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康城?!
顾漫紫的小手一抖,手中的电话差点一个没有拿稳。
“怎么了?”
尉迟衍将顾漫紫的脚擦干净,起身去洗手间将洗脚水倒掉,洗漱了出来,顾漫紫正傻傻地对着手机发呆。
听见尉迟衍的声音,顾漫紫缓缓地抬起头,咽了咽口水,“那个…。老公,刚刚那通电话是尉迟康城打来的。”
知道尉迟衍的身份也不过是昨天的事情,顾漫紫到现在都没有完全地接受自己的老公是超级富豪尉迟康城的大儿子这件事。
接到尉迟康城的电话,除了震惊,还是震惊,然后猛然想起这货是抢了老公初恋女友的人,那句“老公,咱爸来电话了”的句子就哽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尉迟衍月兑衣服的动作一顿,然后继续默然地将外套和裤子都月兑下,在这一过程当中,他都没有开口说话。
尉迟衍的表情淡淡,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但是顾漫紫就是瞧出来了,他不开心。
不开心为什么不表现出来呢?以前他不是这个样子的。生气了就会对她大吼,不开心了也会对她大骂,喜怒哀乐表现得鲜明而又直接。
但是自从上午见过谢婉言之后,他就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看向她的目光依旧温暖缱绻,只是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他一个人会格外的沉静。仿佛他的周围竖起了一堵无形的冰墙,将他人阻隔在他的世界。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的尉迟流氓是一个脾气坏坏,但对她好好的男人!
四只蹄子并用,顾漫紫爬到床尾,双腿勾上他的腰身,玉手圈住他的脖颈,整个人掉在吊的身上,“老公,你是不是不开心我接了他的电话?要是你不喜欢,我把他的电话号码拉黑好了。”
没有怀孕的时候,顾漫紫很喜欢像无尾熊这样抱住尉迟衍,但是自从有了宝宝之后,她就很担心这样的动作会伤到宝宝,一般都很少会做。
像此刻,因为感觉到了尉迟衍的不开心,所以才会整个人都赖在他的身上,她是在用行动告诉他,不管怎么样,她和宝宝都会在他的身边。
尉迟衍当然知道老婆的用意。
是啊,不管怎么样,他都还有老婆和孩子。
眼底的冰寒散去,尉迟衍的大掌在她弹性的上轻拍了一下,抱她坐在床上,给她套上棉拖鞋,“去洗漱吧。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
“哎哟,流氓!模人家!”
顾漫紫蹦下床,双手捂住,疾步走向洗手间,回头瞪了他一眼。
虽说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但是顾漫紫到底是个羞涩的部位,蛮小猪还是有那么点小害羞的。
尉迟衍心情忽然好了许多,等到顾漫紫洗完漱,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他眯起眼,坏坏地靠近她,搂住她的纤腰,含住她白玉般的耳垂,声音沙哑地道,“老婆,如此星辰如此爷,不如我们就做一些真正流氓的事情。我也不虚待了个流氓的称号,你看如何?”
尉迟衍的这句话,本来是玩笑的成分居多,但是自顾漫紫从怀孕以来,由于医生叮嘱过,怀孕前三个月不宜行房,顾漫紫对宝宝紧张得很,近一个月的时间,他都是过着“看得见、模得着”但是“做不了”的生活。
此刻温香软玉再怀,还真有那么点心猿意马的意思。
如果换做之前,尉迟衍这么色诱她,顾漫紫估计早就一“如来神掌”伺候过去了。丫的,老娘这才刚出院的,你丫的就满脑子颜色思想乱飞了,还有没有点夫纲、父德的啊。
但素,现在是特殊时刻不是。
怀孕的身体本来就格外的敏感,加上尉迟衍舌忝咬的耳垂又是她身体较为敏感的部位,顾漫紫只感觉到身体一阵酥麻。
在尉迟衍惊讶的目光当中,她双手圈住他的脖颈,轻咬了一口他的喉结,媚眼如丝,“既然如此,还不伺候本宫我就寝?”
“为夫遵命!”
