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低沉魅惑,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脸上,痒痒麻麻的,带着点暖暖的煽情。
“谁……谁要跟你生孩子了。”
嘴里说着反驳的话语,小脸却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害羞了?求婚时的勇气去哪了?”
好心情地在诱人的芳唇上轻啄一口,尉迟衍绕到沙发前,抱起顾漫紫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欣赏恋人娇羞的神情。
“都说了,那个不叫求婚!那个叫逼婚!”
顾漫紫扭了扭,强烈抗议,逼婚比求婚牛叉多了好吧!
“别动~”
尉迟衍倒抽了一口凉气,低声地警告。
这头磨人的小蛮猪…。.
“怎么?想爱爱了?”
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都是成年人了,顾漫紫自然知道男人那样的反应意味着什么。
她抬头,坏笑地斜睨着尉迟衍,眼眸流动别样的潋滟流光。
“。”
尉迟衍咬了口顾漫紫的小俏鼻,声音沙哑得厉害。
“这样口头调戏一下就算是了?那这样呢……”
凝白的玉手滑进男人的呢制大衣,由下往上,撩开咖啡色的羊毛衫,探进最里面的那件衬衫。
温热的肌肤触碰到略带凉意的小手,身躯颤了颤,女人魅然地笑了笑,一只手在男人的身上探索着,另一只手勾住男人的脖颈,仰头亲吻了下去。舌尖试探性地探入男人的口中,很快就被男人勾缠了过去,男人开始化被动为主动,滑舌灵巧地卷住顾漫紫企图退缩的舌,尽情地汲取她口中的美好。
“唔……今晚,今晚上不行。”
被吻的有些喘不过气,衣服被堆高推到了一半,顾漫紫推了推靠在身上的男人,芙颊晕红。
她不是一个在床第之私上会很害羞的女人,只不过她可不想要在家里有客人的情况下,还在客厅上演限制级的画面。
明白恋人的顾虑,尉迟衍稍稍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食指摩挲着她肿胀的红唇,声音低沉暗哑,“我们回房去……”
“恐怕……恐怕还是不成喔。我的床筱涵正睡着呢。你的床上也躺着南南,我们总不至于当着孩子的面,做那么惹火的事情,给人家的童年制造阴影呢吧。是不?”
顾漫紫大腿分开跨上尉迟衍的膝盖,双眸晶亮地瞅着眼底跳曜着欲火的男人。
哈哈,如果不是床都被殷战北那一家子给占领了,她至于敢大晚上地“挑衅”他么!
“没关系,我们都做幅度小点声就是了。”
男人的yu望,是上了弦的箭,哪能不发?
在顾漫紫错愕的眼神当中,尉迟衍将她打横抱起回了卧房。
“喂!尉迟流氓,你不会来真的吧?”
顾漫紫这才慌了。
虽说,随说她是思想上的女流氓,行动上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可……可当着一个孩子的面爱爱,这也……这也忒他娘的考验人的心里素质了啊!
不带这么摧残国家幼苗的啊!
“等会儿……你别叫得太大声,把南南给吵醒。”
动作轻柔地将顾漫紫放在床上,尉迟衍含住她粉女敕的耳垂,含笑地低声地警告。
“喂!尉迟流氓!”
担心会吵醒小南南,顾漫紫只敢轻捶了下“*熏心”的男人,压低嗓音讲话。
南南躺在床的正中央,尉迟衍抱着他往旁边的位置挪了挪,南南嗯嗯了几声,并没有醒来。(汗,也不怕小南南会摔下去,那可是你亲侄子啊~精虫上脑的男人木有人性怒~)
顾漫紫彻底无语了。
“老婆,我来了~”
尉迟衍张开手臂,作饿狼扑食状,顾漫紫忍俊不住地笑出了声。
南南又哼哼唧唧了几声,吓得顾漫紫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正经了!快别闹了,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要是把这个小祖宗给吵醒了,今晚我们就别想睡了。”
顾漫紫推了推扑上来的男人,孩子半夜醒来,那是没把大人给整得人仰马翻的是绝对不会轻易睡去的啊!
“不会的,我们小点声。老婆,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我吗?”
