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边际的黑夜,路边,人丁稀落,当最后的月光被黑暗吞噬,似乎意味着心的死去……
医院急诊室的通道里,夏管家焦急万分的看着纪念被推进里面紧急救治,心里乱成一锅粥,正要出去打电话给梁沐枫,被纪念生生拦住,用着虚弱的声音说,“不要告诉他我在医院,拜托你,夏管家,不要说……”
夏管家面色为难,“可是,太太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还是让梁先生过來吧?”
纪念摇摇头,“不要。”
“病人很虚弱,必须快点做检查,家属在外面等候吧。”主治医生戴着口罩走过來,推着纪念进了急诊室,拉上帘子。
夏管家呆滞的站在外面,沒了主意,纠结成一团,最终还是尊重了纪念的意思。
半个小时后,医生从里里面出來,摘下口罩。
夏管家立刻心急如焚迎上前,“医生,我家太太怎么样了?”
“幸好送來的及时,再晚一点,孩子就要保住了,孩子的父亲在哪里,最好让他过來一趟,需要他签个字。”
夏管家傻眼了,孩子……
太太怀孕了,先生知不知道?还差点流产!
反应过來后,夏管家忙点头,“谢谢医生,我知道了,我会尽快通知先生的。”
医生点点头便离开了急诊室。
“太太……”夏管家走进去,心疼的看着病床上的纪念,“医生说你怀孕了,这是好事,幸好及时孩子保住了,要不要打电话告诉先生这个好消息,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照顾他们这么些日子,有些了解这对新婚夫妻似乎不如意,这下有了孩子应该关系会缓和一点吧。
纪念摇头,“不要告诉他,我不想让他知道,夏管家,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好吗?”。
“这……”这叫她怎么保守,肚子一天天大起來,迟早是要知道的啊。
纪念看着她犹豫的神色,又说,“帮我打一个电话。”
十五分钟后,唐夏火急火燎的赶过來,一进病房就奔过來,“念念!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现在在医院,梁沐枫呢?”
夏管家刚打完热水回來,又悄悄的关门出去。
纪念这才说,“我怀孕了,晚上肚子不舒服,所以就在这里了。”
唐夏瞪着眼眸,嘴巴张得比什么都大,“什么……你你…你怀孕了?那你沒事吧,好多了吗?孩子怎么样?你打电话给他了吗?你也真是的,这么粗心!”
唐夏一连串的问題将纪念惹的苦笑不得,“我沒事了,只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让你过來。”
唐夏瞪她一眼,“说什么二话!我们什么关系还要计较这些,关键是你沒事!那要通知他过來吗?”。
纪念立刻脸色一白,“不用,他出差了。”
唐夏半信半疑,“真的?念念,你沒有事瞒着我吧?”
“沒有,对了,明天我想出院,医生也说了沒事,所以麻烦你过來给我签个字。”
“不行,出院万一又出事怎么办?不行不行!”唐夏第一个反对。
“沒关系的,家里有夏管家照顾我,医院里我呆不惯,回去一样可以休息。”
唐夏知道说不过她,只好叹气答应。
第二天早上,唐夏过來接她,纪念问起身边的夏管家,“冯叔那里你交代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太太放心。”
回到别墅,唐夏看着她吃了东西才离开,纪念此时也累极,趟上床就睡着了。
*
江媛刚拍完一个封面广告,忙了一晚,回到别墅就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车库里,心中一个激动,踩着高跟鞋便往里面冲,“绍飏!”
眼前的场景却是让她傻了眼,抱枕,杂志,杯子,只要是能丢得东西全部凌乱的铺满了整个客厅。
这是怎么一回事?完全像是被打劫过的样子,可是唯独沒有他的身影。
二楼忽然传來一阵乒乓的声音,一个激灵跑上楼,只看见伍绍飏整个人趴在酒柜前,喝的烂醉如泥,黑色衬衫褶皱不堪,领带早已松垮的歪在一边,手里还拿着一瓶82年的拉菲,原本俊朗的脸上迷离一片,下巴长满了青色的胡渣。
天,不过一个晚上沒回來,他该不会是在这喝了一整晚的酒吧?!
担心的走上前,拍拍尚不清醒的男人,“绍飏,绍飏?”
伍绍飏听见声音从酒醉中微微醒來,看着头顶漂亮的女人吃吃笑着,“念念,是你吗……”
这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对着江媛的头顶当头泼下來。
她脸色惨白一片,看着这个用尽她整个生命在爱的男人,想起这几年來无名无份的付出,所有爱他的心,只因为这两个字,被抹去的干干净净,一丝不留……
自从纪念回來后,他一次也沒有來找过她,整整四个月了,就连一个电话都奢侈的不愿意给,好不容易來一次,还是因为那个女人。
她到底有多悲哀,要这么卑微的爱着他?
明明纪念都结婚了,还是不肯放弃吗?伍绍飏,你如何要这么痛苦,既然那么爱,为什么不去找她,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
伍绍飏渐渐坐起來,捧住她早已湿润的脸颊,“是你吗?念念,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为什么要嫁给他,为什么当初一声不响就离开,如今还有了他的孩子,为什么……”
江媛整个人都在颤抖,泪流不止,看着这个憔悴的男人,满身心的痛苦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她狠狠推开他,低吼,“伍绍飏!你看清楚,我不是她,我不是纪念,我是江媛!你爱她就去找她,不要在我这里装模作样!”
说完便不顾他径直躲回自己的房间。
酒醉三分醒,伍绍飏因为这句话似乎终于有一些清醒,睁了睁眼睛,爬起來走向江媛的房间……
漆黑的房间里,江媛坐在阳台上喝着酒,脸上尽是冷笑,独自在那里喃喃自语,“伍绍飏,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也是女人,也需要爱,全世界只有纪念一个女人了吗?你们全都那么在乎她,那我算什么?许晓菲算什么?”
说着又猛的灌一口酒,接着说,“活该你和她分开,活该她嫁给梁沐枫,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许晓菲沒有白死,她死的活该,死了就少一个人和我争你,哈哈哈……”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她死的活该?”
一道沙哑的嗓音带着不可抑制的愤怒在她背后响起,江媛整个人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