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换好衣服正准备出门,却在花园入口处碰到何巧眉。若看搜索,
“孩子,女乃女乃想跟你说几句话,好吗?”。何巧眉一脸的难色,语气轻柔的询问。
纪念原本紧绷的神色微微放松,对于何巧眉她始终是尊敬的,“好。”
“孩子,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委屈,你父母的死女乃女乃也很难过,也帮不上你什么,可是,在女乃女乃心里,你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看着你这样我心疼啊……”
纪念有些动容,“女乃女乃,谢谢你关心我,不管怎样,您始终是我女乃女乃。”
“我知道心晚一时糊涂,做了不该做的,可是,你就看在女乃女乃的面子上原谅她一次,人生在世,孰能无过啊,这样相互伤害,要到什么时候呢?等你活到女乃女乃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了。”
“对不起女乃女乃,有些事是可以原谅的,可有些事一辈子也不能原谅,更不能当沒发生过。”纪念再也说不下去,她怕自己的眼泪会控制不住在人前流落,她现在不能再软弱,唯有坚强才能让自己继续这条路。
出了梁宅,她來到y市一家资深的侦探社,将那张照片递给负责人,“我想请你调查一下在23年前发生过的事情。”
负责人看了眼照片中的三个男人,说,“这么多年前的事恐怕要查沒那么容易,但是我会尽量想办法。”
“谢谢,那就麻烦你了,酬劳方面尽管开口,不是问題。”
离开侦探社后,纪念意外的遇上一个人,两人彼此对视了很久,最后在一家咖啡馆坐下。
“你让我很意外,居然还会回到他身边。”楚薇轮廓消瘦,有些憔悴,却仍然掩盖不了她曾经的美。
“人生本來就是一场意外,意外的來到这个世界,意外的认识一些人,意外的又看透一些事。”纪念语气很平静,好像完全忘了之前楚薇是怎样去挑衅过她。
这让楚薇有些疑惑,“你好像变了,为什么?”
纪念喝一口咖啡,看着她,“你不是也变了?怎么,孩子还是沒了?”
楚薇尴尬的脸色一白,又讽刺的笑开來,“你不开心这样的结果吗?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你应该了解他的为人,不爱的人,只有残忍。我虽然跟在他身边五年,可是只有在他每次不开心的时候才会來找我,我早就知道自己只是个替代品,居然还痴心妄想,但是,纪念,虽然我嫉妒你到发狂,可我还是想说,真心祝福你,爱情这场沒有硝烟的战争里,既然始终要有人退出,那就到此为止吧,我也看透了,也许,他真的不适合我。”
纪念看着眼前这个风光一时的女人,如今居然平静的笑着祝福她,并觉得梁沐枫是在乎她的,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哭,如果梁沐枫对她做的那些事就是所谓的爱情,那么,这一生,一次就足够了……
因为她再也要不起这么沉痛的爱。
而世上所有的罪名,都源于爱情这件卑微,奢侈的东西。
楚薇,最终还是离开了,她不知道她会去哪里,也不知道她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离开,但是,有一种感觉她清楚,那就是被人抛弃在黑暗的世界,那是种什么滋味,只有深刻体会过的人才懂。
说到底,她和楚薇都是可怜的人。
因为,相信爱情。
华易集团,顶层会议室。
高层主管挨个汇报着本月度的业绩,以及相关部门的报告分析和销售情况,其中一位主管刚发言结束便等着总裁的请示,可左等右等也沒反应,忍不住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尴尬不言而喻。
身后做着会议记录的周秘书不禁上前轻声提醒,“总裁……”
石洛凡和庄冥因为投资事宜出差法国,只剩下于墨在y市,今天的会议,他已经发现梁沐枫第一百零一次走神,蹙紧了眉宇,心里大概猜到是因为谁。
当所有人都认为他们的总裁对今天这个会议什么也讨论不出來的时候,梁沐枫却掷地有声的抛出一句话,“研发部的创意不够新颖,回去重新做方案,三天后交到我办公室,广告部最近还是要加强宣传力度,至于海外合作开发,于墨,一周后你做好计划书后拿给我看。”
梁沐枫还是那个梁沐枫,不管什么事情都影响不了他对工作的高度判断,这让所有股东都唏嘘不已。
散会后,于墨终于忍不住了,“三哥,你和她……还好吗?”。
梁沐枫抬起埋在文件上的眼眸,犀利的看过去,“怎么突然关心起她了?这不像你,墨。”
说着便起身离开会议室,那背影决绝,冷漠,孤独。
这是第一次,于墨从这个一直打从心底敬佩的男人身上看出的一种情绪,不是他关心纪念,而是,他从小跟在梁沐枫身边,清楚的知道他的所有事,也明白他是怀着怎样一颗坚定隐忍的心一路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他眼看着梁沐枫刻意接近纪念,原本只是报复的心,却一步步深陷,早已在乎透了的心又岂是说收就能收回來的?
三哥,我只是心疼你,何必总是装作不在乎……
他从前是讨厌纪念,因为她们纪家,伍家是三哥的杀父仇人,可现在,他似乎不再那么讨厌那个女人了,说到底,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只要三哥能幸福,其他,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如今,连他都懂的道理,那个当事人又是否明白呢?
纪念重新回來后,一直待在别墅,杂志社也不去了,像大多数富太太一样,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但有一点不同的是,她每天都会等梁沐枫上班后后脚就出门,晚上又在他下班前回來,至于跟许心晚之间的相处,依然是人前笑里藏刀,人后,彼此立刻换上真面目,言语间暗讽來去,通常都是许心晚气的浑身发抖,而何巧眉却在此时悄然离开回到美国的宅子,走前只对许心晚语重心长说了句这样的话。
“心晚,对于我们來说,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孩子们,你好好想想吧。”
至于许心晚能否想明白这句话,她是再也无心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