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姐你好毒 第七十章 碧璃流产引狼入室

作者 : 彤萱

第二天一早刚过七点,估模着医院才开了门,尤珍就悄悄地带着凤碧璃出了门。

这一天晚上,尤珍把凤碧璃带到自己房间里。

谁也不知道母女俩说了些什么,但是凤碧璃的哭声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而等到出门的时候,尤珍那张原本保养极好,眉清目秀的脸,已经憔悴了很多。她耷拉着脸,原本上翘的凤眼也被拉了下来,眼角多了好几条鱼尾纹,看来像老了好几岁,又好像年画里的凶神。

凤碧璃双眼红肿,脸色苍白,比起平时花枝招展的模样简直判若二人。

王叔开了一辆低调的奔驰过来,接上母女两人,就出了门。

幸亏发现得早,凤碧璃月复中的胎儿月龄不算太大,可以做药流。尽管如此,在经历了整整半天的折腾,把那个花生米大小的胎儿打落下来后,凤碧璃已经像死过一次。

虚弱地回到家里,凤碧璃眼圈发青,嘴唇发紫,目光充满嗔怒怨毒,哪里又有半分绝代佳人,凤家最出息的女儿的模样?

凤南天还在盛怒中,一大早就去了店里,就连尤珍打电话给他报告事情经过,也只是淡淡答应了就挂了电话,一声都没有问凤碧璃的情况。

凤碧璃房间里躺着,捂着大棉被,听着尤珍小心翼翼地讲着电话,心中又气又恨,无名之火猛地窜起来。

“别说了,别说了!他都不关心我,你还那样赔小心干嘛!”凤碧璃一个枕头举起来,不敢打到母亲身上,只好恶狠狠地掼到地上,“不过是个又偏心,又爱面子的死老头而已!”

尤珍挂了电话,严厉地说:“碧璃!不许这样说你爸爸!”

她见女儿楚楚可怜地窝在被窝里,全然没有平时的神采飞扬,又心疼起来,她走到风碧璃身边,柔声说:“碧璃,妈妈也知道这次你爸做得过了。问题是,你和你哥哥都还小,都是你爸供书教学的,妈妈怎么能放下你们两个?”

意思就是,爸爸有钱,而妈妈,养不起你们。

凤碧璃咬着嘴唇,怒道:“不就是钱吗,现在家产也轮不到我们了,爸爸那么喜欢凤琉璃。我们还留在这里受鸟气,不如搬出去干净!”

啪!

凤碧璃歪过脸,白女敕的脸颊浮起五个手指印。她被惊呆了。

此时此刻,女儿还这样不识好歹,尤珍也是气急了才给了她一巴掌,尤珍收敛了爱怜的表情,迅速站直了身子,冷冷地说:“碧璃,我看你才真是人大心大,要疯了!搬出去?搬到那个姓江的混小子的贼窝里去吗?你呀你,年头在帝都,多少达官贵人的公子哥儿都绕着你转,妈妈都还让你保持距离,男人对没有到手的东西,才最有兴趣。你呢!你偏偏跑去跟一个流氓头子上床!早知道当初我就给你在帝都订下婚事了!你还不知道丢人!”

尤珍从来没有这样长篇大论地骂过女儿,凤碧璃知道母亲是真心生气了,虽然还是满月复怨言,却低下头,不敢再做声。

“休养好之后,你就马上去跟那姓江的流氓分手!知道吗!”

“碧璃,小妈。”

母女俩正一个说着,一个敷衍着,门外传来凤琉璃柔柔的叫门声。尤珍一听这个声音,顿时噤了声。凤碧璃怨毒地瞪了门外一眼,凤琉璃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尤珍不带好语气地说。

“小妈,我想着妹妹刚打了胎,必定需要休养的。就让厨房炖了些补品来,给妹妹补补身子。”

凤琉璃身后的苏晓,捧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炖盅。上好花胶的香气充斥了整个房间。

纵然凤琉璃笑得一脸无害,看在尤珍眼里,还是如此刺眼。她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琉璃,她可是你妹妹,你怎么那么狠的心!”

