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夫有术,悍妻当道 第五十章 退婚

作者 : 安甜

段文宣依旧一副委屈的模样,波光闪闪的大眼睛噙着一丝泪水,撅嘴道:“女乃女乃,你可以进去看看青儿受的伤,等你看了宣儿再告诉你。”

老夫人点点头,陪同着段文宣一起走了进去,段老爷紧跟在后面,表情异常阴暗。

床榻上,李青儿正一脸苦闷的趴在那,身上盖着一条薄棉被,见段老爷和老夫人进了屋,不由乖乖的冲他们叫道:“老夫人,老爷,青儿给你们行礼了。”说着,欲爬下床给他们作福。

老夫人和段老爷赶紧上前拦住,这孩子真让人心疼,都这模样了还想着给他们请安。

“快好好趴着,不用这么多礼,你现在有着伤,不能随意下床。”老夫人疼惜的看着李青儿,见她气色不大好,脸上一阵苍白无力,想必是挨了板子造成的,紧接着问道:“宣儿说你挨了二十大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无故挨棍?”

段老爷也跟着附和道:“是的青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青儿抬头看了看段文宣,今个一大早段文宣便开始在自己院子里闹起来,她知道段文宣是想为自己讨回个公道。可是毕竟是自己先把玉芙气晕了才会这样,若是老夫人和段老爷认为自己有错在先,岂不是把事情更加恶化了?

正欲说话,段文宣却抢先一步开口了:“女乃女乃,你先把那女人和那妓女叫来,我也想问问,凭什么罚青儿。”

老夫人不由微微皱眉,宣儿竟称呼玉芙为妓女,看来宣儿对她的成见很大啊。不过她向来奈何不了段文宣,唯有吩咐下人去将二夫人和玉芙叫过来。

二夫人本来不想理会闹事的段文宣,没想到老爷和老夫人却突然回来了,没办法只有赶到李青儿的院子,她倒想看看,段文宣究竟唱的是哪出戏。

在屋内歇息的玉芙听闻老夫人让自己去李青儿的院子,也心不甘情不愿的赶了来。闻讯的还有大少爷,一同赶了过去。

一时间,屋内挤满了人,待人都到齐了,老夫人才慢慢开口道:“玉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罚青儿?”

二夫人轻轻上前,早就做好了准备,恭敬回道:“母亲,那丫头故意将玉芙气晕过去了,玉芙可是有身子的人,她怀着的可是段家的骨肉,她却故意跟玉芙作对,将她气晕过去。还好玉芙肚里的孩子没事,若是有事,恐怕母亲也不会饶了她吧。”字里行间都将责任怪责到李青儿身上,让老夫人明白李青儿受的惩罚是应该的。

老夫人不由挑起一只眉,眼睛向玉芙瞟去,却见她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不禁微微皱起了眉,段府可是正经人家,她打扮成这样,岂不是把段府当成了自己的青楼?

再看向她的肚子,微微隆起的月复部并没有任何异常,想必也没什么大碍。

老夫人本来不同意玉芙进门,只是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才让她进段府的门,没想到一进府便惹出这些事,于是冲她问道:“李青儿说你什么了,竟将你气晕过去?青儿向来待人和气,是不是你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惹火了她,她才会对你出言不逊?”

玉芙没想到老夫人竟会这么说,顿时脸色很是难看,怎么说自己也是有了段府的骨肉,老夫人不看在自己份上也得看在孩子的份上吧,凭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自己?她的意思不是明摆着说是自己先惹了李青儿李青儿才会去气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自己才是始作俑者?

“老夫人,我冤枉啊,我哪里有说她什么坏话,她可是段府未来的二少女乃女乃,给我十个胆也不敢啊,不信你可以问我的侍婢莲儿,问问她到底是谁先惹的谁。”

莲儿紧忙护着自己的小姐,接着小姐的话对老夫人道:“是啊老夫人,我们小姐只是想坐下石凳,没想到青儿小姐不让还出言不逊,小姐就是这么给气晕的。”

