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姑娘们嬉闹了好一会,转眼天色渐黑。
刚准备去寻南宫千糯,衣角就被一只小手拉住。
我低头一看,一个很小只的小丫头,刚刚聊天时她都站在远远的,也不说话。现在是要做什么呢?
我蹲,模模她的头,“***,怎么了?”
小丫头眼珠一转,“小喜姐姐,你武功很厉害对吗?”。
我点点头,“还好吧。”
小丫头激动的看着我,“那,小喜姐姐,你能教教我吗?”。
笑了笑,“***,你今年多大了?”
“桑桑今年九岁了。”
“九岁?你怎么这么小就来醉花楼了?”
桑桑低下头,两只小手搓着衣服。
心里一疼,把她抱起。
“小喜姐姐,使不得,使不得,桑桑只是个小丫鬟,小喜姐姐,快放桑桑下来。”说着就想往地上跳。
捏捏她的小鼻子。“没事,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没你一半听话呢。你这么乖,又这么可爱,我抱下又何妨。”
施展轻功,一会就到了醉花楼前厅。
“桑桑,你房是哪间?”
桑桑指了指楼上靠右最边上的一间小屋。
进屋里看了看,“桑桑,你不是说自己是小丫鬟吗,怎么住的这么好?”
“那是娇娘疼我们,对我们都一视同仁。”
点点头,“桑桑,刚刚姐姐的轻功可好,你想学吗?”。
桑桑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小喜姐姐,我要学杀人之术。”
心一紧,“为何?”
桑桑捏紧自己的小拳头,眼睛发红,“我要为爹娘报仇,要为小翠姐姐报仇。我要杀了赵才赵仁那两个混蛋。”
“桑桑,你的爹娘?”
桑桑看了看我。
“小喜姐姐,我爹爹原是这西凌城的一个粮官,为官清廉,城主赵才一直视我爹为眼中刺。”
“南边闹饥荒,爹爹奉命运粮救灾,但是半路就让人把粮劫走了,赵才捉拿了爹爹,说丢粮就是丢命,下令处死了爹娘。娇娘从小与娘亲一同长大,趁乱把我救了出来。可是我知道,劫粮的就是赵才的人。”
“小翠姐姐平时待我最亲,可是赵仁他他…居然那样把小翠姐姐打死了。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杀了他们!”桑桑似乎想起了那日的情景,双手抱住自己,微微的颤抖着。
我一把抱住她,轻拍她的背。
原来赵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桑桑的娘和娇娘?娇娘不是醉花楼的头牌?怎么会和良家女子一起长大。
桑桑猛的从我怀里抬起头,“小喜姐姐,你教我武功吧,我一定好好学。”
“桑桑,你知道要学好一门武功要多长时间吗?这中间的几年你等得了吗?”。
“我能,我一定能等,就算十年,二十年,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们。”
我松开她捏紧的双拳,“桑桑,你想过吗,就在你学武这些年,他们又会做多少伤天害理之事,又会有多少无辜的人被他们欺凌。”
“我……”
“桑桑,一胆手上沾满了鲜血,就再也回不去了。你有勇气再面对那些爱你的人吗?你有勇气面对娇娘吗?”。
桑桑头垂的更低。
“桑桑,我可以教你武功,但是你不能用来随便杀人。”
“小喜姐姐,你愿意教我了,你真的愿意吗?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的,可是,可上,那二人…”
“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桑桑懵懂的点点头。
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心里就被仇恨填的满满,要如何把她往阳光里带呢?
“千糯,进来吧。”这小子,还想偷听多久。
门咯吱一响,南宫千糯依着门看着我。
我拍拍桑桑的小脑袋,“桑桑,早点休息,姐姐明天来教你。”
桑桑乖巧的点点头。
和南宫千糯来到醉花楼的楼顶。
“查到什么?”
南宫千糯轻挑眉。
得意的看着他,哼哼,不看看本姑娘是谁,你去干嘛,我小脚指都能知道。
“那四金刚回来了,被赵仁赶了出去。四人是亲兄弟,平日里虽是做恶,不过也是些小打小闹。他们家中有一位老母亲,从赵仁手里拿到的赏钱,大多是给老母亲买药用的。”
“所以呢?”
“喜儿,不妨招纳他们。”
我沉思着,为赵仁跑腿,看来是和家里的老母亲有关了。四人底子不错,若加以培养,招到醉花楼给姑娘们做做保镖也不错。
“恩,这个可以考虑。还有什么?”
“赵府我已走了一趟,赵才屋里有机关,不难破,里面倒是有些值钱东西。”
“有珍珠玛瑙翡翠么?”
“有。”
“那就行。”
“喜儿,你是想…….”
