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
“找到了。”凛蝶指着东边方向,“在那里十米处的地下有地下室。可是……”凛蝶皱着眉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摇摇头没把疑虑的地方说出来,因为,那种事情……应该只是她自己的幻觉吧,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为了谨慎起见,司烈又问了一次:“能记住确切位置吗?”
“当然。”不要把人当傻瓜好不,凛蝶扁扁嘴,“我做了标记。”
“有美人相邀,我当然想去,只可惜我现在要离开了。”
哇,好像好厉害的样子。
狐亦凡拔出插在腰间的折扇,转身往门口走去:“这个地下室就只有这个房间,而这里看样子也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我们走吧。”
银炽看到凛蝶还是趴在他的怀里,知道她真的是被恶心到了,便也二话不说,将她横抱起来,随着狐亦凡走去。
凛蝶一走进地下室,这空气让人有一种窒息的压抑。难怪她无法感受到这里面的水元素,这里的空气里弥漫着太浑浊的空气,参杂着很多乱七八糟的力量残渣。狐亦凡能找到,也真是厉害。
随着狐亦凡周围水元素的运动,地面的景色慢慢在变化,将狐亦凡团团围住的水元素四散开来化成水滴时,隐藏在障眼法之中的入口也出现在他们面前。
银炽的眸子微微斜了下凛蝶,应了一声:“嗯。”
可是,这里,是不是安静得有点可怕了?完全没有活物一般,死气沉沉的感觉,让人背脊发冷的阴凉,带着一些腐臭的空气,真像,古墓。凛蝶抓紧了银炽的衣角,这种鬼地方。
浑浑噩噩,婚礼也结束了,收拾一下,明天中午就得启程回妖界。
地下室的构造有点像迷宫,用砖头砌成的墙,整整齐齐,一模一样,甚至连个窗户也没有,若不是有做了记号的水元素领路,想要找到目的地,恐怕得耗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凛蝶对着碎玉发呆的时候,狐亦凡突然出现在他们的房间里。
“我也有想过这点,所以已经将做了标记的水元素串成一串,跟着走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的,但是,有标记的水元素在这里断了。”凛蝶抿了抿嘴,又解释道,“不是被抹掉之类的,而是,完全感应不到这地下的水元素了。”
“把水分子变成了双氧水分子。”凛蝶有点得意地说,“这个时空除了我之外,没人会发现的。”先不说这个时空里没人懂这种西方魔法,就算有人懂了,他们会知道水分子和双氧水分子的差别么,就算知道差别,他们能从成千上万的水分子里发现被她改变了的双氧水吗。凛蝶现在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但是凛蝶还没得意完,狐亦凡却走到了某一个位置,站着,屹立不动。凛蝶还觉得奇怪这司烈想干嘛,却看到了水元素环绕着司烈做圆周运动,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而且,完全没有用到妖力或者法力!凛蝶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银炽。银炽点点头,证实了凛蝶的猜想:“我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力量的波动,只能隐约感觉到他周围有风在吹动。”
一路步行,几天之后,到了皇宫时,愣是弄出了一副受尽苦头的模样出来。
狐亦凡环顾了四周,说话的声音不再像原本的云淡风轻,甚至,带上了凝重的味道:“这里,应该就是太子被养出来的地方。不过,看来那些人已经走了一段时间。”
因为担心妖界会知道凛蝶失踪,也害怕人族的百姓会民心混乱,于是,就算是发生了那么奇异的一件事情,甚至连宓兰公主的亲弟弟生死不明的情况下,储君的婚礼依然是如火如荼地准备着。七皇子和妖界大皇子妃回宫之后,那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举国上下都因为储君的婚礼而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之下。
所以说,狐亦凡现在用的是,精神力?!就算他是能够自由穿越时空的人,但是好歹他也是纯种的狐狸精,为什么能够使用西方的魔法,而且还掌控得很好的样子,这,很像开外挂的啊!
凛蝶问:“你明天会不会跟我们一起到萨拉草原?”
“所以,你打算把所有的责任都扔给你儿子?”
“玉石俱焚。”狐亦凡的眸子有些放空,“他们恐怕是想利用左道墨的力量破坏这个时空的平衡,这种近乎病态的平衡,一旦打破,将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好奇怪,这里明明应该有入口的才对。但是,这里却什么都没有啊。凛蝶皱着眉看着依旧是铺满枯叶的地面,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么?“确实,想要最大限度地破坏平衡,毁掉萨拉草原是最好的选择。”
好恶心,反胃。凛蝶整个脑袋埋进银炽的怀里,银炽你个大坏蛋,居然让她看这么可怕的东西。
“萨拉草原。”银炽的声音有些清冷,“以强克*强,只要力量比龙浅芯强大,萨拉草原可以毁于一旦。”
坐在窗台上的银炽转过头来,斜睨着狐亦凡:“你不打算插手这件事了。”
银炽的瞳孔微缩了一下,但脸上却也没露出其他表情,现在还是正事为重:“你知道那些人的目的?”
