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大人,别碰我! 1 重逢

作者 : 猫十六

三年后,Y市,梧桐街。

“苏小米,我问你,为什么!?”穆然紧紧抓着苏小米的肩膀,因为用力过猛,苏小米被他扯掉了一小撮头发,袖子也被他拉下了半截。

“没什么,我说了,修皓今天把我叫了出去,让我跟他,穆然,修皓可比你有钱多了。”苏小米抱着肩,她冷眼看着穆然,他脸色苍白,表情痛苦,苏小米觉得仿佛有一把尖刀扎进了她的胸口。

“苏小米,你这个贱货!”穆然额角青筋跳动,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他突然抬起手来,甩了苏小米一巴掌,苏小米被穆然打得跌倒在地,但她却只是低着头,捂着脸,一语不发。

穆然愤然离去,他在车门狠狠砸了一拳。过了很久,天色都已经发了黑,苏小米方才撑起了身子,靠在了墙边。

她把穆然甩了,虽然她并不愿意。穆然是苏小米的男朋友,他们在一起交往了三年。整整三年,穆然对她可谓捧在手心,呵护备至,苏小米想要什么,穆然就给她买什么,甚至洗衣,做饭,苏小米都是二十五岁的人了,就快要嫁做人妇,可这些事情却一样也做不了,因为这些年,它们都被穆然包了。

可她今天却和穆然分手了,不为了别的,父亲在新加坡赌博欠下了巨额债务,穆然这几个月一直在替她还债,前几天,他居然告诉她,他打算把他的车卖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苏小米,介不介意他以后不能再开车来接她。苏小米当时就下定了决心,她不能再连累穆然,父亲赌博的债务利滚利,有好几百万,穆然承受不起。而恰好在这个时候,她公司董事长的朋友,修皓把苏小米约了出去。

他让苏小米做他的人。苏小米其实并不怎么认识修皓,她只是在上次公司年会的时候,偶尔和他碰了一面。

当时的情形十分诡异,苏小米问招待要酒,修皓恰好从她旁边擦身而过,接着他就顿住了,就好像突然间被雷劈中了一样,全身紧绷面色苍白,僵在原地纹丝不动。

苏小米至今依然记得修皓当时看她的眼神,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不像是两个陌生人第一次碰面,倒好像她和他有什么血海深仇,她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

那般的尖锐,那般的阴鸷,如果眼神能够化为实质,她一定当时就被他锐如尖刀的眼神割成一片一片,体无完肤了。

苏小米还记得她因当时诡异的情形问了修皓一句:“修先生,你怎么了?”

接着便见修皓低头哈哈大笑:“修先生?好,真好,你都已经不记得我了……”

真是奇怪得很,在苏小米的印象中,她从来不记得自己曾经认识这个修皓。

苏小米不知道,修皓为什么会突然心血来潮,让她做他的女人,但有一点,苏小米很明白:修皓家里非常有钱,不要说是区区几百万,就是几千万,甚至一亿也不在话下。

修皓告诉她,只要她愿意跟他在一起,他会给她一张金卡,每个月打五十万进去,而苏小米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

苏小米拿出湿巾,揉了揉脸上的红印,她不能让家里人知道,她和穆然分了手,她的父母都不会同意,他们早就把穆然当成了儿子。

苏小米拉开车门,发动了引擎。拐到街角的时候,她看到前面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兰博基尼,十分惹眼,窗户里面有火光在闪动,有人在里面抽烟。

苏小米把车子停在了兰博基尼旁边,她透过车窗,看着对面的修皓,他正斜靠在车椅上抽烟。

“考虑好了没有?”修皓并没有看苏小米,只是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夹着烟,淡淡地问。从车子的后视镜里,苏小米再一次审视修皓,他一头浅黑的碎发,紧抿的薄唇,当中夹着根罗密欧一号。

就算隔着两层车窗,苏小米也能感觉到,有股寒气正向她渗来。修皓终于转过头来,望住了苏小米,他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幽寒,全没有恋爱中人的热情,阴森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考虑好了,我明天就搬去你家。”苏小米撇开了头,她咬着牙回答了修皓。搬去和他同居,这是修皓开出的条件。