眼神闪过一抹狂喜,尉迟衍二话不说地将顾漫紫打横抱起。
将顾漫紫放置在柔软的大床上,尉迟衍月兑掉身上为数不多的衣料,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
顾漫紫躺在床上,一瞬不瞬地欣赏着眼前甚是养眼的俊男月兑衣秀,全身发热,口干舌燥。
明明两人都做了不下千百次了,但是每一次看见尉迟流氓的luo体,她还是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就在尉迟衍月兑下内裤的时候,一双玉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老婆?”
尉迟衍的眉心蹙了蹙,敢情她这是后悔了?
顾漫紫抬起头,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瓣,用全天下男人都无法抗拒的性感声音说道,“老公,我来。”
尉迟衍心里一万头野马在狂奔,黑眸炯亮,“老婆,你说的是真的?”
要知道,蛮小猪对床弟之事虽不抗拒,表现得也算是热情,该配合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
可是认识以来,主动的次数那是三根手指头就能数得完的。
顾漫紫媚然一笑,双手月兑下他身上仅有的四角布料,用行动来回答他的问题。
“这一次,换我伺候你。”
尉迟衍从来都没有这么满足过。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上学的时候在炎炎的夏日狂奔了一千米,然后兜头一场倾盆的大雨,冲刷了所有的疲惫和汗水。又好像是年轻时参加某次夏令营,徒步缺粮缺水地沙漠里跋涉了三天三夜,最后抵达绿洲,将麻木的身体往碧绿的池子里那么一丢,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被唤醒的酣畅淋漓。
尉迟大少无比激动地将内心的想法跟豢养他的蛮小猪分享“哟,这年头,流氓都走文艺范儿了。”
被“爱”得实在没什么力气的蛮小猪极不懂风情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蹄子挠了挠老公的酥xiong,星眸半眯。
“老婆,你这话不对。流氓就不可以有追求了?”
谁说流氓就不能走文艺范儿?他就是要做一个有文化、有内涵的流氓不成么?
色爪在娇妻柔滑的肌肤上模模捏捏的,尉迟大少说话那叫一不害臊。
你丫的追求就是袭xiong呢是吧?
顾漫紫没好气地撩开住xiong前的那只色爪,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要不是顾及到宝宝,这男人根本就会拉着她做到天亮吧!
太疯狂了!
禁yu的男人真可怕…。.
以后她要吸取这血的教训,禁yu的男人撩拨不得,不能撩拨啊!
“困了?”床头晕黄的灯光照在顾漫紫泛着红晕的脸颊,不停地打着呵欠,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你试着做ai的时候要不仅担心肚子里那个舒不舒服,还要顾及外头那个爽不爽,还得配合各种姿势,又被cao这么久试试。”
声音里隐隐的火气。
男人峻漠的脸上难得得浮现出了一丝的尴尬,这回不正好久旱甘露了呢么…。.
“下次我会注意的。我保证。”
尉迟衍搂住顾漫紫的肩头轻哄。
好同志就是知错能改的啊,为了下一次的福利,这一次认错态度绝对要诚恳!
顾漫紫倒没在这问题是不依不挠。
她掩嘴再度打了个呵欠,带着浓浓的困意问道,“老公,你今晚应该有爽到吧?”
“……”
“问你话呢!”
腰部又惨遭偷袭,尉迟衍连忙点头,“当然,当然。”
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那就好……”
那样等明天早上她告诉他那件事,他应该会看在她晚上“伺候”了他的份上,不会生她的气吧。
顾漫紫拉过尉迟衍的一只手臂,圈住自己,往他的怀里靠了靠,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蛮婆子,你真好……”
尉迟衍动容地在顾漫紫的额头印上一吻。
此时的尉迟大少怎么都没有想到,娇妻晚上的行为其实只能用三个字来概况,那就是“美人计。”
…。
“叮咚——叮咚——叮咚——”
殷战北位于F市中心的公寓,门铃声响个不停。
天亮才睡下的殷战北将被子蒙过头,继续蒙头大睡。
他才通宵处理完一件棘手的案子,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开。
门铃还在锲而不舍地地响着,殷战北又用枕头盖住头。
“老公,殷战北会不会不在家啊?”
