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听说你有个哥哥”,而不是“你哥最近还好”。
为什么你最终的回应是,给我一句冷冷的“别问了好吗”,而不是“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
为什么你最后的选择的是不解释和转身离开,而不是说,“我们谈谈”。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离开,我要远离你,远离你的不信任,远离你已经给的和可能继续的伤害。
“别问了好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才明白了,原来我无须猜测,我甚至连问的资格都没有。
我再也不用纠结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了,这五个字已经告诉我了。
关上的卧室门是我本来以为在某个瞬间开启了的心门,我不知道那是你的,还是我的,或者是我们两个人的。
最终的结果是,在那个夜里,轻微的声响之后,它关上了。
如果你再看一看这扇门,你就会发现,它像是从未开启过。
可是,不是这样的,它关起了的是伤,在你看不见的门背后,擦干泪水的人,再怎么软弱不堪,拖泥带水,也会做好自己的决定。
一个晚上没睡,因为头天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出门的时刻是凌晨的六点十分,在阳台看到外面是微微发白的天空,行人很少。
背包,和手中的两个手提包,没有别的了。我站在门口,从自己随身带着的那一串钥匙上面,取下了幕晓给的钥匙,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放在了茶几上。
然后站定了,看着躺在茶几上的那把钥匙,我想它也在看着我,它是在同情我呢,还是在嘲笑我,我无从得知,但是我还是对着它微笑,算是告别。
在门口再次回头看一眼,一切和我刚来的时候变化不多,心中满载的感慨与这个世界已经无关痛痒,无人在意。
随着那一声“咔嚓”,防盗门在身后,关上了。
我走下楼,早晨的空气中弥漫着露水和泥土的味道,做个深呼吸,我想起了卡尔维诺在《孤独》中的一句话。
——“我一个人走,没有什么特别要去的地方。”
我回头,看到二楼的落地窗那里,站着一个人。
那是幕晓。
一个我从来没有了解过的幕晓,遥远,安静,凝视着我的目光中,即使通过这遥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到沉重的,雾霭茫茫一般的哀伤。
他的双眼就像结了霜。
——原谅我没有给你一个好看的笑容作为道别,原谅我再也没有力气去猜测你的想法,原谅我无法原谅你的不信任,原谅我曾经自作多情。
我在他的目光中,转过身,迈开了步子。
我会一个人走下去,即使没有什么特别要去的地方。我不期待哪个王子会从天而降拯救我,告诉我一个未来有他的方向。也许,我从一开始就找不到我的水晶鞋,可是我会赤着脚,在一个人的路上走下去,也许,我划不亮手中的火柴,看不到一个能够安慰我的幻影,可是我会抱紧自己,远离期待。
原来期待,才是那把自己搁在自己心窝上的利刃。
我等在公交车站牌那里,耳机里面传来tarja的吟唱,这首歌叫做《iwalkalone》,我一个人走。太阳就快要升起来,天边的鱼肚白告诉我,太阳照常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