苏小米有轻微的洁癖,即便是穆然,她也未曾和他上过床,更不要说是同居。现在修皓却一开口就让苏小米和他同居,苏小米不知道,她该如何熬过那头一个晚上。

“不是我家,是花园路123号。”修皓摇下车窗,他从窗户里扔出一把钥匙,恰好落到了苏小米的引擎盖上。

花园路123号,苏小米认识这个地方,那是一栋别墅。这么说,修皓并不打算把她带回家,而是要在别的地方包养她。

苏小米不明白,以修皓的身家,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挑上了她?但她也无暇细想,她缺钱,他给钱,这是好事。

修皓说完,就把车开出了苏小米的小区,一路上好几个男孩在冲他银灰色的兰博基尼吹口哨,苏小米也望着那辆车发了好一会怔。

兰博基尼,苏小米只在极品飞车里开过。苏小米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直到确信,自己脸上再也看不出巴掌的红印,苏小米方才下了车,拿起了修皓扔在她引擎盖上的钥匙。

那不光是一把钥匙,还连着一个蛇皮的小包,苏小米打开包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张金色的银行卡。她走到一旁的ATM机前面,把卡插了进去。

一百万,修皓比苏小米想象的还要大方,最多半年,父亲的债就可以还清。苏小米叹了口气,她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冰箱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冰箱里有菜,热热再吃。爸。

不知为何,苏小米的眼圈有些发红。她不会烧饭,这全是被两个男人宠的,一个是穆然,另一个就是父亲。

在家的时候,都是父亲做饭,出去则是穆然。这些日子,为了还债,父亲四处奔走,短短三个月就老了十多岁。

苏小米的母亲去年去世了,现在她就只剩下了一个父亲,所以她虽然不舍穆然,却并不后悔,自己今天做的决定。

苏小米从冰箱里拿出了饭菜,很简单的一只炖鸡。苏小米把炖鸡放进了微波炉,她的眼睛一直盯在衣橱上。

她不知道,她要不要带换洗的衣服之类的走,显然这并没有必要,修皓有的是钱,他既然已经给她准备了别墅,里面当然会有衣物。

他应该有很多女人,但应该不至于把别的女人穿过的衣物留下来给她穿,苏小米有轻微的洁癖,如果那些衣服上有别人的味道,她无法把它们穿在身上。

苏小米东想西想,连微波炉什么时候停了也没感觉到,等她想到吃东西,那只炖鸡早已经又凉了。

苏小米索性把炖鸡又放回了冰箱,她生平第一次没洗澡就上了床,她用枕头捂住了耳朵,但父亲从北京带来的挂钟却滴答作响,害得她无法入眠。

于是她凌晨两点又跑去超市买了整整十包杜蕾斯,里面那个二十几岁的男营业员盯着她猛瞧,脸上那好奇的神情,苏小米简直找不到词来形容。

苏小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第二天的,只知道当她半梦半醒地睁开双眼,外面的大挂钟正好敲了五下。

已经下午五点了,苏小米猛地惊醒了过来,她竟然一觉睡到了下午。

她和修皓约好了,下午五点会搬去花园路123号,可现在,就算苏小米长出翅膀,也不可能准时了。

苏小米想起修皓那张冷峻的脸,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顾不得洗脸,刷牙,甚至,苏小米只是用手胡乱抓了几把头发,在桌上留了张纸条,就急匆匆出了门。

父亲不在家,这是苏小米意料之外的好事,她不用向他解释,她为什么要搬出去,以及搬去了哪里。苏小米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被修皓包养了,因此她只是在便条上写了:爸,我出去散散心。这几个字。

苏小米发动了汽车,一路上,不知道是出于紧张,还是因为没睡醒,苏小米连闯了两个红灯,还差点撞到一个老头。

她把车开到花园路123号的时候,看了眼手机,6:30,她迟到了整整一个半小时。苏小米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不知道为什么,苏小米有些怕修皓。他不同于苏小米从前见过的任何男人,总给她一种不该靠近,危险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走投无路,苏小米绝对不会选择修皓。

苏小米把车停进了车库,她瞥了眼二楼的窗户,里面开着灯,修皓就在二楼。苏小米打开房门,穿过旋梯,走上了二楼。

刚一推开房门,苏小米就往后倒退了一大步:修皓,他就坐在房间正中的躺椅上,他上身没有穿衣服,晶莹的水珠从他淡黑色的碎发滚落,划过他小麦色结实精悍的胸膛,融入了他纯白的浴巾。

