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珏臣闻言,什么也沒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姚靖。
只屑片刻,姚靖便反应过來,他恍然的笑了笑,便不再言语。
“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见他明白,姜珏臣笑了笑,便示意他退下。
“微臣告退!”姚靖行了一礼,便退出了姜珏臣的大帐。
姜珏臣胳膊上的伤并不严重,休养了十來日,便好了,这期间,鲜于战赫曾多次打发人送來礼物,颜雪连拒绝都沒有,她收下礼物,然后再备了回礼给鲜于战赫送去。
他的这一举动,让鲜于战赫更加的不确定,因为他所熟知的姜霓兮,骨子里有一股清高,她不喜欢的人,断不会收人家的礼,但同时他也想到另一个可能,或许她接受他的礼物,不过使的障眼法而已。
其实他很想当面试探颜雪一翻,偏偏她长陪在姜珏臣的左右,令他根本沒有机会试探。
姜珏臣的手臂一好,便让姚靖准备了一场晚宴,让诸大臣及其家眷高兴高兴。
此次狩猎肖扬也在随行队伍之中,而姜姒墨因身怀有孕,并未能随行。
鲜于战赫知道肖扬,毕竟肖扬曾经是未來的五附马,鲜于战赫自然会对他多有关注。
从晚宴开始,鲜于战赫便注意到,肖扬的视线,总会不经意的投向姜珏臣身旁的红色宫装美人。
他心头闪过数种念头后,便端起酒杯,起身往肖扬的桌席而去。
“二附马,怎的沒看见二公主?”鲜于战赫虽然來此有半月之久,但诸多时候都是与姜珏臣在一起,并未与其他的大臣接触,自然也是不知道姜姒墨怀孕未同行这件事情。
“参见鲜于太子。”肖扬忙起身行礼,待鲜于战赫示意他免礼后,他才回话道:“内子怀有身孕,不易远行,皇上恩准,所以并未同行。”
“哦,原來二公主有喜,这可是好事!來,本宫敬你一杯。”举起手中的酒杯,鲜于战赫豪放的开口道。
肖扬忙端起酒杯,脸上勉强挂笑道:“太子请。”
两个酒杯相碰,溅出少许酒來,两人仰头,豪爽的干了杯中的酒。
鲜于战赫拭了拭唇边的酒,然后侧首看了眼那高高在上的女子,只见她正与身边的美人悄声说着什么,脸上时不时的露出开怀的笑容。
“我想二附马当初一定非常喜欢五公主,只可惜五公主红颜薄命,与二附马注定无缘。”鲜于战赫收回视线,他看着肖扬,若有所思的开口道。
“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我现在的妻子是二公主,而且在不久的将來,我们的孩子也会出世。”肖扬闻言眸神闪了闪,最终他神情淡漠的开口道。
“二附马似乎在逃避自己的真心,适才我无意发现二附马的视线,总是不自觉的投向皇后娘娘,这也难怪,她们长得一模一样,也难怪你无法把持自己。”鲜于战赫看着肖扬,颇有兴味的压低声音。
“她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我之所以频频关注皇后娘娘,那是因为皇后娘娘的脸色不大对。”知道对面的人居心叵测,肖扬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解释道。
鲜于战赫闻言,忙又侧首看向颜雪,果然发现她脸色苍白,眼下乌青一片。
“本宫不打忧附马雅兴,附马自便吧!”回首看了肖扬一眼,鲜于战赫冷冷的说了一句,便转身快步的回到了自己的座席。
肖扬却未搭理,径自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饮起來。
主座上,姜珏臣见颜雪的脸色特别的不好,便轻声道:“雪儿,你脸色好差,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是昨晚沒睡好,所以今儿有些精神不济,沒什么事,你别担心。”颜雪摇了摇头,同样轻声回话道。
“你这些日子为了照顾我,受累了,即然不舒服,便早些回去休息吧!”姜珏臣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露出心疼的神情道。
“好,我先回去休息,你别喝太多的酒。”颜雪也沒推辞,叮嘱了他几句,便带着水灵和水柔悄悄的退了宴席,其实她头疼的厉害,已经坚持不住了。
鲜于战赫见颜雪退席,正要起身跟上去,偏偏这个时候礼亲王姜礼臣前來向他敬酒,无奈他只能不动声色的应对着,眼睁睁的看着颜雪远去。
回到帐中,颜雪让水灵冲了一杯安神茶,洗浴后,她喝了安神茶,便上床歇息了。
