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淳亲王妃到宫中给太后请安,自康寿宫出來后,她便去了雪仪殿。
水灵沒想到这淳亲王妃会來,面些当即了一惊,而一旁的水柔则面色有些慌乱。
“奴婢给淳亲王妃请安,王妃万福金安。”两人虽然震惊,却很快便反应过來,屈身行礼道。
“两位免礼,我刚去了太后宫中向太后请安,皇后娘娘呢?”淳亲王妃语气亲和的开口道。与完颜仙蕙的温婉不同,淳亲王妃也是个出众的美人,只是眉眼间隐有凌厉之色,一看便知是个厉害的主。
水灵闻言看了眼水柔,然后轻笑道:“皇后娘娘偶感风寒,正在内寝休息。”
“原來是染上风寒?”淳亲王妃闻言,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沉默了片刻后,她又道:“不知姑姑可否代为通传一声,臣妾很是担心皇后娘娘的凤体。”
水灵和水柔闻言,俩人还算平静的脸色再次浮现出慌乱,还是水灵冷静一些,她屈身行礼道:“王妃请稍后,奴婢这便去请示皇后娘娘。”
“有劳姑姑。”淳亲王妃客气的回了一句。
水灵去了内寝后,水柔便亲自给淳亲王妃奉了茶点,然后静静的立在一旁。
只是片刻,水灵去而复返,她脸上略带歉意的对淳亲王妃道:“王妃,皇后娘娘得知您來,很是高兴,只因在病中,不宜见客,娘娘说了,待身体康复,再设宴款待王妃。”
淳亲王闻言,也不强求,她不自觉的拿起手帕轻轻的拭了拭鼻尖,然后起身温和道:“即是皇后娘娘不方便会客,臣妾改日再來便是。”
“奴婢恭送王妃娘娘。”水灵和水柔见淳亲王妃并未多做纠缠,俩人皆是松了口气行礼道。
淳亲王妃带着婢女出了雪仪殿后,便冷声道:“本妃的药呢?”
她身后的婢女立刻取出小药瓶递给淳亲王妃,淳亲王妃倒出一粒药丸服下后,便不耐的开口道:“忤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回到淳亲王府,淳亲王早已等的不耐烦,见王妃回來,他忙迎上道:“爱妃,情况如何?”
淳亲王妃忙避开淳亲王道:“王爷小心,臣妾身上不干净,王爷千万别碰臣妾。”
淳亲王闻言,面上露出一抹阴毒之色道:“听爱妃这样说,昨日那消息便是真的了?”
“是真的。”淳亲王妃神情严谨的开口道,虽然她沒有亲眼瞧见颜皇后,但水灵和水柔身上的那股药味瞒不了她。
“是真的便好,今日之事,辛苦爱妃了,你快去清洗一番。”淳亲王见王妃神情极为认真,这才真正放心道。
淳亲王忙行了一礼,然后回内院去了。淳亲王早已命人煮了药汤,淳亲王妃浸过药汤,换上薰过防疫药的衣衫,一直忐忑的心这才安定下來。
而她之前换下的衣服,也早有婢女拿走焚烧。
几日之后,姜珏臣以颜雪伤寒需静养为由,将颜雪送去了宫外的皇家温泉别苑。姜珏臣也一同随行,由年仅十五岁的太子监国,神武王姚靖辅政。
因担心姜珏臣和颜雪的安危,姚靖特意从夜狼特战队中抽调了一小分队的人暗中潜伏在了温泉别苑周围。
就在颜雪迁进温泉别苑后的第三天,民间不知从哪里听得消息,纷纷谣传当堂皇后乃多年前葬生火海的五公主姜霓兮,一时间兄妹等低俗之语,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姜珏臣得知这一消息,一时之间面色阴沉的可怕,他再三交待水灵和水柔,无论如何,这消息不能让颜雪知道。
同时朝堂上也因这谣言而大起风波,朝堂上因谣言之事,分成三派,一派是以颜家、古家为主,全力支持颜雪,而另一派则淳亲王收卖之大员,纷纷反应颜雪,甚至更有不怕死的提出让姜珏臣让位,而第三派则是朝中的一些肱骨老臣,他们保持中立,认为不能断凭谣言,便对皇上、皇后加以指责怀疑,应该将事情了解清楚再下定论。
只是谣言风波还未起,京都郊外的几座村庄相继出现村民得怪病去世的事情,这种怪病发作起來特别的快,不出几天,一个村庄里的村民便死绝了,因为事出突然,当姚靖带着人赶到那几个村庄时,只见遍地死尸,整个村庄都已成鬼庄。
姚靖带去的太医经过初步判断,认为是村庄出现了罕见疫症,才导致整个村庄的村民,几天之内死绝。
为防疫症继续扩散,姚靖只得下令将方圆百里的村庄全数专封锁,并且派了太医进驻各村庄进行诊治,一方面查找病源,另一方面便是尽最大可能的挽救村民的性命。
病中的颜雪得知京都效外有疫症发生的消息后,便不顾病体,强撑着查找古籍医书,并让姚靖收集染疫村民的血样送到温泉别苑。
