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知道这点儿,陆俊贤才是及时收住了口。
姐姐在的时候,他向来都是一个乖宝宝。至少不会像平日那样,在陆纤纤看不到的时候,张口闭口的直接道出心中所想,从不考虑他人感受了!
“好!”停顿了一下,陆俊贤应声。
其实也不是陆俊贤不懂得分寸,只是一遇到令自己在意的事情而不能做的话,他才会展现出漠视他人的一面。尤其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应付女孩儿!
“周公子?”
陆纤纤一声轻唤,唤回了少见的有些平板神情出现的周晋。
“最近见你少来学府,是有什么事吗?”眼前的周晋已是十六年纪,论才貌,都是当得上一等一的,眼看科考在即,他却并没有透漏会参加的意思。这点儿陆纤纤却是十分想知道的,其实,只要是他的事,陆纤纤一向是想多知道点儿的……
“呵呵!”周晋恢复那平日的招牌笑容,完全看不出他刚才才有的那丝平板面容。“是家中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才是休假了!今日陆小姐的打扮真当得上是秀外慧中啊!”
关于他的话题总是能一语带过,并让人无法深入再问。就比如现在,周晋的这么算是回答的带过,加上对陆纤纤的相夸,任是陆纤纤定力过人,可也必定是情窦初开的年华,被如此才貌双全之人夸奖,也是忍不住红了脸颊。
沈玲出去的身影,秦谷是看见了·只是碍于公主依然不在,自己也不好出去探个明白她那一直紧绷的神情是怎么回事。一转眼竟是看到了距离自己有些距离,仍是百年不变的冰霜脸的袁隶。
看了一眼殿中还算热闹的人群,秦谷起身来到了九世子袁隶的身前,却正见他刚起身。
“九弟,这可是公主殿下也是你我妹妹的生辰宴,你难道不准备换一张面色?”秦谷的印象中,以前的他可是会笑的,而且笑起来很是好看·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后便再也没见过他笑了。这么数指算算也是有七年之久了,就算是石头也该开花了吧······
停了片刻,袁隶才是将视线转向了身旁的秦谷,同样的身高,两人正好直视。
两人皆是没有说话,只是这么对视着,片刻后,还是秦谷先开了口,却是妥协的话语。
“我不勉强你了!”能说出这话来,只因秦谷看向他的眼底·竟是看到了那层深寒,那非一朝一夕能形成的冰冷,从内至外,看不到一丝融化的地方。
像是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袁隶薄唇轻勾,带起一抹嘲讽的意味,狭长的眼睛转回直视前方,紫袍微动,踏着稳健的步子,直直的出了殿门。
早早离开那宴席的沈玲·出来后便寻了距离大殿有些距离的亭子,径自走进去坐下了。
一走出那座大殿,身上的力气就如同被抽干了一般·浑身软弱无力。就连呼吸的节奏都不好控制的加快了。
四年了,沈玲早已为自己不会再纠结于那件事了,但直到今日看到那人才发现,自己对自己做的心里工作是多么的可笑,只不过是看了他一眼而已,自己的伪装便全数崩溃了!
而且,心里明知那个人是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动的了的人,却是无可救药的恨上了·而且还恨之入骨!
殿中觥筹交错·笑语谈欢的声音时而传来,整个被夜晚清幽月光充斥的院子·在无数灯笼的映照下几乎看不到月光的本色。但它依然在那里,并没有因为无力而动摇自己继续散播它此刻微弱的清明。
白云逸离开已是有十八天了·总感觉像是分别了半年之久,看到这样的月光,总也是能让自己回想起当自己第一晚在天山过夜的时候,他带自己看的,他的伙伴。
那样的皎夜之下,他顷长飘逸的身影席地而坐,修长好看的手指在琴弦上轻抚,弹奏出无比美妙-的音符,点点渗透自己的心中,永散不
这已是四年之前的事情了,每每在这样的月夜下回想起来都如同昨日之事,让人心生向往。可现在却在清醒后认知现实,让人无法再次的扬起唇角。
白大哥,你现在去哪儿了?过得还好吗?
