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小溢从门外走进來,然后关上了门,颤抖着小身体问道。“母后,瑾瑜叔叔怎么了?”
为什么母后要杀瑾瑜叔叔,瑾瑜叔叔做了什么错事,为什么母后要这样。小溢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冰冷地泪水不住落下。
“小溢。”暖熙沒有想到小溢沒有走,连忙站起身,跑到自己的画像前,挪开画像,里面果然有一只小盒子。她打开,发现里面安静地躺着圣旨,和一封信。
她看了看信的内容,忽然想要痛哭出声,她转身看着那个已经失去生命的人。
“幕瑾瑜,你这个大坏蛋!”说完,她嚎啕大哭起來。如果不是这封信,她至死都不会原谅他的,为什么他不提前告诉自己,这样他便不会死。
“有刺客啊!”大喊前,小溢已经打开另一扇窗户,飞身出去了。
门外的人听到连忙冲进來,只看见地上躺着已经死去的皇上,和倒在桌边痛哭的娘娘,还有飞出去的太子,一下子场面很是混乱。
暖熙爬到瑾瑜身边,静静地抱着他,仿佛世界此刻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人在说话,她听不到,人在行走,她也沒感觉,好像自己也死了一般。
她觉得此生都不能原谅自己,原來自己那么坏。
三天后,成德皇帝被新皇下旨好好安葬在陵墓中,暖熙皇后晋升为涵玄太后。宰相之女,石若轩为瑾妃,相继又召了几个才人进宫,而流落在民间的皇子都被召了回去。
先皇子嗣如下:
皇子:慕峙宸十二岁(玉嫔之子)。慕峙溢十岁(涵玄太后之子)。慕峙言十岁(安嫔之子)。慕峙羽九岁(苏王妃之子过继)。
公主:紫玉潇九岁(涵玄太后之女)。慕槿柔九岁(柔妃之女)。慕倚馨九岁(絮妃之女)。
暖熙斜躺在贵妃椅上,合上子嗣簿,目光柔和地看着年纪最小的峙羽,现下只有峙羽一人能喊自己为娘亲,其他的人只能喊母后。
“娘母后,皇儿必定好好爱护弟弟妹妹们,尊敬哥哥。”小溢眼底沒有一丝柔情。自从那日谎称有刺客自己飞出去后,回來便不再对自己有一份柔和,对待任何人除了玉潇,一概冷冰冰的。
“嗯。”暖熙点点头,她现在只有一件事情要做。近來亥国蠢蠢欲动,她必须要为小溢除一切后患之忧。
王求福还是在自己身边做事,也像忠于瑾灏一样忠于自己。
待所有人退下去后。
暖熙说道:“王公公,替哀家做一件事。”
“太后尽管吩咐,奴才定当尽全力而为之。”王求福看着暖熙,竟然有些同情这个感觉高高在上的太后,谁能见证她一路走來的艰辛,从一开始的懵懂天真,到如今不得不为子孙谋福祉。
“眼下各国也都來拜见新皇了,你将这封信给亥国国君。”暖熙颤抖着手从袖中抽出信函递给他。
王求福小心地接过,便退下了。
望着自己命画师做的瑾灏的画像,暖熙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沉重:“灏,你怎忍心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一切,等我,明日之后,我们黄泉相见。”
第二天一大早,暖熙一身素衣,头上只簪了一支银白色镶珍珠的簪子,略施粉黛可以让自己看起來更有精神一些。她踱步出了冷宫,并未要求有人陪同。
她來到瑾灏的目前,静静地蹲坐着。等,何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是何尝不是一件锥心的事呢。
“暖熙。”浅忆的声音从身后传來,暖熙沒有回过身,只是轻笑了一声。
“瑾灏,是你派的刺客刺杀的吧,在那天宫变的时候。”
“暖熙”他无可置否,所以连喊她的名字也变得有气无力。
“别叫我名字梦璃其实也是你派來的吧,你先别说话,我慢慢分析。秦阳国国君将秦阳国治理得繁荣昌盛,兵强将多,还有一代名将瑜王爷坐镇边关,所以无法入侵,而亥国只是一个小国家,沒有任何优势去吞并一个大国,所以你,便派人从后宫入手,因为你深知后宫可以决定一个国家的生死,对不对?”暖熙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强忍着病痛,站起身來,直视着他。
“安嫔,其实是你的第一颗棋子,对不对?虽然你做的无瑕疵可寻,但是安嫔转变得如此之快也到让我很起疑,还记得你将我锁在你的后宫那些日子嘛,我几乎每天都在回忆往事,这才让我发现安嫔其实是亥国人。梦璃是你的第二颗棋子,她竟然认识亥国的字,还知道那么多。我,便成了你第三颗棋子。”暖熙走到他面前,指尖点着他的胸口。
“暖熙,别再说了,你绝对不是我的棋子。”浅忆还想说什么,但是还是被暖熙打断了。
“你让我间接除掉了瑾瑜,现在你们亥国的部队正在城门外对不对?”暖熙的袖子里忽然出现一把匕首,抵在浅忆的胸前。
“浅忆,你的心好狠,你毁了我对你的友谊也算了,为什么连这么点亲情都不顾?我刺瑾瑜的匕首上的毒也是你让人下的吧。”暖熙将匕首往里面推进。
浅忆穿着一身白衣,红色的液体慢慢染红了他的胸口。
“你不顾瑾灏和你的兄弟之情,你不顾瑾瑜和你的兄弟之情,连我最后的血脉也不愿放过嘛,求你,不要伤害慕氏任何一个人。”说着暖熙丢掉了匕首,一路后退,后退
终于,后跟抵住了井口。
“暖熙,后面危险。”浅忆想要上去拉她,却被她喝住。
“答应我,放过他们,他们还是孩子还有,告诉我,这么费心费力的计划到底是因为什么?”多大的仇恨,才会让浅忆变成这个样子?
“我,本來便是这个样子。”浅忆跪下來,将手伸向她,“求求你,过來,过來。”
“告诉我”暖熙站上井口边缘,张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