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宁墨终于把她从东方磊家接回了故乡,她的骨灰就在房间一侧的香案上。舒榒駑襻费如风走过去仔细的看着她的照片,想起她与东方磊结婚前最后一次去找他,他也是这样认真的看着她,要说些什么,却发自己是如此的懦弱和驽钝,想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对不起,可是阿筠却对他说出同样的话。
“我这次去接阿筠,总是想起她从前的事情,还有我自己年轻的时候,风,我真的老了。”宁墨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拍拍费如风的肩:“我身边除了你,再也没有信得过的人,如果我退休……”
“宁叔,您累了。”费如风说。
宁墨看他,微微一笑:“你这是不愿意啊。好吧,人各有志,我不勉强。”他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很疲倦的样子。
费如风知趣的退了出来妃。
心里打定主意,他是不可能让宁墨见洛琪的。
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洛琪趴在桌子上,自己跟自己下着五子棋,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手中的游戏。
费如风倒了杯茶,本来背对着她,小心的在镜子里观察着她的表情,结果她也正看他,对上了彼此的眼睛裾。
“看什么呢?”洛琪严肃的问他。
“总是怕你就这么跑了。”费如风说。
“我为什么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是不是?”她狡黠的冲费如风眨着眼睛。
“说的对。”他走过来,坐在她身边,一手拄着头,一手拨开她额角的头发,露出她小巧的耳垂,那耳垂圆圆的,看起来很是可爱,费如风心里痒痒的想要去吻。
她斜了他一眼,他只好按捺下来。
“我有一周的休假,带你出去玩玩。”看她还在跟自己的战局,他莞尔笑着。
她没拒绝,只是翻了个身,腿碰了他一下,费如风顺势挨开她的膝盖,身体轻转,手臂一按,整个人就罩在她的身体上。
夜静悄悄的,一点风也没有。耳边只有她的呼吸声,还有她明亮的眼睛。
他又拨开她的发,沿着她的脸庞和脖颈一路亲吻寻找,终于含住向往已久的那粒耳垂。
她挣扎了一下,有些痒痒的晃了晃身了,他抬起头来,看着她。
“你不用处理那些事了吗?”她问。
“不急。”
“那我们走了,英杰怎么办?”
他就知道她会这么问,搂着她的手臂收的更紧,沉声说:“等我们回来,也许他就可以放出来了。”
她双手撑住他的肩膀,一脸惊喜:“真的?太好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国了?”
“真的。”她急不可耐的样子让费如风有些泄气,那感觉就是她一点也不喜欢这里,不喜欢跟他待在这儿。刚刚燃起的热浪就这样冷了。身子一侧,躺回原来的位置上。
安静了一会儿,他都要睡着了。唇却被她主动吻上,诱惑着开启他的牙关,唇舌纠缠,他本无心恋战,热情却被她一点点撩拨起来,她的吻一路向下,吻过他的咽喉,胸膛,直到小月复。
他突然翻身,将她压在下面,在她的吻中沉沦……
第二天,费如风和她吃早饭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穿好衣服出去了一趟。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洛琪正拿着手机玩游戏,费如风走过来就拍了她一下:“准备准备,我们要走了。”
“去哪?”洛琪只顾着手中的游戏,奇怪的问。
“昨天不是说了吗?要跟我出去一次。”
“哦!”她惊喜的叫了一声,扔下手机就开始去收拾东西。
费如风答应过她,这次回来就可以放英杰走了,所以,她很期待。
说走就走,收拾好东西后,费如风开着他的路虎,两人已经准备上路。
费如风穿着卡其色的衬衫和长裤,袖子挽起来,露出精壮有力的胳膊,腿又直又长,看起来非常精干,他帮她把东西放到后备箱里,然后亲给她开了车门:“走吧,老婆。”
那声老婆叫的洛琪脸一红,将包扔到车子的后座上,问他:“我怎么总觉的少了些什么东西没拿?”