既然强硬的政策无效,那就改变一下策略,采用怀柔的政策吧。
“老婆,我们都一个星期没有做了。”
将头埋进顾漫紫的肩窝处,细嗅她身上淡淡的自然清香,男人沙哑的嗓音里注入了情yu的魅惑。
“流氓!南南还睡在床上呢!”
如果只是平时,那么这一句露骨的话对于写惯了言情煽情画面的顾漫紫而言,无非也就是个幼儿园级别的。问题是床上还躺着咱祖国稚女敕的幼苗啊,花骨朵啊,说这话实在太有违和感了!
顾漫紫的脖子都红了,她一把推开他,翻身下了床。
拖鞋都还没有穿上,就被男人从后面抱住,“老婆~大过年的,你忍心让为夫独守空闺吗?”
“得了啊!别一口一个老婆教得这么顺溜。我们……我们还没登记呢!”
“老婆~难道你想要出尔反尔,不行,人家不依的。”
尉迟衍咬唇,眼神哀怨,还很妩媚地甩了下头,活月兑月兑的一个弃妇形象。
有时候,尉迟衍要是惹顾漫紫不开心,顾漫紫就会故意要让他做出各种耍宝的动作,否则就不肯原谅他。
每次尉迟衍都是顶着张冰山的酷脸,不管什么样的耍宝表情和动作在他做起来都会有一种一板一眼的威严感,弄得顾漫紫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这还是第一次,在她没有要求,他又做得如此到位的“表情。”
顾漫紫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尉迟流氓,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还有喜剧表演天分的,哈哈哈哈!”
顾漫紫又是捶床,又是大笑,尉迟衍想要阻止她小点声都来不及了。
“姨~姨~”
成功地被顾漫紫夸张的笑声所吵醒,小南南迷迷糊糊地睁开惺忪地眼,看见的就是姨捶床大笑的模样。他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咳~都怨你!真的把孩子给吵醒了吧!”
瞪了眼尉迟衍,顾漫紫推开他,爬到床的另一边,将小南南抱在怀里轻哄,嘴里哼着方筱涵哄南南时经常唱的那首摇篮曲。
“亲爱宝贝乖乖要入睡我是你最温暖的安慰爸爸轻轻守在你身边你别怕黑夜我的宝贝不要再流泪你要学着努力不怕黑未来你要自己去面对生命中的夜……”
也许是真的累了一整天,南南醒来后倒也没怎么闹,顾漫紫的歌声才唱到一半,他就又睡着了。
顾漫紫的歌声温婉、轻柔,仿佛夏夜的清风,又如清晨的晨雾,朦朦胧胧,飘飘袅袅。
抱南南在怀里轻轻地摇着,嘴角弯起微扬的弧度,顾漫紫的眸光流溢着温柔,周遭都洋溢一种特别柔和的光圈。
尉迟衍的心里忽然涌现出一种感动,心也随着这温柔的歌声柔软了下来。
他考了过去,将她拦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低声道,“我不知道你哄小孩子这么有一套。”
“呵呵。这还不是多亏了筱涵这个不及格的妈。你别看南南现在这么粘着筱涵,一口一个麻麻,麻麻的叫。其实他一岁之前见到筱涵都哭的。每次都得我和楚楚轮番上阵才能搞得定他。”
轻轻拍着南南的背,顾漫紫声音放柔。
“为什么?”
尉迟衍没有听顾漫紫提及过方筱涵的任何私事,当下特意留心底问道。
就当是帮北一个忙吧。
天知道,北过了三年的苦行僧生活,突然蹦出了一个两岁多的儿子,心里该有多震惊。如果换成是他,他也会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自己妻儿这些年过得点点滴滴吧。
只是以筱涵的性格,恐怕不会那么配合就是了。
“因为筱涵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抚养一个孩子啊!她怀孕五个月,连定时要带宝宝去做各项检查以确定胎儿是否稳定、健康这些事都不知道。更不要说要带宝宝去照什么四维、彩超了。都是我楚楚上网查各种资料,然后强压着她去做的。”
没有察觉出尉迟衍在套她的话,顾漫紫将当年的事情全部和盘说出。
南南的呼吸浅浅,大概是真的睡沉了,顾漫紫轻轻地托着他的头,让他头先枕着床铺,再慢慢地放下他的身子,然后帮他盖上被子,动作异常的标准。
“你一定无法想象。为了能够照顾好南南,我和楚楚吃了多少的苦。你别看筱涵这么彪悍,其实她就是个色内厉荏的主,活像个千金大小姐似的,什么家务都不会干,厕所坏了也不会修,简直就是个生活白痴,这样的她怎么带孩子?
