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王向来是个混吃等死巴着逆王的家伙,这回突然有了露脸的机会,不禁傻在那儿半天回不了神,幕僚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出着主意,无一不是要压十四皇的,至于薛大人……
“你们就冲着十四那么个小孩,就不敢老虎啦?”汾王向来脾气不好,听他们句句针对十四皇而来,不免就恼上了“老是个大人,十四还是我弟弟哪!压制他一个孩,传出去老成什么啦?我呸!”
汾王不爽幕僚们的策略,摆摆让人把他们轰出去,然后拿着杖慢慢走出房房设在外院,他在内院还有个房,不过幕僚不便进内院房,他要见人时,就拿大费周章的到外院来
不过御医也说了,多走动对他的双腿复原是有好处的
吃力的走下台阶,他让抬着暖轿的内侍走开,自个拄着拐杖慢慢走,汾王府不比当年的豫王府,宁妃不比淑妃有家底,汾王按制装修,开府这么久了,还有些地方尚在装修,反正他不急,慢慢来,有的是时间晃悠
走到内仪门时,到底是累了,一旁的内侍连忙喊来婆,把行走于府内的青帏小车拉过来,侍候他上车后,内侍便跟在小车的旁边,徒步陪在车边
“王爷,方才长庆郡主来见王妃”
长庆郡主,谁啊?才准偏好好想一想此人是谁的汾王,己经想起来了,是他岳母啊!卫王的女儿,他对年长的女人都没什么好感,他亲娘也不例外,而其中最碍他眼的莫过于皇贵妃,那个老妖婆他永远记得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嫌恶痛恨,她以为她谁啊?皇贵妃了不起?没有父皇的疼宠,她什么都不是
薛家很了不得吗?也许他外祖家比不得薛家,不过都一样是父皇的女人就算加个皇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是妾啊!跟他母妃丽嫔一样!青帷小车在正院门口停下,他扶着内侍的下了车看见有人要往里通报他翻眼一瞪,那人立时停下脚,不敢乱动了
“跑什么?敢在老面前显摆你的腿快?拉下去重二十大板”
不待那人跪地求饶,一旁的内侍扬,立刻冲过来两个嬷嬷把人拖下去了
汾王冷哼了一声,慢慢的挪步进院
方才要往里通报的人被王爷下令拖下去重二十大板,以致于院里人人不敢妄动,只低眉顺眼的垂而立恭迎汾王爷
掀帘的声音也没惊动屋里的人,汾王就站在厚厚的织锦洒金团福地衣上隔着圆光罩厚重的青绒帷幔听着壁角
“……太自请的?”
“嗯,陛下没准,又有人说不如派顺王去,皇上说顺王另有差事,就点了女婿和十四皇依我看,让女婿去是主,让十四皇去去让他给女婿下的,唉!那逆王真是造孽啊!生生害得女婿好端端的一个人,现在却得养着两条腿,闺女儿啊!你可得仔细盯着王爷,让他好生养着,千万不可轻忽的,不然等他年纪大了,就知道这伤没养好,可是要命的”
“女儿知道”
“你爹说,要是早知道,陛下不拦女婿他们当差,一早就让女婿先开口,在皇上那儿也能搏个好印象”
“不过太先开了口,父皇却点了王爷去,会不会得罪了太啊?”汾王妃有些担忧,长庆郡主却道:“怕什么?太开口怕也知道陛下不会允准,陛弱,太只差个明衔监国了,这个时候陛下怎么允他出京?再说,逆王还不知在那儿流窜呢!要是太运道不好,也像女婿这样被逆王给伤了,可怎么是好?”
汾王妃叹了口气,“那女儿要跟着去吗?”。
“你去什么?女婿是去办正经事的”
“女儿放心不下啊!您别看王爷长得人高马大的,让他喝药可得费番心力的,我只怕他出门在外,没人能看着他按时服药”
没办法,汾王有时闹起脾气来,比蛮横的孩还蛮,幸而他还吃老婆的这一套,不然汾王大概这辈注定双腿皆废
长庆郡主也头痛,“你还没消息吗?”。
“没有”汾王妃不无遗憾的探向小月复,“要是有了,我也不敢随王爷出京,只是现在没有”她若不跟着去,势必要给汾王安排侍候的人,嫡长还没着落呢!万一庶长先有了影,怎么办?
长庆郡主生于权爵之家,对这个问题最是敏感,便问女儿:“王爷可有通房或侍寝的宫女?”