他走过来,她往后一退,还未退出一步,鼻子上已经被架上了一副墨镜:“是不是这个?太阳毒的很。”
他这一说,她才抬头看看太阳,确实阳光很毒,以至于刚上车不久,她就被暖洋洋的太阳晒的睡着了。
费如风看看她的睡姿,不禁安心的笑了。
这次出门其实没必要带上她,可是他不放心。现在,只要她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他就忐忑不安。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把她带上了。
费如风坚信,现在除了他,没有人能保护的了她。
绕过山岭,车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着,一路开了很久,以至于午饭不得不在路上解决了。
直到公路上来往的车子渐多,再往前,才看到涨高的海面和高楼耸立的城市。
“我们快到了吗?”洛琪坐有的些不耐烦。
“马上了。”费如风指了指前面:“看,那里是港口。”
洛琪看到数艘悬挂着外国国旗的巨轮停留在那里,深蓝色的海平面上,有白色的海鸥轻轻掠过。
“这里是东南亚少有的天然良港之一,每日这里吞吐大量的货物和游客。”
“这里是观光还是做生意?”
“都有吧。旅行的人很好奇,这个国家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他们在电视上看到的那样那么有特色,所以纷纷赶过来看看。”费如风如是说。
车子进入闹市区,街道很整齐,广场上,喷泉旁,亚热带的植物生长的矫健茁壮,开的花很艳丽,绿树间是一座座摩天大厦,玻璃砖的外壳,像水晶宫一样,在蓝天下熠熠生辉。
街道上肤色各异的人,来往穿行,一派生机盎然。
费如风将车停在一座富丽堂皇的酒店前:“到了,下车吧。”
洛琪下车,看着外面繁荣的一切,眼睛有点睁不开:“真是两个世界。”
“这里挺好玩的,有精致的食物,美丽的女和和男人,还有危险又刺激的娱乐,怎么样?到时候带你尝试一下。”费如风将她的包拿出来,同时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皮包。
洛琪疑惑的盯着那个包:“不是说休假吗?看样子,你好像有其它事要做。”“呵呵……”费如风笑笑,也不解释,伸手揽过她的腰:“走吧。”
酒店的正门是凯旋门式的造型,好几个白人门童笑容可掬的迎来送往着那些衣着华丽的客人。
费如风带着她进去后,洛琪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进了大门里面像另一重院落。
日光经过酒店上方透明绿色玻璃的过滤,再投射下来,变的温暖而又舒适。石子铺就的甬路,绿藤缠绕着亭台轩榭,清水淙淙的喷泉跟着钢琴声起伏流淌,透明的观景电梯上去又下来,看起来非常惬意。
费如风和她都戴了墨镜,走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当他们只是普通的情侣。
“看,我们来对了,这里的魔术表演非常精彩,都是世界级的魔术师。”费如风指了指前面,让洛琪看。
华丽的巨大海报自酒店三楼垂下来,那是世界最著名的两位魔术师的宣传海报,酒店能把他们请来,可见投入很大的资本。
“喜欢看吗?如果喜欢的话,一会儿带你来看。”费如风看着她细致的皮肤,因为怀了孕,阳光下,他眼中的她看起来很恬静,充满了让他觉的很圣洁的光辉。
“为什么带我来这儿?”她好奇的问。
“天天在家里玩游戏不是很闷,我保证这里更好玩。”他照着她的唇吻了一下,宠溺的说。
电梯开了,费如风拥着她进去,按了35层。
可是让她略微失望的是,费如风竟然定了两个房间,他住在她的胳膊。
洛琪进入她的房间,赌气般的想要把门合上,却被他的手轻轻格住:“先休息一会儿,晚上我们约会。”
