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什么事情,施馥就不知道了,想来那是大鱼的最后一击,接下来的事情,他们这么多人应该能够搞定吧,就算搞不定,她也已经无能为力了。浪客中文网
施馥紧紧捂着肚子,她现在只知道自己肚子痛得厉害。
回去的途中,没有任何人帮忙,想来他们已经一哄而上,去帮助马大婶救孩子。
医馆距离海岸不是很远,不过耗费了施馥和灵芝不少气力,尤其是灵芝,还得用那瘦小的身板支撑着步行困难的施馥。
“方……姑娘,你再……忍一忍,就……快到了。”灵芝一边喘气一边安慰着施馥。
施馥已经痛得说不出话,灵芝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只是到了后边,实在懒得听了,觉得累。
走了一段路,医馆终于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
还没走到的时候,刘用渀佛刚刚从外边回来,远远地看到两人,尤其是靠在灵芝肩膀上的施馥,当下就知道出了事情,赶忙小跑着过去。
“灵芝,怎么回事?”刘用一边帮着灵芝扶着施馥,一边问明情况。
看到刘用,灵芝总算看到希望一般,也有些底气了,便马上向刘用说了施馥的情况,至于施馥如何斗大鱼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施馥痛得厉害,也没有留意听什么,只看到刘用神色凝重地把起她的脉。
不会要断气了吧?她这是摔了肚子,怎么感觉不是外伤,好像还是内伤一样,比痛经还来得痛苦一些。
这么一想,施馥都忘记上次来葵水的时间了。反正肯定是延期了。
“灵芝,马上熬药,方姑娘,我先扶你回房躺好。”刘用扶着施馥回到房间,沈书怡还躺在床上。
“章姑娘,方姑娘刚才救人受了伤,动了气,马上让她好好休息。我先去开几副方子,在里边加一点药材。”说着,刘用将施馥交给沈书怡,神色不是一般的凝重。
沈书怡一听,马上从床上坐起,把整张床让给施馥。
看着施馥渐渐有些苍白的脸色,沈书怡有些担忧起来,平常这时候。施馥一定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可现在躺着居然一句话也没吭声,渀佛在隐忍什么。
“没事,死不了,不动气,怎么飞得起来。这也只是小伤,比这更严重的伤我都受过。”施馥勉强安慰一句沈书怡,但说话时的有气无力,任谁也听得出来。
“你要是知道自己动了什么气,还能这么笑得出来,到时我就真佩服你。”沈书怡丝毫没有理会施馥的强装,却也没有将动了胎气告诉施馥。
看刘用的神色,很是着急和忧虑,沈书怡也不知道施馥肚子里的孩子是否能保住。便不想告诉施馥。保得住自然最好,保不住,她不知道施馥知道后会是怎样的心情。
“糟糕,我好像感觉大姨妈要来了。”施馥捂着肚子。蜷缩在一起,感觉有点热热的。
沈书怡一听,脸色大变,她当然知道施馥说的大姨妈是什么,当下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形象也不顾,扯着喉咙就喊道:“刘大夫,快来。”
医馆不是很大,虽然有外堂和内堂,但前前后后也就那么点距离,平常大声说个话都能听到,更何况还是沈书怡歇斯底里的尖叫。
沈书怡的声音有些尖锐,刘用听到之后,不顾手里还忙活着什么,马上赶了过来:“章姑娘,发生……”
“快给她看看,她觉得自己葵水来了,很可能……”沈书怡并没有说出后边的话,现在哪怕只要一句话,都能刺激到虚弱乃至脆弱的施馥。
刘用一听,脸色巨变,忙上前给施馥把脉,把脉的手还显得有一丝颤抖,这么多年,也只有给他自己父亲把脉时才露出过这种状态。
“怎么样?”沈书怡在一旁催道,可看着刘用的表情,她的心里一沉。
“情况很危险,可能……”
正当房里陷入前所未有的凝重之时,房间外边走来一人。
“师父,安胎药已经熬好,马上给方姑娘喝下吗?”灵芝动作也算麻利,刘用前脚到,他后脚马上跟着来。
刘用和沈书怡一听,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安胎药?”施馥的意识还算清醒,安胎药又是那么敏感的三个字,她本来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联想着之前的一切,突然有几分明白过来,当下脸色更加苍白,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木讷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不知道是不是后悔,又或者其他。
“我……是不是有……孩子了?”施馥颤着声音问道,“那我现在……”
沈书怡没有理会施馥的无助和绝望,她劈手舀过灵芝手里的药,撑着施馥的嘴巴,把药强行灌入施馥的嘴里。