那时候南南出生,我跟楚楚都特别怕她会把南南给养得面黄肌瘦的。所以那时候楚楚就负责学宝宝营养搭配什么的,我就去学宝宝护理。”
想起当年三个未婚且没有带孩子经历的女人拉扯一个孩子的情形,顾漫紫就不自觉地感到一阵好笑。
尉迟衍觉得很惊奇,他知道之前方筱涵是个千金大小姐,但是不是说每个女人都会有成为母亲的天分吗?难道方筱涵没有?
“那方筱涵呢?她什么都不做吗?”
“嘿嘿!基本上有什么都是我和楚楚代劳了,只除了有一样……”
“什么?”
顾漫紫凑近尉迟衍的耳畔,畔小小声地说了两个字,“喂女乃。”
尉迟衍的下月复顿时一紧,一把扯企图逃离的顾漫紫拉入怀中,黑眸幽深,“老婆,你是故意的吗?”
“嘿!你还不是故意套我的话!扯平。今晚本夫人佳人有约,小衍子,你且跪安吧。”
脚丫子踹了踹男人紧致的月复部,顾漫紫神情嚣张。
小样,以为她没有听出他在帮殷战北套她的话么?她都还没有找殷战北算当年为抛家妻子的那笔烂帐呢。
“没事,这床够大。”
说什么也不能在新年的第一天一个人醒来,男人高大的身躯覆压上了怀里的娇软。
“喂~南还在……唔~”
顾漫紫的低声抗议很快就淹没在男人汹涌袭来的吻里。
凌晨十二点,在喧嚣的鞭炮声中迎来了新的一年,属于情人的夜,也才刚刚开始。
——
大年初一的早晨总是与宁静无关。
过了午夜十二点,鞭炮声便间歇性陆陆续续地响着。
脸上有什么东西痒痒的,顾漫紫想也不想地挥了过去。
“哇呜~好痛,好痛!”
响彻房顶的嘹亮哭声拉开了新年早晨的序幕,顾漫紫的瞌睡虫一下子跑光光了。
她一把从床上坐起,寻找哭声的来源,只见床侧坐着一个小糯米团子,小胖手抹着眼泪,泪眼汪汪地瞅着她。
“吓死我了!姨还以为把你给踹下床了呢!你个小骗子!又吓唬人!”
抱南南在怀里,顾漫紫没好气地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脸蛋,小家伙哀嚎,包子脸皱成一团,“姨,痛痛。”
“知道痛就好,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吓唬人。咦?你现在已经会自己穿衣服了?不错嘛,小神童啊!”
顾漫紫胡乱地揉了揉南南的小脑袋,笑咪咪地道。
看来有一个不靠谱的妈不是问题,只要有一个靠谱的娃子,就可以有一段靠谱的人生的嘛。
想筱涵那家伙家务一样不会,孩子出生一年以后才学会最基本的泡女乃粉,换尿布,都能够养出南南这么蕙质兰心的娃子。(喂,喂,蛮子,蕙质兰心好像是形容女孩子的吧?囧一个。)
“不……不是。衣服不是南南自己穿的。”
小家伙羞涩地低垂下了头,脸颊通红通红的。
虽然麻麻有教过他自己穿衣服,但是他还没有学会…。.
“那是谁帮你……”
顾漫紫的话都还没有说完,怀里的糯米团子就被人给拎走了。
“哇!姨姨救命,姨~救命!”
再度以四肢悬空的方式被人拎在半空中,小家伙吓得连都苍白了。
尉迟衍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手里拎着小萝卜腿乱蹬的南南小盆友。
“尉迟衍!你快点放开南南。你们兄弟两人是怎么回事啊?小心我告你们虐待儿童啊!”
顾漫紫站在床上,伸手去够南南,尉迟衍眸光转暗,往后退了一步,在她喷火眼神的注视下,轻咳了一声道,“老婆~你要不要考虑先把衣服穿起来?”
似乎对老婆这个称呼叫上了瘾,经过了一晚上的耳鬓厮磨,尉迟衍越发喜欢上了“老婆”这个专属的名次。
在尉迟衍灼热目光的注视下,顾漫紫低下头,倏然,杏眼瞠得老大——被子下的她竟然衣着未缕!
