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毓璃拿出笔记本做记录,凤琉璃把需要开店的准备事项一件件的想出来,记录好。
第一件事是选址,这事由凤琉璃和萧夜分头行动。因为凤毓璃要上学,所以必须选在这一区附近。店面不必大,但是交通一定要方便,租金也必须要考虑合适,小本生意,亏不起。
然后就是去跑各种的营业执照,这是最头疼的。凤琉璃和萧夜跟政府的人都不熟,到时候可别白交房租批不下来——不过杜清却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她在这里还有一个大后台在呢。
周娟的公公前几年退居二线了,但她老公却上来了,从部队转业,目前在省委省政府担任要职,正好还是经济这一块的。也不必周娟老公出面,只要他给下面打个招呼,批个营业执照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第三件事,就是确定开什么餐馆。萧夜强烈建议开个名叫“大辣辣”的专门吃辣的菜馆,进门就是一口大锅,里面用辣椒煮着一头土猪身上最好吃的部位。他的重口味提议马上就被凤琉璃否决掉。
其他的,鲁菜、川菜、东北菜……可是杜清虽然精于烹调,会的菜系却杂,而且偏向家常款。每一个菜系都有一些会一些不会的,都被一一否决掉。
最后杜清的兴致像戳破的气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退下去:“算了,琉璃,开饭馆这种事情,我们没有经验又没有成本,难度太高了呢。”
“婶婶,富贵险中求嘛。何况开饭馆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大风险的,几十万我们还亏得起。”凤琉璃摇着笔杆说,“近些年,在平阳很流行吃私房菜。相比起高档的大酒楼大酒店,实惠又讲究吃穿的平阳人更喜欢这种每天采购少量新鲜材料,精心现做,限量供应的菜肴。”
“没错,”萧夜说,“我们科室里的同事聚会,也经常会去这类私房菜馆。有些甚至连门牌都没有,就在自家房子的天台上摆两桌。一样做不来。而且这种生意是稳赚的。”
杜清错愕地瞪大眼睛,她疑惑道:“这样开店也可以啊?”她笑道,“以前在帝都,因为我父母都有点儿职位,所以大多都是在招待所或者食堂搞接待。后来跟了南啸,夜排档也吃过,酒楼也吃过,唯独没有去过这种私房菜馆。看来我真是老了。”
“还有过分的呢,有些私房菜馆连菜牌都没有。厨师每天都去买菜市场最新鲜的食材回到菜馆里,根据灵感来做菜。可以说,这是最能发挥婶婶你本身烹饪水平的了。”
萧夜模模下巴:“有一些私房菜馆,甚至可以根据客人的身体情况来订做药膳。收费昂贵但非常受欢迎。”
而杜清做菜精致讲究,他们现在又成本低,开一个这样的私房菜馆,貌似是最好的选择了。凤琉璃和萧夜两个吃货不停地出主意,杜清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笑了起来:“瞧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反而你们才像是老板。我倒成了个打工的呢。”
凤琉璃一听,顿时臊起来,赖到杜清身上笑道:“婶婶,我这不是想有个地方蹭饭嘛。你知道我家的厨子不行,现在家里人又多,口味一杂,大锅饭就没吃头了。”
说罢咯咯而笑。
等到可以商量的事都商量出个大概,月亮已经悄悄爬上了树梢。凤琉璃惊觉时间晚了,丢下笔叫道:“天啊!我又饿了!”
“没事,我做夜宵给你吃。”
杜清今晚是安心要大展其才了,四碗普普通通的西红柿鸡蛋面,硬是被她做得香气逼人。
吸溜着面条,凤琉璃突然想起什么,抬头对爽吃爽喝的萧夜笑道:“萧夜,夜宵,喂,不如我以后叫你做夜宵好了。”
凤毓璃和杜清都对着各自面前的面条吃吃笑起来,萧夜不为所动地吃完所有面条,这才慢条斯理地说:“你叫我夜宵,那我叫你什么?”