听到房门的声响,修皓抬起了头。他冰冷的黑眸正对上了房门外面的苏小米。

“你迟到了。”修皓的声音和他本人给苏小米的印象一样,淡漠而又喑沉。苏小米咽了口口水,她没想到修皓会第一天就直奔主题,甚至不给彼此时间来熟悉。他没穿衣服,并且刚刚从浴室出来,他手边摆着件和他围着的同样布料的女式浴袍,他的意图,十分明显。

果然,修皓扫了苏小米一眼,抓起手边的浴袍,扔到了她身上:“进去冲个澡,你太脏了。”

修皓说着,弯腰拿起了桌上的遥控器,108寸的LCD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苏小米注意到,修皓弯腰的时候,后腰露出了一道细长的刀疤。

苏小米没有言语,她接过修皓扔给她的浴袍,走进了浴室。像修皓这样的人的世界是她不可能理解的,或许他热衷于某样极限运动,或许他去过某些动乱的国家,留下了这道刀疤。它看起来实在像极了被人砍的。

苏小米在浴室里磨磨蹭蹭,一个个泡泡浴,她洗了足足一小时,直到皮肤起了皱,她才犹犹豫豫从浴缸里爬了出来。

苏小米站在镜子前面看自己,镜子里的女人,皮肤细腻,容貌娇美。苏小米个字不高,只有1。55,配上那张天生的女圭女圭脸,很容易引起男人的保护欲。当然,这只是穆然单方面的说辞。苏小米叹了口气,她实在不知道修皓看上她哪里。她抬手关掉了浴室的灯,鼓足勇气走进了卧室,但修皓却并不在里面。

LCD一片漆黑,卧室的门开着,修皓应该是下楼了。

苏小米一直捏紧的双拳总算松了开来,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修皓,对苏小米来说,修皓其实是一个陌生人。

苏小米拉了拉身上的浴袍,它极短,而且十分暴。露,苏小米几乎无法用它遮盖身体,她稍微一动,身体的某些部分就会滑出浴袍。

苏小米环视四周,她原来的衣服早就不知去了哪里,这间卧室里也并没有衣橱,要换衣服,除非走出卧室,但那极有可能会碰到修皓。

苏小米只得选择上床,用被褥遮住自己。她刚刚把被子拉到脖子,就听到门口“啪”地一声响。

苏小米吓了一跳,她回头一看,却只见修皓半倚在门口,手里捏着罐啤酒,正在看她。

房间里的灯光早已熄灭,只余下修皓冰冷的眼眸在黑暗中明明灭灭,苏小米下意识地抓紧了被子,他看她的眼神让她联想到了密林中紧盯着猎物的狼,但他显然比狼更危险。狼只会吃掉她,但他却将占有她,撕裂她,让她生不如死。

果不其然,苏小米听到修皓“啪”地一声扔掉了手里的啤酒罐,他开始一步步朝她走来。

当修皓的脚步声终于停在了床边,苏小米突然觉得自己全身上下,一阵冰凉。

修皓掀掉了苏小米身上的被子,连同那件薄得不能再薄,极其暴露的睡袍。他把它们一并扔在了地上。因为羞臊,苏小米下意识地蜷缩了起来,却听到修皓在她头顶,声音极冷地命令道:“转过来,腿张开,看着我。”

有那么一瞬间,苏小米几乎要从包里拿出那张金卡,扔回到修皓脸上,她想冲他喊,做梦。但她突然想起了那只炖鸡,还有父亲那充满愧疚,苍老疲惫的脸。

苏小米再一次攥紧了双拳,她咬了咬牙,放松了身体,转过去,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修皓面前。

这只是一笔交易,苏小米告诉自己,他出钱,她出卖身体。和她之前做过的无数笔买卖一样,只不过这一回,交易的对象,是她自己。

当苏小米刚刚僵硬着双腿,将它们打开,她便感觉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没有丝毫的前戏或是,修皓解开浴袍,覆上了苏小米。

在苏小米的想象中,她的第一次应该是和穆然,温柔,怜惜,情意绵绵。她从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是这样,和一个陌生人,没有激情,没有兴奋,有的,只是撕裂的感觉,耻辱,以及尖刀扎进身体的钝痛。

但是她自己选择了当妓女。苏小米抓紧了床褥,她苦笑着闭上了双眼。

但修皓却并不轻易放过苏小米,他把手伸进苏小米的头发,扣住她的后脑勺,又迫使苏小米抬起头来,面对向了他:“我叫你,看着我。”

