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浅笑倾城 068 错过方知情动 设计请君入瓮

作者 : 鱼也千吟

这一火辣辣的打量,自是逃不过西陵浅的目光。

她心中冷笑,就是算准了你今日要来,她才来凑这份热闹,她可不想断了与欧阳府的联系,报仇可是要一点一点的来,一点一点的吃,这样才不会撑死。

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却不知,如此笑意已令某人失魂。

欧阳明月站在男宾队伍里,痴痴地看着西陵浅。

两年不敢出府,但那个浅笑倾城的人儿却依旧萦绕心头,如今,身体在名医的治疗之后,渐有好转,令他信心重回,心便又开始动了起来。

淡如风瞥眼看着欧阳明月的眼神,非常不舒服,悄悄将西陵浅拉到东阳如旭身后,自己又悄悄往前挪了挪,挡住那道无礼的视线。

西陵浅被欧阳明月盯着厌恶,被淡如风一拉,便乖乖配合,退到了后面。

东阳如旭注意到这两人的小动作,顺势看向欧阳明月的方向,眼神微眯。

欧阳一族,正是父皇打算培植起来,要扶持自己登位后要重用的人,他眉头微皱了一下。

而欧阳明月也是父皇为自己看好的人选,虽然两年前欧阳明月的荒唐事被欧阳青替掩了,但却瞒不过皇家耳目。

只是事情因何而起,却是一个迷,没人知道真相,涉及的人早早就被青夫人灭了口。

不过,这不是皇家关心的。

只是欧阳明月对浅儿……这过了不如风这一关……他也不乐意……心里很快就打消了那不可能的念头。

他们这方转转念念间,花轿已经近了。

“三哥,我帮你踢花轿好不好?”身后,西陵浅的笑声响起。

“胡闹。”东阳如旭笑骂道,“除非是你娶妻。”

“就因为我不能娶妻,所以才想要借机踢一次嘛。”西陵浅轻笑道。

“那你就等如风娶妻时,让他给机会给你踢一次。”东阳如旭道:“以他对你纵容的程度,一定会同意。”

西陵浅听得他说如风娶亲,便有一丝莫名的心堵,她微甩头,然后扯了一下如风的衣袖,“如风,我记得我问过你,什么时候成亲,你还没回答我呢。”

“未知的事叫我怎么回答?”淡如风扫了她一眼,“而且你才十一岁,小姑娘现在就与人讨论这事不嫌早点了吗?”

这时,花轿已到,司仪唱诺着婚礼的程序,东阳如旭上前将两顶花轿都狠狠地踢了一脚。

今儿娶妻,别人都道他享齐人之福,却不料,两个新娘子,没一个是让他称心的,所以这一脚代表下马威,他可是狠狠地下了。

不过,一脚代表不满,一脚代表征服。

西陵浅看着那狠狠的两脚,心中偷笑。

两个新娘子被牵出花轿,东阳如旭两根喜绸抓在身前,领先走进了正殿。

西陵浅看着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的新娘子,不由得要笑出声,却被东阳如旭一个眼神,赶紧把笑声吞了回去。

不过那憋笑的滑稽模样却令淡如风好笑不已。

大婚按宫中礼仪顺利完成,西陵浅还真没给淡如风出什么难题,剩下的就只有洞房花烛夜了。

想也知道东阳如旭今晚会在哪里歇息。

不过,想当然与现实总是有些出入的。

东阳如旭分别到两间偏殿,给两个新娘子掀了盖头,吩咐今后以漫妃、雅妃称呼后,便回主殿招待宾客。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凄厉的尖叫声从两间偏殿之一传出,宾客们面面相觑,很快就故做未闻继续喝酒畅饮,皇家的事,自有皇家人处理,他们可不是多管闲事之辈。

不过,那耳朵却是竖得高高的,好奇,人皆有之。

东阳如旭不动声色,面色如常的招呼着宾客。

不久之后,随身的侍卫返回,在他耳边悄然低语了几句。

东阳如旭听罢,眉微皱了一下,随即脸上现出一抹好气又好笑的表情,他挥挥手,让侍卫退下,他依旧如常与宾客举杯敬酒。

那传出尖叫的偏殿,如今宫侍们全部都被赶到了殿外,脸上的表情似乎有幸灾乐祸。

而偏殿里,背对着大门跪着两个侍女。

在隔着层层纱幔之后,已褪去满头金钗的新娘子,正趴在喜床上嘤嘤直哭。

直到有太监前来话,俯身的新娘子才从床上稍稍抬身起来。

“三殿下已到雅妃殿里,让漫妃自行安置。”