沈玲不自觉的将一直佩戴在勃间的贴身玉佩取下,双手珍舀,细细抚模。
应该是太过入神,就连何时通往水边亭中的木桥上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都没察觉。
直到那檀香的味道近在咫尺时,才是猛然惊醒沉醉手中玉佩的沈玲的心神,顺着那熟悉的檀香味扭头看去。
当视线在空中想对后,沈玲渐渐睁大了眼睛,那抹睹物思人的情绪登时四散不知踪影。月下静站之人,一身金线绣游龙的广袖紫袍,在月光下透堋淡紫的围光来,头上青冠将一头乌黑的云丝束起,仅留双鬓前两屡垂于胸前,将本就白皙妖冶的脸庞修饰的难辨雄雌。
此时的那双红眸里,并没有刚才在殿中之时的蔑视众人的冷,而是一抹探究,一抹好奇在他近于外邦人轮廓的脸上出现。
他的这种神情,是沈玲从未见过的,总觉得,什么都有可能,就是此时的他脸上那种无害的神情是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那张脸上的,可这种不可能,此时就在那里。也是为此,一时间沈玲竟是呆站在了那里,忘记了此时自己改用什么样的神情来面对已是恨了这么久的,伤了自己尊严的人——九世子袁隶!
“你是何人?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由袁隶率先打破了这种沉默。
他这么一句话,竟是适时的惊醒了吃惊中的沈玲。有些自嘲的将唇-角扬起了一个弧度。
是啊!他会有这种神情,自己也是该料到。毕竟已经四年了不是吗?谁还会记得这么一个无名小辈,况且,当年虐了自己自尊心的人是他,受了的人是自己。对于他来说,或许那不过是他平日里的家常便饭吧!
他忘了,忘了当时的自己,或许,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虽然心中的恨意不可能因为他的一句忘了而消散,但至少,此时的自己,不想挑明了将两人的关系敌对。毕竟,那对自己一点儿好处都没。既然忘了,就让他这么忘了就好,就算是恨他,那也是自己的事罢了!
“九世子殿下抬举了,你我并未见过!”沈玲起身行礼,就那样站在亭子里。心中祈祷着他识趣的走开,毕竟,此时的自己可不想让他近距离的将自己别扭的神情看的清楚啊!
“哦?”听了她的这句否定的话,袁隶挑了挑眉,深红的眸中隐去了那份疑惑,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兴趣。
在灯光的映照下,沈玲能清楚的看到袁隶的神情变化,而为了让其难辨自己的情绪,才是起身,将脸隐在了那亭柱的阴影之下。
此时的沈玲,因为逃出来而放松的身子,又因为他的出现而重新紧绷了起来,如果可以的话,此时的她还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好能避开他的视线,因为他的注视,只会让沈玲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了案板上的肉一般,任人宰割的无助。
她的祈祷并没有灵验,只是在原地站了片刻,袁隶竟是抬脚朝着这亭中走来。
而随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沈玲的神情也陷入了一时间的僵硬,不知此时该以什么样的神情来面对已是忘了四年前侮辱自己的人。
那抹檀香味随着他的靠近而越发的浓重起来,直到将沈玲僵站在那里的身子全数包裹。
他就这么近距离的站在自己面前,视线似乎不能再从他的脸上移开了。他的红眸中没有自己初见时的那抹嗜残的恨意,没有那抹鄙夷之礀。
这是沈玲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他。当他的眼中、态度中少了之前自己见他时的残忍,使得眼前的他变得全然陌生了。
他的身高,沈玲必须仰高了脑袋才能与其对视,那妖冶的脸近在咫尺,乳白的皮肤是让自己都羡慕的好,此时萦绕在鼻间的对于自己来说浓重的檀香味,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让人难以忍受了,或者说,是恰到好处。
意识到自己此时的痴呆神情,沈玲猛地转过了脑袋,不再去看他。
不是!眼前如此温和的人不是那个人!不是自己认识的,侮辱自己的人!可是……怎么可能!?
正是直视她,努力回想自己的记忆时她居然就这样把眼睛撇开,袁隶有些不满她此时的态度。
“把头抬起来!”
“殿下,陆姐姐该是寻玲儿了,玲儿先告辞了!”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沈玲低着头匆忙行礼后,准备逃走。
行礼起身后还没来得及转身走掉,左手手腕便被锁住了。
沈玲想着甩开,却是根本挣不开这如同铁钳般锁住自己左手腕的大
沈玲的视线始终低垂,却是正看见他垂在一侧的左手缓缓的从广袖中抬起,来到了自己的眼前。在自己惊讶的眼神中,那修长的食指伸出,来到了自己脖颈之上,这么**的接触,沈玲身子猛地一颤。却是僵硬的只能顺着他逐渐上升的手指,将脑袋抬起,与其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