修皓冰冷的嘴唇在苏小米柔软的唇间碾压,他的声音,淡漠却又危险,苏小米不得不睁开了双眼。

修皓正对着苏小米。他的黑眸幽深而又阴暗。下一瞬间,苏小米便被修皓侵占了唇舌,他开始凶猛地亲吻她。

这完全是纯粹在发泄**,苏小米蜷缩着脚趾头,全身紧绷地忍耐着。修皓甚至没有触碰苏小米,他只是用手撑着床,神情冷漠地占有她。

苏小米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快耗尽,修皓终于将她压在了床上。

苏小米难受得蜷缩起了身体,她的洁癖正在发作,她有了呕吐的感觉,幸而修皓并没有继续压在她身上。他发泄完了之后,没有丝毫的留恋,转身走进了浴室。

苏小米捂住了嘴,她只想到买杜蕾斯,却没想到修皓根本没去用它,现在,她急需24小时紧急避孕药。

苏小米跌跌撞撞下了床,因为疼痛,她几乎没办法走路,然而意外怀孕这个念头却迫使苏小米不得不强撑起身体,走向了房门。

换成别的女人,或许巴不得留下什么来抓住修皓,但对于苏小米,这却只是一个耻辱的证据。

房间里没有衣服,苏小米什么都没穿就走出了房门,几缕白浊顺着苏小米的大腿滑下,滴落在了地上,又引起了她另一阵的恶心。

奇怪的是,她却并没有流血,苏小米皱了皱眉,她有点想不通,她明明从来没有跟穆然上过床,她还应该是第一次。

苏小米伸手使劲擦了擦腿上的白浊,这个对她来说,几乎是陌生人的男人,竟然把这样的东西留在了她的体内,苏小米只有拼命吞咽,才能强忍下涌到喉咙口的恶心。

然而她刚刚把手模到了门把,就听到修皓低冷的嗓音从浴室里传了出来:“回床上去。”

浴室里面水声很大,哗啦哗啦的,修皓应该是把水开到了最大。苏小米不明白,修皓既然刚刚和她上完床,就迫不及待去冲洗身体,他为什么还要碰她。

可苏小米必须去买紧急避孕药,今天是她的危险期,苏小米拽着门把,拉开了房门。

“啪”地一声,却不是卧室房门打开的声音,而是浴室玻璃门被修皓猛地推开的声音。

苏小米绷紧了身体,回过头去,在昏黄的月光中,修皓的身体因为流淌着水珠而微微有些发亮。

然而他眸中的狠戾却盖过了他身上的微光,让苏小米抓着门把,再也无法往前迈动一步。

“我叫你,回到床上去。”修皓站在浴室门口,他身上同苏小米一样,一丝不挂。

房间的一头,是肤色白皙,身材娇小的苏小米,而房间的另一头,则是强壮,精悍,冷漠而又危险的修皓。

没有了衣物的遮掩,苏小米发现,修皓身上何止一道刀疤,他小月复,大腿,全身上下,几乎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刀伤枪伤。

是的,枪伤,苏小米看到,修皓的小月复竟然有个弹眼,这还是苏小米第一次在别人身上看到枪伤,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用不着修皓说第二遍,苏小米已经松开了门把,回到了床上。

见苏小米重又将被子盖到了身上,修皓不再将那危险的眼眸盯住苏小米,他抓过了一旁的浴巾,将它松松地圈在了腰上,随即拿起一条毛巾,开始擦拭潮湿的黑发。

他着实是一个好看的男人。苏小米蜷在床上,看着修皓。他身体精悍,剑眉,薄唇,冷漠而又英俊。他就算不出钱,或者没有钱,愿意养他的女人也大把。

可他却要一个月出五十万来包养苏小米。也许他们这种有钱人,无聊的时候,就爱寻这些古怪的乐子。他甚至不让她吃避孕药,也不戴套,难道他想要个孩子?

