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亲事延期了三年,之后在成亲前几日又被欧阳明月残忍地要换新娘,对她这位旧人赶尽杀绝,令差点受辱而死,当日她强忍住心中的惊惧与恶心,为自己挣得了个自杀免辱的机会。
西陵浅的思绪不知不觉地就飘远了,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冰冷,周身所散发的寒气,令跟前的迟妈妈吓了一跳。
“姑娘,你……怎么这么冷?”迟妈妈瞧西陵浅的神色不对劲,想叫住失神了的她,便用手触碰了一下西陵浅,却发现西陵浅的手是如此的冷,不由得失声低叫了起来,“姑娘是不是生病了?”
这几日看西陵浅一个小小的姑娘,却要操心一家老小的问题,迟妈妈看着既心酸又心疼。
西陵浅被迟妈妈的低叫唤回了神,她知道自己身上的冷意吓坏了这位疼爱自己入骨的乳娘。
她朝迟妈妈微微一笑,“迟妈妈,我身体好得很哪,冬暖夏凉,现在都不用冰块来消暑了。”
“可是……可是……”迟妈妈担心地望着她,“姑娘实在是太冷了。”
“哪有很冷!”西陵浅嘻嘻一笑,“不信,你模模我的额头。”说罢,拉起迟妈妈的手抚在自己的额上。
温温的,体温很正常。
迟妈妈这才放下心来,她将小绣样收拾起来,“既然知道去哪里卖绣样,这会也不急着卖了,我再多绣些,到时一起拿去。”
“嗯。”西陵浅叮嘱道:“我这里的银钱还能用上个几年不成问题,何况几年后我也长大了,到时我会想办法赚钱,迟妈妈也不用着急,爹和娘这些时日定也是在着急生计的问题,难免会忽略了照顾小宇,迟妈妈这段日子就多费心,多多看顾小宇。”
“姑娘放心,我会留心。”迟妈妈连忙道。
“还有果果,也正是身体发育的时期,迟妈妈尽量多做些好吃,别担心银钱的问题,不够了,你悄悄与我说,爹那里,你只按正常的报就行了。”西陵浅想了想,又交代道。
“是,我知道了。”迟妈妈心里有着感动,姑娘是把她与果果当成一家人来看待啊。
次日一早,西陵君泽果真出门寻医馆去了,不过,没到午时,他便回来了。
只是,回来时的脸色有些不好,西陵夫人以为是他寻医馆碰壁,担心他想不开就没多问,只是张罗着让他赶紧坐下吃饭。
西陵浅坐在右边,原本也是同西陵夫人一样的想法,只是渐渐地,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西陵君泽的脸色不仅是有些难看,还夹杂有一丝惊惧。
她朝门外望去,果见春风在门外徘徊,脸色焦急。
西陵浅三口两口扒完碗里的饭,就道饱了,然后先离了饭桌,出了门,朝春风使了个眼色。
二人一前一后,回到了西陵浅的房间。
“爹出了什么事?”一进门,西陵浅便沉声问道。
“姑娘,是拉鞑人,拉鞑人找上了老爷。”春风急忙道。
“什么?”西陵浅一惊,这是她绝对想不到的事,“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春风摇摇头,“离得远,奴婢听不清。只看见老爷听了那人说完话后,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然后那拉鞑人又说了几句就走了,老爷却一个人在原地呆怔了许久。”
西陵浅听罢,小脸顿时有些肃穆,不知这拉鞑人找爹干什么?前世爹爹的失踪,是不是就是与这拉鞑人有关?是被拉鞑人谋害了吗?
“春风,你与秋霜这几日要辛苦些,时刻盯紧爹爹,爹千万不能出事!”西陵浅嘴巴紧抿,沉声说道,“还有,设法跟踪那拉鞑人,找到他的落脚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从他那边探得些消息。”
“知道了,姑娘。”春风恭敬地道,望着西陵浅担心的样子,便又说道,“都是奴婢无用,若是奴婢读得懂唇语,或者是轻功再高些,定能知道拉鞑人说了些什么,姑娘也就不用如此担心了。”
西陵浅听得心中一动,学唇语,对于跟踪一事来说,真是大有益处,只是跟谁学呢?她心中将认识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欧阳明月!
在她的记忆里,似乎只有他懂得唇语,她只得暂时打消这个念头,这事得再寻思寻思。
“春风已经很了不起了,至少知道是什么人找上了爹爹。”西陵浅安抚地道,“你想想,你们学武才一年多,就能跟踪爹爹而不被发现,比同辈中人不知高了多少辈,如今年纪还小,再过几年,就更是了不得了。”
春风被西陵浅赞得脸带红晕,她羞涩地道,“姑娘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西陵浅却更正色道:“我说的都是实话。”话锋一转,“不过,你们切记,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让人发现了,我也不想你们出事。”
这四婢如同她的姐妹,在她心中的份量比西陵君泽并不差多少,若真算起来,四婢在前世陪伴她的时间,比西陵君泽还长。
“是,奴婢知道了,姑娘请放心。”
春风眼睛里闪着泪花,她们四婢从小就是孤儿,在侍候西陵浅之前,没人疼爱没人关心没人惦记。
而西陵浅却待她们很好,之前西陵浅虽有任性,虽有顽皮,但却没有低看她们,从没有对她们呼来喝去。
自从西陵浅从山上滚下醒来后,对她们更是形同姐妹,她们能感受得出,西陵浅看着她们时,那种浓浓的亲人感觉,令她们的心滚热激动。
这样的姑娘,她们这辈子是跟定了!
春风退了下去。
西陵浅坐在房里,深思了半晌,估模着西陵君泽应该也用完了午膳,便出了房门,心里寻思着如何同西陵君泽开口。
来到主屋前,伸手待敲门,却听得屋里传出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西陵浅怔了一下,第一意识反应,就是拉鞑人。
待要贴近耳朵细听,只是房里的声音却嚓然而止,西陵浅便知,里面的人已觉察到自己的到来,于是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房门。
只见房里除了一脸沉默的西陵君泽,还立着一名白衣青年,年约而立,一身英气,双目烱烱,却不是西陵浅以为的拉鞑人,他看见房门被推开,脸上的表情并无吃惊。
“西陵老弟,老哥言尽至此,你好好考虑。”然后转头看向西陵浅,“想必这是令千金了,真是个聪颖的孩子。”脸上微微一笑,眼里似有赞赏。
他朝西陵浅点点头,便不作停留,出了房门,一个飞跃,上了屋顶,很快就不见了。
“爹,他是什么人?他要爹爹考虑什么?”西陵浅望向西陵君泽,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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