伺候颜雪歇下后,水灵和水柔來到帐外,两人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叹了口气。
“水灵,我觉得娘娘的症状像是染了风寒,咱们要不要叫太医來看看。”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水柔这才担忧的开口道。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这会儿娘娘已经歇下,明天咱们再劝劝吧!”水灵赞同的开口道,只是她觉得皇后的症状不仅仅是风寒,好像是……
颜雪喝了安神茶后,上茶便熟睡过去了,连姜珏臣來过,都不知道,等她再醒來时,已是次日,头依然有些昏昏沉沉的,只是不想姜珏臣担心,她并未传召太医。
早膳时,水灵特意为颜雪准备了红枣生姜红糖茶,一杯茶喝下去后,她出了一身的热汗,顿时头脑清醒许多,身子也舒畅许多。
水灵见颜雪的脸色红润不少,这才放心,但还是提了传召太医的事情,却被颜雪给否决了。
午膳过后,水灵见帐外的太阳很好,便提议颜雪出去晒晒太阳。此提议正中颜雪的心思,于是主仆三人出了大帐,往不远处的小溪而去。
与此同时,姜珏臣刚用罢午膳,正打算去看颜雪,偏偏鲜于战赫求见,无奈之下,颜珏臣让小喜子请鲜于战赫进帐。
“珏臣兄,这会儿可有事?”鲜于战赫进入帐中,向姜珏臣见了一礼,他神彩飞扬的问道。
“无事,不知战赫兄遇上什么开心事了,这么开心?”姜珏臣敛去眸中的不悦,轻笑道。
“我承诺珏臣兄的汗血宝马已经到了,此刻就在马厩里,珏臣兄快随我去马厩看看吧!”在提到汗血宝马时,鲜于战赫的眸中涌动着得意的情绪。
一听到汗血宝马,姜珏臣的眸中涌出期盼之色,之前的不悦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忙起身道:“朕日日盼,终于将宝马盼來了。走,咱们现在就去马厩。”
看着姜珏臣的背影,鲜于战赫的眸中闪过一抹不明情绪,随即他快步的追上了姜珏臣的步伐。
颜雪主仆三人來到小溪旁,水灵拿出早准备好的繁花刺绣棉垫子放在地上,然后扶着颜雪坐下。
“这里沒有外人,你们也坐吧!咱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入宫后,你们反倒与我生份了。”看着立在一旁的水灵和水柔,颜雪轻声开口道,语气里带了几分期盼。
水灵和水柔互望了一眼,两人略一迟疑,最后还是依了颜雪,分别在颜雪的左右坐下。
“宫中的规矩多,不如在外时自在,你们循规蹈矩沒错,不过这是在宫外,无须如同在宫般拘瑾。这好不容易出宫一趟,你们还不想着法放松放松!”看着远方碧蓝的天空,颜雪轻声道,语气里充满了对自由的向往。
水灵和水柔闻言,两人的俏脸上均露出笑容來。就在此时,突然一顿强烈的杀气袭來,水灵和水柔身体莫名的一僵,本能的欲起身设防,可两人的手却被颜雪先一步握住。
“别轻举妄动,这个时候不能显露你们的武功,可能一会儿还要委屈你们挨上几刀,你们可愿意。”颜雪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问道。
“我们愿意。”水灵和水柔不假思索的应道。
闻言,颜雪露出动容的笑,三人就这样坐着,直到黑衣人出现,三人才如受惊的兔子般起身。
“你、你们是什么人?”水灵早已收敛了全身的杀气,此刻她一脸的惊恐,结结巴巴的问道。
“要你们命的人!”为首的黑衣人,双眸阴冷的盯着颜雪她们三人道。
“快來人啊!有刺客。”水灵和水柔本能的将颜雪护在身后,并扯开嗓门,呼起救來。
黑衣人见她们三人吓的站都站不稳,眸中皆露出轻视來,而手中的利剑则缓缓抬起,却不急于出招,显然是想再吓吓她们。
“主子快跑!”水柔反应过來,拉着颜雪拔腿便跑,而水灵则落后她们一步,或许为了更直实的体现她的恐惧,她还故意摔了几跤。
“记住只解决那两个宫女,她们的主子不可伤一分一毫,否则就以命向主上谢罪吧!”看着她们逃跑的身影,为首的黑衣人冷冷的吩咐了一句,便提剑追了上去。
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任务,他心中想着主子的话,手中的长剑已对向颜雪。
颜雪边逃边回首,当看见对方持剑已经追了上來,她一慌,不慎跌倒在地,然后再也站不起身,只能怔怔的看着那把剑向自己的胸口刺來。
看着身手如闪电般快速的黑衣人,颜雪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娘娘……”
“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