太监话落即走,新娘子已是一脸震惊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那面孔一露,正是西陵漫,只是此时,那张如花的俏脸上,布满了红点点,看起来有些恐怖。

而漫妃入府当即不受三殿下待见的消息如风般传开,众人纷纷猜测,是否是那街市上沸沸扬扬的传言所致,还是那一声尖叫失仪引起的不满。

而这一切,均令西陵世家的家主西陵浩不敢去找三殿下找说法,苦水自己吞了,只埋怨自己的孙女不争气。

而某位暗自偷笑,正想翻墙离开的小姑娘,被从天而降的东阳如旭拦住了去路。

“破坏三哥的洞房花烛夜就想逃跑?”声音冷冷而起。

西陵浅嘻笑道:“三哥,美人乡是英雄冢,我是在救三哥呢?”

说罢,根本就不理一脸冰冷的东阳如旭的反应,一溜烟就跃走了,只有身后几句话飘来,“天晚,好累,浅儿回去睡觉了。”

东阳如旭摇摇头,转身朝一直站在墙边的如风道:“你太宠她了,当心她狂得无法无天。”

“三哥,浅儿是有分寸之人。”淡如风俊脸扬起一抹轻笑,“何况,浅儿所为,也有你纵容的结果,不然,在你的势力范围内,她如何能得手。”

东阳如旭听罢,原本板着的脸一变,哈哈笑了起来,“没想小浅儿这么天才,居然让西陵漫无脸见人。”

“不怪她破坏你洞房了?”

“哪能。”

“不怪她无法无天了?”

“正好让我有机会不理西陵漫,不能真让西陵世家以为自己真是个主,东阳一族的皇威可不是他们能轻视的。”

“得利最多的还是三哥,你该感谢浅儿。”淡如风笑道。

“你也不用再替浅儿说话,她在京城,三哥不会让她有事,放心吧。”东阳如旭望向淡如风,“什么时候动身?”

淡如风抿了一下嘴,“现在。”

东阳如旭皱眉,“这么急着走?”

淡如风微微摇头,“始终得走,但却怕走不成。”

东阳如旭明白他言下之意,父皇母后定会再挽留,“不然,你就留下吧。”他眼底微闪。

淡如风目光清朗地望着他,“三哥,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的决定,那决定永远不会改变。”

东阳如旭俊脸微窘,他始终不够如风大气。

“见到浅儿,替我向她道别吧。”淡如风朝东阳如旭道:“三哥,保重,下次……也不知何时能回,父皇母后那儿,你就替我多尽孝……走了。”

说罢,一个飞身,与西陵浅同向,出了宫墙,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若他回头,就会看见那宫墙外,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默默地看着他离去,直到那挺拔的身影消失,才掉头离开,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晨起时分,心情有些低落,西陵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昨夜回来得晚,没见着娘在院子里等,似乎西陵夫人在院子里等她归家早成习惯。

只是回来时她心里想着事情,没去深思,这会儿想起,心中不免有些担心,娘不会是生病了吧?

她从床上一跃而起,跑出了房门,门外正候着的春风立即跟了上去。

西陵夫人的房门依然紧闭,西陵浅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刚要伸手推门,春风已在后面叫道:“姑娘,夫人不在。”

西陵浅一怔,她转过身,表情微讶地望着春风,“这么早,娘就出去了?”这几年娘很少出门,喜欢待在家里,与迟妈妈缝缝补补,“她说去哪了吗?”

春风道:“昨日姑娘走后,夫人就与迟妈妈去了祝夫人府上,说是会留两天。”

“去看大姨了?”西陵浅松了一口气,随即她吩咐道:“咱们赶紧梳洗一下,然后去大姨家。”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带着春风与桔子,西陵浅赶到祝府,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令她吃惊不已