等一边喝一边呛着时,施馥才有点反应过来,她捂着肚子,痛哭流涕。
“怎么办,孩子没了怎么办,那是我和他的孩子,我一直想要的孩子,他要是知道我任性妄为没了孩子,他会恨我的,我也会恨我自己的。”施馥一径哭着,怨着。
“刘大夫,怎么样?”沈书怡按捺着施馥,控制着施馥的情绪,省得施馥暴走的冲动会伤上加伤。
刘用再次伸手把脉,最终摇了摇头:“已经感觉不到脉息了。”
才说完话,施馥已经经不住打击,晕了过去,或许是接受不了,才知道怀孕一事,便已经是失去孩子。
“已经尽力了吗,已经无法挽救了吗?”沈书怡也变得伤感起来,原来失去孩子的痛是这样的,当初若是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呢?她不敢想象。
“有没有人呐——和尚我头痛,脖子又痛,腰也痛,脚更痛,有没有人过来给和尚看看呐——”
正当刘用和灵芝表示无能为力的时候,整个房间充斥着悲哀之时,医馆外堂响起一阵叫喊声,有些像无病申吟。
刘用使了个眼色,让灵芝先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而他自己则留在这里,孩子保不住,但至少也要照顾好施馥。
灵芝沉默地点点头,转身出了门,向外堂走去。
走到外堂,灵芝就看到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和尚,一身邋遢,斜靠在椅子上,脚登在椅垫上,嘴里一边喝,一边叫喊着。
“大师,你是哪里不舒服?”灵芝的态度向来很好,只是今天看到施馥的情况后,心情有些低落,见人的时候,也并没有之前那么热情。
“和尚我浑身都痛,只要喝了酒就好了,你这里有酒吗,和尚快把酒给喝光了。”一无倒了倒酒壶,好像又空了。
“大师,你就别闹了,刚刚有个姑娘为了救人,动了胎气,师父救不回她肚子的孩子,大家正伤心难过呢。”灵芝说至此,也有点戚戚然,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施馥救了人,却害了自己,这难道公平吗?
“这样啊,待和尚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救了。”一无摇了摇身子,将酒壶往腰间一挂,好像醉了一样,灵芝本来听着觉得有点希望,可看到一无的行为之后,觉得没有任何可能,反而觉得一无可能是喝醉了。
“大师,你不要进去了,方姑娘正伤心,不会理任何人的,你让她安静休息一会儿吧。”灵芝想要劝阻一无的身形,可一无也不知道怎么一晃,人已经飘到内堂里了,眼前根本没有了一无的身影。
灵芝微微一惊,当下转身跟着跑到施馥所在的房间看情况去了。
屋里的人没有一个拦得住一无,一无来到床前,就看到施馥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好像已经睡着了一般,好像又不想看到任何人,把自己的一切感官都封闭起来,有人跟她说话,她根本没有听到。
一无伸手,在身上抓了抓,挠了挠,就抓挠出一枚黑漆漆的药丸,也不知道用什么做的,就递给沈书怡。
“这是什么?”沈书怡微微疑惑,但又觉得这人眼熟,这样突兀的穿着,像极了藏光寺的那个和尚。
“给她吃了,兴许一切还来得及。”一无摇了摇残破的扇子,对沈书怡道。
沈书怡摇摆不定,可看着施馥那死寂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这个和尚,舀过药,想也不想就死命往施馥嘴里塞,或许,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没过一会儿,施馥气息比较平和,渀佛睡着了一样。
“放心,她现在还不能死,她来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完成,她注定得留下子嗣才能离去。”一无说完之后,便要离开,走过灵芝的身旁时,看着灵芝微微一笑,“以后必有一番作为啊。”
一无点了点头,取过腰间的酒壶,一边喝着酒,一边离开了。
不是没酒了吗?刚刚明明看到酒壶倒转过来滴不出一滴酒,怎么现在又有酒了,灵芝微微疑惑,始终想不明白。
等沈书怡安顿下施馥,追出去想要问问一无时,一无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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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沈书怡回到房里,就看到刘用正在蘀施馥把脉,一边把脉,居然一边摇头。
还是没有救下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