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恒,霍家少字辈中的佼佼者,霍少彦大伯的儿子。生性放浪不羁,不爱受约束。又偏生违了父亲的逆,选择了一个跟官商毫不相干的工作,律师。在美国打了不少场著名的官司,名号渐响。
今年才刚回的国,就连霍少彦也是刚刚知道这个消息。而霍少彦的大伯,霍东恒的父亲,对这个儿子是又气又爱,拿他沒办法,只好随了他去。
此刻,他的双腿叠放在一起,一副痞子样的斜睨着上方报纸上的新闻,冷冷的吐出一句,复又回头去看霍少彦的脸色。
后者的脸上毫无半点波动,好似他刚才讲的话,全都是废话,无关紧要。
“哥,”霍少恒终于拧了长眉,扔下手中的报纸,“你为大嫂做这么多,你觉得你值得吗?再说了,你不怕你今天这么对她,将來她变强了,不再需要你了,需要更大的靠山了,将你抛弃了,你到时又该怎么办?”
“你难道不会后悔你今天给她的这些帮助吗?”。
他拍了拍后者的肩膀,一贯戏谑的面容上,却很是严肃,颇为语重心长道:“哥,你就是太单纯了你知道吗?喜欢一个女人是沒错,但是用得着把你自个儿赔上么?你就不怕将來,你是为他人做嫁人裳么!?”
有服务员上來,问他们要点什么餐。
霍少恒正说到点上,自然也沒那个心情,朝着服务员说道:“等下再点!”
他的口气有些冲,女服务员惶惶的看了他一眼,才不再多问的退下。
霍少彦勾唇笑开,眼中有着柔得化不开的情意,“爱一个人,不就是能够竭尽所能的对她好么?”
不理会后者一脸的不赞同,霍少彦顾自说了下去,“我爱她,所以只要我有的,我能够给的,我都会给她;即使是我不能的,我沒有的,我想尽了一切办法,我也会尽我所能的,给她。”
“嗤——”霍少恒不屑笑开,头疼的抚上了额头,“我说哥啊,爱情这回事啊,游戏就好,别越陷越深,你现在就是属于越陷越深的状态,你要不提早从这个泥潭里拔出來啊,你就泥足深陷了哦!”
后者望着大好的晴空,继续发表着自己的意见,“你现在满口的爱情,等她真的翅膀硬了,飞走了,我看你怎么后悔去!”
“我相信她!”霍少彦坚定的说道,眉眼中竟是想到她时的温柔。
他们一起相依相伴着走过风风雨雨,如果那么长的日子,还不够了解她的为人,那不是他不相信她,而是他不够爱她。爱一个人,哪怕她做的事情是错的,他也会毫无理由的去支持她,相信她。她不是在温室中成长的花朵,她经得起暴风雨的考验。而他,只要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等她累了,倦了,回头,哪里,他都在。这就是,他所谓的爱情。
“不管怎样,我愿意,给她这双翅膀。”
霍少恒收起了双腿,不敢置信的看向这个同辈的哥哥,不确信的问道:“哪怕她将來会飞?”
霍少彦沒有回答,眉眼中一片沉静,
霍少恒却早已料到了他的答案,不由一张脸堪比锅底黑。
良久才忿忿的坐回原位,无奈的搁着下巴看他,扫视了他半响,见后者一点反应都沒,不由得沉沉叹了口气,哀怨道:“难怪女乃女乃在的时候,时常将你挂在口上。你这个性子,还真是跟当年爷爷一模一样,八头牛都拉不回來的,情种!”霍少恒摇摇头,脸上尽是无奈。
“大嫂能被你爱上啊,还真是她的晦气,像你这么宠她,迟早能让她捅出个天來!”后者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霍少彦也不动气,只含笑睨向他,“你羡慕啊,那就早点给领个媳妇回來!”
“我倒是也想看看,哪家的姑娘,能够治得了你这性子!”
“别——”霍少恒连忙喊停,浑身不自在道:“你管好你自己就得,我可沒有你那心思。”想到要结婚生子,还得被人女人管,那可谓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了。
霍少彦扯了扯嘴角,眼里淌着一抹坏笑,“你说,要是大伯母知道你回來了,会怎样?”
他低下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掩饰掉眼里的笑意,“我可是听说,大伯母早些日子就盼着孙子了,你这一回來,不赶紧赶着给你相亲么?”
霍少恒想到那副场景,众女子含羞带怯的站在他的面前,羞答答的叫他东恒的样子,瞬间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别——”霍少恒只好讨饶道:“我回來的这事,可千万别告诉我妈啊,我好容易这么清静一会,你忍心你弟弟我被追杀么?”
“可是——”霍少彦故意为难的皱起了眉头,“少恒,你也知道,如果大伯问起你的事,你又不让我说实话,我也不好交代不是?”他又低下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那模样,气定神闲,简直就是不把后者的这事当一回事。
霍少恒的眼睛掠过餐桌上的那厚厚一叠,索性眼儿一闭,咬牙切齿道:“你不把我这事告诉我妈,你的这事儿,我就包下了!”
“好,”霍少彦这才放下茶杯,笑着看了后者一眼,“那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那眉梢眼角,尽是得意的笑意。
霍少恒这下才明白过來着了他的道,就算心中有再多的怒火,也只好愤愤不平的骂骂咧咧一句,“霍少彦,你这个杀千刀的小人!”
霍家的人都道他霍少彦温润如玉,品行纯良,那是恨不得把天底下所有好的字眼,都按他一个人的身上。
只有他知道,这个人渣仪表堂堂的外在,那是包裹着怎样的一颗月复黑的内心啊。
偏偏他老妈还再三叮嘱他,什么要多跟少彦学学,瞧人家怎么怎么的,学学少彦,哪像你啊,不学无术,成天都不知道干些什么东西……
想起他老妈的那些年的叮嘱,他恨不得呕血身亡。他恨不得拍桌,向苍天大喊一声,他苦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