苏小米正在胡思乱想,修皓已经走到了她旁边。他拉开抽屉,拿出了一张银行卡,苏小米看不仔细,但那应该是一张钻石卡。修皓把那些钱扔到了苏小米身上:“拿着,密码是113567,随你买什么,明早八点,到我公司的总裁办公室来找我。记住,别再迟到。”

修皓说完,抓起衣服,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卧室,只余下苏小米,呆坐在床上,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他是真的把她当成妓女了,上完就给钱,虽说她本就和妓女没什么两样。

苏小米不知该哭该笑,修皓真的很大方,他一出手就甩给了她一张钻石卡。他虽然说过每个月会给她五十万,但目前看来,苏小米将会得到的,远远不止五十万。

这还真是一笔划得来的交易,只除了,苏小米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窗外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修皓走了。现在,没有人会再阻拦苏小米去买避孕药,或是清洗身体。

但苏小米却只是坐在床上,纹丝不动。

她望着空白一片的床单,在发呆。这是她的第一次,不是给了对她呵护备至,爱若珍宝的穆然,却是给了一个陌生人,修皓。

一百万加上一张钻石卡,这该是一个高价了。如果此时此刻,同她上床的,是穆然,那么他一定会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亲手为她擦洗,上药。

值得?不值得?

不值得?值得?

苏小米叹了口气,被修皓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她饿了。她穿上衣服,下楼走到冰箱前面,拉开了冰箱。

什么也没有,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空架子,还有一瓶水。

那一瞬间,苏小米突然想起了那只炖鸡。她的手指紧了紧,她把冰箱的门关了起来。

这是值得的,有什么不值得?

苏小米下楼,发动了她的小汽车,她把车开到了商业区,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银行把卡里的钱转给父亲。

在自助ATM机钱,苏小米发现,原来这张不是银行卡,而是每月限额提现五百万的信用卡。

苏小米用了一个晚上,逛遍了市中心所有的精品店,都说购物能使女人心情愉快,这话一点都不假。

当苏小米用时装,家具和摆设把她的小轿车塞得没有一丝缝隙,她几乎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乃至于修皓这个人,她甚至是愉悦地回到了花园路123号。

旁边一个老头子正好搂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孩出门,苏小米冲他笑了笑,他呆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苏小米,直到旁边的女孩捏了他一把,斥了一声,他还舍不得转身。

苏小米把买来的东西胡乱地往房间一扔,她发现,在她出去的时候,已经有人把房间收拾过了,应该是佣人,但整栋别墅却瞧不见一个人影。

苏小米简单地冲了个澡,上了床,她甚至忘记了要吃避孕药。

第二天一大早,苏小米6点准时起了床,她在镜子前面整整搞鼓了一个小时。她化了个极淡的妆,但却十分妖艳,和她那张稚女敕的女圭女圭脸完全不搭调,她又换上了一身性感的超短裙,配上昨天刚刚买的项链,耳环,戒指。

男人不都喜欢这样吗?

为了父亲,更为了不连累穆然,在今后的日子里,她会尽职地做修皓的情妇。

苏小米到修皓办公室的时候,一分不早,一分不迟,刚好八点。

苏小米本来以为像修皓这样的人,工作的时候一定十分悠闲,泡杯咖啡,抽根烟,所有的事情都是手下的人在做。

所以当她看到修皓的桌上摆满了文件,他本人更是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本文档的时候,她着实有些吃惊。

苏小米一进门,修皓就抬起了头。他的视线从苏小米足有7寸高的高跟鞋一路往上,扫过苏小米高叉的短裙,在她呼之欲出的胸。部停留了一会儿,最终凝固在了她浓妆艳抹的脸上。

他吸了口烟,淡淡道:“你的品味真差。”随即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冲苏小米做了个过去的手势。

苏小米僵了一会儿,随即顺从地朝修皓走了过去。在离他还差一步的时候,修皓突然扯下了领带,同时扯松了苏小米勒紧的上衣,苏小米的上衣纽扣噼里啪啦弹掉了好几颗。

苏小米拧起了眉,难不成修皓想在办公室里要她?门虽然关着,可她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上锁,随时会有人进来。

修皓解开苏小米的上衣之后,就顺势扣住了苏小米的后脑勺,和昨晚一样,凶猛,甚至略嫌粗暴的吻住了苏小米。

他放肆地侵袭她的口腔,用牙齿轻咬她的嘴唇,苏小米下意识地想把修皓推开,但是他的双臂坚硬有力,她根本推不动。

门外响起了“踏踏”的脚步声,他再不放开她,外面的人势必可以看到一场好戏,他甚至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一路下滑。

苏小米把手放在修皓的胸口,用全身的力气去推他。“啪”地一声,办公室的房门打开的时候,修皓恰好后退一步,放开了苏小米。

进来的,是个三十岁出头,相貌俊秀,神情愉悦的男人。

从他对修皓的态度来看,他们应该是朋友。因为那个男人一进来,就把手搭在了修皓肩上:“修大少爷,修总裁,晚上的拍卖会,我已经搞定了,去不去看看?”