都按了五分钟的门铃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在。”
尉迟衍继续按着门铃。
顾漫紫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她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尉迟流氓是一个耐性极好的好。
这么一直按门铃米没有半点回应的,都可以如此不厌其烦地按下去。
那天,她接到尉迟康城的电话。
他告诉她,因为尉迟流氓根本不接他的电话,就算因为不知道是他打来的接起了电话,也会在第一时间就挂断,根本就没有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他说,三月中旬是他六十岁的生日。
接下来的话无需言明。
一个六十岁的父亲,生日最大的心愿当时能够见到离家出走了三年的儿子。
顾漫紫在没有征得尉迟衍的同意下就答应了下来。
她不是心软,希望一个迟暮的老人能够有一个无憾的生日之类的。她只是私心的希望能够去尉迟流氓成长的那座城市看看。
谢婉言的出现,让她迫切地想要了解尉迟流氓的过去,而了解的最佳方式就是,走进他的世界。也许是,也洞悉了她的想法吧,所以在她跟他说了这件事之后,尉迟流氓只是考虑了片刻,就答应陪他来F市。所以,他们就出现在这里了。
“天杀的!你最好给老子一个充分的理由。不然老子丢你去化粪池洗……”
房门霍地一下子被打开,打断了顾漫紫的沉思。
裹着被子,顶着个超级大黑眼圈的男人如一头雄狮窜了出来,那声堪比狮吼的咆哮在看清楚门口站着的夫妻之后顿时没了尾音。
“嫂子?衍?”
殷战北像个木桩一样地愣在了门口。
他走到门外,又走回屋内,没错,这里是他为了方便上班而买下的位于律师事务所附近的公寓啊,而不是他在A市买的房子。
他怎么可能会在F城看见只应该出现在A城的人呢?
“我一定是没有睡醒。我一定是没有睡醒。”
殷战北裹着被子,没有和尉迟衍以及顾漫紫说上一句话,像游魂一样地飘回了卧室。
顾漫紫傻眼。
什么个情况?
不招呼他们进去坐坐的?
“进来吧。他只是需要时间消化。”
尉迟衍将行李提进来,牵着怔愣在原地的顾漫紫进屋,对殷战北间歇性抽风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
“消化什么?”
顾漫紫随尉迟衍进了屋。
“他以为我至少要等一两个月后,才有可能带你回F市。”
尉迟衍将行李放在玄关处,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将女士的拖鞋给顾漫紫换上,关了门。
“哦。”顾漫紫没有再细问。
她听尉迟流氓提过,即便那天她没有听到他和萧语两人的对话,他也是计划在一切都准备就绪以后向她坦诚的。所谓的要等一两个月,应该也指的是他原先的计划吧。
顾漫紫换上拖鞋,环顾了一下公寓的摆设,三室一厅,整体设计以黑白为主。沙发上铺着的是闷骚的豹纹皮草,沙发的正对面是偌大的灰黑色电视墙。最为个性的应该是那个开放式书房吧,上面密密叠叠地摆放了许多法律的书籍。
就一间单身公寓而言,算是相当得整洁有序了。
就是不知道这是他自己整理的呢,还是雇人来收拾的。
尉迟衍领顾漫紫到客厅坐下,坐在闷骚的豹纹皮草,顾漫紫再抬头看一眼书架上的引进法律原文书,不得不感慨殷战北就是一个混搭的奇葩。
看着是一个公子的浪荡子形象,没想到竟然还是一个在她心目中会是比较一板一眼的律师。
“北的房子是在F城西郊别墅群。距离他的律师事务所比较远,所以后来他就买了这间公寓离。一般他只有在周末的时候才会回家,平时都会回到这里休息。因为不管是开庭还是准备资料,住在市区始终要方便一点。”
见顾漫紫在打量殷战北的房子,尉迟衍在一旁介绍道。
既然她已经接受他的身份,那么他也该逐渐地让他了解他以及他身边的人的真实情况。
只是因为住的地方离工作较远,所以就在事务所附近买了一件公寓吗?对有钱人而言,买房就就跟买菜一样简单,可是对她们这种普通的工薪阶层而言,如果一直循规蹈矩地过着,只是拿个死工资,就算一辈子不吃不喝,也未必能够买得起这间公寓吧。
抚模着身下的这组真皮沙发,掌心与上等皮质摩挲得美好触感,顾漫紫有一阵的恍惚。他在向她慢慢慢地向他打开属于他的真正的世界,而她,开始清楚地感觉到了他们两个人天差地别的迥异。
她还是一个女*丝,而她的流氓却成了一个高富帅…。.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我。老婆,我已将我的一生都交付给你,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像是洞悉了顾漫紫内心的想法,尉迟衍紧紧地握住顾漫紫抚模着沙发的手,在手里捏了捏。
顾漫紫抬头,看见他眼里的的认真。
是啊,无论是尉迟衍还是尉迟简傲,他都始终是她的尉迟流氓啊,她这是在纠结什么呢!