她还是生气:“不去,我累了。”
“反正我等你。”
她洗了个澡,洗去一路的疲惫,外面已经天黑了,打开窗帘看着暮色中静谧的大海,竟产生了几分思乡之情。
费如风曾答应她让段逸尘帮她爸爸的事,也不知道段逸尘肯不肯帮忙。
正想着,门铃声响了,门铃块是清脆的风铃声,听起来格外悦耳。
洛琪理了理头发去开门,外面是侍者,手中捧着白色的礼盒,用纯正的汉语对她说:“洛琪小姐请签收。”
洛琪致了谢,捧了礼服进房间,心想费如风又搞什么名头。打开盒子,里面是黑色的小礼服,用手碰一下,料子又细又滑,凉凉的浸润着她的指尖。
洛琪有些惊喜,将美丽的礼服拿起来又放下去,还在猜测费如风的用意,外面又有人按门铃了。
她打开门,却愣了一下,费如风让她眼前一亮。
她好久没见过这样的费如风了。自从来到这里,费如风一直穿的很随意,不像在国内,总是穿的像杂志模特似的。
眼前的费如风,身上是蓝黑色闪着华丽光泽的丝绸衬衫和笔挺的同色长裤,衬衫的扣子开了两颗,映的脸上和脖颈的皮肤玉一样的白,一双眼眼睛,也像身上的衣服一样,神秘,幽蓝。
他背着手,看着仍然裹着浴巾的洛琪,唇边扬起淡淡的笑意:“怎么还不换衣服?”
“干什么?”
“我饿了,去吃饭。”
靠,洛琪暗骂,吃个饭也弄的兴师动众的,至于吗?
可是心里却是欢喜的,将自己关在浴室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如果眼角眉梢再飞扬一点,是不是看起来更开心呢?
一会儿,换好礼服出来,费如风看着她,背着的手伸出来,手中是双黑色的高跟鞋,上面镶着水钻和长长的带子。他扶着她坐下,然后蹲下来,手沿着她纤细的脚踝向下,为她穿上那双精致的鞋子,然后又一扣一扣的,小心的缠绕。
她站起来,看着镜子,身后是费如风,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
“看看,多漂亮,我就希望你每天都漂漂亮亮,无忧无虑。”
她却没看自己,反倒看着镜子中相拥的两人,此时的他们,看起来恩爱又甜蜜,真应了那句话,郎才女貌,还真相配。
她真希望,这一刻可以天长地久,她和他一直这么美好下去。
他似乎也有和自己一样的心思,握着她的腰,将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然后寻着她的唇,用力的吻上去。
她被他吻有点疼,恼怒的推了他一下,照照镜子,嘴巴上已经一朵嫣红,不禁照着他的胳膊掐了一下:“你知道我没带唇膏是不是?乱咬人。属什么的?”
“跟你一样,属狗。”
不一会儿,属狗的费如风拉着她去吃西餐,慢慢的饮用着美酒,他似乎很希望时间慢下来,不时抬起头看着她,可是眼光又不会停留太久。终于等到吃甜品的时候空出一只手来,轻轻的覆盖在她的上面。
洛琪看着他的手。
餐厅的落地窗外是夜幕下的海岸,白色的波浪一层层的涌上来,声涛阵阵。
他的指月复温柔的摩擦着她的手背。
餐厅里有舒缓的钢琴声,听的人心里掀起一阵阵异样的涟漪,洛琪仔细的辨认了下,才听出来,那曲子是美国电影《教父》的主题曲:柔声倾诉。
洛琪的心一震,这首曲子的预言是死亡的爱情,她总觉的这曲子放的不合她的心意。
“怎么了?”
“这首曲子不好,我不喜欢。”她说。
费如风仔细倾听了一会儿,云淡风轻的笑了:“挺好听的,别想那么多,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真的吗?”她看着费如风,费如风却将脸又转向外面。
本来安静的餐厅***动起来,那两个金头发的魔术大师来到餐厅用餐,所有人都向他们投去关注的目光。
洛琪也被吸引了过去,喃喃着:“这两个人看起来比海报上老多了。”
“老吗?谁不会老?我倒觉的能一起相守到老是最大的幸福。”费如风给她倒了点红酒,悠然的说。
“费如风……”她突然打断他,神情严肃,“你这样出来是宁叔给你安排的任务吗?”
