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恩恩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烤肉成仙130章节。
直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烤兔子腿,三十文,要么?”
烤兔子腿?
尼那啥的,苦逼的兔子,连做个梦都要被恐吓。
她一个激灵,清醒了过來。
抬眼,却是一整片的艳红。挂着金穗子,银穗子,描着龙缠凤,牡丹盘着花藤。她似乎在哪儿见过这个花型。
她敲敲脑袋,想起來了,摇香床!这不是摇香床的帐子吗?
可是尺匣里面是黑的,沒有光线,她应该看不到帐子的花型的呀……除非她已不在尺匣的里面。
外面还在不断有声音传进來:“烤麻雀、烤山鸡,看热闹品美味,两厢齐美喽。”
这……是哪里啊?怎么有人在吆喝这些?
难道,他们已经回到玉鳌大陆了?
左右找了一圈,立即看到了千远凡圣。
他盘腿坐在床上,对着床帐的中间的缝隙出神。不,也不完全是出神,那个表情,像是有苦难言。天晓星则靠在另一边,脸色苍白,唇边有一丝血迹,衣襟前摆上,他坐着的地方,有大滩大滩的鲜血。他合着眼,似乎正在打坐。
他又受伤了?她立即蹦过去,去模他的鼻息。
还好,呼吸平稳。
再伸出小爪放到他的胸口,心跳也十分有力。
除了脸太白了些,其他还好。
她放下心來。
跟在他身边久了,知道他有冷漠别扭的性格和强大的生命力,有着非比寻常生命力的男子,总是能让女子莫名安心。
她大呼一口气,再次转头去看千远凡圣。他那个表情,好像在受刑。
他们这是到了哪里?千远凡圣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她还不及出口询问,耳朵一动,更多的叫卖声涌了进來:“瓜子哩,果子哩,茶水哩,板凳哩,想看好戏,慢慢等哩。”
看好戏?哪里有戏看?刘恩恩错愕,敛了心神再仔细去听,周围嘈杂的话语登时清晰起來。
“你说这里面是什么?”
“一对狗男女。”
“太不要脸了,大白天的,在菜市宣婬。”
“人出來了吗?”
“还沒有,怎么叫都不出來,已经报官了。”
宣……宣……宣婬?报官?为什么?
她扭头去看千远凡圣,千远凡圣还陷在深重苦难里,似乎无法自拔,她只好伸出兔爪去拍他。
千远凡圣回头看她,苦笑一下:“你醒了?”
“怎么回事?”她飞快地写着。她清醒的很快,看情况就知道已经月兑离了尺匣,那外界的法则应该已经回到她的身上,她应该又不能说话了,所以也就不再做说话的打算,而是直接掏出纸笔写了起來。
“矢星出了问題烤肉成仙130有伤风化章节。”
“哦?”
“天君开了矢星,我们在流空界打了个洞,直接回到了玉鳌大陆,但……沒能回到祺云谷,天君就灵力不支。”
“那我们此时在哪里……”
“封鹿。铘子镇。”
“天君他怎么了?”她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脸色从未像现在这般,毫无血色的惨白过。虽然知道他生命无碍,但还是心间大痛。
“别担心,他沒事,只是太累。”
“那些血……”
“矢星就是以放出鲜血,來激发灵力暴裂的法术,一切皆在掌控的范围。”
什么法术啊这么变态,居然要放出鲜血來激发?这是放了多少血啊?看看身下床铺洇湿的范围,好大的一片,她眼圈红了红,那就难怪他的脸色会白成纸样。
“那外面的人……”
“來看床的。”
“看床?”
千远凡圣苦笑:“我们正好降在菜市口。这床太花俏,封鹿的百姓正在想入非非。”
想入非非?怎么个想入非非法?
她抬抬眉毛,那就难怪会听到狗男女宣婬之类的言词的。
摇香床是个好东西,首先做为床,它的功用就向人们暗示了一些东西,偏这床又是蒙漪仙子座下,吸取男子精元的法器,蒙漪仙子不停地装饰它,用浓烈到刺激眼球的血红色,用鸳鸯戏水、缠枝牡丹以及飞龙戏凤繁复而累赘的绣花,向人们彰显它合欢的特性,是以,它的确又比别的床更了些……
看到这张床的人不去想想入非非才是奇怪,且这张床摆在闹市,这当然只能招人愤慨和议论,换个立场,如果她正走在去教室的路上,突然看到教学楼前摆了张电动水床完全不该出现某种东西的场合,却出了某种东西,她也会想入非非的。他们的出场方式惊悚,是以才引來镇上百姓围观吧。
“那我们还不溜?”被围观了,还老实呆在原地任人品头论足,他们傻缺吗?
“我下不去。天君亦下不去,如果你可以下去,你就溜吧。快快的。”千远凡圣的表情大无畏起來。
就像掩护大部队撤退的阻击小分队你带着我们的生的希望,好好活下去吧,死就留给我。
刘恩恩这才想起來,这张床,不是普通的东西,而是法器,挣月兑它,需要有大于它吸食力的灵力。
转头看天晓星,那人刚开过矢星,灵力应是不足以挣月兑这东西,再看千远凡圣,他一脸饿鬼相,原來俊俏的面皮,此时都泛着青色,嘴唇发白,且有细小的裂纹。
白沙蝎不能提供给他足够的灵力,且,他也刚经历了一场生死相搏的打斗,体内还有多少灵力在撑着随时都会虚化的身体,还很难说。
这床他们的确是下不去。
所以只能任由围观。
啧……此事难办了,比面对数万只愤怒的神兽还要难办了。
刘恩恩叹着气。
想了想,又写道:“不如我叫出尺匣,我们一起遁了吧。”
千远凡圣摇头:“你的尺匣,自进了玉鳌大陆,就消失不见了。”
诶?什么?
刘恩恩登时一脑袋包。这不可能呀,不是已经找到驾驭尺匣的口诀了吗?
不过总归想像是想像,一切结论,都要亲身试试才知道。
她想着,就默用心念,叫道:“我要活……”
什么也沒发生。
她石化了好一会儿,再次去试,依旧不灵光。
这……好不容易让她扬眉吐气一次,却原來只是逗你玩?那尺匣也太神出鬼沒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