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句话一道來的,是满室明亮的光线,啪的一声,在寂静的房间显得尤为刺耳,她下意识伸手挡住眼睛,却被男人无情且粗鲁的一把扯起來拉倒他面前。/若看小说
一道愤怒的声音贯穿她的耳膜,“说说看,昨晚又在哪儿嗨?满身的酒味,也不知道洗干净了再回來,不要告诉我你是一个人喝酒喝到现在,这样的鬼话留着去骗别人!”
纪念因为这猛力的一扯,浑身的痛感袭來,酒意散去,终于清醒过來,看清了男人的脸,可是她只想笑,这样一副模样,他想告诉她什么?又或者想证明什么?证明她是他妻子就该乖乖听话,一切都按照他说的去做?
简直可笑!
她是嫁给他,不是卖给他!更不是他呼之则來挥之则去的奴才!
意识到这些,纪念隐忍了这么久的情绪终于爆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梁沐枫,我受够了你,不要总是用你的那一套來对付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每天对我的那些虚情假意不过就是用來掩饰你内心的不安和慌张!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瞒着我一辈子,呵呵…我真是傻,冷血动物就是冷血动物,还期望他会改变?”
梁沐枫蹙眉,这个女人喝了酒一夜不归,不但沒有悔改之意,还发起酒疯來了,而且发的理直气壮?
“纪念,别试图转移话題,我们之间的帐必须好好算算!”
纪念冷笑,“是啊,是该好好算一算了,要先从哪开始呢?从许心晚故意将我妈推出去导致发生车祸?还是从四个月前,她蓄意纵火谋杀我未遂?这两样随便哪一个都能将她告到坐牢,你信不信?”
空气中死一样的安静,纪念冷笑着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可是梁沐枫只在刚开始闪过错愕的表情,之后又恢复了冷静,那该死的冷静几乎要将她摧毁。
“昨晚你回來过。”他只是轻轻的阐述了这样一个观点,是肯定不是疑问。
“怎么,你心虚了?怕了?你有脸袒护包庇,沒脸承认么?梁沐枫,你的胆子就这么点吗?”。她字句夹枪带棍,就是想让他的良心受到谴责,看看他到底还有沒有一丁点的罪恶感。
可是,回答她的是这么一句话,“你可以试试去报案,别说你沒有证据,就是有,华易整个精良的律师团队,你,斗的过么?你是有权还是有钱?一个曾经是商业盗窃犯的女人的话,法官会信你还是我?”
男人的话犹如一道闷雷将她从里到外生生劈成两半,她怎么忘了,他叫梁沐枫,不是慈悲家,他沒有心,又怎会良心不安?
是她太自以为是……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这里一切你说了算?真相在你这里就是扭曲的谎言,只要沒有你的点头,谁都不能向你的权势低头?梁沐枫,你太让人失望了,堂堂华易ceo竟然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个杀人放火的囚犯!”
当她说完这一切,已经再也沒有力气和他斗下去,撇过头淡淡说一句,“你走,现在我不想看见你,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了你。”
梁沐枫似乎终于有丝心软,叹口气走过去,一把将她抱紧怀里,力气是那样大,任由她如何挣扎都不放手,压低嗓音说,“不管你恨我或者是想杀了我也好,这一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就算死,也得我说了算,念念,这是你欠我的,我们注定是要纠缠一辈子的。”
纪念在心里疯狂的流泪,这个人怎么能说出如此无耻的话,明明做错事的是他,明明该死的是他,居然还能冠冕堂皇的站在她面前,还一点忏悔的意思都沒有!
梁沐枫,我恨你,恨你……
身心疲惫,再也分不出一点力气來和他对抗,最后她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渐渐昏睡了过去在梦里,她看见了爸妈,看见他们微笑着告诉她,要快乐的活着……
快乐?如今,她还有什么快乐可言。
再次醒过來已是第二天中午,她心想这一觉睡的可真够长的,大概真的是喝多了。
披了睡衣走下楼梯,看见许心晚坐在沙发里喝着茶,看着电视,那姿态,惬意又自在,仿佛整个世界都是这个女人的,周围发生天大的事情也与她沒有一分关系,是的,有梁沐枫在,谁也动不了她,权势真的是个好东西。
可是,她就是不想她如此安心的活着,几步走过去,在许心晚來不及张口的情况下,她已经拿起案上的茶杯,将刚泡好的茶往她脸上就这么泼了过去。
一股滚烫的液体自许心晚脸上滑落,她被烫的不轻,整张脸都红肿起來,疼的直跳脚,一边还不忘嘴里骂着难听的字眼,“贱人!你敢泼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许心晚想要上前揪住她,却被她一个闪身躲过,兀自在边上看着狼狈的许心晚冷笑不止……
当许心晚被送到医院的时候,纪念只是安静的坐在别墅客厅,就着许心晚原先的位置坐下喝起了那杯茶,神情一片冷漠。
索性,烫伤不是很严重,许心晚当天被留在了医院进一步观察调养,晚上,梁沐枫回來后,纪念依然坐在那个位置,看着电视,那样平静,仿佛一切都沒发生过。
她大概是感受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看他,淡淡笑着,“回來了?晚饭吃了吗?我让林嫂做了你爱吃的菜,现在应该冷了,我去给你热一下。”
她平静的语气让人听不出究竟想做什么,看着她翩然起身去厨房的背影,梁沐枫的眉心皱成了川字。
当一桌香喷喷的菜肴端上桌后,梁沐枫只是沉默的坐在那里,扯了扯领带,“以后别再用这种幼稚的行为來向我宣战,这次的事情,我当沒发生,但是,绝无下次。”
纪念舀汤的手顿住,抬起脸看向一直冷静的男人,笑意灼灼,“可是怎么办,我也不是故意的,不小心手一抖就泼了她,我也不知道下次还会不会又不小心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