他一直到把话说完,才注意到了苏小米的存在。

他一直盯着苏小米,苏小米不自在地撇开了头,修皓刚刚才吻过她,现在她的嘴唇一定肿了起来。这个人很快就会知道她和修皓的关系,她难以启齿的身份。

苏小米怎么也没想到,那人盯着她看了半天,竟然会冒出一句:“修皓,她是新来的实习生?”

实习生?

怎么她现在的穿着打扮,看起来,不应该是一个情妇么?

苏小米吃惊地抬头,看了看侧门里的镜子。方才亲吻她的时候,修皓把领带扯了下来,挂到了苏小米脖子上,他把苏小米的衣摆从裙子里拉了出来,紧身上衣一下子变成了一件宽松的学生装,而且,他还把苏小米的裙子拉了下来,超短裙转眼变成了及膝的中裙。

苏小米的口红也被修皓舌忝掉了。苏小米本来就是一张稚女敕的女圭女圭脸,现在的她,看起来,十成十一个刚刚放假回家的大学生。

“她不是,孙漠,去把我的车开来。”

孙漠注视着一旁低头不语的苏小米,她脸颊红润,表情羞涩,说不出得清纯可爱。他忍不住想上去和她搭讪几句。但他却在看到苏小米脖子上深红色吻痕的刹那,停下了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她不是什么实习生,她是修皓的女人。

孙漠啧了啧舌,虽然不舍,却还是迅速转身,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孙漠一走,苏小米立即抬起了头来:“既然你有事,那我现在可以走了么?”她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修皓,每次同他亲热,苏小米都有一种想要吐的感觉。但她却不得不装作没事。这让苏小米十分难熬。

“我暂时有点小事要办,你先把车开到蔷薇路88号,在那等我。”修皓起身,他把一把车钥匙丢给了苏小米。

“我有车。”苏小米冲着修皓的背影,低低地道。这辆白色的奥迪TT是穆然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不想换。

可修皓却连头都没回,他只是淡淡地抛给了苏小米一句:“别给我丢脸。”就消失在了电梯里。

苏小米皱起了眉。是,他是出钱买下了她的身体,可她和他的约定里并不包括她要开什么车。再说她现在开的车怎么也算不上丢脸。

苏小米把修皓给她的车钥匙扔进了垃圾桶里,她按开了电梯,下楼的时候,刚好看到一辆黑色的法拉利闪电一般飞驰而去,而就在那辆开走的法拉利后面,停着一辆深红的,同样款式的法拉利。

苏小米遍寻不着她的奥迪TT,她抓住了门口看车的老头,急急问他:“有没有看到我的车?一辆白色的奥迪TT,刚刚还停在这里的,就在这辆红色法拉利的位置。”

不料那老头扫了她一眼,满脸不屑地道:“奥迪TT?刚刚才被拖车拉走,修总说它报废了,要修车厂把它处理掉。”

那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苏小米头顶涌。

不,那是她留下的唯一一样穆然的东西。穆然用他工作头一年的收入买下了它。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在圣诞夜的烛光晚餐上,微笑着把车钥匙放在她手心的样子。

她不指望穆然在修皓之后,还会接受她,所以,这极有可能是穆然送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

苏小米回到了电梯前面,她疯狂地按着按钮,电梯门却迟迟不开,最后,她索性踢掉了高跟鞋,一楼狂奔着上了十八楼。

上楼,左转,上楼,再左转。苏小米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耳边打鼓一般地跳动,但奇怪的是,她一点也没感觉到腿酸,气喘,或是累。她一路冲进了总裁办公室。

她把垃圾桶整个翻了过来,找到了那把钥匙,又一路飞奔下了十八楼。急匆匆地发动了那辆红色的法拉利。

车子飞快地划出了停车场,就像一道红色的流星,苏小米第一次对修皓心存感激。幸亏他送给了她这辆车,不然她真不知道要怎样尽快赶到修理厂。

苏小米闯了路上所有的红灯,幸而没有遇上交警,她几乎是飙车去了修车厂,但她刚刚把车停到门口,就听到里面“轰”地一声巨响。

当苏小米推开车门,跌跌撞撞下了车,她走进修理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的崭新奥迪TT被压成了铁饼。

她的心仿佛也随之压得粉碎。

“谁!谁准许你们这样做的!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我可以告你们!”苏小米愤怒地冲着四周的工人吼叫,但他们却只是一脸木讷地看着她。

半晌,一个四五十岁,面容和善的老工走到了苏小米面前,他十分礼貌地问苏小米:“小姐,你有什么事么?车子是修总让我们处理的,有什么问题么?”