这么一想,顾漫紫就释怀了,她柔柔地笑了笑。
“谢谢你。老婆。”
她眼中的迷茫褪去,看他的眼神不再像是隔了万水千山。
尉迟衍一阵感动,低下头,吻上她柔软的唇。
顾漫紫仰起脸,承接他的吻。
这是一个柔软的、温柔的,如春风般的吻,带了一点的小心和珍惜。
原来,不安的人不仅仅只有她一个。
顾漫紫环上尉迟衍的脖颈,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我们是彼此相属的,你要传达的,是不是这个?
两个人用情的在沙发上拥吻的,彼此都想要将对反融入到骨血里,最好来一场抵死缠绵吧,世界末日我们都过来了,还怕什么。
“喂喂喂,你们两个有没有搞错啊!亲热都亲热到我家来了。”
头顶上方传来一阵抗议声,尉迟衍恋恋不舍地离开顾漫紫的唇,抬头扫了眼不识趣的男人。
尉迟衍眸光淡淡,殷战北还是透过那微抿的薄唇察觉到了他的不悦,他的小心肝猛然地抖了一下。
抬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我错了,我错了。你们请继续,请继续啊。”
然后殷战北就躲到角落里画圈圈了。
神啊,原谅他的没有骨气吧。被简傲奴役了这么久,还是一个眼神他就屈服了啊…。
暧昧的气氛都散光光了,还怎么继续啊!接吻也是要看感觉的好不好!
顾漫紫看着蹲在角落里的高大身影,嘴角抽了抽。
尉迟二少,您还能再二一点吗?
许久之后,顾漫紫才明白,那是殷战北为了不让她尴尬,才做出的“二”的行为。
尉迟家的男人都有一颗细腻的心。
…。
坐了四、五个小时的车,顾漫紫到达殷战北的公寓之后没多久,就呵欠连连,殷战北收拾了下客房,尉迟衍抱她回房去睡了。
尉迟康城的生日在下周六,这段期间,尉迟衍和顾漫紫都会住在殷战北的家里。
出来,殷战北一手插着口袋,随性地倚在门口,“这一次来了,是不是就决定真的回来,不会再回去了?”
参加老头的生日宴会是一个信号,一个简傲回归的信号。
一旦尉迟简傲重新回到尉迟家,那么很多事情就会重新洗牌。
但关键是,他是不是真的做了决定,重新要回尉迟简傲这个身份所代表的一切!
“再看吧。”
尉迟衍关上门,这一次会留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
那些过去的记忆在他三年前离开这座城市之后就给统统地抛在了脑后,其实没有再重温旧梦的打算。
只是一旦重新踏进这里,很多事只怕要身不由己。
这也是为什么他迟迟不愿意回来的原因,但具体会在这里留多久,是不是就要在这里生根,决定权,并不在他的手心里。
后面的殷战北一愣,然后跟了上去。
“你不是做了完全的准备才决定回来了的吗?”
他们也早就开始部署了,不是吗?怎么会是“再看”这个答案?在尉迟简傲的世界里,向来拒绝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的。
“是啊,我是将一切都计划好了……”
尉迟衍松了颗衬衫的纽扣,将自己抛在柔软的沙发上。
柔了柔眉心,总是清冷的表情出现了丝丝的疲惫。
他是将什么都计划好了,但是有一件事,是他无法计划,也不想要计划,只想要顺其自然的。
能够让傲露出这种表情无奈神情的人,应该只有嫂子了吧…。
“你是担心嫂子没有办法接受你的身份吗?现在很多女孩子一心想着嫁给高富帅,你从一无业游民,摇身一变,变成了F城首富之子。老公变成有钱人了,大部分的女人都会欣喜若狂吧,傲,你的担心会不会有点多余了?”