苍天啊,大地~
她简直无法相信,她真的再南南在场的情况下和…。和尉迟流氓翻云覆雨了,喔,天呐…。.
她还记得昨晚她怎么也无法克服心理障碍的时候,他说的那一句,“没什么好害羞的,以后等我们又了孩子,难免也要如此。就当提前体验一下有孩子的夫妻情趣好了。”
昨晚欢爱的记忆一下子涌了出来,顾漫紫的脸颊、脖子甚至是耳垂都染上了淡淡的潮红。
瞧出小女人的不自在,尉迟衍俯身轻啄了下顾漫紫的樱唇,“我做了早餐,我先我抱南南出去,你穿好衣服出来出来吃早餐。”
“嗯。知道了。”
顾漫紫的脸还是红红的,微微地地点了点头,唇边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真是的,南南还只是一个孩子呢,有必要特地要把南南也给带出去吗?
顾漫紫摇头失笑,尉迟衍抱着还在胡乱扑腾的南南走出了房间,殷战北和方筱涵已经在餐桌上用餐。
“麻麻~麻麻~”
一整个晚上没有见到麻麻,小家伙在看见方筱涵时的那股高兴劲,简直比吃了两个甜筒都还要开心,他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伸出手要麻麻抱抱。
殷战北已经没有像昨晚那样限制方筱涵的行动了,所以这一次方筱涵成功地抱到了南南。
“南南,想麻麻了没有?昨晚睡得好不好?姨姨没有欺负你吧?”
从尉迟衍的怀里接过宝贝儿子,方筱涵亲了亲宝贝儿子的脸蛋,殷战北来开餐椅,方筱涵抱着南南坐了下去。
尹楚楚、方筱涵、顾漫紫这三个女人里,顾漫紫是最会照顾孩子的那一个,却也是玩起孩子来最不着调的那一个。南南还很小和小的时候,把他弄哭又逗笑的人基本上除了顾漫紫,也不会有其他的有这种欺负小孩子的邪恶怪癖了。“有!麻麻,姨姨捏我~疼疼。”
小手指了指自己两边的脸颊,小家伙气呼呼地嘟了嘟嘴,一点也不讲义气地告状。
“臭小子!我那叫疼你好吗?真是一点都不懂你姨的苦心。”
换好衣服出来,刚好听见小叛徒告密的顾漫紫走过来敲了记南南的小脑袋。
——
大年二,顾漫紫和感冒才刚刚痊愈的方筱涵陪着南南在客厅里玩跳舞毯,尉迟衍被殷战北拉出来给南南买礼物。“怎么?不怕小涵会带着南南跑掉?”
推着购物车,尉迟衍看着殷战北从百货货架上取下一个又一个汽车模型、变形金刚等玩具,浓眉斜挑。
昨晚还采取紧迫盯人的方式,怎么才过了一晚上就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两个大男人,还是帅气的大男人逛超市是相当惹眼的,好在两个人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受人瞩目的感觉,对于投注在周身的目光也未作过多的在意。
“她不笨。不会不懂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个道理。”
殷战北在货架上挑挑拣拣,薄唇轻撇。就算她跑了又如何?以她现在的财务状况,她根本不会辞职,何况在这座城市有她最好的两个姐妹淘。
当初是他小看了她,以为她就是一个任性的千金大小姐,什么都不懂。
事实证明,有一个当高官的爹,女儿的智商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只不过从小养尊处优惯了,以至于养成了她懒散的性格,不愿意动脑筋罢了。如果不是当年用了心思,她不可能能够避得开他的调查,整整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三年!
“别把筱涵逼得太紧了。”
瞥了眼满满当当的购物车,尉迟衍淡淡地道。
他看得出北对于这一次复婚的势在必得,也知道一旦他下了决心,方筱涵根本就没有招架的余地。
两个人的力量悬殊太大,方筱涵不是北的对手,他不担心北拿不下方筱涵,他唯一顾虑的是,北会因为操之过急,反而弄巧成拙。
“放心吧。三年我都熬过来了,会熬不过这几个月的时间吗?”
殷战北信心满满。
三个月,他最多只给自己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他一定会给南南,给小涵以及给自己一个完整的家!
