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枫抱着言言往西厢的地方走去,听到她说他笨死了,他也不否认,他就像是中了毒,无可救药的为她开心,为她生气,为她心疼,为她心痛。她突然闯进了他的世界,就这样扎根发芽,他不敢想像,如果他的世界没有了她,将会是怎样的颠覆?
在祁枫的怀里言言也没有大吵大闹,反正再怎么闹他都不会放她下来。一路上言言就安静的让他抱着,祁枫刚将她放在地上,言言撒腿就跑,冲进房间将房门紧紧关着。
“我是会吃了你吗?跑这么快。”言言听着外头祁枫的叫喊声,掩嘴偷笑不答,她早就做好跑的准备,只等他放她下来。
“我还有些话想跟你说,你出来。”祁枫喊着。
“我累了,明天再说。”言言回答。
“这事很重要。”祁枫在外不依不饶的喊着。
“休息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言言偷笑。
“是关于花海的迷香……”话还没说完,门就发出响亮的一声,言言打开了门,跑到他的面前了。她比任何人都想知道是谁将迷香点在那里的,这种阴险卑鄙小人,居然会使出这样的阴招。
言言抬头,见祁枫抿嘴偷笑。
“喂——”言言看着他,激动的喊着,“你不是要说迷香的事吗?还不快说。”
祁枫刮了下言言的鼻子,“笨蛋!一下子就被我骗出来了。”
言言瞪着他,沉默了几秒后,转身就走。一股强有力的手将她拉住,转身,她对上他俊逸非凡的眸瞳。
“走,坐下细说。”祁枫拉着言言的手往石桌走去。言言本想甩手而去,然而他的眼神没有戏谑。
祁枫自怀里掏出一小条碎布递给言言,“这是我在通往花海后门的路上找到的,很有可能是放迷香的人经过的时候,被东西刮着撕下来的。”
言言盯着手里的碎布,跨着脸递给祁枫,“这布料是宫女身上衣服的布料。”
祁枫捏着手里的布料摇了摇头,“这确实是宫女身上的布料,一开始我也以为这条线索断了,但是,仔细一瞧,这种布料相对你身上的布料又有所不同。”
“有什么不同?”言言拿过他手中的布料,仔细的瞧了起来,再与身上的布料相比,实在是没看出来哪里有不一样。
祁枫微笑着看着她。
言言皱眉,“这分明就是一样嘛。”
拿过她手中的布料,祁枫伸手指了指上面还隐约可见的细小纹路,“这种布料跟普通宫女的衣裳几乎是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些花纹。”
“那这又能证明什么?”言言仰着头看着他。
“笨!”祁枫靠近她的脸,氤氲的邪气自美眸里晕开,“你可以用这布条引蛇出洞啊。”
言言怔怔的盯着眼前突然放大的脸,直视他的眼睛,看到他眼里的自己,脸上已经是红晕缭绕。她慌乱的离他远一些,不去看他的眼睛,“那你有什么办法了吗?”
看到她的反应,他满意的笑了笑,眉心绽放着开心,他起身走了几步,回头看着她,“你放心,我自有办法。我定要那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最后几个字,就像是修罗嗜血的残酷,没有一丝温度。言言抬头看着他,心里情绪莫名纠结,却有一股暖流直涌心间。
阳光带着一丝慵懒,静静的洒在两人的身边,淡淡的光华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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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芯最终也没有等到皇上给的惊喜,因家里有点事,她只得回家一段时间,至于皇上说的惊喜,皇上也只能过段时间再给她。
言言还记得她出宫的那一天,林芯抱着她在她耳边说过的那句话,让她震惊之余却又颇为欣慰。
言言趴在床上,脑袋里不停的回想着林芯说的那句话,“当一个女人在生命最灿烂最耀眼的年华里遇到了爱的那个人,就不要逃避,勇敢一点去面对自己的感情,爱情,只有勇敢的人才会得到,也才会天长地久。等我回来,如果那时候你还想离开皇宫,我会找父亲帮忙,将你带出宫去。”
在生命最灿烂最耀眼的年华里勇敢的爱?才相处两天的林芯就看出了她不敢爱的事实,原来,女人对于女人,只要一眼就能看出。是的,她一直找借口去逃避自己的感情,在这样陌生的时空里,她确实不够勇敢去爱。
也许她想要离宫的事情是林芯从祁逸的口中得知的吧,还记得刚来皇宫的时候,她和祁逸还想通过翻围墙跑出去。不过,她一直疑惑的是祁枫能轻易的走出宫门,而太子为何要翻墙。
迷迷糊糊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言言挣扎着起来,心里很是不痛快。打开房门,一阵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睡意顿时全无。看着秋雨绵绵,丝丝如线,敲打着心弦。言言伸手接着雨滴,她喜欢下雨天,只要下雨,她都要出去走走,也不管是大雨还是小雨。
一阵轻咳声传来。
言言这才转头去看敲门的罪魁祸首,微微一愣,“川公公真早啊。”
“皇后娘娘宣你去天仪宫去问话。”川云德轻哼一声,连正眼也不瞧她一眼。
漫步在雨中,言言走的不快也不慢,走在前头的川公公瞪了她一眼,“还不快些走,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要皇后娘娘等你一个贱婢吗?”
