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穗 第083章花样子(三)

作者 : 齐佳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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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中的偏方是周围人吃过的,问了下中医朋友,这些偏方是没有科学根据的,请勿模仿。请注意这句“请勿模仿”。囧囧地飘走。)

只有女性的免费教育,下层民众里,男性文化程度普遍低于女性,这是个多么神奇的时代!

珍眉心疼金穗不能出门,绞尽脑汁地回忆女师傅们在课堂上讲的内容,在给金穗讲的同时又巩固一遍,使得她第二天上课时认真了许多,放了更多的心思在学习上而不是打听八卦上。如此周而复始,珍眉在学习上进益了不少。

黄老爹听着两个女孩一问一答,心中微酸,赶着将两根麻绳收尾。

金穗估模时间差不多,珍眉应该消食了,想起翠眉今日的问题,便问道:“珍眉,上次送你去女学堂的伏大人,他娘亲是你的安师傅。我听说安师傅在县府里开了个绣坊,是你那一位安师傅吗?”。

珍眉笑眯了眼,骄傲地道:“是啊,我听学堂里的娘娃儿们说,他们家的绣坊叫锦上花坊,专给出嫁的新娘子做绣活儿。我们村上的新娘子出嫁买的红盖头都是她家做的!安师傅因着被请来女学堂做师傅,在镇上城里都很有名的。”

金穗度着其中有一两句是夸大之词,只笑了笑,那就对了,真是赶巧。

她笑着说:“那你去做功课吧,做完功课,赶紧歇了吧。”

珍眉这两天风里来雪里去,小脸上冻出了晕红,金穗在小箱子里翻了翻,找出一个小瓶子放在桌子上准备等珍眉晚上洗漱时再交代她抹一些,免得她真冻伤了脸。

等翠眉回来要问珍眉时,金穗忙拉了她小声将刚才的话告知。家里为她治病节省了不少,她没能力赚钱,还能挡着翠眉卖花样子换银钱不成?

翠眉眼中喜色弥漫,马上去找黄老爹,把安师傅的事儿说了,谨慎地道:“……老太爷,我今儿的拾掇太太的东西,发现了这些花样子压在箱子里下。我想着莫非是太太生前描的,忘了给锦上花坊送去的也有。你瞧。”

说着,翻了翻花样子,因恐黄老爹忌讳媳妇的东西不肯碰,她只捧在手里,没递给黄老爹。

黄老爹淡淡地看了她两眼,沉吟着道:“你们姑娘治病须得一大笔银子,你能想着进钱的法子是好事儿,只莫想的太多。”

见翠眉面色惶恐,他又转口道:“原先的花样子我见过几回,既是锦上花坊,与你们太太原先就有故旧,只要她们没忌讳,你便换个钱回来吧。”

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说自己拿花样子去绣坊换钱的话。

翠眉勉强压下喜不自禁雀跃不已的心跳,捧着花样子在胸前,笑道:“老太爷,我晓得分寸,我自己个儿没啥本事,只能靠着太太的福荫给姑娘换几个钱,能得一个是一个。”

踌躇了下,又道:“过两天儿赵爹爹去城里看县太爷审案子,珍眉要跟着赶去看热闹,老太爷,我想搭个顺风车,等锦上花坊描了花样子,我再拿回来装订成册,和原来的放在一起。老太爷,你看,可使得?”

黄老爹道:“那你便去吧,只是你是头回进城吧?家里离不开我,你和珍眉两个只需跟着你们赵爹爹,城里繁华,可拐子也多,莫惹是生非……”

翠眉忙一一应了。

翌日,黄老爹搭上赵爹爹的牛车到了白水镇,回转时带上了曹大夫,昨儿他就想让曹大夫顺带给金穗瞧瞧的,可曹大夫到别的地方出诊了,没赶上,秦十郎等到天黑都没等到人。

冬天来了,小孩老人们潜伏一年的病症相继冒出来,到医馆里请大夫的人常常扑空,只有两个坐堂大夫仍在堂上,可他们是不出诊的。黄老爹今儿的去的早,才恰好请到曹大夫过来。

在赵家门口下了牛车,黄老爹对赵爹爹谢了又谢,约好了得空一起喝酒,方领着曹大夫回家,等走到家门口想想又不妥,回头对曹大夫说道:“曹大夫,昨儿的我们村上十郎到白水镇请你过来给他们家儿子诊脉,去了济民堂,能出诊的大夫都出门去了。我看他们家挺急,你要不忌讳给个男人瞧病,不如先去他们家里瞧瞧。”

曹大夫笑道:“在大夫眼里,病人不分男女,只是我医术有限,惯常给妇人孩子看诊,他家若不嫌弃,我自是肯去的,只一件,他屋里须得有他娘或是他媳妇在旁看着才好。”暗赞黄老爹厚道心善。

黄老爹忙不迭地点头:“自是有他媳妇在旁边。”

遂在自家门口喊来山岚交代让翠眉叫醒金穗准备看诊,便领了曹大夫去秦十郎家。

李十娘正在家里催秦十郎再套牛车去镇上请大夫,打算今儿再请不来大夫,她便自个儿带了儿子去镇上给坐堂大夫瞧瞧。

听见有人拍门,她有些不耐地打开,先看见黄老爹以为黄老爹惦记着秦十郎提及的偏方脸色便垮了下来,目光一偏又看到黄老爹身后的曹大夫,立时喜笑颜开:“曹大夫,黄老汉,你们咋来啦?真是稀客稀客,快进来喝碗热茶!”