“叫我三三好了!”
话一出口,凤琉璃猛然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她怎么可以把前世的记忆说出来!
幸好杜清这时候注意力不在这句话上,而是打趣道:“好啊,你们两个,都互相有昵称了?什么时候对上眼的?”
婶婶的眼眸闪耀着促狭的光芒,凤琉璃臊了,说:“哪里,开个玩笑而已!”
“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萧夜严肃指出。
“夜宵啊夜宵,看我怎么吃了你。”凤琉璃挑起一条面条,瓮声瓮气地说完,埋头吃掉。
萧夜看得目瞪口呆,他觉得自己被凤琉璃占了便宜了,可是,占了什么便宜呢?
说不出来。
一直等到从杜清家里走出来,萧夜看凤琉璃的眼神,还是怪怪的。
凤琉璃正伤感今天吃得太多回头会长胖呢,注意到萧夜的冰眸一直往自己身上看,奇怪地说:“怎么了?”
她模模自己的脸,笑起来:“难道我变漂亮了?”
“……”
萧夜真是无语,外面传说,文渊阁行事毒辣工于心计的凤大小姐,在自己面前居然这副小流氓似的。
夜凉如水,一钩新月淡如玉。
朦胧的月光映着萧夜的脸,他眸光流转,暧昧不明。
“琉璃,刚才你说的三三……是什么意思?”
果然来了。
凤琉璃不想骗萧夜,可是重生、借尸还魂这种事,要她怎么开口?她又不是深夜电台鬼故事栏目主持人!这种事从她嘴巴里说出来连吓人的效果都没有——人家只会以为她喝多了!
幸亏一路过来,凤琉璃早就想好了说辞。她笑笑说:“因为啊,因为我是排第三啊。”
“第三?”萧夜奇道,“你上面不是只有一个哥哥吗?”
“可是,哥哥……却被我们成为二少爷。”
萧夜不知道凤家过去的这段往事,停下了脚步。他淡淡地说:“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就别说了。我没关系的。”
只是一时关心……
凤琉璃嘴角微微弯起,目光却移了开去。
“告诉你也没什么,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二哥上面,还有一个大哥,跟我同父同母。后来……我出生之后,大概一岁多,才会说话时,大哥就因为意外,溺水死了。算命先生说是我命硬,一出生就克死了大哥,然后我母亲那时候身体也一直不好。大哥死了之后,我妈搬到寺院去,这才慢慢好了。听老人说,大哥很喜欢我,经常抱着我,叫我‘三三’‘三三’……”
“所以,这就三三这个名字的由来?”萧夜眯起眼眸,月色下,他周身仿佛发出朦胧黑光,可是白皙俊美的面孔,又仿佛带着天使的淡淡光华。
直觉告诉凤琉璃,萧夜并不相信这个说辞。
但是,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言辞,去掩盖自己刚才的失言了。她落寞地笑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不过,我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叫我的乳名。”
“那个人是我?”萧夜反问。
凤琉璃心头突突一跳。
她没有说话。
“如果只有我能叫的话,我还是很乐意的。”萧夜忽然笑起来,像林中的精灵。
凤琉璃忽然俏脸一沉,哼道:“哼,还不是因为你死不吃亏!明明自己起了个古怪的名字,夜宵夜宵的,如今居然占起我便宜来了!”
“胡乱给人取绰号是很没礼貌的行为,你还大小姐呢!”
萧夜话音未落,凤琉璃眯眯眼睛,举起手里的皮包打了过去。
……
回到家里,竟然还有客人在。
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女人站在客厅里,毕恭毕敬地等待着。凤琉璃感到奇怪,问马三婶:“三婶,那位是?”
“哦,是为姨太太送晚宴礼服来的。”
凤琉璃微微颔首,来到中年女人面前,有礼貌地问:“我是凤琉璃,请问你怎么称呼呢?”
