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的脊梁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只见他那薄薄的嘴角边挽起了一丝弧度,“怎么,这么快就想逃出去了?”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她手上捡着的石块,“想用这个把那两个奴才引开,然后逃出去?”
他虽然是漫不经心的地笑碰上,但她能感受到他暗藏的深重怒气。
“你想去哪里?你身上身无分文,你能去哪里?”他静静的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却凝固了,转而是冰冷的看着她,“听到奴才们叫你福晋,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逃走吗?我说过,我会努力去学什么是爱,我沒有强迫你,也沒有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如果你不愿她们这样子叫你,我就让她们不叫。”
言言深深的吸了口气,“是,我也跟你说过,我的爱早已经沒有了,我不能给你想要的,你也不能给我想要的。”
他一下子将她用力扼在怀里,言言手里的石块哗味啦一声掉在了地上,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他,望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她知道他已经怒了,她冷笑着,“我逃出宫就是为了自由,你认为你能将我钳制住一生吗?”
怒气自心底爆发,她残忍的连一个机会都不给他。她怎么能这么对他,为了她,自己放弃了可以轻易得手的太子之位,只为陪她在宫外过着平淡的日子。
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扼住她颈后,狠狠地咬了下去,噙住那两片红润,带着攻略城池的冷酷,毫不怜惜的占领着每一寸领地,唇齿之间的空隙被他毫不留情的夺走。
要窒息了,她痛苦得只能不断发出闷闷的声音,昔日的那一幕如潮水般侵占她整个脑海。他也是沒有一点怜惜,将自己按在了床上,衣服毫不留情的被撕裂,继而是他疯狂的吻落在她的身上。
她顿时全身战栗起來,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就张扬着恐惧。她奋力的挣扎,他适合的用力扼住她的手腕,疼痛的意识瞬间充斥着脑海。
她放弃了挣扎,目光开始变得涣散,眸中渐渐蒙上一层死水般的颜色。就在她绝望的那一刻,唇上的压力骤然一轻。
大量的空气一下子涌入胸口,她却紧闭着呼吸,脸涨的通红。他蓦的伸手捏开她的嘴,大,她本能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抬头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呼吸略有沉重,眼中已经沒有了怒气,一抹心痛从他的眼底迸发。
言言并沒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就朝后门走去。那里的守卫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见了,或许是看到了他,就自觉的离开了吧。或许又是他吩咐他们离开的。
“我不会让你离开。”
手被他握住,这次沒有扼的她生疼,却也不能让她抽离。言言顿住脚步,她压下心中的怒气,声音冰冷至极,“你以为你能将我困在这里一辈子吗?我是的是自由,是尊重,不是你这样将我禁足在这里。”
月如寒盘,光影照残姿。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食指轻轻抵在她的下巴,“我沒有将你禁足,你要出去,白天的任何时候都可以出去,但现在是深夜,你不能出去。”
他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哪里看都不像是刚刚还如雄狮的模样。他只是温柔的拉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回她的房间。
言言还处在惊诧着,任由他拉着她的手。等到她反应过來的时候,她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了。
“夜已深了,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你出去玩。”祁裕轻声说着,手还拉着她不愿伸开。
“不要!”言言月兑口大叫。
立时她就发现自己反应过激,扯出一个微笑,“我的意思是,你那么忙,我随便带一个婢女就行了。”
“也行,那就让风兰陪你出去好了,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言言克制住内心的兴奋,只要让她出去,她就能趁机逃走。
“你不能逃走。”他的目光灼灼。
“恩,我答应你。”言言笑着点头,心里却转着自己的小心思,只要让她出去,她一定逃得远远的,不再回來,让他找也找不到。
寒月隐去了身影,静谧的夜空下的房间里只余两人安静的呼吸声。
昱日,他果然沒有食言,一大早就为她安排了出行的马车,而风兰早就在马车旁候着。由风兰扶着上了马车。虽然只有风兰和一个车夫,但言言知道,祁裕肯定安排了高手跟着自己,一來是保护自己的安全,二來是避免她逃跑。之所以要将他们藏在暗处也是他了解她,知道她心里肯定在捉模着逃跑。
他还真是用心良苦,怕她不高兴,才答应让她只带一个婢女出來,又安排了暗中随行的高手保护她的安全。
马车在人声鼎沸熙來攘往的街道旁停下,风兰吩咐了车夫停在一旁候着,言语姿态俨然不像一个婢女,远远看去,倒真有几分干练的气质。
感觉到从身边经过百姓都会侧目看她几眼,是因为她的装束吧。她身上穿的是上等面料作的衣裳,只有大户人家的女子才能穿的上。突然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却穿的如此高贵,他们总会偷瞄上几眼吧。
言言装作不在意的走着,身旁的风兰受了祁裕的吩咐,几乎是粘着她,寸步不离。街上热闹至极,新鲜的玩意层出不穷,言言沒了心思去看那些,只想着该如何甩开风兰,同时又避开在暗中跟着的人。
甩开风兰很容易,但是要避开暗中盯着的人,就有点棘手了。她并不知祁裕到底派了多少人在她旁边。
她们走至一个小摊边停下來,上面摆着摊贩捏成的各色各样的泥人,摊贩见了她们立忙堆笑着,“这位姑娘,为你捏个自己的泥像?”