在一旁的李青儿听得满是恼火,明明就是她态度不好在先,凭什么都赖在了自己身上,她想反驳,却听见一直不语的段文宣说话了。

“女乃女乃……”只听一声哽咽,紧接着迎来一双泪光盈盈的大眼,段文宣撅着个嘴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模样,两眼充满委屈的看着老夫人:“女乃女乃,你不知道,那妓女说我身患顽疾,还说我霸道无理。她这是看不起我,认为我有顽疾和别人不一样,我堂堂一个段府嫡孙,若不是她觉得我有顽疾活不长,不然她敢欺负青儿么?青儿也是替宣儿不值才会出言顶撞,现在青儿为宣儿受了罚,女乃女乃还是罚宣儿吧,不然宣儿心里难受。”

本来段文宣一副可怜巴巴要哭的模样老夫人已经很是心疼,听段文宣这么一说,更是心疼的心都要碎掉。宣儿从小就没母亲,还得了这个病,一直以来他都在病痛中活着,所以她从小便格外疼这个孙子。她知道宣儿最恨人说他的病,没想到那女人竟这么说他,实在让她气愤难忍。

“乖孙子,别哭了,女乃女乃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女乃女乃心里也不好受,女乃女乃为你们主持公道,别哭了啊。”老夫人心疼的眼泪跟着落了下来,她拉过段文宣的手,轻声哄道。

一旁的段老爷一脸的阴暗,他两眼看向玉芙,一道寒光冷冷的射了去。

这个玉芙,胆子也太大了点吧,还没进门便敢这么说宣儿,若是进了门那还得了?岂不是以后连自己都不会放在眼里?

“大胆玉芙!”他突然冲玉芙大吼了一句,玉芙被段老爷的声音吓了一跳,漂亮的脸蛋唰的一下变了色。

“你以为你有了堂儿的孩子就能不可一世么?你的胆子太大了。”

玉芙被吼得不敢说话,段老爷出生武将,又是骠骑大将军,与神俱来有着一种不可侵犯的严厉,玉芙哪被人这么喝过,一个腿颤差点没站稳住。

老夫人慢慢从凳子上站起来,双眼犀利的瞅了瞅跟前的几人,露出一抹讽刺的笑,看着玉芙,她也厉声道:“你还没进门了,即使你有了堂儿的孩子,就因为这事,我就能将你从段府驱逐出去。”紧接着两眼看向二夫人,恨恨道:“别以为我老糊涂了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之前我见你诚心悔过本想过段日子给你办个仪式,好让你升为正室。但是你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吧整个段府交予你管理?从今往后,段府还是由我来打理,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撑个几年没有什么问题,你了,先回去好好反省下,等真正悔过了再说。”

二夫人傻傻愣住,自己只不过是惩罚了李青儿几下,老夫人竟这样对自己?这么多年自己为段府付出了那么多,老夫人不但不感谢自己反而将自己的实权全部夺走,这……岂不是欺人太甚?

眼睛里闪过一抹幽怨,二夫人满脸的不服:“母亲,妾侍不知自己错在何处,李青儿是自己请的罚,她明知玉芙有孕却故意出言相撞,难道不该受罚?再者,她的侍婢顶撞妾身,她教导无方难道也没有责任?”

“青儿顶撞玉芙的确不对,但是若不是玉芙那么说宣儿,青儿能去顶撞?我还在纳闷,玉芙和宣儿不熟,怎么会那么去说他,定是背后有人说宣儿的坏话,她才会那么去说宣儿。”说着二夫人,老夫人的眼睛不由瞟了瞟段文堂。

段文堂脸上有些尴尬,被老夫人看得红一阵白一阵。他将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她的眼。

老夫人摇了摇头,知道堂儿定是在玉芙面前说了宣儿不少的坏话。

二夫人听了老夫人的话,不由轻轻冷哼,说白了,一切都是因为段文宣那个病痨子。玉芙可是有着段府的骨肉,老太太却因为那个病痨子去责怪玉芙和自己。看来老太太还是把他看得最重,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她和她的儿子在老太太心目中的分量都抵不上病痨子的一半。

想到这,二夫人的内心产生了深深的怨毒。

“母亲,那你就收回妾侍的权利吧,在你眼里只有你的宣儿,我的堂儿庭儿都不是你的亲孙,往后我们是死是活也用不着你管。”

话音刚落,段老爷大声冲她吼了起来:“有你这么跟母亲说话的么?你这贱妾,太不像话了。”

二夫人看着段老爷,眼睛里噙着泪水,冷冷笑道:“我不像话?老爷,这么多年来,我为段府付出了这么多,我得到了什么?到现在为止,我还只是个妾室,有时候想下,我也真够命贱的。为段府生了两个儿子,到头来还是这个下场。母亲就是偏袒宣儿,我的堂儿庭儿哪里比不上他,凭什么总是偏袒他?”