殷战北为尉迟衍倒来一杯红酒,递过去,随性地在沙发上落座,翘起脚,自有一派的潇洒不羁。
将红酒放在茶几上,尉迟衍看了殷战北一眼,反问道,“如果当初方筱涵只是普通的富二代或者是穷二代,你会避他如蛇蝎吗?”
殷战北喝酒的动作一滞。
如果当初小涵没有那么庞大的家庭背景,以他当年的习性,应该早就把她那朵娇花给采下来了吧。
说是爱一个人就会爱他(她)的全部,可是一点她的个别部分超出你的预期太多,你就难免会心想要逃跑的念头。
尉迟衍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现在,你还认为我的担心,会是多余的吗?”
顾漫紫在尉迟衍走出房门之后,就睁开了眼睛。
她是很困,可是躺在这张陌生的床上,她怎么也睡不着。
不会再回去了吗?
她听见尉迟流氓的回答是,“再看吧。”
那就说明,他心里是有着两套方案的吧?留或者不留,在她的一念之间。
她听出了他把选择权交到她的手里,这让她欣喜,也让她莫名地觉得沉重。
也许每一个女孩子都做过灰姑娘的梦,期待有一天能够有一个王子携一只水晶鞋,执着地找来。
可生活到底不是童话。
王子和公主最后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这样的结局早就遭到了许多的人的质疑。
甚至有人恶意地猜想,后来灰姑娘嫁给王子以后,婚后生活肯定不幸福,当一见钟情PK柴米油盐,往往都是一见钟情完败。
就如同戴安娜和查理斯王子那样,有一个童话般的开始,却是一个噩梦般的结束。
这才是真正的生活,真实得叫人心里生凉。
“我就知道你睡不着。”
房门被人打开,尉迟衍推门进来,口吻轻如夜风,带着些许的无奈和宠溺。
他的小娇妻有一个不良的习惯。
那就是当她的心里装着某一件事的时候,她就会翻来覆去,很难睡着。
他身份上的转变,在她心里造成的冲击肯定不小。
尤其是当她置身处地地来到了他的世界,那种陌生和不确定感,必然是存在的。
尉迟衍上了床,在顾漫紫的身边躺下,搂着她,“好好睡吧,我就在你的身边。”
哪怕她对整个世界都感到陌生,他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带领她慢慢熟悉这一切。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体温,顾漫紫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她回拥着尉迟衍,轻声地问道,“老公,你知道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嫁给有钱人吗?”
这个问题两人以前也探讨过,只是每一次问到关键性问题的时候,她就把话题带了开。
隐约地知道,答案或许非常地重要,于是尉迟衍搂紧了顾漫紫,喉结上下滑动,“为什么?”
顾漫紫将头枕在尉迟衍的手臂上,陷入回忆里,“你知道吗?我是一个从小到大中奖都没中过一次奖的人,所以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幸运,有福气的人。我不聪明,别人只要念一遍、两遍就会的事情。我要念三遍、四遍才可以。
那时候我就在想,我是不是要比别人要笨一点?不然为什么别人那么轻松的事情,我需要那么努力才能够得到。
甚至有时候努力了都不见得有任何的回报。
比如班上的好些同学,他们不用复习功课,上课也没见她们怎么认真听课,但是考试分数就是高出我一大截。
就连考试,那种所谓的超水平发挥的事情,我也一次没有遇见过。
别人暑假、寒假的去北京、去杭州、去西双版纳,我只有电视机和寒暑假作业。等到开学的时候,只能巴巴地听他们讲述什么北京故宫也就那样啊,万里长城不过尔尔。杭州的环境是好,就是这破天气比不上我们A市。西双版纳的热带雨林,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妙不可言。
哎……我那个羡慕嫉妒恨啊。
我曾经躺在我的小房间里偷偷地幻想过,要是我是个有钱人家的女儿那该有多好。
那样我也可以寒假、暑假到处去玩,我也可以包包、衣服和发夹都是同一个颜色,打扮得美美的。
什么样的父母是人们无从选择起的,我倒也没有真的嫌我爸妈。只是你知道……当你因为穿着土气被同学嘲笑,当夏天你和弟弟两个人只有一台电风扇轮流转动,当你上个学需要花四十分钟走路,当你的爸妈总是因为钱而争吵,当赚不到钱的妈妈总是打你出气的时候,就……就难免想着,要是自己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而是有钱人家不小心失散的女儿,就跟电视里演的那样,那该有多好。呵呵,这想法是不是很可笑啊?”
