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城上空,阴云密布之间两道人影已经交织成两道极光。于他们身后,可以看到巨大的鳌神之形以及罩天盖地的飘落之梅之星,随着他们的身影交织激撞,在阴云之上,风声嘶吼,天地震荡。
小四双臂猛然一拉,与此同时,身后鳌神光影与之动作如出一辙。拉展之间,灵剑翱于天际,周身灵光开始发炽,耀出夺目地炽热光芒。这种极致的力,穿触天地有形无形之体,刘恩恩虽然站得已经很远,且为自己加持了三道护身符,依然觉得灵魂蒸腾,似是被剑光逼得要月兑体而出。
天晓星亦是通体被逼迫,像是有烈火灼烧,又像是有冰山压至,为抵剑气,急催心法,手心一压,逼气而顶,将所有灵力催至指尖,向着小四,急急而射,小四背后鳌神巨吼,扬起头颅,小四迎着天晓星,浓云中穿夺,推导灵力至手臂,与天晓星的碰撞一处,一时间强气乱翻,两人的身体都暴烈出极光來。
就在两人要手掌相抵的瞬间,神庙再不能承受二人剧斗之力,崩坍开來。神庙之突现一方黑黝黝地深口,口内之气森泯。幽深之间,一股强力相汲!天晓星一直将力量用來与小四以鳌神相抗,所有力气凝于指端,其他地方皆是空虚,而小四,被天晓星用星流以及梅瓣旋出的强挟之力乱撞,早感觉万痛蚀心,除了应付眼前人,对脚下根本无法控制。所以在那黑洞口突然出现的时候,天晓星与小四几乎连拔起地动作都沒做,就径自被吸了进去!不仅是他,还有站得远远的刘恩恩,那股吸力简直就是冲她而來的,她被吸得直飞起來,像被人抛出的飞镖般,直直落入洞中。
……
刘恩恩挣扎着坐起身。这里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她什么也看不见,因看不见而更觉得恐惧。这里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她伸手乱模,突然触到微凉地手指。还沒等她开口,忽然听到天晓星的低语:“醒了?”
“我摔晕了吗?”刘恩恩有些怔仲,她并沒有觉得自己有失觉的时候。甚至落下的一瞬她都有感觉,为什么他突然这么问。
“你有短时间的魂魄溃散。这里好像有阵法,会迷乱魂力,不过好在你灵力低微。受到的影响并不算大!”天晓星伸手拉住她,把她拖到怀里。
“哦。”刘恩恩被他一抱,心里的惶惧安定了不少。她睁大眼睛,却奇怪四周漆黑像锅底,她根本什么也看不到。自从有了夜视能力,她还是第一次在黑暗里什么也看不到。
他的动作出奇连贯,让她忍不住开口:“你,能看到我?可是我好像什么也看不到啊。”她说话间,感觉有小小的回音,想來是个比较深的密闭空间。
“我可以看到。”他垂眼去看她。她正仰着脸顺着声音找寻他脸的位置,大眼张着却带出一片迷茫,显然是什么也看不到。“抑制魂魄的阵法,一般都可让兽人丧失夜失能力。但不包括我。”
他可以看见,完全是凭借他雄厚的灵力。将他每一条脉络通连畅顺无比,让他的视觉完全超出兽人的极限,又或者说,那些已经不是用眼睛在看,而是在用灵识在看。这里不大,是一个两丈见方的密室,上方很高,足有十几丈有余。正对面有一方石门,密闭着不知通向何处。
在触底的瞬间,他曾尝试抱着刘恩恩上纵飞出,但这里阵法诡异,上纵了几次,根本沒有发现出口!
他又暗想玉兔应该就关押在这阵法中,只可惜探出灵识,除了能看到周围的景况,却无法察觉其他生物的灵息。
知道这阵法不是他能破解的,也就不再做无谓尝试,他于阵法不并精通,中了招只自认倒霉,却并不慌张,总之,跌下來的,并不止他与刘恩恩,还有一个大昭城里的人。那个人一定知道出去的法子。
小四就倒在他们身边不远处。在跌落的那一瞬间,他所受到的不止有天晓星灵力的逼压之力,还有他自身所带鬼骨印的反噬之力,因为腰间的鬼骨印,他此时的功力只有正常之时的六七成,如不是借鳌神元神之力,根本无法与天晓星抗衡。这场大战,他已经苦苦支撑了太久,脚下空荡之时,体内气力产生两种相抵的逆气,让他丹田受损,所以,他现在还昏睡不醒。
……
“我们现在怎么办?”刘恩恩安静了一会,陌生未知的地方让她不安,但天晓星的怀抱让她心安。但此时的境况让她不可能完完全全的平静,这里是大昭城呐。不知道一会又是什么样的情况!她的力量在这里等同蝼蚁,而天晓星,根本就是这里的公敌!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但心跳瞒不过人,跳得太剧烈,以致让她都觉得都些窒痛起來。
“等他醒过來,让他带我们出去。”他更紧的抱住她,将她完全圈在自己的怀里。他此时需要的不是她的温存,而是她存在的真实感。
刘恩恩在天晓星怀里偎了半天,也听不见小四有半点动静。她担心起來,让天晓星为她指着路,连爬带模的蹭过去,伸手戳戳:“喂,醒醒啊!”黑暗之中她触到他的颈,伸手模过去,找了半日却沒找到脉搏,握了握他手,也是冰凉的。
“喂,你怎么还不醒?到底伤了哪里?”刘恩恩有点急了,他这样昏迷不醒,一定是哪里受了极重的伤,再不施救,也许会死。她脑子里一急,伸手就去扒他的衣衫,将那家伙上衣扯开來,满胸膛地找第四肋间,她想给他來几下心脏复苏术,当城运会志愿者时她曾学过一点急救知识。当然,如果心脏复苏术不行,那就只能人工呼吸了。但她的手刚模着小四的肋巴条,一条手臂已经拦腰把她给拎过來,头顶传來天晓星的声音:“你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