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浅上前抱住她,“原来竟是我吓着了迟妈妈,罪过罪过!”
众人看她说得滑稽,不由得笑了起来,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立即轻松下来。
“好了,接下来,我们要找东西吃,然后再去找住的地方,都走了大半天了,可饿坏了。”西陵夫人也笑道。
“是,夫人。”四婢齐声应道。
“啊?我已经不是你们的主子,你们也不是下人了,不过,你们若是要跟着我们,可真是会苦了你们。”西陵夫人有些心酸,这四个都是好孩子。
“不管做不做奴婢,夫人永远都是我们的夫人,姑娘也永远都是我们的姑娘。”春风道。
“是,就是这个话。”夏雨亦道。
“既然我们跟出来的,就不怕吃苦。”秋霜的话。
“我们会跟以前一样,用心服侍。”冬雪的声音。
“好,我们齐心协力,一起度过这个难关。”西陵浅笑眯眯地道。
“嗯。”几个孩子们用力的点点头。
西陵夫人靠在西陵君泽身上,含笑地看着这些充满活力的孩子们,“君泽,我觉得,能够这样轻松地出了西陵世家也不错。”
一直心存愧疚的西陵君泽,直到这会儿才稍稍放下心来,看看早已靠着他睡着的西陵宇,说道,“走吧,我们找地方吃饭去。”
租了一间四合院,一行十人暂时安置了下来。
只是当夜,西陵浅并没有睡,一直竖着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父母就住在隔壁,明日一早,父亲就会失踪,这是前世发生的事。
睡觉之前,西陵浅已经暗示母亲,要她多注意父亲,理由是父亲心里愧疚,怕他出事。
西陵夫人不以为意,她的丈夫她了解,西陵君泽不会做傻事。
不过,在西陵浅又说了一句,父亲刚刚被剥了家主继承权,心头很难过。
西陵世家,一直被君泽当作自己的责任来看,现在突然说没就没了,心里定是难以接受,可是他却只字未提,越是不提,就表示越在意。
对此,西陵夫人立即谨慎起来,晚上也不敢真正睡着。
只是到了黎明将至之时,她再也顶不住,瞌睡虫频频光顾,她睡了过去。
而待她惊醒过来时,天已大亮,身边之人亦不见。
她慌得连鞋都顾不得穿,就赶紧跑出屋子,撞上迎面而来的西陵君泽,她差点就要放声大哭起来。
“怎么了?”西陵君泽奇怪地道。
“我以为你不见了!”
西陵君泽哭笑不得,“傻瓜,我不见,我会去哪?”
闻声出门的西陵浅也松了一口气,随即眉头皱了起来,事情与前世又有不同了。
那么父亲失踪的事,还会不会发生呢?
今日父亲没有失踪,那今日小宇的事,会不会改变?
她并不敢放下心来,反而更紧张了,因为未知的事越来越多,她还该不该以前世的记忆来推测事情的发生呢?
但不管怎么样,事关亲人的事,她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承受不起失去亲人的痛苦。
这时,迟妈妈匆匆过来,神色慌张:“夫人,少爷与果果都不在房里,我在房前屋后都找过了,都没见着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西陵浅一听,心下一凛,面色微变。
“快去找找,这里他们没来过,人生地不熟,被人拐走了就不好了。”西陵夫人焦急地道,忙不迭地就向屋外冲。
“鞋——你没穿鞋!”
西陵君泽一边追上去,一边与西陵浅道:“浅儿,你就呆在屋里,别出去。我跟你娘去找小宇。”
西陵浅看着西陵君泽的背影,迅速地对四婢道:“春风、秋霜,你们俩个继续跟紧父亲,夏雨和冬雪跟我一起出去找小宇,迟妈妈你就守在这里,若是他们回来了,就千万别让他们再出去。记住,每隔一个时辰就让一个人回来传一次消息。”西陵浅直接吩咐道,完全忘了她才八岁,说出这样的安排会多么令人惊讶,不过,此刻大家心情焦急,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一行人分头行事,急急忙忙地四处找人去。
因不知他二人跑向何处,西陵夫妇就先在房子附近找,而西陵浅则直接沿着通往西陵世家大路,急忙寻了过去。
阳光明媚,夏日早晨的太阳升起得早。
此刻在通往西陵世家一条陡峭山道上,有两名少年正慢腾腾地走着。
一个长得粉妆玉琢,机灵可爱,一个虎头虎脑,憨厚老实,年龄象是在七八岁之间,正是众人焦急寻找的二人——西陵宇与迟果果。
“果果,你说还有多远才到?我的脚累了。”西陵宇小脸皱成了一团。
西陵宇从小就生活在西陵世家里,虽说不是娇养着,但却也没有受过什么苦,去到哪里都有人侍候着。
就连昨日他也只是走到一半就累了,后边的路程都是由西陵君泽抱着,到最后他都直接在父亲的怀里睡着了。
这会儿又是走的山路,早就气喘吁吁,衣衫湿透,如今能支撑到现在才叫累,已经很不错了。
“小宇,要不,我们停下来歇会儿。”迟果果说道。
西陵宇昨晚说要回西陵府拿他最喜欢的玩具,迟果果想到昨日他们出府时,什么都不给带,就劝西陵宇打消这个想法,谁想西陵宇说他有办法进西陵府不被人发现,于是,他二人一早便起身出发。
出发前,迟果果要去告诉大人一声,可西陵宇不让,说大人知道定不让去,加上他们起得早,迟果果毕竟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也就没在坚持,二人就悄悄出来了。
刚开始时二人走的是大路,可一路上总有识得之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两个小孩子皱眉对望,便有志一同地决定改走山路。
只是这山路他们都没走过,这都走了大半日了,却仍没到,迟果果心下有些着急。
“小宇,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西陵宇抬头看看天空,又朝前方望去,根本就没看见有人影与房屋,日头早行过了正午,这会儿是又累又渴,他一坐在了草地上。
“我也不知道,果果。”西陵宇随手扯着地上的草,放在嘴里咬,一丝甜味在口腔里窜起,他立即惊喜地叫道,“好甜。”他又拔了几根,“果果,你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