段老爷气急败坏了,用手指着二夫人的鼻子,却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语言。

或许是内心觉得亏欠了这个妾室,玉珠死得早,这么多年自己在外奋战,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数,若不是这个妾室帮忙主持家务,母亲恐怕早就累出了病。

见段老爷说不出话,二夫人又是一个冷笑:“不知道说什么吧?你和母亲都欠着我,既然你们不把当回事,那往后就不要再管我们了,我们是死是活,我们做什么,都与你们无关。”

说完,二夫人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大少爷和玉芙见此,知道再呆在这只能被骂,于是冲段老爷和老夫人行了个礼,紧随着跟了出去。

待他们走了,老夫人和段老爷同时深深的叹了口气。

事情闹成这样,也不是他们希望的结局。老夫人只是希望二夫人能够真心改过,她不曾想过削她的权,若不是事情如此,她也不会说出这样置气的话。

李青儿没想到事情闹成这样,不由深深忧虑了起来。虽说二夫人三番五次陷害自己,但是细细想下,她未免不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或许这就是古代封建婚姻家庭的恶果吧,这么多年为段府付出这么多,到现在还是个妾室,无论是谁,都会心有不甘吧!只是二夫人嫉妒心太强,气火太旺,若不是这样,老夫人或许早就升了她的位子。

看来往后的段府将会越来越不太平,她仿佛看到未来的日子,一片黑暗。

同样,段文宣也是一脸沉思的看向门外,虽然今天女乃女乃替李青儿讨回了公道,但是他知道往后的日子不会太平了。虽然女乃女乃削了那女人的权,但是他还得谨防着那女人下一步会使出什么花招。只怕防不胜防,到时又让李青儿受伤,想到这,他深深的锁紧了眉头,一脸忧虑。

在院子不远处的一棵槐树后面,有双眼睛紧紧盯着里面的一切。从老夫人训斥二夫人到现在,段文庭一直躲在槐树后面没有出来。

他知道这种状况下,即使自己去为二夫人求情也不会得来好结果,所以他选择了沉默,躲在槐树背后默默关注着屋里的一切。

他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老夫人还是最爱段文宣这个孙子,无论他怎么做,在老夫人心目中他都不及段文宣的一半。

母亲如今被老夫人削了权,他必须想个办法将母亲的权利夺回来。

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抹冷意划过他的脸迹,他转过身慢慢向院外走了去。

三夫人的院里今日格外欣喜异常,在得知二夫人被削了权之后,三夫人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心中虽是惊喜,却又涌起一抹担忧。

毕竟二夫人是老夫人的外甥女,在府里地位这么多年,不是说削权就会削权的。

前些日子没有动静是因为觉得时机不够,现在看来,她得立马出击了。

想到这,三夫人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和平日里温和贤淑的她格外不同。

一晃几日便过去了,李青儿的伤渐渐好了不少,能够自己下床慢慢走动。

这几日,段文宣几乎每天都过来,不是为自己送来补品就是为自己送来消愁解闷的小玩意。虽然也会和李青儿顶嘴惹她生气,但是李青儿难得遇到段文宣这么细心的时候,也就将他那些小毛病撇到了一边,非常享受段文宣目前给她带来的一切。

这几日里,玉芙嫁进了段府,因为身份特殊且是未婚先孕,所以简单的办了下便让她进了门。据说因为这个玉芙还跟大少爷闹了回,最后被老夫人和段老爷训了后才乖乖收敛。

在憋了好几日之后,李青儿终于于今日在春桃的陪同下去荷花池边散步。

在屋里呆了数日,可把她给憋坏了,李青儿静静的站在池边,观看池塘景色。

已是深秋时节,池里的荷叶早就凋零,只剩下一片片枯萎的荷叶,景色很是凄凉。微风吹动着水面,带来丝丝的凉意,她不禁打了个喷嚏。

身边的春桃紧忙为她披上了披风,关心道:“小姐,你的伤才好,不能再受凉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李青儿点点头,反正荷花池已经没有什么景色了,也没有什么可观的。于是转身,同春桃一起向院子走去。

远远的,看见三少爷的侍婢叶儿向这边走来,在她手里,拿着几副药。

叶儿见到李青儿,轻轻上前冲她作了个福:“叶儿给青儿小姐请安。”

李青儿冲她点了点头,看着她手中的药,不由好奇道:“谁病了吗?这是什么药?”