“小姓甘。”中年女人低眉顺眼地说,她手边放着一个大盒子,还没有打开。但是盒子上粘着价钱牌,那一长串的零,深深地刺痛了凤琉璃的眼睛。
六十万。
凤琉璃记得,最近几年魏月柔到王伟利处做衣服,一般都不会超过十万。尤珍这次重回平阳社交圈,第一次参加大型晚宴就做这么贵的衣服。她哪里来的钱?
要么,就是子女倒贴,这个可能性不大。以碧璃瑞璃自私的个性,他们打扮自己都来不及。
要么,就是这笔钱另有来头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来自杜清的积蓄。
看来这个尤璟,真是个疼妹妹的。
凤琉璃凤眸微微发冷,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客厅。她前脚刚走,后脚就听到尤珍得意洋洋的声音:“甘小姐,你就是大哥推荐给我的裁缝吧?让我看看我的衣服做成怎样?”
……
回到卧室里,凤琉璃打开书桌小抽屉,里面有几本存折,都是历年来她存下的钱。
当年她被评为五四勋章获得者,同时也获得了十万块的奖金。她利用自己的一点股票知识,小小地买入卖出,因为了解不多,所以出入不大。
但抵不住细水长流,这么些年,这十万块钱,也翻了几番。
再加上凤碧璃和尤珍走后,没有人克扣她的零用钱了。凤琉璃这才知道自己每个月的零花钱居然有三万块之多——尤珍之前跟她哭穷,每次都只是给五千而已。剩下的钱哪里去了?看凤碧璃的吃穿用度就知道。
她花不了多少钱,都一一存起来。
如今除去给萧夜的一百万,她归置归置剩下的存折,清点起来,还有四十三万。
这笔钱给杜清做私房菜馆的启动资金,暂时来说是够了。
凤琉璃整理好存折,放在自己的小坤包里,这才收拾收拾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回到文渊阁,凤琉璃拿出存折来,看看窗外花蝴蝶一样的小桃,摇摇头,摇响了内线电话:“钟大哥,可以过来我办公室一下吗?”
五分钟后,钟旗就敲响了凤琉璃办公室的门:“琉璃,找我有事?”
他们两个相识时间长,凤琉璃又没什么架子,钟旗私底下一向对凤琉璃都是直呼其名。凤琉璃示意钟旗关上门,说:“有件事情想请钟大哥帮忙,是私事。”
钟旗一怔,在凤琉璃对面的转椅上坐了,说:“什么事?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帮。”
语调恳切,钟旗是个厚道又热心的人。
“是这样的,我婶婶想要开店。我答应了资金入股,原本今天要把钱拿给她,但今天太忙我走不开了,所以想拜托你帮忙,把这个带给她。”
凤琉璃说着把用信封装好的存折放在桌子上,移到钟旗面前。
钟旗笑道:“我以为是什么事呢,没问题,我这就去办。”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我都没有让小桃去。大哥你一定要帮我保密喔。”
钟旗这下不明白了:“你是侄女,她是你婶婶,资金往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因为……”凤琉璃意味深长地朝自己房间后面努努嘴。
她的办公室隔壁,就是凤瑞璃的办公室。钟旗顿时了然,他说:“我知道了。反正我在研究所,红楼里的所有人都管不到我。”
“是的,这件事非常重要,所以我才拜托大哥你帮忙。”
“拜托什么的言重了,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哦。”钟旗笑了笑,“对了,九月的广西考察,你准备得怎样了?”