“狠心?”凤琉璃眨眨眼睛,“小妈,我炖炖品给打胎的妹妹吃,怎么就狠心了呢?还是说,我不应该拆穿妹妹,帮她隐瞒怀孕的事,直到孩子生下来?小妈,那可是不对的呀,我们还是学生呢。”

她不卑不亢,字字有理,尤珍脸上肌肉抖动着,说不出话来。凤琉璃看了床上一眼,凤碧璃把自己卷在被窝里,那锦被在瑟瑟发抖,她若无其事地收回眼光,吩咐苏晓:“把炖盅放下。走吧。”

“是,小姐。”

听到苏晓的声音,凤碧璃终于忍不住坐起来:“慢着!为什么我的人,会跟在你身边!”她布满红丝的眼死命盯着苏晓,苏晓被她瞧得害怕,忍不住向凤琉璃身后退了一小步。

凤琉璃原本已经转身出门,闻言侧身看着凤碧璃,柔柔地笑:“碧璃,苏晓是合同工,又不是你的私人丫鬟。现在你病了,小花和小莺又刚出去,家里人手不够,我自然就要把她调过来用了。”

那天苏晓找到她,凤琉璃才知道,凤碧璃对保姆竟然如此差劲。不光把仆人的衣服都压下来,不让漂亮的苏晓盖过她去;而且24小时随传随到,包括深夜两点,凤碧璃突然想吃燕窝,都必须要苏晓做出来。这段时间,更是脾气非常暴躁,不光经常偷偷溜出去(凤琉璃猜想,是跟江辰希约会),对苏晓更是各种言辞挖苦,动辄打骂。

苏晓忍无可忍,她发现凤碧璃最近脾气不同寻常,就跑来向凤琉璃求助。从她提供的种种蛛丝马迹上,特别是说最近凤碧璃干呕厉害,月事又迟到,凤琉璃推断出,凤碧璃怀孕了。

“凤琉璃,你这话可不对了,如果要调配人手的话,应该经过我啊。”尤珍也忍不住开口说话。

凤琉璃停了一停,她就是等着尤珍说这句话呢。

“小妈,”凤琉璃盯着尤珍,看着那双乌黑澄澈,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眸,尤珍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爸爸刚才说,小妈最近大概都以照顾妹妹为主了。所以家中的内务管理,要我暂时代领呢。”

尤珍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冒。

她忘记回话,只听得凤琉璃轻声告辞,走出门去。直到那扇红木大门缓缓关上,尤珍才感到脚下一软,坐倒在椅子上。

……

本来流产后的小月子,应该静养两个星期的。但是凤碧璃为了掩人耳目,第二天就上学了。

好巧不巧地,第二天竟然是体育课。老天爷,凤碧璃现在的血还没有止呢,她再无知,也知道这个时间不能剧烈运动。好说歹说,在体育老师的追问下,凤碧璃连月经不调的借口都搬了出来,最后才在同学们讥笑的眼神中月兑身。

因为休息不好,心情不佳,而且,自从那天把凤琉璃送来的花胶一巴掌打翻后,晚上凤南天听了这事,就淡淡地说:“既然她不想吃,就别做了。鲍参翅肚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却也经不起人这样浪费。”

于是,就连特别照顾的补品,也断了供应。缺乏调理的凤碧璃,五天之后流血止住的时候,整个人就瘦月兑了形。她头发大把大把地掉,一头乌黑的青丝如今稀薄了不少;原本好看的瓜子脸,如今颧骨高高耸起,两只眼睛又大又亮,嘴唇面无血色,曾经美丽的苏南校花,如今姿色已不及当年的一半。

好歹凤碧璃还是善于打扮的,搭配着衣服鞋子,旁人都只以为她病了才会这样,没有多作怀疑。

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凤碧璃流产的事,还是被人爆了出来。

那是一个星期之后的星期一。凤碧璃才走进教室,就见到班上的同学聚拢在一起,头碰着头研究什么。

见到凤碧璃走进教室,一哄而散。

一开始,凤碧璃还没有觉察出什么。等到正式上课的时候,她就发觉不对劲了。同学之间都在飞快地传递着什么,低头看,不出声地笑,偶尔还向自己这边瞥一眼。好不容易那份东西传到了自己前面那桌,凤碧璃伸长脑袋想去看看,前桌却飞快地收起了那份东西,冷淡地说:“凤碧璃,你鬼鬼祟祟的看我干什么?”

谁鬼鬼祟祟了,这人在贼喊抓贼吧,凤碧璃一下子就怒了,说:“你才鬼鬼祟祟呢!你藏在课桌里的是什么!”