叶儿轻声回答:“回小姐,这是为三少爷抓的药,前几日他感染了风寒,一直咳嗽不止,这是张太医为他开的药,正准备拿回去熬好了给他服用。”

“哦?三少爷病了?”李青儿不由吃惊,突然想起,前几日春桃跟自己提起,三少爷因为帮着二夫人求情,竟冒着倾盆大雨在院子里跪了半天,想必就是那日才感染的风寒。

三少爷对自己有恩,若不是那日他替自己和小雨求情,恐怕她和小雨早就半身不遂了。而且从见他第一面开始他便一直对自己不错,他现在病了,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去看看他。

想到这,李青儿跟身边的春桃说道:“春桃,我们现在和叶儿一同去看望看望三少爷。”

春桃微微有些迟疑,但是想到三少爷帮过小姐,小姐若是不去探望他恐怕会心里不安,于是没有说什么,点点头陪小姐一同往三少爷院里走去。

还未进屋,便听见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屋里传来。

李青儿轻轻的走了进去,见三少爷一脸憔悴的躺在床上,才几日没见,他便消瘦了不少。

这时,三少爷又趴到了床沿处不停的咳嗽了几下,李青儿见此紧忙端起桌上的一杯热水送到他身边。

“三少爷,喝点热水会好受点。”她轻声说道,同时用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段文庭慢慢抬起头,迎上了李青儿那双关切的眼,突然惊了下,内心同时划过一丝异样。

“你怎么来了?”他似乎有些受宠若惊,随即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

李青儿微微一笑,如明珠般的大眼睛清澈的看着他:“听叶儿说你病了,所以来看看你,刚才看你咳嗽得厉害,一定很难受吧。”

段文庭不由一阵感动,内心充满深深的欣慰,她能够来看他,他已经很知足了。他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谢谢你,只是感染了风寒而已,并无大碍。你的伤好些没,还疼吗?”言语里尽透着关心。

李青儿轻轻摇头,笑道:“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不疼了。”看着他,紧接着又道:“上次谢谢你,多亏了你我和小雨才会少挨几板子。二夫人近日可好?其实二夫人的事我很愧疚,青儿只是挨了几板子,她却被削了权,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真的很抱歉。”

段文庭没想到李青儿不但不恨自己的母亲还对她怀有愧疚,内心更加欣慰。她果真是个善良的女子,他没有看错她。

同时,内心又划过一片阴霭,如果她不是自己未来的二嫂,而是自己的……那该多好!

李青儿见他的脸色突然暗了下来,以为他在责备自己,于是冲他道:“三少爷若是生青儿的气,你就尽管骂我几句,青儿若是还嘴,那我的姓就倒着写。”

段文庭噗嗤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我怎么敢生未来嫂嫂的气,你来看我,二哥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李青儿哪里理得上段文宣生气不生气,三少爷对自己有恩,无论怎样她都是应该来看他的。

“不用管他,其实你们都是兄弟,虽然同父异母,但毕竟都是段家子弟,何必把关系弄得那么僵?二少爷虽然有时不讲理了些,但终究人心是善良的。”李青儿帮着段文宣说好话,往后的日子长着了,若是继续这么下去,谁都不会好过。

段文庭笑了笑,没有说话,李青儿哪里知道,他和段文宣之间的结不是说解开便能解开。

见段文庭只笑不语,李青儿明白他不想提起这些,不知不觉在这已经呆了有一会,待会段文宣还要去自己院里,若是见自己没回去估计就要生气了,于是冲他道别:“三少爷,你先好生养病吧,改明我再来看你。”段文庭也不好去挽留,微笑着点点头:“那我不送了,谢谢你的关心。”

李青儿冲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再次道别后向屋外走去。

身后,段文庭一直目送着她的离去,嘴角始终勾着一抹温柔的笑,待她的身影完全从自己眼中消失时,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冷俊起来。

李青儿和春桃走在回屋的路上,半道上经过一片竹林时,隐隐约约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哭泣声。