“呵呵,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家里的老头这下是真的可以含笑九泉了?”
想起那个盼孙子盼了多年的老头,尉迟衍的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购物车都满了,殷战北推着购物车到前台排队结账,“管他呢,反正我暂时没打算告诉他南的存在。那什么,我记得含笑九泉是用来形容已经挂了的人的吧?”
殷战北扭头看着尉迟衍。
尉迟衍的表情淡淡,对他而言,那人是生事死,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怕老头现在已经知道了南南的存在也不是没有可能。”
很多事,不是你不说,对方就不会知道的。
闻言,殷战北的眉头皱了皱,的确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南南还小,就算他想要培养南南成为尉迟家的接班人,至少也要等个十来二十年。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我可是听说了,前天晚上嫂子可你求婚了啊。怎么样,以后有什么打算?一旦你们两个真的结婚,不可能还是过着像现在这样的生活吧?”
殷战北搭上尉迟衍的肩,甚是八卦地问道。
“有何不可?”
轮到两人买单了,尉迟衍从皮夹里掏出信用卡递给营业员,回答得漫不经心。
“女乃女乃的眼泪会把你给淹死的。”
“先生请在信用卡上签名。”
营业员递来小票,尉迟衍低头迅速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把一大袋的玩具递到殷战北的手中。
就在殷战北以为尉迟衍又像以前那样,对于回家的问题自动略过的时候,只听尉迟衍淡淡地道,“等有了孩子,我们再回去。”
再此之前,他不想提前结束难得自由的生活。
“真的?”
殷战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之前他口水都说干了,傲都没有表现出一点回去的意思啊!
——
“太疯狂了吧?你们是把整个超市都搬回来了吗?这得花去多少的工资啊……”
看着散落一地的玩具,顾漫紫的双眼立即变成了钱的符号。
“这么点钱,对这两位尉迟少爷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蛮子你就不要穷操心了。”
方筱涵愤恨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把玩具堆放在地上的殷战北,咬牙切齿地道。
怎么着?这厮打算贿赂儿子是吧?
“啊?酒吧调酒师工资的很高吗?”
顾漫紫到现在都以为偶尔去酒吧亲自调酒给他们喝的殷战北只是酒吧的调酒师,根本不知道偌大的一个酒吧全部都是由殷战北一个人控股的。
方筱涵说得没错,这么点钱,无论对尉迟衍而言还是对殷战北而言,的确是牛就一毛。
“什么酒吧调酒师,他是……”
尉迟衍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方筱涵是知道他和北的真实身份的。他现在是既期待她能够说出他所说不出口的事实,又担心她会在蛮子一点也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说出实情。
“姨~车车,车车。”
小屁屁坐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南南坐在一堆的玩具中间,右手抓着一辆模型车,左手捏着变形金刚,露出前面的两颗小牙牙,笑得好不开心。
大人们的注意力一时间全部都被坐拥玩具的小糯米团给吸引了。
尉迟衍和殷战北交换了个眼神,殷战北给他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神情,尉迟衍会意地点了点头。
他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和蛮子坦诚一切的。
“南南喜欢这些玩具?”
殷战北在小南南的面前蹲,抚模着他的小脑袋问道。
“嗯嗯!喜欢,喜欢。”
小脑袋瓜忙不迭地点头,“谢谢拔拔~”
小嘴在殷战北的脸颊上“啵”了一个,那一声拔拔叫得是既响亮,又清脆哄得殷大帅哥开心无比。
殷战北嘴角咧开大大的笑容,方筱涵看了就碍眼。
小南南有一个坏习惯,那就是随便逮住一个他看得顺眼的蜀黍级别人物,就会胡乱叫拔拔。
别看昨天小家伙对殷战北意见挺多的,一口一个坏人的叫着,但是经过昨天一天和蜀黍的友好相处相处,今天又收到了蜀黍的礼品慰问,本来还因为有点小羞涩,不敢乱认拔拔的小家伙是彻底地变节,喜欢上这个笑容帅帅,又对自己好好,还会给自己当马骑的拔拔了。
这小家伙也太没有节操了啊!这么一点点小恩小惠的,就叫人拔拔了?
“南南,过来!麻麻不是告诉过你,不能拿陌生人的东西吗?还有,你刚才叫这位蜀黍叫什么?麻麻不是也跟你说过,不可以到处乱认拔拔吗?”