这些人,在一个多月之前,以为她是宝马少女时,都花团锦簇般围在她身边。如今却给脸色她看?

小人嘴脸!

“凤碧璃,陈波,你们在说什么?”冷不防老师鬼魅般出现在他们面前,“还没有下课,有什么悄悄话就到走廊上说去!”

凤碧璃气恨无比,只好站起来走到外面。天晓得她身体尚未恢复,如今连走路都懒,竟然要罚站!

一边走出去,同学们刀子般的眼神一路盯着她,不屑、蔑视、讥讽……如芒在背。

“才流了产,又开始勾搭男人,真是个烂人。”

“谁要她那种烂货,真是丢脸!”

“可怜她的姐妹,如今也因为她蒙羞。”

嘀嘀咕咕病毒般在教室里蔓延,传入凤碧璃耳中,站在教室外面,惨被连累的陈波躲瘟神似的站得离凤碧璃远远地,撅着嘴巴。

“烂人。”

“谁是烂人了!”凤碧璃怒道,她美丽的杏眼立起,透着露骨的刁蛮霸道,“你刚才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自己做的烂事还不知道吗!”陈波冷哼着,别过脸去,不再理她。凤碧璃气得七窍生烟,蓦地,透过教室透明的玻璃,她看到教室里贴窗坐着的郑燕偷偷模模看着的八卦报纸:《名门少女珠胎暗结,母亲秘密陪去打胎》。

新闻不长,占据位置却十分显眼,陪着的彩图,赫然就是她和尤珍!

……

凤碧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挨到下课的,她只知道,放学后,班主任来到她面前,神情严肃:“凤碧璃同学,你通知你家长来学校一下。”班主任想了想又说,“要父母一起。我想,你妈妈恐怕已经管教不了你了。”

凤南天来得很快,他原本就隔三差五地要到初中部考古发掘现场跑的,当凤碧璃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已经在半路上了。所以他来到的时候,尤珍还没有来。

走进教务主任办公室,凤南天见凤碧璃站在班主任后面,班主任和教导主任都神情严肃,他也不由自主地肃然起来。

“老师,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凤碧璃见到父亲,楚楚可怜地抬起头要叫,被凤南天无情地忽视了。教导主任打了个眼色给班主任,班主任扶扶眼镜,说:“凤先生,我们找你来,是问一下你,今天我们在报纸上看到的这个新闻,是不是真的。”

丢出来的好几份当天报纸,都不约而同刊登了凤碧璃去打胎的情形,有一份报纸甚至连她走进妇产科的照片都登了出来。班主任见凤南天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就说:“这段时间,老师同学们都说,凤碧璃的身体不舒服。体育课也不上,上课也心不在焉地。如果真的是不舒服,我们可以表示谅解。但是万一——”

“万一做出严重违反校规的事,那么,我们只能劝退她了。”教导主任接着班主任的话头说道,“苏南学园是百年老校,校风严谨。我们绝对不会容许本校的女学生在外面珠胎暗结,然后打胎。”

班主任等教导主任说完,点点头,问凤南天:“所以,凤先生,凤碧璃这件事,是真的吗?”

“劝退!?不,你们怎么可以劝退我女儿!”

尖利的女人喊叫声打破了办公室沉重的低气压,尤珍旋风一样刮进来,一把抓过凤碧璃,瞪着班主任:“那是有人在恶意中伤!”

“……没错,那是有人在恶意中伤。”

面对凤碧璃要被劝退的危机,凤南天只能站在尤珍一边。

班主任和教导主任对望一眼,教导主任耸耸肩,说:“那好吧,既然你们坚持这样说。我们就先相信你一次,只不过如果事后有证据证明,凤碧璃真的做出违反校规的事,那么,凤先生,即使你给予过我们很多帮助,也只好劝退凤碧璃同学了。”

教导主任一句客气之词,也是给双方留一点情面。不料却炸了尤珍的马蜂窝:“你也知道我家老爷给过你们很多帮助!你们这里摆的,外头挖的,每年的节庆校庆,哪一样不是我们老爷资助过!你如今竟然听了那些报纸的话,就要来为难我们碧璃,我,我要去跟校董会说,炒了你!”

“你说够了没有!”凤南天见尤珍如此丢脸,忍不住出声怒吼,“你这个泼妇,在家里撒泼还不够吗!凤家的脸就是你和这个不孝女丢尽了!还不给我滚回车上去!”