是,有什么问题吗?

她又能把修皓怎么样?连她整个人,目前说来,也是属于修皓的。

他砸了她的车,她又能怎么样?去告他,断了自己的财源?

她不能把他怎么样,苏小米怔住了,她望着那辆报废的奥迪TT,噤了声。

苏小米失魂落魄地走出了修理厂,在把车开往蔷薇路88号的路上,她脑海里不停闪烁着穆然的脸。

他温柔地凝视她的样子,他牵着她的手走过街道,他最后看着她时,那伤心而又绝望的眼神。

蔷薇路88号,如果苏小米没有记错,那是一间专卖法国服饰的时装店。

她会让他破产的。就算她跟他的时间不会长,她也一定会让修皓破产。

苏小米恨恨地诅咒着修皓,也许是气昏了头,当她看到,蔷薇路88号门前停着的那辆黑色法拉利里有火光在闪动,她竟然一时冲动,发动引擎朝那辆黑色法拉利撞了过去。

但苏小米的冲动并没有持续太久,路口的红灯让她清醒了过来,她急忙踩下了刹车,但已为是过晚。

一辆白色的本田朝她撞了过来,苏小米看到,本田里面坐着一个怀了孕的女人,她正一脸惊恐地望着她,手忙脚乱地转着方向盘。如果苏小米撞上这个女人,她极有可能会害得对方一尸两命。

苏小米握紧了方向盘,她把车转向了一旁的护栏。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的法拉利风驰电掣般从苏小米面前闪过,“轰”的一声巨响,法拉利火花四溅地撞向了本田。

本田尖锐地呼啸着,支离破碎地穿过了护栏,而苏小米,则跟在本田后面,安然无恙地穿越了护栏。

有很长一段时间,苏小米只是呆坐在车椅上,眼神茫然地看着面前的白色本田。

一股殷红的鲜血从本田车的门缝里流淌了出来,染红了马路。

苏小米心里一惊,她猛地抬头,手指颤抖地模索着车门,想要走出车外。

苏小米隔着车窗,看着对面车里的修皓,他嘴里叼着根烟,手放在方向盘上,神情淡漠地望着她。

他看起来就像没事人一样,一点看不出刚刚撞死人的慌乱或紧张,苏小米咬了咬牙,他真不是人。

苏小米刚刚推开车门,车门却又被人从外面关上,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红色法拉利的车窗旁边,苏小米认识这个人,这就是刚刚在修皓办公室出现的男人。

“修大少爷,我眼瞎了么?你不是吧,在这里出车祸,这可是李慕的地盘……”那人啰啰嗦嗦,一边堵着苏小米的车门,一边紧盯着修皓,看得出来,他比撞死人的修皓还要紧张。

他的话还没说完,苏小米就听到四周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有两辆警车从对面的高速公路开了过来,它们不到一分钟就包围了车祸现场,一个二十五六岁,动作敏捷的警员一边从腰上解下了一副手铐,一边拽开了黑色法拉利的车门。

“咔嚓”一声,银色的手铐铐住了修皓搭在方向盘上的右手,与此同时,苏小米听到那名警官声音冷硬地对修皓道:“妖狼,蓄意撞人,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跟我回警局。”

修皓却只是坐在车椅上,纹丝不动,他的视线不知何时已经从苏小米脸上转移,对准了孙漠,苏小米听到修皓声音极低地对孙漠道:“带她回去,走,现在。”

孙漠立即上了车,将苏小米从驾驶座上挤了开来,发动了红色法拉利。

从头到尾,没有人注意到那辆流淌着鲜血的白色本田,包括那名警员,他似乎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修皓身上。

苏小米抓住了孙漠的胳膊,她的额头布满了冷汗:“放我下去,那辆车里面还有人,难道你们都没看到!?”