“没错。”
南宫千糯笑笑。
“小财迷。”
“赵仁手下除了那两大护法还过的去,其它的都可忽略。”
“那两护法什么来历。”
“左护法常行,是个山贼,烧杀抢掠。和官府勾结,手下血命几百。”
“右护法雷天,彩花贼,欺杀妇孺,朝廷重犯。二人被赵才高金聘用,都隐形埋名,为赵家效力。”
“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南宫千糯从未踏足江湖,什么江湖朋友之类的就别说了。
“我用了你包袱里的**香。”
了解,这小子还会用这招了,孺子可教也。
“那行,我们去会会那两大护法。”
“现在?”
“夜黑风高好杀人嘛,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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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烛火通明,几个守卫懒散的打着瞌睡。
阿福是今天的当班守卫,正在梦中与美人相会。忽觉后背一阵凉风吹过。猛然惊醒。回头看了看。
“活见鬼,哪来的风,扰了本大爷的美梦。”一边抱怨着一边又睡去。
“啊~~~~~~~~~~~~~~~~~~``!”
忽然一声惨叫,阿福急忙拉上今天的守卫寻着声音奔去。
小黑碰了碰阿福,“福哥,这是左护法的屋,我们贸然进去,他会不会不高兴。
“废话那么多,你去开门。”阿福踢了小黑一脚,小黑一个扑倒,把门撞开了。
只见左护法被倒挂在悬梁上,手筋被人挑断,血顺着身体滴滴嗒嗒落在地上。
还没等他们晃过声,又是一声惨叫。
小黑一听,“福哥,是右护法的屋子。”
“走,去看看。”
“那这左护法….?”
“找人把他放下来,再去通知老爷少爷。”
推开右护法的房门,和左护法房里一样,里面根本就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右护法被人放在大桶里,一片通红,脚筋已断。
小黑没忍住,在门外吐了起来。
等赵才赵仁赶到后,赵才皱了皱眉,“没用的饭桶。”
“爹,这里好臭,我要回去睡了,还以为什么事嘛。”
“恩,仁儿,爹明日再去寻两高人来。你快去休息吧,”
见赵仁离去,赵才大喊一声,“来人,把这两废物给我拖出府去。”
阿福看看眼前两人,一个手筋断,一个已经不是男人,两人以后就算废了,想起老爷刚刚的命令,老爷这么决绝。自己得留条后路,否则哪天老爷一下令,出府的可是自己了。
可怜的两人,为赵府卖了几年命,换来了最可悲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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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糯,你不说那两护法还成么,这么弱。”
“是我对这江湖里的人功法还不熟悉,以为那样应该算是不错的了。”
南宫千糯脸色还是不太好,“喜儿,你刚刚,下手太重。”想起刚刚喜儿一掌废了右护法的命根,心里有点不舒服。
“怎么,还是我不对了?他那样的男人jian杀了多少良家妇女,那些女子不可怜?留着他以后再四处作害?更何况,他为赵仁这种人卖命,更是助纣为虐,留着他一条命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好吧!”
“喜儿,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以后这样的事让我来做吧,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太好。”
我扑哧一笑,这个呆子。
看着南宫千糯身后两个大袋,然后掂掂我肩膀上的麻袋。
这赵才还真有货,我都拿了三个最大的麻袋了,居然还没把他的宝物都装下。
赶明儿再跑两次,不把他家底儿都搬空了,我就不姓安!
回到醉花楼,娇娘早在前厅等候多时。
我把三个麻袋往她身前一放,“娇娘,有了这些,姐妹们可以过的很好,要从良的从良,想继续呆下去的,也行。”
娇娘随手解了一个袋子,惊呼一声,“这……”
我连忙捂着她的嘴,“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啊,还不找个地方先藏好。”
娇娘醒悟的点点头,带着我们来到厨房。
柴堆后有一狗洞。
我大汗“娇娘,难道没有什么更好的地方了?”
娇娘摇摇头。
“好吧,先在这将就下,等我让千糯给做个小屋,这些只是一小部分,到时候可装不下。”
“你们,去了赵府?”
我点点头。
“别再去了。”
我疑惑的看着她,“娇娘,你就不想为醉花楼以后着想了?”
“我….”
“娇娘,我知道你人好,难道你不想用这些钱做些别的,可以把醉花楼改成客栈酒家都行,楼里的姑娘,想走的,给她们钱财保证以后吃穿不愁,留下的也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你是过来人,难道你还忍心看姑娘们每天强颜欢笑?”
“还有,你想让桑桑一辈子在这做丫鬟?她会长大的,你想让她走上你那条路?就赵仁那种人会放过她?”
娇娘一震,连着后退几步。瞪大眼睛看着我。
“桑桑她,和你说了?”
我点点头。“娇娘,姑娘们都说你好,这些年你为了她们挡下了很多事。娇娘,若是你有什么心事,不妨和我说说。”
娇娘叹叹气,走了。
“喜儿,别想那么多,去休息吧,今天你累坏了。”南宫千糯顺着我的头发说。
我也没推辞,早早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