也许是钢琴曲,也许他今天的态度,总之洛琪的心中有些不安。费如风手肘支在桌子上,眯着眼睛邪肆的看她:“知道的太多,你会走不了。”
心莫名的有点乱,她扔了餐巾在桌子上,站起身来。
费如风拉着她的手:“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你不知道你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有多美!”
“我去洗手间行不行?”
洛琪路过那两们魔术师的座位时,有几个小朋友围着两人索要签名。其中一个魔术师感受到她的目光,抬起头来,看着这个黄皮肤的东方女孩,向她微笑,放着电。
洛琪报以同样的微笑,然后匆匆而过。
洗手间里,她遇到一个麻烦。
其实不是麻烦,而是她遇到一个需要求助的小女孩。
酒店的洗手间很豪华,还配有供人休息的沙发和坐椅。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旁边的年轻女孩好像是她的佣人,小声的乞求着她:“小姐,我们出去好不好?上完厕所就应该出去呀。我们还要吃饭,还要玩其它的地方是不是?总不能一直待在洗手间里呀?”
小女孩梳着齐眉的女圭女圭头,露出可爱的苹果脸。洛琪经过时,她仰起脸看着洛琪,样子非常招人喜欢。
洛琪洗了手出来,小女孩仍然坐在那里,任旁边的佣人怎么乞求都无动于衷。佣人上前想要抱她,可是她却紧皱起眉来想要脾气的样子,吓的佣人赶紧住了手。
洛琪看的想笑,加上也怀了孕,对小孩子生出不一样的柔情,走过去,蹲在小女孩的面前,望着孩子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小朋友,你知道大魔术师要来了吗?”
小女孩不理她。
“所有的小朋友都在向他们要签名,你不想要?”
依然无动于衷。
“他们会变很多很多花样,好玩极了,你不想去看看?”
小女孩看了她一眼,有点被她吸引了。
洛琪甜甜的笑着,向她伸出手:“那我们一起去向他要签名好不好?”
小女孩终于动心,伸了肉乎乎的小手,洛琪想她是不是应该把小女孩抱起来,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抱得动她。这时,佣人突然过来,紧张的抱起那个女孩:“谢谢您,这都一个多小时了,她终于肯离开这里了。”
出了洗手间,洛琪怔怔的看着小女孩离去,看样子,小女孩出身不菲,可是这么小的年纪,就拥有无限的财富,却不会笑,看起来真可怜。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费如风刚刚接了一下电话,看见她:“我看见你在看一个孩子。”
“是啊,洗手间里有个小女孩,怎么也不肯出来,我帮了她一下。”洛琪笑着说。
“看来,真是要当妈妈的人了,那女孩喜欢你。”费如风赞叹道。
“那当然,说明我身上有母性的光辉。那你呢?要当爸爸了,会不会有所改变呢?”洛琪趁机问了他一句。
费如风却看看腕上的手表:“时间还早。”
“怎么?还有别的节目吗?”费如风却站起来,拉她的右手过来,拿在眼前细细的看着。
“你的手指很长,又柔软,这样的一双手,如果不……”
“如果不弹钢琴可惜了吗?”洛琪逗他。
“错!不当赌徒真可惜!”他哈哈大笑,然后拉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从酒店出来,费如风又开着车向城外驶去,开了十分钟不到,眼前是更豪华的所以,古老的城堡,雕花的大门,雕刻着古代斗士的立柱,所及之处,名车环绕,衣着光鲜的人鱼贯而入。
洛琪下车后,费如风替她拢了拢秀发。
“这是哪?”她问。
“赌场。”他向前推了一她一下:“走吧,进去玩两把。”
洛琪有点反感这样的地方,他却又说:“今天不去,也许以后你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