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枫噙笑,看着言言急着从软榻上起身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她的脸颊一下,被言言蓦的伸手打开了。
此时,夏乐乐正从帐外走了进來,看着言言从外面走了进來,扁着嘴道:“娘亲有了爹爹就不要乐儿了。”
言言忙伸手将乐儿抱着坐到了软榻上,笑道:“乐儿怎么会这么说,娘亲一直爱的都是乐儿的啊。”
“娘亲答应昨晚陪乐儿睡的,可是,娘亲却睡在爹爹的营帐内,让乐儿一个人睡,娘亲就是不是要乐儿了。”
言言看他的小嘴嘟着,吃醋的模样竟跟昨晚的祁枫简直是一个样,忍不住笑了起來。
“乐儿,今夜,你就随我在这里睡吧。”祁枫俊美的脸上噙着宠爱的笑,看着委屈着的乐儿,他本身的父爱顿时泛滥。虽然乐儿很喜欢他,但毕竟他错过了乐儿六年的童年,错过了出生时的喜悦。
乐儿眯眼笑道:“爹爹最好了,今天晚上,我终于可以和爹爹还有娘亲一起睡了。”
言言也被他的笑容感染,开心的笑了起來。祁枫也伸手模了模夏乐乐的头发,笑道:“幸好我的床够大,你这个小家伙就算是横竖着睡都够了。”
夏乐乐却突然止住了笑,睁着大眼睛道:“爹爹受了伤,娘亲曾经说过,乐儿睡觉很不安分,乐儿就跟娘亲睡一张床吧。”
祁枫的脸色沉了沉,嘴角一阵抽搐,看着一脸认真的儿子,他只觉得一股冷风滑过他的面庞。
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他不答应让这个小鬼睡在他的营帐内,他是不是就不会要跟言言睡在一起了。
“乐儿,爹爹告诉你,娘亲的床榻只够你娘亲一个人睡,爹爹的床榻很大很舒服,你睡爹爹的床榻上,好不好?”
“不要,爹爹,昨天乐儿不小心让爹爹的伤口裂开了,乐儿不想再让爹爹受伤。”夏乐乐天真的模样看着祁枫,丝毫不知道他的爹爹此时已经恨不得拎起他就朝他的上揍去。
祁枫咬了咬牙,别的男人他都不担心,但这小家伙绝对是他一个强劲的对手,天真的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接招。只想现在就把他扔出去,心里才会放心他不会跟他抢言言。
“乐儿乖,爹爹的伤口已经好了,你不是说喜欢爹爹吗,今晚就和爹爹在一张床上睡觉吧。”祁枫看着错过了六年的儿子,他可不想与他的儿子结下梁子,却又不想他儿子与他上演争言言的戏码,只得明继续平声静气的说着。
只见夏乐乐的嘴角蓦的绽开了一朵花,笑着拉着言言的手道:“娘亲,既然爹爹说他的床又大又舒服,我们就睡爹爹的床吧,爹爹睡软榻上,这样不就可以了。”
言言蓦的想笑,看着祁枫的脸已经渐渐黑沉下來,却是有气无处发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起來。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夏乐乐一脸天真的看着自己的娘亲,以为她笑了就是答应了。
夏乐乐顿时从软榻上跳了下來,往祁枫的床榻跑去。竟然连鞋子也忘了月兑,直接在床榻上跳了起來,边跳边朝他们兴奋的叫着,“娘亲,爹爹的床果然舒服些,连跳起來也要比别的床跳的高些。”
言言忍笑着转头看着祁枫脸上的表情,只见他的眉角青筋隐隐跳动着,俊美的脸僵硬的绷紧。
言言不禁在心里感叹,原來他生气的吃醋着的模样也是这么的帅。
不料他会突然转过头來,言言脸上的笑意被他捉个正着。言言急忙走到床边将乐儿抱了下來,如果他继续在祁枫的床榻上跳着,估计他那个爱吃醋的爹爹就要疯了。
才刚刚将乐儿抱着怀里,手上蓦的一轻,乐儿已经被祁枫抱在了手上,头也不回的说:“以后,都由我來抱乐儿。”
看着他抱着乐儿已经走到帐门处,掀开了帐帘,灿白的阳光刺着眼睛,言言才反应过來,忙追上了他们。
感受着阳光带來的温暖,一直延续到心间,此时,言言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幸福,简单却是真实的。
时间不知不觉中又过去了几日,祁枫的伤势也已经渐渐好了起來。
期间最开心的要数夏乐乐,每天与侍卫“厮混”在一起,听着他们讲南讲北,偏偏他又沒听过那些,一时间听的兴致正浓,好几次言言去找他,他都是坐在侍卫堆里,歪着脑袋听着他们讲一些稀奇的事情。
而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最终还是沒能拗过他那爱吃醋的爹爹,被迫的与祁枫睡在一张床榻上。每次都抱怨着祁枫的床上不暖和,早上都要往言言的床上跑,自然又是被他那个执拗的爹爹拉着沒能得愿,直到穿好衣服方能拉着言言的手。
终于在几日过后的一天晚上,夏乐乐苦恼的拉着言言的手,扁着嘴说:“娘亲,以前乐儿沒有爹爹,就很想要有个爹爹。在见到有个比乐儿稍微丑一点点的爹爹后,心里高兴极了,因为乐儿也终于有了爹爹了。可是,乐儿越來越觉得,有了爹爹一点也不好。”
言言愣住,拉着乐儿的手轻声问着,“为什么有了爹爹一点也不好?”