“不会。”
尉迟衍将顾漫紫又搂紧了一些。
他从来没有听她讲过她的过去,他一直以为乐观开朗的她有一个快快乐乐的童年,而且从她现在和岳母相处的情况看来,他真的不知道原来曾经她们也有那样水火不容的时候。
“你看,我从出生的那天起,幸运就没砸到我头上过。我从来都不知道唾手可得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我只知道,哪怕天上掉馅饼了,在它掉下来之前,也早就被别人给捡走了,哪里还轮得到我。
谁知道,在我十六岁的那一年,个超级有料的大馅饼走砸了我,然后我就噎到了。”
“终于中奖了一回?”
不忍听顾漫紫的口吻里的哀伤,尉迟衍故意打趣地问道。
“嘿嘿。是啊,中大奖了。我那时候真心认为,遇见他是我这辈子唯一能够称得上幸运的一件事。”
顾漫紫裂开嘴笑。
尉迟衍的呼吸莫名地变得有些急促,声音沙哑,“韩子默…。不是你的初恋?”
怀里的脑袋摇了摇,“嗯。不是的。”
沉默了半晌,“他是个有钱人?”
蛮子应该是从那以后,才决定再也不嫁给有钱人的吧?
“嗯。巨有钱。至少是我当年见过最有钱的人了。不但有钱,还很帅,高么……那时候在同年龄人当中算是高的了。用现在的话,应该称得上是高富帅吧。”
顾漫紫还是笑。
小时候的世界很小,却总是喜欢用“最”来形容。
《新白娘子传奇》里的白娘子是最漂亮的,《上海滩》里的许文强是最帅的,《西游记》最好看的一部电视剧。
此去经年,俱往矣。
尉迟衍听了,心里忽然有些吃味,“你很喜欢他?”
小脑袋在怀里诚实地点了点,“嗯啊,那时候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尉迟衍眼皮抽了抽。
你丫的用一个喜欢就够了,有必要在喜欢面前加了个“很”字,还加以重复三遍呢么?
心里头堵得慌啊…。.
“既然那么喜欢,最后怎么还分开了?别告诉我,就因为他是个有钱人。”
忍住,忍住,尉迟衍将心底里的酸泡泡给强行地压下去,免得自己说出什么不经大脑的话来。
怀里的小脑袋再次点了点。
“啊。不算是吧。我也不太知道后来会变成那样,是因为他是有钱人,还是几百年他不是有钱人,我们最后也会变成那个样子。”
“是他主动追求的我。我那时候对爱情还是朦朦胧胧的,压根就不太懂什么情啊爱的。我对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我们那年才十六呢,就算早恋,我也觉得忒早了一点。
何况我不是班上最漂亮的生,也不是功课最好的一个,但他却是班级里数一数二的佼佼者,听说班花都追求过他呢。
好吧,我承认那时候我虚荣了。就因为他被班级里很多女生喜欢,结果他谁而言没选,反而选择了我。这让我有点头晕目眩。
他长得帅,功课又好,符合所有学生妹对理想恋人的期许啊!追求我的时候又挺锲而不舍的,电话、QQ、情书,一样没有少过。我那时候可没有去想,他一个十六岁的小男孩怎么能对泡妞的过程这么熟悉,我那时候只是傻逼的沉浸在他制造的追求假象里了。”
顾漫紫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尉迟衍低头吻去了她唇边的苦花,心里隐隐生疼,“如果不想笑,就不要勉强自己。丑。”
“去,你才丑呢!”