西陵夫人与大姨夫妻俩竟然于昨日离府,跟着去视察生意的尹可阑往更北的冰城游玩去了,之后还要去别的城,估计没个一年半载也回不来。

西陵浅看着手中西陵夫人留给她的信,叮嘱她一定守住如风,要她跟如风一起去见师父,不用担心她。

有大姨在,西陵浅倒真不担心西陵夫人,只是西陵夫人离开的原因,实在令她哭笑不得。

真想不通,娘何以认为她与淡如风会在一起。

不可否认,淡如风喜欢她,不然也不会放任她‘胡作非为’,可她也没在他眼中看见一丁点儿情愫。他对她的纵容与宠爱,是把她当作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哪里有半点男女之情。

而且,如风应该有自己的幸福吧,前世她并不是他的生命里的那个女子,所以这世他生命里的那个女人也会出现。

西陵浅内心深处,似有微痛,却又很快被她压抑到最深处。

她神情有些萧索地走在大街上,被一种莫名的压抑困扰着,心中感到惆怅若失。

若早点知道母亲会离开,她昨晚一定会跟着淡如风走,可惜了……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后悔了……为什么会以为自己不在意……

也不知下次淡若风什么时候回,回的时候,身边会跟着此生与他相伴的女子了吧,若是还没有……

她抿了抿嘴,她会听娘的话,守在他身边。

至于他们俩人之间的距离,她会设法拉近。

她决定了,要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那么在淡如风再次回来之前,她先把自己的事情理顺。

她脸上现出坚定之色。

蓦然抬头,才发现居然转到了天下第一楼的附近。

西陵浅眼睛微眯,望向那第一楼。

一枕梦君阁这两年在京城并没能如前世声誉鹊起,名声大噪,点玉小双名牌的客人都有些不入流,令她想清高都难,因此拒客的现象时有发生,常被客人指着鼻子大骂装逼,若是楼里别的姑娘是这种情况,早被老鸨们逼得走投无路了。

耳边响起那日淡如风与东阳如旭说过的话,再回忆前世玉小双的身份背景,西陵浅低头沉吟着,只一瞬,她眼睛看向一旁的桔子。

桔子被西陵浅盯着有些不安,“姑娘?”

“桔子,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西陵浅看了看热闹的街头,率先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春风、桔子跟了过去。

“姑娘?”桔子疑惑地问。

西陵浅仅低睑沉吟了一下,便抬眸静静地望着她,“你的部落是不是常受人攻击,常被人掠夺?”

“是。”桔子点点头,“我们部落的人很勤劳,要每次屯积肥美的粮草以及丰富的食物季节,总是受到其他部落的攻击,好多人为此丧失了性命,或者是因为被掠夺后,因食物短缺而饿死。”桔子叹了一口气。

西陵浅定定地盯了她良久,斟酌着说道:“有一个人,计划几年之后与拉鞑的拉扎尔部落勾结,想挑起拉鞑与东朝之间的战争,可以想象得出,到时拉鞑将会被强大的东朝反击得体无完肤,你是拉力布的公主,你父亲是主和之人……”

桔子惊讶地差点大叫出声,“姑娘,你怎么知道我父亲……”

“我只问你,我说得对不对?”西陵浅紧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是,父亲从来都不喜欢战争,他说战争会毁掉大家的安定,毁掉生命,若是不用每天小心翼翼地防备被袭,若是每天都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安全无虞地生活该有多好。”桔子低低地道,声音里透着对父亲的思念。

“那你想不想要救你的部落,帮助你的父亲完成他的梦想?”西陵浅沉声问道。

“姑娘。”桔子抬起头,坚定地望着西陵浅,“你要我怎么做?”

“那个妄想挑起战争的人叫玉锦风,他的女儿就是玉小双,而玉小双寄身于天下第一楼,是为了几年后引发战争做准备,我要你想办法混到她的身边,留意她的一举一动,收集相关的证据。”西陵浅顿了一下,面色严肃地道:“你敢不敢去做?”

“姑娘是让我去做她的婢女?”桔子一怔,“那要不要接……接客?”