她想从孙漠手里抢过方向盘,但她又不敢,毕竟她刚刚才引起一场车祸。

孙漠不耐烦地甩开了苏小米,从刚才开始,他一直十分地紧张,苏小米看得出来,他是在替修皓担心。

但修皓有什么可担心的?他竟然开车撞一名孕妇!他根本不需要那么做,她即便真的撞上了护栏,安全气囊也会弹出来。

这个人,做任何事,从不会顾虑到别人。

“我叫你停车!就算你现在不停车,一会儿他们也会从监控录像里看到,是我先闯了红灯,他们还会来找我!”苏小米不敢抢方向盘,她只能在孙漠耳边低喊。这场车祸决不能只怪修皓,罪魁祸首在她,苏小米并不想逃避责任。她满心都是刚才那名孕妇的安危,如果不能看到她平安无事,苏小米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

这一回,沉默了许久的孙漠终于发话了,他声音急促,甚至语气略微带着点凶狠地冲苏小米喝道:“你以为妖狼是什么人?妖狼刚才恰好把你撞到了监控的死角,你放心,监控里绝不会有你。”

他大约以为苏小米这么焦躁,是在担心自己。苏小米再也无法忍受,她在一个无人的街角狠狠地踩住了孙漠的脚,压下了孙漠脚底的刹车:“我是想回去看看,那个被撞的人怎么样了,你下车,让我回去!”

车子一停,苏小米就使劲拉拽起了驾驶座的孙漠,但孙漠却把手牢牢抓在方向盘上,纹丝不动。就在两人推搡的时候,窗外有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它恰好是从刚才发生车祸的地方驶来,苏小米松开了孙漠,打开车门,急急地望住了那辆救护车。

希望人没死,虽然孩子可能保不住,但人一定不要死。

苏小米焦急地望着那辆救护车,她听到孙漠在身后轻描淡写地道:“没事,妖狼不会傻到在闹市区撞死人,顶多出些钱,赔她一笔就是。”

孙漠话还没有说话,苏小米已经愤怒地把手里的包扔在了他脸上:“人渣!你和那姓修的一样,都是人渣!”

苏小米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在钻进车门的时候,她听到孙漠在身后冷笑着道:“妖狼是人渣,那你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为了钱,和妖狼同居了?我看你连人渣都不如……”

苏小米闭上了眼睛,她轻声对司机到:“去市立医院。”随后疲惫不堪地倒在了座椅上。

是,她比修皓还不如,她不过是个为了钱陪修皓上床的女人,她和又有什么资格去骂修皓?

的士没多久就停在了医院前面,苏小米急匆匆地冲了进去,她问前台的护士:“刚刚送进来的那个孕妇怎么样?”

护士怔了怔,指了指后面:“她没事,正在201号病房休息。”

苏小米离了前台,迫不及待地冲进了201号病房。出乎她的意料,她在病房里,并没看到女人在哭闹或是流泪,却只看到一个女人安安静静地坐在病床上削苹果。

苏小米小心翼翼走到了那个女人跟前,她仔细地端详着她的月复部,还好,她的月复部依然很圆润,看起来,里面的胎儿没事。

苏小米往前几步,轻轻地握住了那女人的手:“对不起,我刚才不该一时冲动,撞了你,你如果想告我,我可以和你一起去警局。”

不料那女人却只是抬起头来,奇怪地看着苏小米:“我没事,你老公……刚才那个撞我的,应该是你老公吧?他已经赔偿过我了。”那女人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她望着苏小米,那一瞬间,她眼里竟然流露出了浓烈的羡慕:“你老公待你真好,他刚才给我赔偿金的时候,让我一个字也不要提到你,我要是有你这么好的老公,就好了。”

听了这女人的话,苏小米只觉得脑中一阵晕眩:“他好?他刚才开车撞了你,还害得你差点流产。你的孩子,差点没了。”

不料那女孩,苏小米现在才发现,那孕妇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儿,她右耳穿着四五个耳洞,脸上化着浓妆,怀了孕,居然还穿着一件低胸装。

那女孩抬着头,眼神发亮地望着苏小米:“他当然好了,我那个就没那么好,说会给我一大笔钱,到了今天才给了我十几万,你老公一出手就是一百万,喂,你要是不介意,能不能把你老公电话给我?”

苏小米再也无法在病房待下去了。如果说她刚才还有那么一丝愧疚,还在担心那名孕妇月复中的胎儿,那么,她现在只觉得,这个女人,如何能带好,甚至是带大她月复中的孩子。

苏小米沉默着走出了病房。走到走廊上的时候,她听到耳边“啪”地一声响。

她记得这个声音,这是修皓点烟时候,打火机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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