以前,无论凤南天对尤珍多么不满,在外面还是给几分薄面的。今天他真是忍无可忍了。尤珍被他这么一吼,顿时没了那股狗仗人势的嚣张气焰,她拉着凤碧璃,手足无措地站在当地。凤南天见她木木地,硬邦邦地丢下一句:“告辞”

就拉着尤珍走了回去。

回到家里,尤珍又开始对着女儿又哭又闹:“凤碧璃,你说,你说啊!到底怎么会被那些记者抓到的!”

凤南天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烟,心中对这母女俩烦透。

凤碧璃原本还呆若木鸡地一声不吭,恰好这时,外面传来三姐一声:“大小姐出去吗?”

三姐这一声,让凤碧璃醍醐灌顶一样:“是凤琉璃……是凤琉璃!”

没错,是凤琉璃爆出去的!只有凤琉璃有那样恶毒的心肠,而且会这样千方百计针对她!凤碧璃满脑子浆糊慢慢拨开,她脚下生风,朝门外冲出去,嘴里叫着:“凤琉璃!你别走!”

小月复传来隐隐的疼痛,凤碧璃头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这样虚弱。才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跑到大门口,正好见到FN2020的宝马车缓缓开出去,凤碧璃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拔腿就向门外追:“凤琉璃!”

她要把那丫头从车上扯下来,打她,掐她,用她尖尖的指甲去挠花那张永远波澜不惊的脸……凤碧璃,恨不得活吃了凤琉璃!

追到出家门外,拐了个弯,宝马车早就开得没影了。凤碧璃一颗心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刚流产的小月复一跳一跳的疼,眼前阵阵发黑,冷不防迎面撞上一个人。

“走开!”凤碧璃狂暴地说。

可是那人却熟门熟路地搂住了她:“碧璃,你在干什么呢?”

语气里带着深深的关切,还有几分见到她的惊喜。凤碧璃抬起头来,待看清来人是谁,她伸手就一巴掌刮过去:“江辰希,你这个混蛋,你还有脸来见我!”

眼前的人,正是凤碧璃曾经主动献身过,如今却恨不得把他彻底从世界上抹消掉的,九雷东区大堂主,江辰希。

要不是他拍着胸脯说,自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垮凤琉璃。

要不是他总是在她面前晃荡,又长着那样迷惑人的脸蛋。

要不是他一步步地诱惑自己……

凤碧璃丝毫没想到,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不是她迷恋江辰希的“特别”,要不是她心术不正想要利用江辰希去害凤琉璃,要不是她自持美貌妄想用美色去笼络人心,分不清情和欲,她根本就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然而,凤碧璃是不会反省自己的,她现在满心怨恨,除了怨恨凤琉璃,就是怨恨江辰希。他害得她好惨……怀了孕,打了胎,声名扫地。

所以,在打胎之后第一次见到江辰希,凤碧璃想都没想就一耳光甩了过去。

江辰希被她打了个正着,愣住了。

“碧璃,你为什么打我?你生什么气?”

“你还好说,你知道你害得我多惨,我以后都不要见到你了,我们玩儿完了,你给我滚吧!”凤碧璃竭斯底里地大叫。

“我们……分手?”这句话,显然比刚才那一巴掌更打击江辰希,他说,“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分手?碧璃,我知道你刚流了产,心情不好。但是这种意气用事的话,还是不要说了吧。”

流产?!凤碧璃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江辰希怎么也会知道她流产?

“说起来,我很伤心,碧璃。那是我们的孩子,你为什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去打掉了呢?”江辰希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阳光照在他那俊朗的脸上,悲伤中透着诡异。凤碧璃浑身汗毛一块倒立,点了穴般定住了,“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你打掉他的。多可爱啊,我们的孩子,我愿意娶你,生下来。”

老天爷,他在说梦话吗?江辰希居然责怪凤碧璃擅自去打掉孩子!而且他还正儿八经地说要娶她!虽然说十六岁就可以结婚,不过凤碧璃今年才十五好不好!

“不能结婚,我们可以订婚啊!我愿意为你和孩子负责的……可是,你却打掉了他。没关系,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流产了,这样,就可以公开我们的关系了吧?”

