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翎看着宁儿,点点头,他是一个父亲,也不忍心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死去。便陪着宁儿向那个孩子走去。
宁儿走近那个孩子,仔细查看了他的眼睛舌苔和脉搏,又向孩子的父母问道:“今日他都吃了什么?”
几个人看向宁儿,老妇人先反应过来,把孩子从早晨起吃过的东西都说与宁儿,宁儿听罢,眉头微皱,果然是食物中毒。“怎么样?”沈雁翎问道。
“食物中毒,太晚了些,能不能救回来就看他的造化了。你能让他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吗?”宁儿回答。
“这个不难。”沈雁翎说着把孩子扶起来,在他月复部使劲按了几下,果然,便吐了。宁儿点点头,向大夫要了笔墨,写了药方交给他去抓药。大夫拿过药方,仔细看了一下,惊喜道:“奇方啊!不知你出自何方高足?”
宁儿浅浅一笑道:“学艺不精,师父不许提起他老人家名讳。先生还是快些抓药要紧。”
大夫见宁儿不愿多提,便也不再问了,毕竟许多名医都是脾气古怪的。却不知宁儿暗自松了口气,她总不能对人说她从现在还不知在哪里的李时珍那里学来的吧。
灌了一回药之后,孩子的情况明显好些了,宁儿点点头,让他们回家去调养,一家人继续逛街去了。倒是沈雁翎若有所思的看着宁儿,却最终没有说什么。
三人逛了许久,买了不少东西,算着回村的牛车快要出发了,便向乘车的地方走去。宁儿和沈雁翎都是习武之人倒是无所谓,阿筝到底年纪小,他们又腾不出手来背阿筝。赶车的是村头的牛老伯,待人极和气的,热情的招呼客人。车上坐的都是小河村的人,大家都相熟,一路上说着话,倒把宁儿不傻了的消息传了开去。
回到家中,宁儿便取了面粉、猪肉和几样合适的小菜,准备炸春卷给父子俩吃,要知道,在前世春卷是宁儿最喜欢的小吃之一,做的也是极好的。宁儿先用白面粉加少许水和盐拌揉捏,放在平底锅中摊烙成圆形皮子,然后将制好的陷心摊放在皮子上,将两头折起,卷成长卷下油锅炸成金黄色即可。宁儿拿筷子夹了一个,尝了一口,嗯,还不错。
看得旁边的阿筝甚是嘴馋,见娘亲一副感觉不错的样子,便闹着要吃。宁儿一笑,夹了一个给儿子。
“嗯,好吃。娘亲,这是什么啊?”阿筝咬着金黄色的春卷,嘴里模糊不清地说着。
宁儿拿帕子给阿筝擦了一下嘴角的油渍,笑道:“慢点儿吃,又没人跟你抢,这样很没形象的。这个啊,叫做春卷,春天里是要吃春卷的。”
“嗯,嗯。真好吃,娘亲,可不可以送一些给小芸妹妹吃?”阿筝记着四叔家的小堂妹,有好吃的便想照顾堂妹。
宁儿也想起了阿莲家那个可爱的小侄女,别说阿莲和四弟一直照顾着他们家,就是小芸也是十分乖巧招人喜欢的小丫头,宁儿自然也是想让他们尝尝的。只不过要给四弟家送,自然不能忘了公婆家。也罢,她也希望婆婆能接纳他们一家,今日买的面粉,家里也还有猪肉,多做一些便是,便拿了一个小碗,夹了几块让阿筝给在院里编背篓的沈雁翎端去,回身再去准备材料,打算多做一些。
不大会儿,沈雁翎便牵着阿筝进门来了,把小碗放在桌台上,看着宁儿炸春卷。宁儿没有回头,问道:“如何,味道可好?”
“好,做了这么多?”沈雁翎有些惊异。
“嗯,你等会儿给爹娘和四弟家送一些过去吧。有新鲜的当然大家都要尝一尝。”宁儿说着从锅里捞出最后一块春卷,拿了碗分来了两份装好,递到沈雁翎手里,接着说:“快去快回,我再做一个汤,等你回来吃饭。”
沈雁翎点点头,接过春卷,他自然明白宁儿的意思,想了一想,叫上阿筝一起去了,让阿筝多和祖父母接触,总是好的。
村子并不大,沈雁翎和阿筝很快就回来了,面上倒是高兴地样子,也是,总是送东西的,也没有冷眼待人的道理。
一家人吃了饭,便抱着阿筝在院子里说话。阿筝到底年纪小,又累了一天,很快就窝在宁儿的怀里睡着了。宁儿把阿筝抱回房里,放睡了,又出了屋子,却见沈雁翎正立在院子里望着满天繁星,夜风吹起他的头发,竟有种飘逸如仙的感觉,那种美不仅仅在相貌,更在气质和风骨,再加上沈雁翎会武功的事实更让宁儿坚信,沈雁翎绝不是个普通的农夫。
宁儿走近沈雁翎,轻拍他的肩,“夜深了,早点睡吧!”
沈雁翎转身看自家妻子,月光下,宁儿更加清美动人,忍不住把宁儿揽进怀里,轻声道:“有你和阿筝在,真好。”
宁儿也把头靠在沈雁翎肩上,静静地享受着丈夫的温情。许久,沈雁翎放开抱着宁儿的手,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宁儿。
宁儿接过玉佩,拿在手中细看。那是一枚上好的羊脂白玉,宁儿前世成人礼上,女乃女乃曾给了她一块,据说是江家的传家宝,价值不菲,但成色是远远不及眼前这一块的。玉佩大约有婴儿手掌大小,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凰,背面刻了静宁二字,阴刻篆书,字迹苍劲有力。宁儿眉头微皱,这样贵重的玉佩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更何况凤凰这样的纹饰,沈雁翎果然不是一般人吗?
宁儿只当是沈雁翎给自己的,哪知沈雁翎开口道:“我救你回来的时候,这块玉就戴在你身上,想必是你很重要的东西。我担心母亲拿了去,就给你收着了,后来,你又一直都不清醒,我也没敢还给你,如今你既已好起来了,也该物归原主了。”
宁儿惊得微张开嘴。她知道宁儿不会是个乡下女子,但猜着也不过是个大户人家的落难小姐,只是看着这枚玉佩,似乎不止呢!这下子,宁儿只希望自己别跟皇家扯上关系。闭着眼,宁儿试图想起一些过去的事,但也徒劳无功。
看着妻子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面上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沈雁翎心疼的拍着宁儿的背,道:“别着急,总会记起来的。”
宁儿听到,便有些苦恼地道:“我猜,我的来历不简单呢,跟我在一起,怕是会有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