言言白了他一眼,“公公,还是小心些走吧,下雨天路滑,总不能摔的一身泥水去见皇后娘娘吧。”
话才刚说完,走在前面的川云德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勉强站稳身子。川云德僵硬的看了言一眼,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言言忍住笑,撑着伞静静的朝天仪宫的方向走去。
刚走近天仪宫,言言就看到一身凤锦宫装的皇后端坐在檀木椅上,脸色不悦的看着走进来的言言。
“小川子,本宫只是要你去请个人来,你怎么用了这么长的时间?”皇后沉声说着,眼睛却是瞟着言言站着的方向。
“奴才该死,还望娘娘恕罪。下雨天路上比较滑,奴才险些滑倒,只能走的慢一些。”川云德站到皇后的身边,低头说着,剜了一眼安静站着的言言。
“本宫原谅你这一次,下不为例。”皇后饮着茶,朦胧的雾气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言言只能安静的站在原地,这皇后找她不知道又是什么事。
“大胆贱婢,见到皇后还不快行礼!”川云德冷喝。
言言真想冲上去缝上他那张臭嘴,狗仗人势,真是可恨。言言看着坐在檀木椅上喝着茶的皇后,凤冠玉簪,华衣锦服。虽是高贵,但在她看来却是她丑陋的伪装。刚想要行礼,只听得皇后冷冷吐出三个字,“免了罢。”
言言也乐的自在,正好她也不想这个所谓的礼。大殿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只听得淅淅沥沥的雨声。
“不知道皇后娘娘找奴婢有什么事情?”言言打破此刻的诡异气氛。
“咣铛”一声,皇后将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几上,有意无意的弄出沉闷的一声,“也没什么事,只是今天本宫兴致好,听宫里的人传,你弹的一首好琴,本宫倒想听听。”
语罢,一个秀丽的宫女抱着一张古琴走了出来,摆放在由另外几个宫女搬来的琴座上。言言苦笑,她怎么也不相信皇后会只是单纯的想听听她的琴技,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也只得一步一步走下去才能知道了。
走至琴前坐下,抚指上去却不想弹。看了一眼皇后,又扫了一眼川云德,低笑着拨动琴弦。边弹边在心里唱着,“两只老鼠,两只老鼠,遇的巧,遇的妙,一只就是皇后,一只就是太监,真好笑,真好笑。”
简短一曲,言言忍着笑,平静的抬头看着皇后,“奴婢弹完了。”
“哪有这么短的曲子?”川云德问道。
皇后也微皱着眉头,看着她,“你为休会弹这样的曲子?”
“回皇后,这是奴婢在民间学到的小调,欢快而简短,是赞美人的曲子。”忍着就要涌出的笑意,言言坚持着平静。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只见有宫女急忙的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娘娘,七阿哥硬闯进来了。”
言言立刻转头去看,只见祁枫被雨淋湿的头发垂在胸前,还有几缕不安分的沾在脸上,雨水打在他的脸上,滑出条条小道。
他怎么会这么狼狈的样子,怎么连雨伞也不打?
“老七,你越来越放肆了,本宫这天仪宫是你想来就想的地方吗?”皇后看着全身湿透的祁枫,声音里显然有着怒气,嘴角却勾起一抹不与声音相符的笑意,稍纵即逝。
祁枫径直跑到言方的身边,扶起她左看右看,“你没事吧?”
言言看着他身上被雨淋的全湿,心疼的用袖子擦着他的脸,却发现这样的动作太过亲密暧昧,忙收回袖子。
“老七,这话本宫听着怎么这么别扭难受啊。本宫只是找她过来弹些曲子给本宫听,你无视宫里的规矩,擅自闯进天仪宫来,居然开口一句就是问她有没有事,难道本宫会无缘无故惩罚她不成?”皇后冷冷的看着祁枫,一字一句透着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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