凛蝶在地上画了一个圈,有些莫名其妙地说:“是这里没错啊,可是怎么没有路口?”
“虽然他一直都挂着笑,但是,这是第一次见到他真心的笑呢。”凛蝶勾起嘴角,却是苍白的弧度。zVXC。
树林。凛蝶依然是被银炽横抱着。银炽和狐亦凡都没有说话,看样子,是在思考刚才的所见和之前发生的事情吧。
“失败品,在这里。”
凛蝶皱着眉看着只剩下了液体的玻璃缸:“这些玻璃缸里全都有左道墨的气息,应该培养了是个样体,但是,如果这十个培养皿中只有太子是成功品,那其他失败品呢?”外面有那么多唬人的阵法和障眼法,但一进入入口之后却什么机关也没有,那些人应该很自信外面的防御,不认为有外人能够进来。而且以周围混乱的程度,那些人走的时候应该不会那么细心地处理掉失败品,而是直接将失败品仍在这里才对。
“这是……呕……”刚走到银炽身边的凛蝶一看到那个‘失败品’,差点吐出来。黏在发光虫旁边的没有脑袋的‘失败品’,全身几乎都已经腐臭发烂,而那只诡异的发光虫,正张开没有牙齿的嘴巴,吮*吸着‘失败品’上的腐肉。儿己觉摇。
婚礼当天,凛蝶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没有多余的话,对于长老院的搭讪完全不理,甚至跟银炽一天也没讲几句话。
“那是不是说,一共有九个成功了?”虽然用的是疑问句,虽然凛蝶知道答案是她不想要的,但是她多么希望从银炽的嘴里听到怎么可能,你想错了。这样的答案,可是,该是什么答案,就是什么答案。“嗯。”
“走了。”银炽瞟了狐亦凡一眼,揽过凛蝶的腰,往凛蝶所说的方向走去。果然是只允许自己嫌弃而不允许别人嫌弃的呀。
“我还没告诉你破解天旋的方法。”
狐亦凡笑着浅叹:“或许吧。”
银炽扫视了周围,有些不屑却也有些郁闷地说:“是障眼法。这里的阵法虽然跟其他位置的数量差不多,但都是极其细腻的,若是硬闯,打草惊蛇。”
“比起儿子,老婆更重要。”狐亦凡半开着玩笑地说了这句话后,便消失了,只是,留下了耀眼的笑。
一直闭着眼在感受什么一般的狐亦凡忽然睁开眼说:“你做了什么标记?”
“那些人,是打算用左道墨来进攻妖界吗?!”凛蝶现在又气又自责,左道墨是为了救她才会被牵扯到这个世界,结果她现在活得好好的,左道墨却要受那么多的苦,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左道墨要受这样的苦!
凛蝶有些激动地抓着银炽的衣服:“也就是说,我们如果在萨拉草原等着,就能找到左道墨?”
凛蝶不想打搅他们思考,但是,有一件事情她如果不问出来的话,又觉得心里憋得慌。凛蝶看着银炽,轻声说:“刚才,我们看到的失败品只有一个,对吧?”
狐亦凡浅笑道:“玄天镜我已经拿到了,所谓方法,谁又知道是真是假呢?”
“我本就不该插手这件事。”
“看来你还真的是很在乎那个叫左道墨的。”狐亦凡轻摇折扇,只是脸上的浅笑却没像从前那么悠闲。
而凛蝶在婚礼的前几天都窝在屋子里休息,走了那么多天的路,她都快累死了,而且,还担心左道墨的事情,怎么会有心情再去理其他的事情。
经过了九转十八弯之后,他们到了一个密闭的房间中,昏暗的房间之中只靠着一只不知名的巨大发光虫提供光源,诡异的房间,诡异的光源。还有,那一个个棺材般的玻璃缸,还有玻璃缸里让人作呕的液体,难道说这就是培养皿?!她刚才感应到的整个空间都有左道墨的气息的原因,是因为这个?
“你不好奇狐亦凡的儿子是谁?”
“应该可以猜得到的,狐君瑞。但是,他的老婆不会是龙浅芯吧?”
“就是龙浅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