江辰希的话,好像不带逻辑,却又字字惊心。

可怕的念头在凤碧璃脑海中出现,她后退一步,下意识地跟江辰希保持距离:“江辰希……爆料给报纸的人……是你……”

“没错。这次我还得感谢我们老大……他妈妈在医院里住院,她知道我们的事。见到你和伯母进了妇产科,心中纳闷,就打电话问我……可是,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迟了……”

凤碧璃知道那些图文并茂的新闻,是怎么来的了。

这件事和凤琉璃无关,是自己引狼入室……巨大的恐惧感攫住凤碧璃的心,她哆嗦着嘴唇,说:“江辰希,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害你?不,我不是害你,我只是太爱你了。我知道我的身份卑微,没法配得上你堂堂凤家二小姐。但是我实在太爱你了,只好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为我流了产。这样,我才可以堂堂正正跟你在一起。”

这就是人渣的逻辑,如果高高在上的东西搞不到手,那么就先把它践踏到尘埃里。

凤碧璃天旋地转,小月复针刺般疼起来,她脸色白得纸一样,如今连逃离眼前这个可怕的人都没有力气了。她沿着墙壁弯下腰,冷汗一滴滴沿着她光洁的额头滑落下来。

江辰希蹲下来,跟她保持平视:“碧璃,你是不是很不舒服?”

语气倒是真真切切,发自肺腑的关心。问题是,现在江辰希越关心凤碧璃,凤碧璃就越觉得毛骨悚然。

“宝贝……没有休养好吧。是不是凤琉璃那丫头克扣了你?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整垮她,再整垮萧夜。到时候,我们结婚好不好?”

凤碧璃毫无反抗的余地,突然间,她灵机一动,说:“不是我不肯答应你,但是我妈管我很严,她不答应,我们就没法在一起啊。”

“那很简单,你带我去见伯母就行了。”

凤碧璃其实也就随口一说,江辰希已经当了真,他爱怜地模着凤碧璃的脸颊,说:“三天,三天之后,我就到你家里来,正式拜见伯父伯母吧。在这之前,碧璃,你要好好养好身子。”

说罢,他贪婪地吻上了凤碧璃的樱唇……

昏昏沉沉地,凤碧璃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里的。

尤珍正在家里对着电话大发脾气:“二姐,这些年来,我们家里贴补你也够多了。谁不知道你老公那个死人秘书的职位花了多少钱上来的。现在反而怪起我来了?我也想那丫头死啊,问题人家死不了呢。再说了,你家子君也该管教管教了,对着一个圈圈叉叉,丢脸不丢脸啊。就算去找伎也比这玩意有出息不是?……”

说到口沫横飞时,尤珍拿起电话看看:“哟,挂了!”

凤碧璃不用问,就知道是尤环打来的。

那天刘子君发疯之后,情况不好,很不好。尤环死活不让医生送他到精神病院,于是折中到了一个大医院的精神科。不料刘子君一解除束缚,就把一个护士压在身下开始月兑裤子,嘴里还叫着凤琉璃的名字。

于是大夫几乎马上就得出“狂躁型精神分裂”的结论,把刘子君五花大绑地送到了精神病院。这一次,就算尤环哭断心肝都没有用了。而刘子明脸上的伤痕,在经过整整大半个月的包扎消肿之后,总算不那么吓人,只不过她那张曾经漂亮的脸如今彻底毁掉,走出门都只能带太阳镜了。

也许龙凤胎确实有一些心灵感应,所以刘子君的某些狂躁表现也在刘子明身上表现出来,在照过无数块镜子之后,崩溃的刘子明几乎把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部砸坏。直到最后刘邦国威胁说她再任性就送她到精神病院陪刘子君才作罢。

更为可怕的是,这些事情,都是隐瞒不住的。不过短短几天,刘家发生的事就长了腿一样传遍了整个市府市委。刘邦国本来就不受市长待见了,如今直接被纪委叫去谈话,要他注意一下“家庭问题”,随即就被杨市长以照顾家庭为理由调到了档案室里去看档案。曾经风光一时的市长第一大秘刘邦国,现在只能每天夹着尾巴走路,配给的车没有了,房子没有了,特权没有了。财产回收的那天,尤环几乎滚到地上,泼妇架势十足。

可惜现在已经没有人买她的帐,只是被两位武警以“不要妨碍办事”为理由,一个抬手一个抬脚地搬到旁边去。尤环认为这一切都是尤珍和凤碧璃的错,要不是当初她们欺骗自己,凤碧璃就是宝马少女,刘邦国就不会跟市长翻脸得那么彻底,如今这些事情都不过是刚好给市长处理刘邦国提供借口而已。

于是隔三差五地,尤环就打电话来跟尤珍打口水仗。

曾经那么亲密的两姐妹啊,还是亲生的。

不过,凤碧璃现在是不会同情尤环的,她还怨恨着当初宝马少女颁奖自己被拆穿时,刘邦国没有为她说话呢。如今刘家的凄惨下场,凤碧璃正好觉得出气。

挂掉电话,尤环见到凤碧璃,气鼓鼓地说:“碧璃,什么事?”

