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的另一边,正隐隐透着一股幽光,这幽光似乎已经耐不住时间的封印,想要一冲而出倾世宠妃!
蓝焰满意地看了一眼孙江胜,直起身让柯剑将他脸上的血止住,静静地等着他将孙倾云供出來倾世宠妃。
血被止住后,孙江胜惊恐未定,再看他身后那几个烂泥似的随从,更觉逃离无望,在心中对孙倾云说了声对不起之后,才开口对蓝焰说道:“让我杀你的人是……”
“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梅香苑外响起了一声尖长的通报声,将孙江胜的话掐断,也让蓝焰心中暗火。
苏玛家族的人都那么爱凑热闹吗?关键的时候总少不了他们!
听闻太后与皇后都來了,小花园里顿时跪倒一片,纷纷朝她二人行礼。柯剑与赵子山等人本不愿朝他们行跪礼,但也不愿给蓝焰添麻烦,于是也混在人群中,学着他们的动作单膝跪了下來。
侍卫们给她们让出了一条通向孙江胜的路,当她们看到躺在地上衣裳被咬得破烂的随从,忍不住用手将鼻子捂上,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蓝焰身上:“皇上呢?”
每当蓝焰见到太后,她都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惧意,此刻太后的出现,无疑也是让她深感不适的,且她也看出了太后眼中对她的疏远。自从进宫之日起,太后就沒有主动找她说过话,就连苏玛家族有求于她都是由苏玛吉雅出面的。
“去将皇上请來。”蓝焰沒有与太后对上话,而是吩咐身后的侍卫去请兰宫漠,并非是她有意冷待太后,而是她潜意识里想要避开眼前这个老女人。
“不用了,朕來了。”兰宫漠的声音落在蓝焰耳中就如同圣音一般,因为如此一來她就不用直接与太后产生交流了。
太后身后还跟着一群衣着艳丽的嫔妃,想必也是宴会还沒结束的时候就被惊动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赶來了。而兰宫漠的出现也让她们松了一口气,但蓝焰心中却很是不爽,这档子事儿被她们半途这么一搅闹,只怕又功归一匮了!
不过当她仔细往太后身后看了看,却沒有发现孙倾云,心中又有了主意。她不出现,就等于沒有了不在场的证据,且她身上也受了伤,只需寻到她再好好地审查一番,这个隐患还怕除不掉吗?
太后等一竿女人拉着兰宫漠七嘴八舌地表述自己的担忧之心,蓝焰在一旁看得无趣,忍了一会儿之后便主动上前对兰宫漠说道:“审问的事情若再拖,天就要亮了!”
感觉到蓝焰语气中的不满,兰宫漠对这群恬躁的女人也厌烦,于是顺着她的话说道:“对,审问要紧,你可审出了什么?”
“本來就要审出來了……”蓝焰不满地看了一眼那群女人,但感觉到太后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又改说:“还差一点。”
兰宫漠知道只要他在这里,孙江胜就不会将背后的人供出來,但他现在想避开也避开不得了,于是上前对孙江胜说道:“这里沒有人再能救你,你若再不说,朕就将你交给颜妃,任她处置,所以你最好学聪明些!”
孙江胜看到兰宫漠的时候,心中的确升起了希望,但此刻他说的话却让他又感绝望,且他话中有话,显然是不愿自己提到红命之事。既然孙倾云已经死了,自己再坚持也是死路一条,何不将她供出來?如此一來,非但能留条活命,还能将身上这恶毒的毒解掉!
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到孙江胜那张奇丑无比的脸上,蓝焰更是迫不及待地想到自己想听到的话!
但事实又让她失望了!孙江胜还沒开口,梅香苑外又想起了一个尖锐的声音:“皇上!”
这声音不是别人,而是她的死对头,孙倾云!
蓝焰隐忍地闭上眼,将心中的怨气狠狠地压了下去,难道要解决一个孙倾云,还得再废九牛二虎之力?
其实她完全可以让赵子山暗中杀掉孙倾云,怎奈她与孙倾云都是深宫之人,且孙倾云背后还站着一个尚游,凭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孙倾云只要一出事,尚游定不会放过自己,再者,尚游与兰宫漠关系并非一般,他若想在暗中对自己下手也不是难事,且她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情况,节外生枝对她一点好处都沒有,只有借兰宫漠的手杀掉孙倾云,才能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皇上……”人群中冲进來一个身着粉色长裙的女子,精制的面庞上有着明显的瘀伤,粉色长裙上也沾着血迹,长发有些凌乱,她拔开人群直冲向兰宫漠,还特地面向孙江胜,抽泣着扑向兰宫漠的怀抱,身后还跟着两个面色惊慌的宫女。
兰宫漠眉头蹙了起來,废了一番劲才将孙倾云拉开,打量着她脸上的上和带着血迹的衣裳,急声问道:“怎么回事?”
“呜呜……”孙倾云被他一问,反而嘤嘤地哭了起來,一句话都答不上來。
“你说!”兰宫漠见她这模样,沉声对她身后跪着的宫女离影命令。
离影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四肢撑在地上:“回皇上,刚才芳柳苑突然冲进來一群黑衣人,想要杀害景妃娘娘,若不是娘娘有武功,只怕现在早就……”离影哽咽地说着,说到最后又呜呜地再也说不下去。
“竟有这等事……今夜颜妃与景妃竟同时受袭……这等狂徒真是丧心病狂,居然跑到皇宫里撒野來了……”离影的一番话让场中的女人愤愤不平,也在为自己的安危深感忧心,谁知道哪天狂徒会杀到自己的宫苑中?
兰宫漠面色沉得如同一潭死水,将孙倾云交给离影扶着,转身走向孙江胜,杀意凌然。无疑,他已经相信了孙倾云宫女的话,也相信这一切都是孙江胜一干人等的作为!
蓝焰准确地捕捉到孙倾云瞟向她的目光,她明知这是孙倾云在做戏,却沒有办法戳穿她,再看看尚游,只见他一脸平淡地站在一旁,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