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悬念,众人簇拥下的那个男人几乎没有什么再发难的时间,就被直接抬着送出去了,虽然他被宋绍钧击中的,只是腮帮子。
一群保安将两人团团围住,整个舞会乱作一团,偶尔可以看到那些体态优雅的贵妇人们尖叫着四散而去。
从旁经过的徐鸣看到莫小北同宋绍钧在一起,惊讶了一分钟,然后扒开密实的人墙,走进去十分热络地通宋绍钧聊天。
莫小北不停地张望着远去的那个“受害者”,看着眼前这些强壮有力的保安,心中也一阵阵发怵,看到一旁的宋绍钧面带笑容十分轻松地同徐鸣聊天,自愧不如,他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如履平地,他怎么能如此平静。
这是一个绝对让人匪夷所思的人物,他明明已经买了房子,任由她在他面前诅咒、生气,弄得满车飞花,却始终懒得解释;明明告诉过莫小北,不要在这个宴会上出岔子,害得她连被一个陌生男人抓住,也不敢用力挣扎,生怕轻轻一动,他就会把房子付之一炬,万万没有想到,却是他自己冲上前来,二话不说就揍人。
话说,他真的有那么在乎自己的老婆吗?莫小北表示怀疑,可以生死都置之不理,却难容第二个男人的窥视吗?若是,这种人,还真是变态到家了。
想到这里,打了个冷战,悄悄往离宋绍钧远的地方挪了挪。
看到罪魁祸首谈笑风生,毫无惧意,这些保安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倒是徐鸣对他们说:“行了,这只是一场误会而已,剩下的事情,让我来处理!”
保安队长牛高马大,皮肤黝黑,乍一看,还以为是黑熊,他顿了一下,做了一个为难的表情,说:“对不起,徐先生,虽然您是马先生的朋友,也愿意来为他们作保,但是我们也不能放了他们两个,因为马太太吩咐要报警,我们已经报警了,有什么事情,还是等警察来了再说!”
徐鸣对这种回答十分不满,便提高了声音说:“你们知道他是谁?怎么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潜逃,已经跟你说了,这是个误会!你叫什么名字,让你们经理来,我同他说!这么不懂事的员工,还留着做什么?来参加这场酒会的,哪一个不是马先生的朋友?”
连珠炮似的一段话,说得那个黑汉哑口无言,却仍旧是面露难色。
宋绍钧瞥了一眼保安,轻松地拍了一下徐鸣的肩膀,笑道:“放心吧!这还是红旗下的地盘,再大的饼也不可能大得过烙饼的锅,再有钱的人还是要讲一个法字!不可能出现你想象中的那种我被扔进大海喂鲨鱼的情况的!”
听了宋绍钧的话,徐鸣讪讪而去,莫小北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宋绍钧,说话不阴不阳,不领人家的情也就算了,竟然还说得让人家下不来台,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轻松走出保安们的包围圈,刚才的混乱让地上杂乱,可是桌子上的东西却丝毫无损,那些点心依然漂亮,散发着阵阵香气,吃了起来。
一个人站在包围圈中的宋绍钧看来她一眼,也跟着走出来。
那些保安无人阻挡,只是变换了一个阵形,站成一排,立在两人身后。
宋绍钧从桌子上端起一杯红酒慢慢品,斜着眼睛看莫小北狼吞虎咽。
终于吃饱了,只见保安队长走过来,对两人说:“对不起两位,警察今天来不了了,忽然有台风,所有船只都得靠岸,只要台风一过,他们就过来,现在就只能先委屈两位了。”
说是委屈,其实也没有什么,将两个人关在自己的房间里,门口站着两个木桩子似的保安,这房间里吃穿样样俱全,倒也安静。
莫小北吃饱了之后开始担忧,若真的因为这件事情惹上官非,还真是不值,原本顺利的话,明天中午就能到家,现在看来,不知道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偷偷看了一眼宋绍钧,他正气定神闲地盯着电视屏幕,一个穿着青铜色小西装外套,一头短发的播音员正在分析最近的股市行情,只见他恣意享受的表情溢满整张脸,讨厌他这种将所有人都当作笨蛋的申请,好像遇到什么事情都能迎刃而解的自大狂妄。
走到他面前,将电视关掉,正色道:“宋先生,你知道今天你打的人是谁吗?”
宋绍钧放下手中的酒杯,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没有回答,轻轻地向上挑了一下眉。
算了,这样的人简直不可理喻,对待这种不讲理的人,也只有一个办法,和他一样不讲理!莫小北抓住他的手臂,喝道:“我们走!”
“去哪里?”宋绍钧很轻松地甩掉了她的手,一副爱理不答的样子,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说:“在这里做好!”
当她是宠物吗?
他有耐性在这个孤零零的小岛上享受,她却没有,于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对他说:“宋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个小岛,为什么坚持要我和你一起来,不过现在讨论你这个决定是否恰当已经太迟了,好在现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我们去找那个被你打了一拳的人,把这个误会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吗?我想,你千里迢迢,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恐怕不是为了被人困在这里吧!”
宋绍钧看她如此焦灼,仍旧不紧不慢,将手中的被子端起来,漫不经心地说:“其实我是来钓鱼的!鱼饵我已经放下去了,现在就只等着鱼儿上钩了!对于一个达成目的的人来说,我有权利选择这种气定神闲的生活!怎样?”
从他手中将酒夺过来,他是在说什么,什么钓鱼?
不管他在说什么,现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那个金丝眼镜,将事情解决,明天顺利回到家,然后将房子的事情一一落实,看他也是个不怎么靠得住的人,所以还是尽快解决好!
只是发了一个小呆,就被宋绍钧从手中将杯子夺过去,冷笑道:“现在急成这个样子,在酒会上你不是很享受男人对你的仰视和垂涎吗?”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让莫小北一时间血压飙升,张口便回他一句:“你凭什么说我享受男人的仰视和垂涎?”
宋绍钧来了精神,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靠近她的肩膀,冷笑道:“你看看刚从马炳坤拉着你的样子,欲拒还迎,挣扎得那么婉转,还不是觉得又有一个充满能力的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倍感骄傲!”
什么?欲拒还迎?要不是他说过不能出岔子,她用得着那么忍气吞声,现在是什么情况,严格按照他的要求做事,倒头来却变成了她人尽可夫,欲拒还迎?
这种搂草打兔子的行为,简直占尽了所有的便宜,天下间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男人!
莫小北的气不打一处来,可惜一直光着手臂,不然定然将袖子卷高宣告进入备战状态,只能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手掌,虽然气势是差了一些,但好歹表现出她的愤慨。
宋绍钧显然知道该如何激怒她,直接伸手拉住她的手臂。
莫小北无论如何用力,也无法甩开他的钳制,尽管被他拉得如何靠近,也不停地喘着粗气,瞪红了双眼。
宋绍钧看她如此表情,满意地将手放开,临了还用力将她一推,口中戏谑道:“看到了吗?你现在的这个动作才叫做挣扎,刚才在酒会上的那个,力道不足这个十分之一,干嘛?怕把酒会显赫富贵的主人弄伤吗?被我说中了吧?”
话音刚落,宋绍钧的脸上马上遭到了红酒的突袭,抬头一看,莫小北手中拿着小鱼缸大小的红酒杯,坏笑地盯着他,慢慢地朝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