李青儿不由好奇,带着春桃一同往林子深处走去。

“小姐,我们还是不要管闲事了,回去吧。”听这声音嘤嘤切切好不伤心,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最近段时间小姐招惹的麻烦太多了,实在不能再去管这些闲事。

李青儿理解春桃的担忧,想了想,觉得春桃担忧的对,这段时间太不太平,如今她在段府里也没什么地位,的确不该再去管什么闲事。

正准备转身离去,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个说话的声音:“大少女乃女乃,别哭了,让人看见又要招人说了。”

李青儿不由一愣,那个哭泣的人竟是大少女乃女乃,前几日大少女乃女乃托人给自己捎来了金疮药,涂上之后伤口才好了许多。想必定是受了那玉芙的气,若是他人,她可以不去管这个闲事,但是是大少女乃女乃,她可不能不管了。

几乎没做任何考虑,她想都没想的寻着声音往里走去。

远远的,看见大少女乃女乃坐在一张石凳上流着泪,跟前的小红不停的劝着,大少女乃女乃却没有要停止哭泣的意思。

李青儿紧忙走了过去,站到大少女乃女乃跟前问道:“大少女乃女乃,这是怎么呢?”

大少女乃女乃慢慢抬起头,红肿着一双眼无助的看向她,李青儿这才发现,大少女乃女乃的右半边脸竟清晰的印着五个手指印。

“大少女乃女乃,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李青儿不由问道,内心泛起一丝愤怒。

大少女乃女乃见是李青儿,顿时哭的更厉害了,抽搐着道:“青儿,他竟然为那女人打我,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李青儿微微愣了下,原本她以为大少女乃女乃脸上的手指印是玉芙打上去的,没想到竟是大少爷。这个大少爷,竟然这么对待自己的发妻,真是太不像话了。

“大少女乃女乃,先别哭,告诉青儿大少爷为什么打你?”李青儿一脸正色,燃起一种想要保护大少女乃女乃的正义感。

大少女乃女乃抽泣了几下,拉住李青儿的手,睁着泪眼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本来我是端了人参炖的小鸡去看那女人,不料那女人竟将我熬的汤摔到了地上,说我想害死她肚里的孩子。文堂见了我送的汤,问也不问便扇了我一耳光。”

李青儿听完,不由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记得以前听怀过孩子的女人说过,孕妇在怀孕期间切忌食用人参类的药材,否则会引起呕吐,血压升高,严重的甚至导致小产。

大少女乃女乃也是一片好心,只是对这些的不了解让她好心办了坏事。但是就算这样,大少爷也不应该问都不问一下去扇大少女乃女乃的耳光。

“大少女乃女乃,你可知道,孕妇是不能食用人参炖的汤,否则会导致流产。”李青儿一脸正经的看着她。

大少女乃女乃愣了一下,脸上写满了诧异:“青儿,前两日可是她自己嚷着要吃人参炖小鸡,我本来是想借此机会与她和睦相处,所以才亲自下厨,她也没有告诉我人参会导致小产,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她是故意的?”

李青儿的眉头锁得紧紧的,这个玉芙,心肠真够恶毒的,欺负自己也就算了,竟然连身为正室的大少女乃女乃都陷害。明摆着,她就是故意那么做的,好让大少爷对大少女乃女乃产生怀疑,认为她想毒害自己的孩子。现在尚且这么猖狂,若是往后她诞下了男孩,那岂不是会把大少女乃女乃赶出段府?大少女乃女乃心地善良,若是玩心计,肯定不是玉芙的对手。往后的日子长着了,怎么才能让大少女乃女乃免受陷害呢?

她仔细想了想,对大少女乃女乃说道:“大少女乃女乃,玉芙是一盏不省油的灯,往后说话做事你都要多加小心。只要从她嘴里说出的话,你都不要当真,有什么事可以让小红来告诉我,青儿定会帮你想办法。”

大少女乃女乃点点头,拉过李青儿的手热泪盈眶起来:“青儿,在这个府里,到处都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如今还好有你,谢谢你为我着想。青儿,其实二少爷是个很好的人,别看他像小孩似的,心地却是善良的。你我都是女人,在这个世上,女人最大的幸福便是嫁个好夫君。依我看,你和二弟还是尽早成婚吧,这样你就是段府正式的二少女乃女乃了,有了这个后盾,往后就算有人想欺负你也会小心着点。”

其实李青儿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只是她尚且接受不了段文宣,如何让她去嫁给他?在这个朝代,女人只有靠夫君才能在这里站住地位。她原本想凭靠自己在这里拼出一番天地,但是这些天发生的种种事情,证明了她当初的想法是那么的单纯。事实就是如此,只有做了二少女乃女乃才有机会生存下去。

难道她李青儿真的要因为生存而委曲求全自己?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了!