“教习人事的那两个都给了名份,最低位的美人,偏院里还留了几个宫女,看王爷的样,不像算收用,倒像是摆着好看的装饰
长庆郡主便说起了顺王府的小道消息,“皇贵妃的人的确了得,顺王妃才从娘家带了两个准备侍候顺王的丫鬟回府,那几个宫女就闹腾了,顺王倒是个好的,挺王妃,把那几个宫女发落了,还把其中一个不服管教的给丢回内府去,算一算啊!光顺王府丢回去的宫女就已经两个了,还有个女官,也不知是犯了什么大错,听说顺王大怒,已经把人处置了,那天你外祖父去内府喝茶,被那几个总管拉着抱怨,回来跟你外祖母说,内府这次被狠狠的下了脸,活该!还以为能由着皇贵妃一遮天呢!”
汾王妃与慕越见过面,印象还好,便道:“皇贵妃三番两次的找麻烦,也不怕那天惹恼了父皇!”
见女儿长进了,长庆郡主掩嘴轻笑“你们开府那会儿,要不是你外祖父常去内府小坐,你以为你府里这些人能干净?”
“是,多谢母亲和外祖父了,回头我给外祖父最想要的那副画给送过去”
“你找到了?”长庆郡主一细问,得知女儿终于找到老父盼了几年的画圣真迹,不禁喜极而泣
外头汾王似听烦了,朝圆光罩边站着的宫女扬了下巴示意,那宫女立时扬声通报,王爷回来了
长庆郡主又叙了几句家常,便起身告辞,汾王妃送母亲出去,长庆郡主拉着女儿的,叨絮着让她早点生孩为妙
因为此事不宜再拖沓,确定汾王、十四皇与薛缮晋同行南下募款赈灾后,第三天便从京里出发南下,很难得的是,汾王妃亦随行,汾王本来算自己进宫去求皇上的,没想到宫里却赶在他出门前,送来皇上口谕,传旨的内官满意的接过荷包,小声的跟汾王咬耳朵
“太殿下觉得过意不去,怕您与王妃甫新婚未几便要分隔两地,故特意向皇上求情讨了个恩典,让王爷、王妃能一道出京去”
汾王有些别扭的道了谢,不待他说,汾王妃也听到了内官的话,待送走传旨内官,汾王妃道:“王爷,咱们是不是送个礼去谢谢太?”
“不必才不用谢他,谁要他狗拿耗多管闲事的,哼!”汾王话是这么说,但汾王妃却不能真不管不顾的领受了人家的好意,却没有半点表示
她转身去备了回礼,不想,太妃就下了帖邀她过府,去了之后才知道,原来太他们算将整年的收益,扣掉府里必要的花用后,将全数捐出去赈灾
“太妃为何要这么做?”汾王妃不解的问道,其实她更不懂的是,为何让她知道?
“他们都是我们大周民,看着他们受苦,殿下和我都觉于心不忍,户部银钱有缺,咱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方能为父皇解忧”
汾王妃电光石火间,想通了,太夫妻要拉拢汾王及她,为什么?她想到了淑妃一派,明面上的都被拔除了,台面下的就不用担心会往那头倒,但皇贵妃一派,不是那么好拉拢的,若秦王及宁王都死绝了,原支持秦王的人,势必要另寻出路,但皇贵妃还在,两位郡王也在,太初立,陛下还健在,日后会有什么变量还说不准
丽嫔娘家官位不高,也不得用,可是现在不同,汾王娶了自己,就有了郭家及卫王的人脉,但汾王不曾领过差事,皇帝眼里,他不过是个顽劣不堪的闲人,想与太争?争不过,但是太却需要郭家及卫王的支持……
如果照太妃的话去做,汾王府虽被划入太一派,但也在皇帝心里留下好印象,日后不出意外,太登基后,汾王一脉也能落得好
“回去我就把帐清一清,出门前,我会把捐出去的款项送过来”
太妃福身谢过,汾王妃连忙侧身避过回了半礼“只不知此事,顺王妃那儿……”
“这是就是她和顺王两想出来的!”太妃亲善的道:“十二弟妹是个心软的,幸而十二弟是个明白人”汾王妃有些不明白,太妃拉着她说起了顺王府这几天的传闻
待送汾王妃离开时,两妯娌已似闺中蜜友般的道别,太妃身边的嬷嬷,看着汾王妃的车驾远去,低声问太妃:“娘娘,您又何需这般委屈自己,与汾王妃去交好?”
“与她交好有什么不对?她父亲是鸿胪寺主簿,母亲却是卫王的女儿长庆郡主,出身可比我强多了,若能把她与汾王争取过来,殿下就可以多好几份助力”太妃转头面露严厉的道:“日后不可再随意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为殿下做事,难道我还受委屈了?”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