门槛太高,一下子便被门槛绊了个跟头!胸部垫在了门槛上,只听到“咔嚓”的一声,右手的手扣直接击打在木门上,而电击手电直接飞到了外面的地上,昏暗的手电光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然后便在地上滚动着,光线也来回晃动起来。
我的胸部传来一股剧痛,脚下却挣扎着站起身来,右手扶住了门框,勉强冲出了屋子。后脊背瞬息间便被凉气打透,而额角上的冷汗却流了下来。
那是什么东西?我心下翻滚着捡起手电,惊恐地再次向屋内望去,那黑影依然吊在那里,鬼气森森,不容我再看第二眼!
我使劲平复着心神,却不能为力,胸部的疼痛让我呼吸困难,甚至喘息都是痛苦异常。我俯子,用手轻轻抚着心口。片刻后,我抬起头,一种失望和狠戾浮上心头:老太太为什么要上吊自杀?!
那“半身人”明明是吊在了房梁上,穿过脖颈绷紧了的绳子可以证明一切!我咽了口吐沫,嗓子火辣辣地疼痛,今天发生的窃案让我升起了无名心火,而方才所见的一幕又将我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我重新振作起来,握紧手电,将光晕照在了地上,右手握紧了手扣,心下一横便又小心地走进了屋子。地上凹凸不平,我低着头不再言语,眼睛却盯着前面的黑影。
血!我看见一滩一滩的血,在凹地里面凝固!我的心悬紧了,却硬着头皮站在当下。手电慢慢抬起,再次照射在那黑影上面,我坚定着脚步没有移动。
我想我不会像方才那样狼狈而逃,因为我发现那黑影根本就不是“半身人”!而是一只狗!吊在房梁上的一只黑色大狼狗!一只狗是不足以让我吓吐血的,不过那狗并非是被吊死的,我看到了地上的血和一只血污不堪的刀!
我盯着那狼狗,才发现它的大腿已经被刀砍去了,另一只腿却耷拉在地上,狗的脑袋被绳子悬吊在半空,整个造型跟“半身人”老太太一模一样!
屋中的诡异气氛有增无减,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充满了屋子。我怕血,尤其是黑狗血!有一种说法说黑狗血可以驱邪避鬼,但现在看来却完全不一样!我叹了口气,心下为那只前几日还忠于职守的狗感到一种悲凉!
吊死的狗无力地悬在半空,旁边便是一只倒扣在地上的没有底的白色洗脸盆。我小心地走到那里蹲下来向里面看。上次我来的时候这里曾有过一根绷紧了的绳子穿过盆伸向了地底。我用手电向盆里照去,才发现那盆里竟然是一只黑黝黝的洞口!
那是一口井,一口深不可测的井!我叹息一声,心里面却无心留在这里,想着快些见到“半身人”老太太。我转身走到里屋的门前,平静了一下心神,用手轻轻敲了一下门,里面悄无声息。
我小心地推开门向里面看去。小屋收拾得依然很利落,北侧的主席陶瓷造像静静地摆放在那里,前面的小香炉里面似乎燃着禅香,一缕香味传了过来。土炕上铺着一床棉被,我用手电向那里照去,却发现里面的确无人!
我缓步走到八仙桌旁,思忖了一番,便转身向屋外走去,我将门重新关严。心下却又沉重了许多。深更半夜的,“半身人”老太太究竟是上了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