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清早,尧兵依然奉行这几日以来的策略,早起吃饱到人家城门前叫骂。
隆冬季节还没有远去,天气还是十分寒冷,别说云兵听了叫骂声心里有多压抑,其实尧兵这么早起来也很憋屈。
双方的心里都把各自的主帅给骂了个狗血喷头,可真让他们当面说出,肯定是不敢的。
正当尧兵伸着脖子,扯着喉咙骂得热火朝上之时,一道琵琶弦声骤然响起,清冷的弦音虽然在这个季节有点适得其反,但毕竟比人家聒噪的叫骂声来得好听不知道多少。
额头边跳动的青筋慢慢归位,云兵享受着难得一听的旋律,把噪音隔绝在千里之外。
这么一天,尧兵叫了一天,一句话也得不到回应,云兵听了一天,心情不知道舒畅多少。
尧兵很是挫败,人家的待遇怎么就这么好。
尧兵回到军营,也开始憋气,却又听闻自家隐藏许久的主帅不是高深莫测而是居然已经被人谋害的消息,当下不八卦都不行。
“这都怎么回事,我们才出去一天,怎么高将军已经被人谋害?”
“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本来还不信,可高将军迟迟不见人影,云兵本来被我们叫骂地快失了耐性,不想今天却歌舞升平,好像在庆祝什么一样。”
“这我倒是亲耳听到,今天,云兵就听了一整天的音律,根本没把我们的骂声放在眼里,好像在看我们笑话一般。”
“你们不说,我还没注意,这么一提。倒是有些符合,你说,我们高将军和左将军向来是并肩作战,这次怎么不见高将军的身影,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说,高将军已经……”
左纵虎走出营帐,就听到接二连三的议论,便站在几个士兵后边听了不少的话。见越说越是过分,不觉粗着声音道:“没事都去训练场练到有事为止,如果这样还不够,就陪本将过过招。”
左纵虎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底下人自然知道自家这位将军力量过人,当然不敢跟他切磋,弄不好,人家在气头上。因为高将军“过世”在生气,肯定被当成云兵成为炮灰,当下,一个比一个把嘴巴缝得更紧。
“国师说的不错,此任云国之主果然不是轻易对付之人。”已经被宣判为死亡的高举,还在尧国都城。与苏擎呆在书房,协商事宜。
“顾慕唯一的死穴便是他的王妃,只要抓到逸王妃,还怕顾慕不束手就擒。”苏擎听到消息之后,倒是没有想象中那样生气,反而有几分欣赏,可不能改变他要除掉顾慕的想法。
“国师如此肯定,而且从容不迫,如此看来。想必逸王妃现在正在尧国之内。”高举很是断定。也并没有什么焦虑之色。
“的确,我已经派出人手,不会抓不到她的。”苏擎很是断定,这一次。是人家自投罗网。
“国师真是算无遗漏,那微臣是否如云王所愿,到边城一趟?”
“既然顾慕逼着你现身,那你便到池城让顾慕看看好了,不过,得等到七日之后。”
高举略微一想,已经有些明白:“微臣知晓。”
“一个月之内,我一定会让顾慕身败名裂,只要有了云国,与列袭言就能抗衡了。”
“属下在此提早祝国师大业顺成。”
苏擎一听,略微苍老的面容上展现着意气风发。
“阿嚏!”施馥在马车里打了个喷嚏,毫无形象地揉了揉鼻子。
“怎么了,受凉了?”沈书怡坐在柔软的毛毯上,背靠着车厢,听着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打喷嚏的施馥问道。
“不是,肯定是有人在骂我,要么肯定有人在算计我。”施馥吸了吸鼻子,“不会是你吧?”