看着大少女乃女乃,李青儿满脸的茫然。

大少女乃女乃以为李青儿担心过门后会受段文宣欺负,不由笑道:“放心吧青儿,若是二弟敢欺负你,就告诉我,我定帮你一起收拾他。”

李青儿冲大少女乃女乃感激的笑了笑,内心却无比矛盾。

“谢谢大少女乃女乃。”

跟大少女乃女乃聊了会,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李青儿这才和春桃一起回到了院子。

一进屋,便见段文宣跟老爷般坐在桌子旁,看李青儿回来了,立马摆出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李青儿懒得理会他,顾自坐到了一边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这个女人,竟无视自己!

下午本来自己拿了她最爱吃的桂花糕特意给她送来,进屋便没见着她人影,在屋里硬是等了两个时辰才回来。回来却这般无视自己,她今天又是吃错了什么药还是受了人欺负?

想到这,段文宣一脸关怀将脸凑过去:“笨女人,又是谁惹你了?”

李青儿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谁是笨女人,你还是蠢男人了。”

李青儿还能这么说自己,看来没什么事。

这才释怀,将身子往后正了正:“伤好了又开始猖狂了,早知道就不管你了,让你继续疼着,看你还有力气跟本少爷贫嘴。”

李青儿又瞪了他一眼,平生第一次见他对自己温柔也就是自己晕倒后醒来的那天,这个男人,似乎天生就缺乏温柔细胞,要不是自己的伤还没好利索,她早就伸出自己的魔爪挥向他那张漂亮的脸蛋。

突然想到了大少女乃女乃对自己说的话,不由一阵沉默,看着眼前几乎完美无缺的脸蛋,她的内心划过深深的叹息。

两眼直直的盯着段文宣,李青儿不由自主的问道:“若是我不嫁给你,往后我是不是便不能继续在段府呆下去?若是我离开了段府,我是不是便无法生存?”

段文宣没料到李青儿会突然这么问,先是一愣紧接着严肃起来,眉头锁紧,两眼凝视着她。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李青儿一脸迷茫,两眼直直的看着段文宣,没有说话。

段文宣深深的吸了口气,表情突然凝重了起来。想起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他的内心一片阴霭。

无论自己怎么做,她依然不想嫁给自己,其实这样也好,自己的病迟早是个问题,自己受罪也就罢了,何必再去连累人家?

“放心吧,过几日我会跟女乃女乃提退婚的事,至于退婚后,你依然能够呆在段府,不用担心往后的生活。”

“二少爷……”不知道为什么,当段文宣从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时,李青儿非但没有感到一点开心,反而是深深的失落。

这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吗?不用嫁给他却依然能够继续在这里生活。

可是为什么自己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欲言又止,段文宣瞪了她一眼,镇定的表情却带着一丝苦涩:“好了,本少爷知道你想感激我,不必弄得肉麻兮兮的,往后你只要少气气本少爷就行。好了,本少爷懒得理你这女人,回去了。”

还没等李青儿反应过来,段文宣便站起身子走出了屋。

回过身的一霎那,段文宣的脸阴暗而冰冷。

李青儿怔怔的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各种心情千般不是滋味。

又无聊的过了两日,在一个清澈的早晨,李青儿刚用完早缮,便见老夫人跟前的侍婢碧玉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小姐,老夫人让我给你捎话,请你去一趟大堂。”

“有什么事么?”李青儿不由问道,自那日之后,段文宣便没再来过自己院子,这几日,老夫人和段老爷倒是托丫鬟给自己送来不少吃的,不知道今日突然去大堂究竟所为何事,隐隐约约的,她感觉到了一阵不安。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小姐去了不就知道了。”

李青儿迟疑了下,冲碧玉道:“回去跟老夫人说声,我随后就到。”