“妈妈……”

凤碧璃欲言又止。

尤珍见到凤碧璃要说不说的样子,她自己最近也火气大,没好气地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她眼睛一滑,注意到凤碧璃的脸,吓一跳道:“碧璃,你的嘴唇怎么了!”

刚刚被江辰希强吻过的凤碧璃,如今嘴唇红红地,肿肿地,流露出多少不雅的信息。

尤珍皱起眉头说:“碧璃,有人欺负你了?”

凤碧璃眼圈一红,纵声扑到尤珍怀里:“妈妈!”

呜呜咽咽,哭哭啼啼地,凤碧璃到底还是把江辰希的卑劣行为,跟尤珍说了。当尤珍听到三天之后,这个人渣就要上门来向凤碧璃求婚,见过大风大浪如她,都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凤碧璃被母亲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叫来三姐,又是擦药油又是捏人中的,把尤珍救醒过来。尤珍一看凤碧璃被江辰希吻得红肿的唇,就悲从中来:“我的女儿啊!你真是命苦!”

“妈妈,别说了,别说了。我们打死不答应就是!”凤碧璃哭着说,“我是死也不肯嫁给一个流氓的!”

“没错,死也不能嫁给他。”尤珍斜斜地歪在沙发上,虽然神色还是恹恹地,目光却凌厉无情,“不过,死的当然不能是你!碧璃!”

……

“所以,你说江辰希在装情圣,就是想要跟凤碧璃结婚?”

从医院里探望萧夜的妈妈出来,凤琉璃跟萧夜漫无目的地压马路。凤琉璃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文雅和气的女人,和气但没有魏月柔的歹毒,聪明而没有尤珍的心计,端庄而没有杜清的清高……虽然如今已经因为积劳成疾,躺在病床上,形容憔悴,但凤琉璃还是不难看出她当初的风华绝代。

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大抵如此。

萧夜是单亲家庭,从小就有母亲拉扯大。据说,当初也是为了保护母亲,才决定加入黑组织九雷的。如今的萧夜,虽然还不到十八岁,但已经可以毫不费力地让母亲住最好的病房,用最好的药,吃最好的补品,接受最好的治疗了。

可惜……以凤琉璃的观察,萧夜妈妈大概有某种心结未解,导致一天一天憔悴下去,以致药石无效。

不是没有想过用古代灵方来救她,然而要是心结不解,恐怕就算神王再生,也回天乏力。所以,凤琉璃和萧夜心有灵犀地,都没有过多地谈论萧妈妈的病情。从医院一出来,就开始讨论江辰希和凤碧璃的事。

“虽然你妹妹长得很漂亮,但别忘记江辰希自己手下就管着好几个娱乐场呢,什么美女没见过。他最有兴趣的,其实是你们凤家的财产吧。”

不得不说,萧夜对自己的部下很了解,原本凤琉璃就在纳闷了,怎么江辰希就这样痴缠着,得不到也不惜毁了凤碧璃。

原来,是千方百计地,要进入凤家。

“难道他不知道,我们家其实还有一个儿子?”

萧夜点点头:“估计是。毕竟江辰希的圈子跟你们不一样,他所能了解到的上流社会的信息,是很少的。凤家经常曝光的,就只有你们三姐妹,你家那个兄弟在外国,凤碧璃压根不会跟江辰希说私事,所以江辰希就以为你们家只有三个女儿了。”

说到这里,萧夜冷笑一声说:“江辰希倒是打的好算盘,千方百计入赘凤家,到时候生下孩子也是他的骨肉,凤家家产,还不是他的。就是不知道你小妈和而妹妹,是否能够让他如愿。”

“那……江辰希这样打算,你呢?”