“我可没那么无聊。”沈书怡又闭上眼睛,只管自己休息。
“真不是你?”施馥喃喃自问,“还有谁呢?最近似乎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她已经很久没有得罪什么人了。”
沈书怡连耳朵也关闭了,所以,基本上已经无人回答她了。
“停车。”马车外,一道男子的突然响起。
“官差大爷,有什么事情吗?”车夫是个老实人,不知道施馥和沈书怡的身份,只知道是雇主而已。
“最近两国开战,不能让云国人混入城内。”官兵的声音都是比较大声的,这次连沈书怡都被惊动了,“车里都是什么人。”
“是两名雇主。”车夫又是老实交代。
“雇主?哪里人?”官差听到两个明显的字眼,马上追问。
“自然是咱们的人。”车夫这次倒是没有不清不楚,反而很肯定,谁会给云国人驾车。
“掀开帘子我看看。”官差可不会只相信车夫的片面之词。
“这……”车夫很是为难,“官差大爷,车里的都是女眷,你看……”
“当然要看,万一让云国细作混进城内,你担当地起吗?”官兵亮大了嗓门,吼得车夫不敢顶嘴一句。
“外边发生什么事情了?”正在这时,沈书怡的声音渐渐响起,完全不同于平常时的清冷,反而带着一丝温婉,像极了初见时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比较温柔,她这该不会是想来个美人计吧,对外边这种等级的,这也太浪费了吧。
“小姐,我也只是奉命办事,还请小姐掀起帘子,让我们几人看看,看过之后,自然放行。”
小姐?施馥扑哧一笑,现在两人怎么也可以说是夫人了吧,还是怀着孕呢。不过沈书怡的美声计果然有效,这人还没出来,声音先引起了效果。
沈书怡脸上带着面纱,微微掀起帘子,那优雅的动作,那娉婷的身礀,让人一见就是发亮双眼。
“看过了,现在可以放行了吗?”沈书怡的声音压得比较低,可施馥知道她在忍耐,自从恢复成这个个性以后,沈书怡的脾气就不太好惹,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很不容易了。
“敢问小姐进城有什么事情?”官兵色迷迷地盯着沈书怡,人已经走到马车门口,离沈书怡很近。
沈书怡早已知道会有这么一问,当下搬出早已想好的说辞:“自然是回家。”
回家?!在尧国哪儿来的家啊,这也太能扯了吧,至少来个什么寻亲也比这样强一些,再胡编乱造个什么遇到抢劫之类的,肯定能蒙混过关,现在可好,这样怎么推搪过去。
官兵见此,觉得这件事就好办许多:“敢问小姐住在哪里?”
“国师府。”沈书怡开口就吐出三个字,没有任何的迟疑,渀佛真的是国师府里的人,连施馥都要相信无疑她们的确是要回国师府一样。
国师府?施馥一颗心马上提到嗓子口,这也太快了点吧,直奔苏擎的府邸,都不用准备什么,酝酿什么吗?她们这样怎么报仇啊?没被直接扔出去五马分尸才怪。
官兵一听,比施馥还惊讶,想来苏擎在尧国的地位可见一斑。
“请问姑娘与国师什么关系?”官兵小心翼翼地问道,脸上猥琐的表情顿时消失不见。
“我是他义女。”
义女,不就是苏婷婷吗,可苏婷婷已经死了,沈书怡这不是找死吗,也不想想其他的。
“小姐说笑了吧,郡主已经死了,你怎么可能……”果然,这话连她都不信,更何况官兵呢。
“婷婷郡主的确惨死他人之手,所以,义父让我回来。”沈书怡还是坚持自己的思路,没有因为官兵的质疑而有其他改变,居然还不紧张,这么关键时刻说谎,太有胆识了一点吧。
“这……”都说是义女了,保不准有几个,官兵也不能确定,“既然小姐是国师的义女,现在兵荒马乱的,小姐怎么孤身一人在外?”
“之前有婷婷郡主在,现在婷婷郡主已经死了,义女自然不舍得我继续在外边,万一受人胁迫,岂不是给义父贴麻烦。”
官兵越听越心惊,这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他岂能不相信,可来的这么突然,他又来不及感到国师府细问。
“官差大哥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可以到国师府询问,现在外边这么危险,官差大哥也正好顺路送我回去,这样义父看到了,我也可以在义父面前蘀官差大哥美言几句,虽然比不得婷婷郡主有分量,可你知道,只要活着,比死人总会有用一些。”
最后一句话,沈书怡说的很轻,是让官兵凑过来说给他一个人听的。
这句话,显然有些阴冷,别说施馥听了心里发冷,就连官兵听了,都发觉跟自己说话的像个魔鬼。可等官兵再次看向沈怡脸上还是挂着面纱,看不清究竟是什么表情。
官兵又犹豫了,能在国师面前美言是不错,说不定马上得到提拔,不过,自己刚才对沈书怡有些不敬,万一沈书怡在苏擎面前倒打一耙,他不得万劫不复。
看看沈书怡也不像好惹的,这么动乱的环境之下,居然一个人在外,显然不是好惹的,况且又是国师的义女,当然更不好惹,他可清楚地知道苏婷婷的脾气,当下也不敢奢望,马上让人放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