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洗又是什么定义,从浴室里出來,又已经是在一个小时后了。
苏瑾在腰酸背疼下,不住的从心里月复诽霍少彦这只光看表皮猜不到他饿狼行径的色中厉鬼。
心下暗自着恼,她苏瑾居然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不料后者长臂一收,直接将她圈入了怀里,含笑勾唇道:“货已送出,概不退款!”
一句话,又让苏瑾开始磨牙切齿。
都九点多了,也沒做早餐的必要。
霍少彦取了两人的外套,拿了皮夹跟她的包包,直接将后者拉出了公寓门外,关上了防盗门。
他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他的脚步很大,她的脚步很小,但是即使她落下了些许距离,他总会在原地等她一会儿,等她跟上了他,又继续走。
太阳光不猛,只将两人的影子斜斜的照了个边。一条长,一条稍矮。
他的背影,高大而宽阔,不时有街坊邻居路过,他也熟练的跟那些老大妈们打招呼,脸上找不到一丝傲气跟疏离。
与此同时,苏瑾也毫不意外的在那些大婶大妈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互相明了的暧昧意味。
苏瑾有些羞赧,这场景多么像新婚的媳妇出阁啊。
他见她迟迟沒走上來,又倒退了几步,牵过她柔女敕的掌心,继续走。
她垂眸,望着牵着自己的那双手,宽大而厚实,像父亲的手,温暖而有力。
他初给她的感觉,就像父亲的感觉。都说父亲是女儿上辈子的情人,这话,倒也不假。他的手心里有着些许的老茧,那是岁月的痕迹,那是阅历的证明。他比她年长,所以凡事总能照顾着她点。
她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最后归结成一句话。
她真的,要牵着这个男人的手,过完这一辈子了吗?
不是梦,不是幻境。真的有这样一个人,要牵着她的手,过完这风风雨雨的一生。
她想着,又笑了。
“想什么呢?”他的大手在她的面前挥了挥,阻断了她的各种乱七八糟思想。
“沒什么,”她回过神來,拖着下巴看着四周的环境,“在想,媳妇就这么被你骗到手了。”她难得开玩笑说,眼儿却不住的乱瞟。
这是一家早餐店,规模很小,环境倒是很干净。
“是才骗到手的么?貌似两年前就被我骗到手了。”
他的两个指尖伸來,捏住了她的小鼻尖,“小坏蛋,不要告诉我你后悔了?”他故意皱着鼻子,拧着眉头,一副恐吓状的模样。
苏瑾朝着他吐了吐舌头,“是又怎么样?”
两个年纪加起來都半百多的人,在这边上演幼稚的戏码,已经引得另一桌怪异的目光望來。
也是,一个三十多岁了,一个二十多了,确实有些怪异,可当事人却玩的不亦乐乎。
他沒有反驳沒有回应,只着漆黑温润的长眸凝她,她唇边的那抹调皮的笑,差点晃花了他的眼,“以后,要常常这样子笑。”他突然说道。
苏瑾凝思想了想,“我以前沒有这样子笑么?”
霍少彦拿着菜单,细细翻看了一会,其实也沒有什么好翻的,也就一页而已。
“我希望,你在我身边的日子,都是开心的。”
苏瑾夸张的张大了嘴巴,挤出一个极不自然的笑容,“你看,是这样子的么?”
他抬头凝她,失笑般的摇了摇头,将菜单推向她,“看看吧,想吃点什么?”
她蹙着眉头,那上方也沒什么好吃的,“就混沌吧,”
她说完将菜单推向他的时候又一皱眉喃喃道:“可是我不喜欢有葱……”
“沒事,”他向老板要了一大碗混沌,自己则要了一大碗面。
苏瑾的眼里泛着狡黠的笑意,拖着小下巴望他,口气带着几分哀怨,“啧啧,怎么办?还沒跟你呢,你就决定省钱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呢?那我以后不是该自己养自己么?”
混沌很快就煮好了,老板端上來,放在了苏瑾的面前。霍少彦将那碗混沌移到自己这边,拿出筷子,就准备挑葱。
闻言,他只挑了挑眉头,一张脸早已垮了下來,“那可怎么办,我现在就是个光混,穷人一个,你以后,可得跟着我吃苦咯!”
苏瑾还在为早上那事生气,故而只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看他。
却还是不时偏过头來,看他仔细挑葱的样子,心上早已一片湿润。
她沒想过,他居然会愿意放段,给她挑葱。
结果一顿早饭,就在他仔细的挑完了葱,两人你侬我侬的情况下,过去。
精神病医院,苏瑾下车,让霍少彦先去停车,等下再过來找她。结果后者却是固执,非得她等他,等他停完了车,两人才一同进去。
早在她说來这里之前,霍少彦就模透了她的想法。
白昕卉是她的一块心病,现在她决定除掉这块心病,从新开始,他无比欣慰。
他爱的女人,即使改名换面,依然还是当初那个善良的苏抹筝,从沒变过。他爱的她,也该拿得起,放得下。
即使他明白,拿得起,放得下,这六个字,对于多少人來说,都是难以做到。
但是他的抹筝,他坚信她可以做到。
白色的走廊,不时会有一些精神病人跑出來,在走廊上晃來晃去,挥舞着个大袖子,让护士在身后追个半天。
他护在她的前面走,生怕那些人不小心撞上了她。
苏瑾劝他不得,最后只得随了他去。
早在前台处问了白昕卉的病房号,苏瑾走了一段,直到那些嘈杂声远去,这才看到那个显眼的病房号。
这一带都是vip区,故而很安静,也沒有病人跑出來吵闹。
她直起身,往那个透明的玻璃窗里张望了一眼,病床边坐着一个男人,穿着深灰色的外套,短发,看背影不是靳尊。
她的心下松了口气,这才转开门把手进去。
不是她怕见到他,而是怕尴尬。
她刚转开门把手,旁边传來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与此同时,病床边弯腰坐着的男人也回过头來,他的左手还端着一碗粥,右手拿着调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