西陵浅眉微挑,“我自然是不愿你接客,不过,这也取决于你能不能得到玉小双的庇护,因为她才是第一楼的真正老板。”她说着斜睨了桔子一眼,“当然,若你愿意,各人所好不同,我也不便阻拦。”

桔子当即怔住了,而见一旁的春风捂嘴偷笑,才醒悟过来。

“姑娘!”桔子当即跺脚,“姑娘又开玩笑了。”

西陵浅轻笑一阵,遂又严肃地道:“你是部落公主,你考虑清楚,这入第一楼,日后可能会对你的声誉会有所影响,或者你不想以身陷犯险,现在就要回部落,我也不会阻拦你回去。”

“不,我去,明知部落未来的危险,我不能丢下部落不管,而且几年后战争被挑起,我同样身陷险境。”桔子坚定地道,“至于声誉,草原的女子不象东朝女子,不管身处何方,只要身子是干净的,就不会受人指责,也许,还受人称赞。”

西陵浅望着表情坚定的桔子,方道:“如此就好。”接着又道,“玉小双见过易装的你……”

“姑娘放心。”桔子认真地道,“容貌不用担心,声音我会留意,这男声与女音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西陵浅点点头,叮嘱道:“一定要小心,千万别暴露了你真实的身份,让她知道的话,你会很危险。”

她脑子里飞速地转着,看以何种方法将桔子送到玉小双身边。

“我们先把事情准备准备。”西陵浅随即吩咐道:“春风,这几日你负责打听玉小双的行踪……”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万事俱备,只等人来入瓮。

玉小双觉得这两年来自己很背,自从被那小女子陌生其妙的毁了清白,又被大庭广众之下毁了清誉之后,自己的日子过得很鳖屈,想报仇,却又不敢动用父亲的势力,可自身又没时间去寻那小贱人,楼里的生活乏味得很,这些男人一见面总是想着要把她往床上带,她是又羞又气又怕,有好几次拒绝了那些男人的邀约之后,她都有甩手走人的冲动。

可是一想到父亲对自己的期许,她对父亲许诺的期盼,咬咬牙,她又退了回去。

迟早有一天,她会让所有的男人匍匐在她脚下求她!

不过,目前的僵局一定要打开,不然,父亲对自己失望之后,另找人接替她也不一定。

四月八日观音诞,她一早起身,就与贴身丫鬟花儿一起,要去京城最负盛名的开灵寺,抽签问前途命运,看看能不能改运。

开灵寺的人好多,热闹不已,杂耍武艺、小吃面摊都在路边摆了起来。

距离开灵寺尚有一段距离,已是无法乘坐马车前行,玉小双只得下了马车,薄纱蒙面,缓缓步行而去。

在入开灵寺的山门前,某处热闹非凡,人声喧哗,十分引人注目。

玉小双微微侧目看了一眼,原来是一个算命的老头在给人掐算命运。

因算得准,在现场已是引起阵阵的喝彩。

“姑娘,我们过去听听?”婢女花儿看见玉小双盯着那算命摊直看,便出声道。

“江湖术士,都是骗人的把戏。”玉小双不以为然地道。

“姑娘此言差矣,卜神算可是京城有名的铁口,经他算命改命之人不多,但个个都与原来的命运不同。”旁边立即有个老大爷插嘴说道,话里竟有责备之意。

玉小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如何知道?”

“姑娘这可是问对人了。”那老大爷立即高兴地道:“小老儿的孙子,刻苦用功,可几次赶考,总是名落孙山,差点儿要自杀,某日被卜神算看见,心里怜悯我孙,替他掐算改命,当年就考上了。后来,小老儿一打听,方知他就是有名的卜神算,我孙子真是得贵人助,得贵人助啊……”老大爷说到最后,竟激动得眼里泛起了眼花。

花儿立即朝玉小双兴奋地道:“姑娘,不妨也去试试给他改改命。”

玉小双也是心中一动,不过,未等她应声,老大爷便瞪着花儿道:“卜神算平日可不会轻易替人改命,除遇有缘人,否则是只算不改。”

“何为有缘人?”玉小双微笑着问道。

“这……”老大爷摇摇头,“小老儿可说不准。”

花儿连忙道:“姑娘,不如我们先过去瞧瞧。”

老大爷也道:“对,先让卜神算看一看,有缘无缘不就知道了。”

玉小双沉吟了一下,方与花儿举步朝卜神算的小摊走去。

老大爷以手捋胡笑眯眯地看着二人走近神算摊,随即一个转身,向后走到一棵最大的大树后面,一会之后,满脸笑容地又转了出来,手上多了几两碎银。

玉小双半信半疑地来到卜神算摊前,便看见一个白发鹤须的小老头坐在小桌后,眼微眯,一脸的安详,正专心地对摊前的中年男人低声说着,没一会,中年人站了起来,朝他恭敬地鞠了一躬,方离去。

围观的人立即要争先恐后地上前,只见卜神算身后的一个小童上前说道:“师父今日算命人数已满,大家等下回吧。”