冷不防,凤琉璃轻轻地问。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萧夜对江辰希的举动了如指掌,那么,他自己也会有相应的行动吧。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仗着手中有“白”的来吸引手下,疯狂敛财,东区的业绩遥遥领先,江辰希的势力进一步扩大,已经隐隐然有了跟萧夜叫板的意思了。

“怎么办?凉拌呗。”

萧夜伸了个懒腰,懒懒地说,“好久没有人陪我吃辣了,阿黑阿白两个战斗力就是渣渣,你陪我去吃水煮鱼吧。”

凤琉璃眨眨眼睛,有点适应不来这种转换话题的速度。萧夜这个家伙,真是莫名其妙得很,有时候老谋深算得像个老狐狸;有时候却又卖得一手好萌。凤琉璃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萧夜。

不过有一件事,是她最近深感不安的。

那就萧夜在她身边时,她竟然有安心的感觉。

“喂,难道连你也不肯陪我吃辣的吗?”

萧夜已经走出了很远,回过头来,还委屈了。

凤琉璃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吃啊,怎么不吃。你老是吃那么重口味,小心长痘痘!”

斑马线的红灯转绿,萧夜和凤琉璃肩并肩横过马路,六月的天气阳光明媚,也就是在这个如花似玉的少年面前,凤琉璃才能恢复一点昔日陈三三的本性。

……

三天之后,就是江辰希上门的日子。凤琉璃先一步引走凤南天,方法很简单,只需要钟教授挂一个电话就行了。

她不愿意等会儿江辰希出现的时候丑态百出,把凤南天真的气出心脏病来。

今天是星期六,电视说有台风在逼近,所以一大早,天气就黑沉沉的。

上午十点,凤琉璃借故外出,凤碧璃和尤珍母女俩心事重重,也懒得理她。如今的尤珍已经完全没有了主妇的风范,只是勉强维持着自己的面子而已。家中一应调度都由凤琉璃来掌管,而且出奇地,凤琉璃居然管理得井井有条。

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女,表现出跟自己年龄完全不相称的成熟。

十一点,一辆白色丰田慢慢开进凤家庭院,江辰希来了。

今天的他,穿着白色西服,淡蓝色领带。浓褐色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江辰希的脸属于非常有棱角那种,看起来男人味十足,他又身材高大,真是风度翩翩。

如果不是眼神中无可掩饰的邪气和他身上挥之不去的地痞气场,单论外貌,江辰希也算是第一等的了。

可惜,这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渣。

从凤家正门进来,需要经过一个中式的牌坊。高大的花岗岩建筑,十分有气派。江辰希对着牌匾上的“凤”字微微一笑,长驱直入。

大刺刺地来到凤家门前,江辰希从车上下来,迎面是一个衣着得体的仆妇。江辰希想来是迎接自己的人了。听说凤家富有,家中仆人众多,而且工资都很高,看来传言都是这的。他从车上下来,礼貌地对着吃惊得目瞪口呆的三姐一笑:“你好,这位一定是三姐吧。我是你们二小姐的男朋友。”

三姐吓了一吓,霎时之间又恢复正常,生硬地说:“是二小姐的朋友吧?请进来。”

三姐还是有点儿自尊心的,她一眼看出了江辰希不是好人,就故意把“男朋友”说岔成“朋友”了。

江辰希也不以为意,笑眯眯地跟着三姐进了屋子。

凤家的房子,占地面积很大,走进前厅,见到中央庭院,江辰希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开车进来的时候,见到外面的小桥流水,假山花石,他已经赞叹不已了。没想到屋子里竟然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庭院,而且布置得比外面花园还要清新,还要雅致。

亭台楼阁,奇山怪石,六月的繁花在微风中微微颤动着,暗香浮动。江辰希赞叹一声,又把目光移到花厅墙角摆放着的一个黄花梨木小茶几上,茶几摆着一盆吊兰,旁边是多宝格,有各种玩意。这是主人小憩,欣赏庭院风景的地方。

最为难得的,是墙上挂着的的几幅绣花,梅兰竹菊,用的是苏绣中的乱针绣,栩栩如生。这几幅绣品如今市场上都价值不菲,然而凤家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挂在墙上,任人欣赏。

奢侈,真是太奢侈了!

想到娶了凤碧璃之后,自己就可以在这个家里肆意出入,招待自己的朋友。然后凤碧璃生下自己的孩子,这里一切就姓了江……

江辰希忍不住颔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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