“乐儿总觉得爹爹是在跟乐儿抢关娘亲,有了爹爹,乐儿再不能再跟娘亲一起睡,再也不能抱着娘亲。乐儿想要跟娘亲一起睡,也想要抱着娘亲。”夏乐乐稚女敕的脸上明摆着对祁枫不让他碰他的娘亲的不满,
言言听着他的抱怨,再看着一旁已经黑沉着脸的祁枫,忙将乐儿抱在了怀里,轻轻一笑,“娘亲以后天天都抱乐儿好不好?”
“好”
“不好”
两声响亮的声音同时响起,互瞪着对方,乐儿挑衅的挽上了言言的脖子,在她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下,声音让祁枫觉得发狂。
他儿子与他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就吻言言。
一把拎起他,忍无可忍的在他的上拍了一下,伴装怒道:“以后你只能亲自己的媳妇,不能再亲你的娘亲。”
言言在心里默数了三个数后,就见到夏乐乐的眼里顿时涌满了泪水。这是这个小家伙一惯的伎俩,每次她要开始骂他的时候,他先是会讨好她,讨好不成就会开始装可怜,骗取她的怜惜。
每一次,言言都让他得逞了,他的泪水实在是他最好的武器。而他似乎也是觉得得心应手,每次用起來也是屡用屡成功。
“娘亲,爹爹打乐儿,乐儿不要爹爹了,爹爹只会跟乐儿抢娘亲,还要打乐儿。”
他在祁枫的怀里开始大哭了起來,张着手要到言言的怀里去。祁枫未曾料到他会哭的这么伤心,一下子慌了起來,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不哭。他其实也沒有打他,只是轻轻的在他的上碰了下,根本就不痛,这小家伙却突然哭了起來,让他着实有点招架不住。
言言也是在一旁看着,她倒想看看祁枫是如何处理这个小家伙的哭闹的。
“乐儿,乖,爹爹保证再也不打乐儿了,你快别哭了。”祁枫轻声哄着,他的哭声却丝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祁枫咬了咬牙,继续哄道:“乐儿,只有吃女乃的娃才会跟着娘亲睡,也只有小孩子才会哭,乐儿已经是男子汉了,不应该跟着娘亲睡的,也不应该哭的,不然,乐儿就不是男子汉了,别的小孩子也都不会再跟你玩了。”
祁枫的话似乎起了作用,乐乐沒有哭的那么凶了,渐渐止住了哭意,抽泣道:“乐儿是男子汉,乐儿不哭。可是乐儿还是小男子汉,小男子汉可以和娘亲睡,只有大男子汉才不能跟着娘亲睡,大男子汉只能跟着自己的老婆睡。”
祁枫嘴角一阵抽搐,突然发现他的儿子的理论是一套一套的,他居然找不到理由來反驳他。
看着两父子在斗嘴,言言将床上的被子铺好,只穿了一件素色的单薄罗衫,掀开被子,一个人钻了进去,让他们去斗嘴,夜深了,她可是想睡觉了。
看到言言突然睡下了,两人都停止了斗嘴,同时睁着眼睛看向已经躺下了的言言。
“娘亲,乐儿要跟你睡”夏乐乐在祁枫的怀里叫着。
“不行,娘亲的床榻睡不下,你要跟爹爹睡。”祁枫自然是不依,走到营帐内的另一张床榻上,掀开被子,就将夏乐乐塞了进去,拂袖熄灭了帐内的蜡烛,钻进了夏乐乐的锦被里。
一向怕黑的乐乐立时沒有再作声,而是紧紧依偎在祁枫身体不再言语,心里暗暗想着,明天一定要早早就爬到言言的软榻上,一定要跟娘亲睡。
沒再听到两父子的斗嘴声,言言躲在被子里睁开了眼睛,翻身换了个边,睁着眼睛看着祁枫床榻的方向。
帐内一片昏暗,但夜晚的星星很亮,还是能模模糊糊的看清帐内的布置。突然,她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自己,心蓦的急快的跳了几下,忙又翻身背对着投來的炙热,耳根却不意外的滚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