研究所和东海大学合作一个古迹考察活动,由钟志东教授主持,文渊阁作为主要资助单位,凤琉璃也会参加。
“还好。再添置一些装备,就随时可以出发了。”
钟旗很高兴,说:“那就好。我先走了啰。”
送走了钟旗,又批阅了几份文件,小桃敲门进来说:“主管,外面王伟利先生的助手在等着主管你去试衣服。”
今晚是乔家老爷乔宏天五十大寿,平阳市社交圈已经为此蠢蠢欲动了好久。乔家作为全国首富,乔宏天老爷子又是全国人大代表,可谓炙手可热。这两个月来,多少达官权贵为了获得一张邀请函而左右张罗,又有多少行业为这个宴会而加班加点。
想当年,喜欢讲排场的乔宏天每年总会想方设法地办一场盛宴,营造城中话题。而每次宴会之前,秘书处的人都累得瘦月兑了形,可见举办宴会之劳累。那时候,凤琉璃作为大儿媳,也必须打醒十二分精神去盛装丽服,应酬往还。
她却不知道,每次这种宴会,就是凤碧璃和乔宇趁机偷腥的时刻……最后,珠胎暗结,害她致死。
“王先生来了?衣服怎么样?”凤琉璃收敛心神,笑问。
小桃垂眸道:“我不知道。”
以前遇到类似的事,小桃总会表现得很雀跃,少不了夸赞几句。自从拍卖会之后,小桃就再也没有跟凤琉璃谈过心事,这次更加别说称赞那件衣服,表达自己看法了。
凤琉璃假装没有发觉小桃的异常,说:“让他在休息室里等等,我这就过去。”
文渊阁六楼设有专供凤家人休憩的休息室,织锦地毯,红木桌椅,三室一厅,分别供凤南天、凤琉璃和凤毓璃休息。
王伟利先生成名很早,却跟魏月柔同龄,都是四十岁年纪,这一回是他亲自送晚礼服来。见到凤琉璃进来,王伟利上前笑道:“侄女好精神啊。”
“王叔叔好。”凤琉璃笑着,目光从流光溢彩的黑色晚礼服上滑过,依然礼貌十足地上前寒暄。
寒暄过后,王伟利带来的两名女助理开始跟她进试衣间,为她试穿衣服。
哥特式的礼服风格,很配合如今凤琉璃职场中人的身份。只是紧身束带一条一条地束在身上,让凤琉璃感慨不已。
“真不喜欢穿晚礼服,无论中式还是西式,都一样的繁琐,重死个人了。”
王伟利看着镜子里仿若天鹅般美丽的凤琉璃,黑色的高品质缎子把她的肌肤衬托得牛女乃般丝滑。配合闪闪发光的钻石首饰,凤琉璃美得像天上星辰。
“你这样说,很打击我做生意的热情呀。”
“啊,我真的比较喜欢牛仔裤。跟叔叔你的手艺无关啦。”
也就是因为这几年和王伟利混熟了,凤琉璃才敢跟他开玩笑。
“这话就差了,在什么身份上,就要扮演什么角色。在乔家晚宴上穿牛仔裤,难道不是一种故作矫情?”
凤琉璃一怔,回首看向长辈俊雅的面容,仿若醍醐灌顶。
心里那一丝丝不耐烦,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是这一天晚上,凤家大小姐凤琉璃,身穿大拖尾黑色晚礼服裙,珠光宝气,仿若天上的神仙妃子下凡,微笑驾临乔家庄园。
凤琉璃一进门,就见到精精神神的乔宏天领着三个儿子站在门口迎客。乔宏天跟凤南天是老相识,他先走到凤南天跟前握了手,站在他身边的继妻陈扬,则对魏月柔问好。
乔家不愧是平阳世家,一跃成为首富之后,却毫无骄矜二气,而是更加礼数周全了。
三位乔公子,一个一个器宇轩昂,玉树临风,一排三个,倒像三个玉像似的站在门口,惹多少名媛爱恋眼神都不为所动。见到凤琉璃,乔宇淡淡地问了一声好,从笑容上看,完全就是社交礼仪。
问过好后,乔宇就跟凤瑞璃叙旧了。
乔俊的目光追着凤琉璃身后,一身淡绿鱼尾裙的凤碧璃去了。压根没理凤琉璃。
反而是第一次见面的乔海,对凤琉璃的问好既热情又有礼貌,让凤琉璃感受到了一点乔家的人情。
“招呼不周,招呼不周,天气热,请进去喝点东西吧。”
这时候陈扬夫人说,一家子又把凤家送进宴会厅,这才客客气气地出来。
这时,屋门外传来一阵马达轰鸣声。一辆非常拉风的银灰色摩根跑车驾驶进来。惹得凤家众人都不由自主停了脚步。
乔宏天脸上现出喜色,笑道:“是他,他来了。”
凤琉璃也是神情僵硬。
摩根跑车驾驶座上下来的男子,黑发如墨,眸似朗星。赫然就是萧夜。
可是……萧夜旁边坐着的有着亚麻色头发的中年人,又是谁?