只是好几日过去,颜雪依旧沒有任何的头绪,之前笔记本电脑里的资料有限,再加上她对医术药理并不精通,所以很多事情进行起來很困难,又因资料的科学成份较高,给那些太医看,他们也是看不懂,所以颜雪一时之间,陷入迷茫之中。
这日夜里,颜雪埋首于书籍中,她正觉头疼时,姜珏臣亲自端着药來到这间临时书房,“雪儿,先休息一会儿,你该喝药了。”
听到姜珏臣的声音,颜雪便合上手中的书,起身行至他身旁坐下,接过他手上的药道:“这贴药再喝三天便不用喝了,真是太好了。”
“哎,你以前从不过敏的,为何这次突然过敏,而且还这么严重。”看着颜雪,姜珏臣心疼的开口道。
颜雪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后端起药碗,一口气将碗中的药尽数喝掉,放下碗后,她迫切的拿了个蜜饯放进嘴里,然后才道:“三郎,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告诉你,当时怕你知道后,会不顾一切的找芷玉理论,可如今鱼儿已经上钩,事情也该告诉你,不过你千万别生我的气可好。”
姜珏臣闻言,眸神闪了闪,然后温柔道:“什么事你说吧,你知道的,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跟你生气。”
见他这样说,颜雪这才开口道:“芷玉已经彻底的背弃了我们姜氏皇族,你可还记得静蝶郡主与泽儿订亲的事情。”颜雪问完,见姜珏臣点了点头,她便又接着道:“就是订亲之后的第二日,芷玉带着泽儿去给皇祖母请安,然后他们母子又到了雪仪殿,当时芷玉不小心将茶水撒在了身上,然后我带她回内寝换衣服,独留了泽儿在正殿。”说到这里,颜雪便停了下來,想到芷玉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利用,颜雪只觉得心寒。
“泽儿独自在正殿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一旁的姜珏臣听的云里雾里,因此他着急的问道。
“泽儿……”颜雪刚开口,突然一阵旋晕袭來,颜雪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撑在桌面,面色异常惨白。
“雪儿,你、你怎么了,怎么、怎么脸色突然变的这么苍白。”见颜雪突发异状,姜珏臣担忧的扶着颜雪的双肩,急切的问道。
颜雪此刻痛的已经不能说话,捂着胸口的手莫名的收紧,而同样撑在桌面上的手,已然紧握成拳,即便指甲陷进肉里,她也沒有发觉。
姜珏臣见这情况不对,便将守在门外的水灵和水柔唤了进來。
“三郎,快、快带我去渊河,一定要快。”好半天,颜雪才气息微弱的说出这么一句话來。
“你们照顾皇后,我去准备马车。”姜珏臣急切的吩咐了一声,然后便转身出去备马车去了。
姜珏臣才出书房,便见小喜子神色匆匆的迎面而來。
“皇上,神武王求见皇后娘娘。”小喜子发现姜珏臣的神色不对,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禀告道。
姜珏臣闻言,眸色微闪,然后便对小喜子道:“去请神武王到书房來,朕正好有事找他。”
小喜子闻言打了个千,忙转身去了,同时姜珏臣对身后的李勇道:“去准备马车和马,朕和皇后一会要出去。”
李勇应了一声时,也急急的转身而去。姜珏臣吩咐完李勇,转身便又回到书房,此刻颜雪已经痛逐渐失去意识。
姜珏臣心疼的将颜雪搂在怀中,轻唤道:“雪儿,你再坚持一下,我已经让人去准备马车了,咱们马上就去渊河。”
颜雪虽然意识逐渐模糊,但听到渊河两字时她便勉力的睁开眼睛道:“三郎,一定要去渊河,如果我的感觉沒错,可能是兮儿回來了。”
姜珏臣闻言,神情一怔,他迟疑了好一会才道:“雪儿,你说什么你感觉兮儿可能会回來,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你会不会弄错了。”
“我……”
“皇兄、皇嫂,快跟我去渊河!”姚靖冲进书房,连礼都顾不上,只是神色万分急切的开口道。
姜珏臣看了看姚靖,再看看颜雪,便不再多言,他抱起颜雪便跟在姚靖的身后冲出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