实在看不下去儿子一脸的谄媚的汉奸样,方筱涵她蹲在一堆玩具的前面,朝小南南拍着手,要他自己爬过来。
余光瞥见因为自己所说的那句“不可以到处乱认拔拔”的话而俊脸黑了大半的男人,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
哼!你以为儿子就叫过你一个人为拔拔么?
“可是拔拔……拔拔没有说他不是南南的拔拔啊。拔拔,你是拔拔对不对。对不对?”
南南揪住殷战北的裤管,仰起红扑扑的小脸蛋,眼眶红红的,求证性地问道,“你就是南南的拔拔,对不对?”
小南南打从会叫麻麻、拔拔还有姨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找寻拔拔的辛苦历程了。
往往一个蜀黍给他一颗糖糖,他就会叫人家拔拔,因为他每次跟麻麻上街,一个蜀黍给了小朋友糖糖之后,那些小朋友就是叫蜀黍们拔拔的。那时候南南就以为,拔拔是会给糖糖的蜀黍。可是当有一天,一个蜀黍给他吃了糖糖,他怯怯地叫了声拔拔以后,那个蜀黍却笑着告诉他,他不是他的拔拔。
还有好多好多类似这样的事情。
所以他还是最喜欢这个蜀黍当他的拔拔了,因为从昨天到今天,他叫他拔拔的时候,他都没有否认他是他的拔拔呢!
“不对!他不是你的拔拔!他只是你的…。”
方筱涵生气地打断南南的童稚话语,殷战北的脸色瞬间铁青。
“哇~他是拔拔,他就是拔拔~南南要拔拔,南南要拔拔!”
毕竟只是一个两岁大的孩子,再懂事都有限。
好不容易有了拔拔,一听说这个对自己好好的蜀黍又不是自己的拔拔,小南南伤心地哭了起来。
“方想南!”
方筱涵生气到连名带姓地唤儿子的名字,小南南的双腿在地上乱蹬,却哭得更加厉害了。
顾漫紫连忙将小家伙从地上抱起,“南南乖,不哭,不哭。麻麻刚才只是在和你开玩笑呢。你看,你和你拔拔长得多像啊。你拔拔喜欢吃草莓,你也喜欢吃草莓。你拔拔不喜欢喝可乐,你也不喜欢喝可乐,对不对?”
“真……真的吗?南……南南和拔拔长得像?拔拔也喜欢吃草莓?”
小家伙停止了哭泣,一脸期待地看着殷战北。
方才顾漫紫的那一番话纯粹只是乱说的,她自然知道南南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关于殷战北的口味只是胡乱扯的。
出乎她意料的,在南南殷切目光的注视下,殷战北竟然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们父子两人的口味是真的有这般相似,还是他是为了哄小孩子的。
殷战北走过去轻轻地擦了擦小家伙的眼泪,眸光里尽是心疼。
如果真的如小涵所说,小家伙有乱认拔拔的习惯,那这两年多来他要经历过多少次的失望?
“蛮子!”
她怎么可以也让南南认殷战北呢,她知不知道,一旦南南对他产生依赖性,有一天他要离开,她和南南要花多大的代价才能够将他从他们的生命力彻底移除?
“嫂子,帮我找顾下南南,方筱涵,你跟我来一下。”
不想要在孩子面前吵架,殷战北对顾漫紫交代了一声之后,便黑着张俊颜,扯着方筱涵往顾漫紫卧室的方向走去,前天晚上和昨天晚上,他们都是住在顾漫紫的房间。
看着两人拉拉扯扯地回了房间,顾漫紫扭过头,一本正经地问道,“尉迟流氓,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什么?”
尉迟衍还在想什么时候告诉顾漫紫他真实身份的这个问题,听见顾漫紫和他说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在想什么?我是问你,你有没有怎发现从殷战北从来没有给过小涵一个好脸色啊?”
抱着小糯米团子有点酸,顾漫紫在尉迟衍的身边坐下,斜睨了他一眼。
自从她认识那家伙以来,基本上发现他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的,但是自从他和小涵一起出现之后,貌似俊朗的笑容就少了很多了啊。
“呵呵。北是我们家族里脾气最好的,但偏偏遇见小涵之后就像一颗易燃炸弹。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尉迟衍笑笑。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如果家里的那些人看见他现在的样子,八成都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吧?