立即有位大叔大声嚷道:“神算,再多算一个吧,我可是等了好多个月了。”

小童立即朝那人微笑道:“师父三月算只三人。其间除遇有缘人,否则不可随意改变,这位大叔既是等了好多个月,当知师父的规矩。”

“那请神算看看,我是不是与神算有缘之人?”大叔又急忙道,还往前多走了两步,想要神算看清楚来。

那卜神算只微抬眼,便又垂眸下来。

小童便道:“抱歉,大叔。”

大叔失望地退了回去,人群中立即又有人嚷道:“那请神算师父再瞧瞧,我们之中是不是会有有缘人?”

卜神算闻言,又将眼睛微睁,朝人群随意地扫了一眼。

那一眼,让众人立即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等待神算的打量。

卜神算眼光扫了一圈,待要收回之时,却在玉小双身上停留了下来。

只是一会之后,依旧移开了。

小童立即大声道:“抱歉,各位。请大家都散了吧。”

看到众人不舍地散去,玉小双也待散去,抬眸向那卜神算再望一眼,却见那小童正朝她招手。

“这位姑娘请过来,师父有请。”

花儿在一旁激动立即地道:“姑娘,是不是卜神算觉得与姑娘有缘?”

玉小双狐疑地看了卜神算一眼,却见卜神算仍眼微闭,安详平静的样子,她便不由自主地移步上前。

玉小双来到神算面前,朝神算微微行礼,而神算却将身子半侧,只受了半礼。

“姑娘大贵之人,姑娘行礼,我神算子可承受不起。”卜神算已出声,声音低醇清晰。

玉小双一怔,“神算何出此言,小女子出身平常,家中虽有薄积,却也非大贵之人?”

神算微睑的双眼闻言抬起,玉小双顿时感到有一道精亮的光芒从眼里射出,令她的心微颤。

这神算果非一般,她心底惊道。

神算微微一笑,“神算观人相绝对不会错,只是姑娘如今命途多舛,若能渡过劫厄,日后必为大贵,贵气涛天。”

玉小双心中隐动,神算所言,与她所求恰有重合。

“神算可有办法渡劫?”花儿已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声。

神算望了玉小双一眼,道:“姑娘日后所求有逆常人,放下即可。”

玉小双心下一跳,她紧紧盯着卜算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卜算子捋须哈哈一笑,“算命老头,混饭吃而已。姑娘信则有,不信则无。你我有缘,不过提醒一句。”回头朝身后已收拾整理好物什的小童道,“走喽,天气越来越热,咱们就往北方都城去避避暑吧。”迈步就与开灵寺相反的方向走去

玉小双顿时有些急了起来,“神算既说你我有缘,何不再给小女子提点一二?”

神算闻言顿了一下,“姑娘放下即可万事大吉。”

“若不放下又如何?”玉小双抿嘴又问道。

神算缓缓转过身,看了玉小双那张美艳的脸蛋良久,方叹道:“姑娘何必执着?就不怕遇劫更多?”

“我只想要摆月兑目前的困境而已,以后的事,以后再想法子。”玉小双脸蛋儿紧绷。

神算叹了一口气,“目前困境并不难解,族人傍身劫易过。”

玉小双张嘴欲再问,神算却是摇头便不再多说,与小童步履轻松地走了。

“姑娘,族人傍身,好简单呀,让老爷送一名玉氏族人过来即可。”花儿高兴地道,她一直以为玉小双的拉鞑公主头衔,不过是为了打响名头而做的假。

玉小双不答话,眼里却是暗芒微闪。

神算的话也许当真不得,不过,多一个人侍候却也没什么大碍,估且试试。

只是,到哪儿去寻族人呢?她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

已走远的卜神算回首看了一眼原地低头沉思的玉小双,眼底蓦地浮上一抹冷意,他与小童走近那最大的大树,趁人不备一个闪身,与小童就消失在大树之前。

不一会,大树后面走出三个女子,正是西陵浅与春风夏雨,而大树之后,空无一人。

此时,玉小双与花儿已走进了开灵寺里。

“姑娘,你说她信不信?”夏雨低声问。

西陵浅不答反问,“若是你,会如何?”