“顾文熹先生,英国心脏外科专家。我可是转了好多关系才邀请到他的呢!”乔宏天低声对陈扬的耳语,传入内功精湛的凤琉璃耳中。凤琉璃于是了然:乔宏天跟凤南天一样,心脏都不太好。
只不过,凤家的心脏病是遗传性的,而乔宏天,纯粹是年轻时候失于保养。
萧夜先下了车,为顾文熹拉开门,顾文熹走下车来到乔宏天跟前,和他握手。
“走啦!还要看多久!”
耳边传来凤青璃不耐烦的催促,凤琉璃看了萧夜一眼,他今晚穿着纯黑色的燕尾服,打着白色领结,更加挺拔了。只不过很显然,今晚萧夜只是一个配角。主角,是那位顾文熹。
真没想到,萧夜出来短短两年,竟然已经混到这种地步。
英国心脏外科专家?
凤琉璃笑了笑,跟着父母走进会场。
这一次乔宏天生日,乔俊别出心裁地接通了卫星信号,在宴会厅穹顶的巨大银幕上,实时传输了乔宏天世界各地的大亨朋友们的祝寿。这个手笔当真非同小可,既炫耀了乔家的人脉,又彰显了乔家的财力。
在声声祝寿声中,乔宏天在三个一表人才的儿子簇拥下,笑成了笑弥陀。
接下来,就是盛大的舞会。
豪门夜宴,不过如是。
虚伪的社交笑容,乏味的客套言语,佳肴虽然美味,可是天天吃,也就这样。何况在这种情景,男人为了生意场的较量,女人为了衣服上的攀比,谁也没心思吃东西。
而在衣香鬓影后面的暗夜走廊里传来的声声娇喘,则别有意味得多了。
“宝贝,我先去拿点酒来,我们润润嗓子。”
一个高大的黑影率先离开暗室,剩下娇喘不已的女人留在屋内休息。须臾,又有一个黑影模进屋子里来,那女人娇声说:“这么快就拿酒来了?”
虽然在说话,可还是慵懒地躺在刚才激战的沙发上。
“好啊。”
电灯亮起,凤瑞璃似笑非笑地盯着沙发上仓皇坐起,衣衫不整的女人,“青璃,你竟然躲在这里风流快活。”
凤青璃猛地见到不是情郎过来,而是自家二哥,脸顿时成了大苹果,她慌乱地向下划拉着裙子,道:“二哥!”
“乔家老爷子花了好大功夫才请到的顾文熹先生,居然被我们的凤三小姐一下子就勾到手了。不知道乔老爷知道自己客厅后面发生这种事,会有什么反应呢?”
凤瑞璃的话很慢,很温柔,却带着好不掩饰的威胁。
凤青璃顿时慌了,她扑倒在凤瑞璃面前说:“二哥,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不告诉也可以,不过,你拿什么做掩口费?”凤瑞璃厌恶地看着凤青璃,像看一坨屎,“真没想到我们凤家居然出了你这样一个荡妇!”“我……我……”凤青璃隐隐约约感到,自己好像跳进了一个坑里,她咬咬牙,低下头去,“我什么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