——
正月初四,殷战北带着方筱涵和小南南回了母亲家拜年,顾漫紫和尉迟衍又恢复了清静的二人世界。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一眨眼,十多天的新年假期也即将在鞭炮声声当中进入了尾声。(我擦,肿么有一种小学生写作文儿的架势。汗一个。嘿嘿。)
顾漫紫的年假算是长的,各行各业早在初七左右就全部恢复上班了。
后天就要上班,顾漫紫和尉迟衍商量着是不是在上班之前,趁现在又时间把证给领了。
“这样会不会不大好?要是伯母……”
站在民政局的门口,尉迟衍还是有片刻的犹豫。
先是过年都没有回去,再是没经过父母的同意就领了结婚证,他不用想象,也可以知道当有一天她妈妈知道她和他结婚的这件事之后该有多震怒。
当时他之所以会答应她的“逼婚”,可是完全不知道她是在家里人不同意的情况下跑来要和他结婚的。
虽然不认为她只是出于意气用事,才会想到要来和自己领证,只是再怎么说,婚姻都是一辈子的大事,他不想要有一天她回想起来会有所遗憾,咳……还有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到目前为止,他都还没有告诉过关于他身份的只言片语。
尉迟衍下意识地看了眼手中握着的身份证和户口本。
户口本还是前几天他让北去尉迟家取的。
想来再过不久他们就都会知道他结婚了的事情吧?就是不知道蛮子的肚子有消息了没有…。.
目光扫了眼顾漫紫穿着厚实羽绒服的肚子,嗯……罢了,等会儿如果她问起,再想一个理由搪塞过去吧。等实在想不到理由,再坦诚相告好了。
“先斩后奏你没听过?要是告诉我妈,她能同意吗?我是厌烦了相亲的日子。为了用处后患,咱们还是赶紧地把这证给办了吧。我就不信,当我成为尉迟太太之后,我老妈还能逼着我去相亲。”
顾漫紫一把拉着尉迟衍进了民政大楼。反正等那红色的印章一盖,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她老妈还能拿她怎么滴?
“咦~你的名字……”
在两人填写《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的时候,顾漫紫偏过头,瞄了眼尉迟衍的声明书,看见上头写的名字写的是“尉迟恭”。
“蛮子,其实我……”
“怎么原来你还改过名的啊?尉迟衍是你现在的名字,还是以前的名字呢?我怎么听你老妈和殷战北都叫你衍啊?”
顾漫紫睫毛扑闪扑闪地凑近尉迟衍,对于他有两个名字的这件事感到相当的好奇。
尉迟衍其实根本就没有想好要怎么和顾漫紫解释,为什么身份证上的名字与户口本上的名字对不上号的这件事,正准备实话实说,话头被顾漫紫那么一抢,当下顺着她的话说道,“嗯。我们家比较传统。取名字是根据古人的规矩来取的,名恭,字衍。恭,取之谦逊、谦和之意。衍,乃是繁盛、衍生之意。家里人比较亲,所以都叫我衍。”
“没想到你还是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嘛。一般名和字不是要么近义词,要么反义词的么?比如*,自润之。泽和润就是相对应的。晏殊,字同叔,就是取其殊途同归相反的意思。这些都是比较常见的。可是你这个衍字,与恭既不是相反,也不是相近,那应该就是相辅或者是引经据典之类的咯?我当时就感觉你妈特别有气质,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还是一个才女啊~”
理所当然地认为尉迟衍的名字是他母亲饶雪蓉给取的,顾漫紫啧啧称奇地道。
尉迟衍的思绪有些飘远,他笑了笑,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他的名字并不是母亲给取的,不过有一点她说对了,那就是他母亲真的是一个才女,所以嫁给商人之后只能日日感叹,“商人重利轻别离。”
一句“商人重利轻别离”几乎伴随了他全部的童年。
曾经一度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深意,现在听蛮子用才女来形容母亲,忽然一下子顿悟了,那些年她的不快乐,是因为什么。
------题外话------
哟呵,终于让他俩领证啦!话说,木有存稿,但坚持万更的作者伤不起啊~亲们,看在胭脂如此卖力的份上,多多留言,多多打赏,多多订阅吧~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