“信又不信,权且一试吧。”夏雨毫不犹豫地答道。

“正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也不会有任何损失,试试也不会有什么错。”春风亦笑答道。

“正是这个理。”西陵浅微微一笑,“这几日,让桔子好好准备准备吧。”

为了让玉小双将疑心降到最低,西陵浅并不急着让桔子马上出现。

偶遇的事太巧的话,确实会让人不放心,相对要经历的考验就会多些,暴露的可能性就会加大。

春风与夏雨护着西陵浅往人流相反的方向走去,人多拥挤,三人走得十分缓慢,东避西让的。

“还好姑娘提醒说把马车放在前边,若是放在寺前,如今是走都走不出来。”夏雨佩服地道。

“真没想到来朝佛问签的人这么多。”西陵浅抬头看看前方人潮前涌,不禁苦了脸,好想施展轻功,从人群头顶上过,只是,此般也太惊世骇俗,她也只能想想而已。

“姑娘,要不我们在这歇歇,等这波人潮过了我们再走?”春风提议道。

西陵浅看了看旁边的面摊,也是早就坐满了人,好多人为了赶早,没吃早饭就出来了,这会儿正好边歇边用上了。

不过,这一个接一个的小摊,桌椅之间的空隙倒也能通过一个人,西陵浅抬脚就朝小摊走去。

果然是比在人潮里逆行轻松多了。

只是一路小贩热情的招呼令人有些吃不消。

春风看着西陵浅无奈的表情,便觉好笑。

这小贩招呼,不理会即可,可姑娘却是一路添了许多东西,大饼油条、鸡蛋馒头、煎包糖糕……她与夏雨两人的手上是拎得满当当的了。

“姑娘,奴婢拿不动了。”夏雨已在抗议,“姑娘若想吃这些东西,奴婢回去给姑娘做便好,何需买这么多?”

西陵浅回头看了一眼夏雨抱满怀的食物,哈哈一笑,“我还以为你们想吃呢!”

“哪有?”

“奴婢可没说过。”

春风与夏雨齐声道。

“姑娘在前面老朝后面做手势,老叫奴婢付帐,根本就是姑娘想吃。”夏雨抗议道。

西陵浅眉一挑,“做手势?”她伸手朝后边挥了挥,将刚才的手势又做了一遍,“你说的是这个?”

“不错。”夏雨嘟嘴道。

“这个手势是让你们付帐?”西陵浅惊奇地又做了一遍,“我的意思根本就是让小贩走开,我不要的意思,哪有让你们付帐了,我还以为是你们饿了馋了呢。”

春风与夏雨顿时惊讶地张大嘴巴,“不是让后面付帐的意思?!”春风与夏雨面面相觑。

半晌,两人呵呵地傻笑起来。

“姑娘,咱们的默契还是差点儿哦?!”

西陵浅白了她俩一眼,“回去训练训练。”

“是。”春风与夏雨大声应道。

主仆三人满脸笑意地继续往前走去。

西陵浅手势依旧,春风与夏雨昂首跟着,不再多望那小贩递来的食物一眼。“浅儿妹妹!”一声激动的喊声由人潮方向传来。

西陵浅扭头看去。

只见人潮中雄纠纠地立着一辆豪华的大马车,车前有人开路,缓缓而行,如同蜗牛爬路。

叫喊之人则骑在车旁的白马上,一副风流倜傥的俊俏样,不是欧阳明月是哪个。

马车上的侧帘此时也被人撩开,一个贵气美艳的妇人脸孔出现在窗前,正是青夫人是也。

她朝西陵浅含笑亲切地点点头,然后低声向车外的李妈妈交代了几句话。

李妈妈便艰难地在人群的推搡中挤了过来。

“浅姑娘,我家夫人让姑娘向西陵夫人代问好,想让西陵夫人到欧阳府上坐坐。”那态度可不是一般的恭敬。

西陵浅眼眸暗芒微闪,嘴角挂上一抹浅笑,“多谢你家夫人,不过,我娘出远门了,也不知何时回来,等我娘回来,一定让她去府上坐坐。”

“西陵夫人出远门了?”李妈妈吃惊地道。

“正是。”西陵浅笑道。

“那如今岂不就你一人在京城?”李妈妈满脸的关心,“西陵夫人能放心吗?”

西陵浅低头微睑的一瞬,一道冷芒从眼底闪过,瞬间她便又抬起了头,微笑着道,“有什么不放心的,有三哥看护着,谁敢欺负我啊。”

那日大婚,李妈妈在场,自是知道西陵浅口中的三哥是谁。

“那倒也是。”李妈妈脸上顿时笑开了,随即又道:“浅姑娘这是朝完佛,要回去了吗?怎么不坐马车?”