两步上前拽着曹大夫往屋里拉,边疾步快走,嘴里边喊道:“涛子媳妇,曹大夫来啦,赶紧去倒两碗热茶来!”

曹大夫被她的热情吓到,背着药箱脚步有些不稳,亏得李十娘力气大,半拖半拽卸去了大半力道。

黄老爹暗自好笑,跟着进了屋,到堂上分宾主坐下。

涛子媳妇穿了一件旧袄儿,头上半件花色也无,神色有些萎靡,眼底青黑一片,眼袋突出,一副没睡饱的模样,看见堂上的曹大夫,她眼里忽然发光,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奉上茶碗,忙道:“曹大夫,你可算是来啦!我们家涛子躺了好些日子,又是咳嗽又是痰热,整夜整夜地不能睡,你快给他瞧瞧吧。”

茶碗刚碰到曹大夫的指尖,她便转了个方向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拉着曹大夫要往屋里去。

李十娘拉了她一把,低喝道:“你哪儿来的这般没规矩?曹大夫刚从冰天雪地里过来我们家,你总得让人家喝两口热水才是!”

她嫌弃地瞥了涛子媳妇几眼,眼中尽是不满,又抱歉地对曹大夫道:“我们家媳妇是担心涛子的病才失礼了,曹大夫你莫见怪!”

“都是做娘的人,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曹大夫好脾气地笑笑,坐了回去,看见秦十郎慌慌张张带着惊喜奔了进来,便和秦十郎见了礼。

李十娘趁这个空掐了涛子媳妇两把,将有些恍惚的涛子媳妇掐回神智方才小声道:“你去屋里收拾收拾,给涛子穿上衣裳,人家曹大夫是女大夫,总得忌讳这些个!”

她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了戳涛子媳妇的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涛子媳妇心中恨骂,她成日围绕着秦涛打转,这几天下雪变天,秦涛好不容易好了点儿的病情出现反复,她没日没夜地照顾,夜里秦涛睡不好觉,她就别想睡,白天不是秦涛骂着要人伺候,就是李十娘指挥她做这做那。

她因着做错了事儿,不得不忍下这口气,任劳任怨,上次回娘家跟娘和爹哭诉,谁知竟挨了爹两巴掌。没人给她撑腰,她只得死撑着,只暗地里骂骂不成器的秦涛和恶毒的婆婆罢了。

她原来怎么没发现婆婆这么可恶的?

涛子媳妇心里转着这些,脚下不耽误,匆忙唤醒秦涛,赶在他发脾气之前忙把曹大夫来看诊的事儿说了。

堂上,曹大夫问了些李十娘和秦十郎一些秦涛的情况,又瞧了瞧秦涛之前抓药的方子,笑道:“苗家庄的苗大夫开的方子自是好的,你们家儿子吃这个药吃了多久?”

李十娘夫妻对视一眼,他们根本没说是苗家庄的苗大夫开的方子,又瞅瞅黄老爹,见黄老爹没什么表情,便知这曹大夫本事高着,至少比以前请的那些个大夫强得多。

“有十来天了。”李十娘默了一默,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先前他们是请的苗大夫,瞧着秦涛的病有起色,又改吃了土方子。等秦涛病情反复再去请苗大夫时,人家苗大夫一把脉,再一问吃的药方子,脚一转扭头就走了。

她夫妻两个以为秦涛没救了,急得团团转。

曹大夫摇摇头:“你们该早些请大夫换方子,这个方子性温,治急病效果没那长远。”又问了秦涛换个几个大夫,都吃了什么药。

李十娘把药方子都拿给她看,其中有两张是她祖上传的土方子。一张上面写的是癞头皮炒鸡蛋治疗咳嗽的,癞头皮是一种野菜,这个没什么大问题,她见过好几个方子里有这味药,只学名不叫癞头皮罢了。另外一张上写的是蚯蚓,治疗高热不退的。

曹大夫听惯了民间的方子,有些祖传的土方子虽没得到太医院认可,却在现实实践中有奇效,她奇道:“这个方子是用蚯蚓做药,你们是咋弄的?”

那是秦涛发烧时,李十娘没法子,只得试了试她娘给的土方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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