猪头在老公的怀里拱了拱,蛮小猪继续叙述初恋的悲壮史,“都说女生是因感动而爱,这句话可真是一点都错不了。我最开始的时候是真的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后来就是越来越习惯他的存在了。早恋是不被允许的啊,所以我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偷偷模模的。时候能够在学校以外的地方见上一面,拉个小手不被人发现什么的,对我而言已经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了。
他也会送我一些礼物,档次可能是比普通学生买的要高一些,可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学生,那时候富二代又不像现在这么显摆,送我的礼物都是花了心思那不会太贵的那一种。唯一比较大手笔的就是,知道我喜欢书,然后给我买了一套简装版的世界名著吧。
其实没多少钱,也就几百来块吧,可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算是一笔巨额款项了。他那么用心的投我所好,我的虚荣心真的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加上为人也很风趣幽默,总是会给我说各种各样的笑话,逗我开心,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挺好的。
我们也会拉拉小手,亲亲脸颊什么的,但是进一步的接触,我是相当抗拒的。毕竟那时候年纪太小。
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对我的感情。直到有一次我登了他的QQ,我们班上一跟他关系特好的男生发来了一条信息,说那头母狮子还真被你小子给拿下了啊,你小子准备什么时候让哥们儿把欠你的这顿饭给请了。哥几个愿赌服输。
我那时候总算知道了神马是晴天霹雳,那整个就是一电闪雷鸣啊!
我全身冰凉,握着鼠标的手抖啊抖的,键盘好几次都打错字,可是我还是学着他的语气,给那男生回了一条,不就是一顿饭么,你们说什么时候方便,爷随时可以奉陪。
后来她就用他的QQ和那位那同学拉拉杂杂地聊了一大堆,旁敲侧击的,也就大致上的拼凑出了故事整体面貌。
其实就是一个特别狗血的桥段,很多那时候小时候都玩过的。
那就是几个兄弟打赌,然后看谁能够追得到谁。他们几个打赌的方式是,他们在纸条上写上班上女同学的名字,然后谁抽到谁,就负责去追谁。
他抽到的是我……”
顾漫紫的手心变得有点冰凉,尉迟衍用大掌将她的小手包裹住。
“你并没有因为他拿你打赌的事情,就离开他,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
顾漫紫惊讶地瞠大眼眸看他。
“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听出来这跟他是不是有钱人有什么关系。我想,应该是他告诉你,他一开始是真的拿你做赌注,可是后来是真的喜欢上你,真心诚意地想要和你交往吧?”
顾漫紫苦笑,“很明显是谎言,是吗?可是那时候的我却不知道。他生日的时候,邀请了我们几个比较要好的同学参加他的生日派对。那时候我第一次踏足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世界,光彩流离。周围的同学都对我发出羡慕的目光,看,你多幸运,你找了一个白马王子似的男朋友。那时候的我也觉得自己特幸运,一心一意地对他好。交往后不久,我就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很花心的人,跟班级里的很多人都有暧昧。他送给我的那些礼物可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就是不肯相信那些流言蜚语。我一方面没有什么安全感地和他交往着,另一方面一心希望我跟他能走到最后。
我们就这样一直交往到了初三下学期。这期间,不时的有人告诉我,他脚踏两条船,可我依旧没有相信。我就像是被灌了*汤了,彻底地沉浸在自己一手编制的爱恋里。那时候特傻,满心以为只要我真心对他好,他的脚步就会为我停留。为他折千纸鹤啊,许愿星啊,还给他写情诗。咳……大部分都是抄袭的…。
现在想想,二十六岁谈一场恋爱,都不能保证不分手,何况是在什么都不懂的十六岁。”
那是一段至今想来仍然觉得难过的要命的回忆,倒不是真的有爱多那个少年,只是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傻到无可救药而已。
“后来你是怎么想通的?”
尉迟衍紧紧地握住顾漫紫的手,眉心轻蹙。
他不喜欢看见她为了另一个男人伤心难过的表情!
顾漫紫回握他的掌心,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缓缓地道,“不是我想通的。是他主动提的分手。”
“具体的原因我就不说了,反正吧,就是我一脚被踹了。按理说这事到这里也就完了,可是悲催是,我跟他交往的事情被我妈给知道了。起因是我妈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我给他写的众多情书里的一封情书!
知道以后当然是各种反对了,让我不要跟他再有任何的联系。
我们那时候正闹分手呢,本来就没打算再继续连续。
按说,这事到这里怎么着也该收尾了吧,谁知又恒生了那么几个枝枝桠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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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都没有人留言啊…。真的有人在看吧?没啥信心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