“人太多,根本就没能进寺,也没那耐心慢慢等,先回去了。”西陵浅指指拥堵的人群,“李妈妈快去吧,也不知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挪到那寺门前。”

李妈妈笑容满面地向西陵浅行了一礼才离去,回到青夫人跟前汇报着。

欧阳明月骑在马上,一直回头看着,眼神里透出不舍,留恋地看着西陵浅绝美的容颜。

“姑娘,那欧阳公子还在回头望着呢。”夏雨无意回头时看到了欧阳明月骑在马上俊逸的身姿,有些兴奋地道。

西陵浅不为所动地道:“若是你说有一个包子在望着,我兴许会回头看一眼。”

春风捂嘴偷笑。

“欧阳公子竟不如一个包子?!”夏雨喃喃地道。

“那是,包子可以填肚子,那什么公子的,能有什么用?绣花枕头一个。”西陵浅淡淡地道。

“绣花枕头可以用来垫头睡觉啊。”夏雨自觉反应迅速地道。

西陵浅斜睨了她一眼,“他可不是我的那个枕头。”

夏雨一听,立即傻笑,“姑娘说话就是含义深,奴婢跟不上。”

回头又看了欧阳明月一眼,想不明白,为什么说着欧阳明月,最后欧阳明月竟成一个枕头了。

时光匆匆,又过了两日。

桔子已住到了破庙去,等着被玉小双捡回去,当然,这个等不会费时,也就三五日,自会有人引玉小双前去。

桔子离开西陵浅,心里真是舍不得,也不知何时才能重新回到西陵浅的身边,这段日子可是她最轻松最开心的日子。

但一想到此举能救自己的部落,她义无反顾。

去之前,西陵浅交给她一包东西,让她取得玉小双信任后,这几年找机会混进玉小双的饭菜里,连续吃上一个星期就行。

不是毒药,但却是一味药,吃下去并无害,但却会富积在身上,要经过某种特殊的方式才会排出。

桔子慎重地点头,将药包收回,再与西陵浅得述了一遍今后联系的方式,走了。

这两日,西陵浅很安静地待在家里,专心地练功,哪也没去。

她在等一个人。

接近晌午时分,春风来报,欧阳府的李妈妈奉青夫人的命来见姑娘。

西陵浅眼里透着了然,李妈妈说的来意,也果如她所猜。

李妈妈的原话:青夫人说,她一个人小孩子在家,青姨不放心,邀请她到明日欧阳府去玩,若是能够小住几日更好。

一切照计划走着。

李妈妈走后,西陵浅叫来了春风,对她低语一番,然后又用纸写了几个字,放进信封里,让她送到东王府。

东王府。

豪宅美第,四处还披红挂彩,让人一望便知这府上不久前才刚办完喜事。

唯有一方院落,建筑雄伟,雕梁画栋,却干净如素,没有披挂花花绿绿。

这里是三殿下,也就是新鲜出炉的东王殿下东阳如旭的议事院,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入内。

那标志人物武一武二立在书房门外,高大冷面,如同两尊大佛,不动如山。

书房里,入目是一张简约大气的屏风,一张宽大如床的书案,案上案牍累叠,案牍之后,方见俊美无俦的东王殿下正在伏案批阅。

也不知过了多久,书房门外响起了通报声。

东阳如旭方停下来,沉声道:“进来吧。”

只见东王府的四十开外的武管家躬身走了进来,“参见殿下。”

东阳如旭揉揉有些发酸的手腕,方道:“什么事?”

武管事恭敬地道:“西陵姑娘让婢女给殿下送来一封信。”双手将信举与胸齐高。

“拿过来。”

东阳如旭嘴角立即微勾,原本有些严肃的脸放松下来。

看来武管家暗自心惊,早就听说大婚当日,殿下与一小姑娘谈笑风声的事,并没放在心上,如今见着东阳如旭的表情,他心里暗自提醒,这小主儿可别轻易得罪了去,又暗自庆幸,刚才可没怠慢了人家送信的丫鬟。

东阳如旭打开信封,拿出纸条,看了之后,俊眼微眯,随即又轻笑一声,“这小丫头,又要胡作非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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