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祭起那面和他一同出世的镜子,王仁贵发出狰狞的狂笑。只见那镜子发出一道光芒,笼罩在他的身上,把他的身体和天火隔开。双眼发出妖异血光的他,开始仔细观察起这个大阵来。他本来就是天地而生,自然通宵自然界的各种规则和原理。而阵法无非就是利用天地间的规则和地势等,加以利用和约束,最后形成一个阵法。所以说万法归一,这点确实不假。只要给王仁贵一些时间,自然可以看透这个大阵。
在阵眼里用神念看到浑然无事的魔劫,那中年道人顿时大急,传音给主持大阵的众人道;“这魔头好生厉害,既然连紫阳天火也无可奈何,众位不要在有所保留,逆转大阵,在给他加加温就是。
其他人纷纷应是,祭起手里的红色旌旗,只见一团团的真元力经过旌旗放大之后,投入到阵法里。被困在大阵里面的王仁贵眉头一皱,本来只有千丈方圆的紫阳天火,像浇了煤油一样,汹涌燃烧起来。入眼望去整个世界仿似都消失了,只留下一片片沸腾的火海。
王仁贵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虽然那面镜子发出的光芒已经被压缩到了一个极限,甚至剧烈抖动起来。他的嘴角却邪邪的讥笑起来:“正怕你们不用全力,如今这样也好,大阵的破绽尽数漏了出来,倒是省去了我不少麻烦。”随手打出几道黑色魔气,把四周的火焰灭掉一些,手一招把那镜子收进袖口里。右手虚空一按,好似整个世界颠倒过来,一道巨大的空间裂缝,划开了阵法空间。
“快快阻止,千万不敢让他出来,不然我等无一人可以幸免?”主持阵眼的中年道人大骇,顾不得传音,扯开嗓门大吼道。
所有人连吃女乃的气力都使出来了,紫色的天火竟然慢慢朝黑白转变,威力比以前大了何止十倍。那奇特的火焰,狠狠的把那个空间裂缝挤压一下,顿时把那空间裂缝挤压成一道道细小的黑色流光消散。
中年道人正要送一口气,王仁贵的声音却从他的身后传来:“正愁你不说话,这下好了,只要毁了这个阵眼,你们就玩完了。”中年道人大骇,心思急转:“反正也是一死,倒不如死的其所,死的轰轰烈烈。”全身化成一团如实质般的紫阳天火,眼看就要轰然炸开。王仁贵如何能让中年道人如愿,身体化成一道透明的烟雾,飘过中年道人的身体。如实质般的紫阳天火化成片片火光消失不见,宛若磷火一样,注定了要化为灰烬。中年道人的精气神转眼间就被王仁贵吸收的一干二净,空间里的宝物哗啦啦的掉落下来,王仁贵大手一挥,把所有的宝物尽数收进袖口当中。
阵眼一破,整个纯阳大阵,顿时停止运转。几百道人受到阵法反噬,一个个身影不稳,连连吐着黑色的淤血。还未等他们稳住身影,王仁贵就化成数百个透明的黑影朝他们扑了过去。中年道人的两个师弟,由于功力深厚,方才稳住身影,就看到黑影扑面而来。虽然心生紧兆。可是感觉不到掌门气息的他们,却含恨出手,手里的两把飞剑,化成两条火龙笔直的朝飞扑过来的魔劫出手而去。紫色火龙透过魔劫的身体,却没有给他带来任何伤害。霜眉素发的两人顿时一惊,正要转身逃跑,意识忽然一冷,然后就是永恒的黑暗。
纯阳宗的三大宗师一死,剩下的人对于魔劫来说更加不值一提。吸收了两大宗师的全部精气神,身体愈发透明的王仁贵,发出喋喋的狂笑,身体再次分裂,本来就很多的分身,又多了一倍。
只见漫天黑影飞舞,一件件法宝先想要洞穿那黑影,却无奈的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只是几个呼吸间,纯阳宗被灭了宗派,如同当初的星宗一样,所留下来的人,除了被派去岐山的几十位外,就只有还剩下元神的烈阳子。
躲在玉瓶里,感觉师傅、师叔、众位师弟们的气息一个消失不见,烈阳子心里大恨,恨不得马上冲开瓶塞,出去找魔劫拼命。但他不敢,因为他害怕自己一死,纯阳宗就断了道统,就算自己死后也对不起师傅的一番苦口婆心的交代,对不起师傅这么多年的栽培之恩。所以他收紧了元神,不让自己释放出一丝一毫气息,整个意识陷入馄饨当中。
黑影如水银般,一个个融合在了一起,王仁贵的容貌逐渐清晰起来,他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宝物,双手一挥。那些宝物自动飞进他的袖口里,消失不见。再用神念搜索一下整个山脉,发现连个牲畜也没有的他,狰狞的狂笑两声,飞快的出了纯阳宗,闪电般的没入那高山峻岭当中,没了踪迹。
却说本来不管烈阳子如何收紧元神,还是无法避免会让王仁贵发现的。但在紧要关头,他的意识去到了一个若有如有的境界。自小被师傅带上山,已经有好几百年的他和师傅等人,自然拥有着深厚的情感。在最紧要的关头,他忽然大彻大悟,脑海中浮现出字字珠玑:“大道无情,天道循环莫过于演数而已,因因果果,果果因因,谁能破,谁能道明,唯有无情尔”烈阳子的元神逐渐亮起刺目的火光,那火光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玉瓶都被融化了,那块巨石也被火光瞬间蒸发。视觉上的冲击是巨大的,可是当年闭上眼睛,却什么也感觉不到,眼前只是一片空白。
过了几日,赤红色的火光,开始朝紫色转变,很快就变成了最为纯净的紫阳天火。那天火也甚是神奇,竟然开始组建肉身。中间的火光做为耀眼,好似一个小型太阳。先是骨骼,然后是经脉,最后是血肉和皮肤。用了整整两天两夜,天火才把那身体组建好。此时烈阳子的元神悬浮在那**头上的三寸处。面容时而安详,时而暴虐,在时而归于平静,如死水般的平静,平静的好似那万古枯木,没了丝毫的棱角,留下的只是无尽的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