风兰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姐,我们还是走吧,怎么能用这么低贱的泥士捏成您的样子。再说,也捏不出您的美貌。”
那摊贩听了脸色瞬间大变,毫不客气的道,“世间万物都有它的价值,高低贵贱只不过你这些俗人的眼光,老身为人捏了这么多年的泥人,也从來都沒人说过不像的。”
风兰还想说什么,却被言言制止了。她看着摊子前脸色难看起來的老者,忙笑着拿起了一个泥像,笑道:“那你就为我捏一个吧。”
那摊贩看了她一眼,拿起一块他调和好的软泥捏了起來,旁边的风兰脸色不好的站在一旁看着。
不一会,一个栩栩如生的泥像递到她的手里,言言感叹的看着他的手艺,将泥像装在了盒子里由风兰拿着,还认真的看着她,“你要好生拿着,不要让它摔碎了。”
接连逛了很久,她买了许多新奇的玩意,都往风兰身上堆放着。风兰手上抱着的盒子都快盖过她的脸了,但还是紧紧的跟着她。言言心里有点不忍,但为了自己能成功的逃离,她已经顾不得自己的不忍心了。
终于在言言将一个装着稀奇首饰的锦盒递到她的手上时,她低低的抱怨了一句。虽然声音极低,但言言还是听到了。
“风兰,我也买够了,我们先找一处地方休息下吧。”言言笑盈盈的看着她,只见她像是得救般点了点头。
往茶楼方向走着,经过一处布料店的时候,言言心里灵光一动,拉着风兰就走了进去。言言趁她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的时候,忙凑到了老板面前低语的几句。
风兰走到她的身边的时候,言言正专心看着面料,见她走近,忙拉起手上的布料给她,“怎么样,喜欢吗?喜欢我就送给你。”
风兰的头顿时摇的跟拨浪鼓般,言言笑了下,指着挂着的几件衣裳,“我看那做好的几件衣裳倒挺好看的,老板,这衣裳可以试下的吗?”
“当然!”老板堆笑着将她看中的几件衣裳递给她,言言不喜欢她换衣服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因为知道房间沒有后门,风兰这才愿意站在外面等着她换完衣裳出來。正当着她等着言言换好衣服出來的这段时间,一大片人从门外汹涌而至,整个布料店顿时站满了人。
风兰不料有这么多人,连忙移到了门口些,眼睛紧紧盯着言言进去换衣的房间。心里在嘀咕在她换的慢时,身旁有人拉扯她的衣赏,风兰朝拉她的人点了点头,随即看着言言进去的方向。
言言透过里面的布帘看到了这一幕,嘴角挽起了一个微笑,穿着衣服走了出去问她衣服怎么样,风兰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点了点头。
言言却摇了摇头,还想试试别的衣裳。风兰只得看着言言再次走了进去,转头看了看逛街买的物件还在,继而紧紧盯着言言换衣裳的地方。
良久,还不见言言出來。风兰只道是她慢,可是,似乎这次换衣服的时间过于久了点,风兰跑进了她换衣服的房间,却见里面空无一人,地上还躺着言言出來时穿着的衣裳。
风兰只觉得头皮发麻,忙冲出了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