简单的收拾了下,李青儿带着深深的疑惑来到了大堂。

大堂里满满坐着都是人,李青儿低垂着头走进去,上前给段老爷和老夫人做了个福。

“青儿给老爷老夫人请安。”转身又走到二夫人和三夫人跟前,轻轻做了个福:“青儿给二夫人三夫人请安。”

二夫人看了她一眼,没有做声,自那日之后,二夫人收敛了不少,没再找过李青儿什么茬。虽说三少爷为二夫人求过情,老夫人也答应过不再追究,但府中大权老夫人也没有要再交给她管理的意思。

三夫人则是冲她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老夫人见人都到齐了,这才缓缓开口:“今个让大家过来,是为了商议下宣儿和青儿的婚事,他们也不小了,本来我和志轩打算中秋节后把他们的婚事办了,不料却生出那么多事。不过好事多磨,今个就是为了商议下,怎么将他们的婚事办了。”

李青儿没想到今个叫她来竟是为了这事,一时显得束手无措。小心的往段文宣那边看了看,只见他两眼呈放空状态,仿佛今天谈的事情跟他无关似的。

李青儿顿时纳闷了,这男人是怎么呢?前几日不是说要跟老夫人提退婚的事么,怎么今个却这般模样?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正想着,这时众人有开始表态的了,顿时响起一片议论声。

这么多年来,段老爷一直盼着这一天,宣儿从小就没了母亲,还身患顽疾,他的终身大事一直是他所关心的,如今总算可以让他俩成亲,也算了结他这么多年来的一桩心事。

大少女乃女乃如今在府里显得很是无助,自从玉芙进门后,大少爷几乎每天都在她那,将大少女乃女乃一个人撇在屋里不理不睬。虽说有老夫人疼着,但有的话当着老夫人的面不好言说,只有和李青儿在一起才能畅所欲言。如今李青儿马上就要做的弟妹,她当然求之不得。

所以,段老爷和大少女乃女乃一致要求要讲婚礼办的轰轰烈烈妥妥当当。

这也正中老夫人下怀,她不由点了点头,笑得很是灿烂:“我乖孙的婚事定是要办的有模有样,本来宣儿的婚事理应由我来操作,不过如今我年岁大了,恐怕有心无力。”说着,老夫人将脸对向了二夫人,她一脸和蔼的看着她,缓缓开口道:“玉凤,你看就由你来操办宣儿的婚事,如何?”

二夫人本来在一旁只是扮演一个旁听者,听老夫人这么一说,顿时感到受宠若惊。她怔怔的看着老夫人,似乎有些不相信。

近几日,她没有管过段府任何事。她原本以为自己的持家大权真的一去不复返,没想到今日老夫人竟将操办段文宣的婚事这样如此重要的事情交予给自己,一时间,她没有反应过来。

“母亲,你说的可是真的?玉凤怎么敢操办宣儿的婚事。”老夫人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可是说明将来的段府还是将由自己来管理?

老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非常确定道:“没错,你看我像说笑的吗?我的岁数大了,操办宣儿的婚事就交由给你,你这个做姨母亲的也应该为宣儿做点什么了,想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对吧?”她两眼定神的看着二夫人,颇有意味。

一旁的李青儿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往后的日子长着了,老夫人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去,她担心往后段文宣和二夫人会继续像往常那样充满矛盾,所以想借此机会拉拢二人的关系。若是二夫人为段文宣的婚事劳心劳力,段文宣看在眼里或许会对她的看法有所改观。

其实李青儿又何尝不是这样希望,但是她总感觉段文宣对二夫人的仇视不是一句两句便能说清楚,就算二夫人用心帮他操办婚事,他俩的关系真能借此得到转机么?

二夫人自是乐意,虽说对段文宣还是心有怨恨,但是借此机会她又可以夺得段府持家大权,就冲这点,她当然求之不得。

于是满心欢喜答应道:“放心吧母亲,俾妾定当尽心尽力在所不辞,就算几天几夜不睡觉,也会将宣儿的婚事办的妥妥当当。”

一旁的三夫人虽是面不改色嘴角含着淡淡的笑,但是心里却不由想到这个结果,老夫人还是偏袒着二夫人这个外甥女,不过,她不知道,她越是偏袒着二夫人,二夫人越会让她失望了。

老夫人欣慰的点点头,这下总算可以舒口气了。

不料就在这时,一直呆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段文宣却突然开口了:“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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