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就已经看到家中亮着灯。
开门之后,看到曾建宝在厨房里忙碌。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没有等她问,只见曾建宝已经端着一碗清粥走出来,看到她,连忙将清粥放在她手中,伸手去拿自己放在沙发背上的外套,轻声说:“你把这个吹凉了端进去让他吃,现在我下去买些解酒药,不能让他再这个样子吐了。”
从她身边擦过,用力吸了吸鼻子,忽然停住脚步,从她手中将清粥抢回去,又将刚刚穿上的外套月兑下来,说:“你喝酒了吗?这么好的日子,喝什么酒啊?现在还清醒吗?能不能帮我出去买药?”
看来,他是不放心莫小北喝了酒没有办法照顾好同样喝醉了的宋绍钧。
从自己的衣服口袋中掏出一个很小的便签本,飞快地在上面写了一大段字,递给莫小北,说:“你只要照着上面的写的这些药去买,特别是我写下来的厂家,要记住了,这些药都是效果最好的!别的绍钧吃不惯!”
接过他写的小纸条,莫小北扫了一眼,真的很想问他是不是用英文写的,怎么会一个中文字都没有?
于是讪讪地笑了一下,问:“你让我买的药都是进口的吗?”
曾建宝已经端着那晚清粥走过来,十分担忧地看着她,说:“莎莎,你懂事一点儿好不好,绍钧刚刚已经吐了好几次了,快去吧!你要是看不懂,就让买药的人看,他们认识!”
端着那碗清粥,在莫小北和宋绍钧的卧室之间来回踱步,真是难为了他,又要担心莫小北无法好好照顾宋绍钧。又要担心她没有办法买到宋绍钧习惯吃的药。
能够交到这种一心为自己着想的朋友,宋绍钧怎么会那么幸运?
走过去从他手中接过清粥,笑着说:“还是你去买药吧!我去劝他吃东西,放心吧!我没有喝酒,只是刚刚打碎了一盒子洋酒,可能洒在我身上了!”
曾建宝别着眼睛表示怀疑。
莫小北走到他面前,轻轻地对着他吹了一口气,说:“这次你相信了吧?我真的没有喝酒。你快去吧!”
如果有时间的话。曾建宝大概要让她去吹交警那种可以验出酒精含量的仪器。
将信将疑地将外套再一次穿上,嘴里不停地唠叨:“你要看好他!他现在躺在床上,要是想吐的话就让他吐好了,吐在哪里都不要管!不要搀着他再走来走去了!还有,不要勉强他,他想吃就让他吃。不想吃就算了!对了对了!还有,他吐的时候不要用力拍他的背,要这样轻轻地拍。知道了吗?”
他还用手在莫小北的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作为示范。
他怎么会那么啰嗦呢?絮絮叨叨的。
他还想说,便听到宋绍钧在里面咳嗽,马上就要吐的感觉。吓得连忙将莫小北向里面一推,说:“快去!我要去买东西了!你记住,他吐的时候要特别小心,要是塞住气管就糟糕了”
莫小北刚刚走进卧室,便闻到一股子味道。
宋绍钧躺在床上。领带拉开,领口打开,连外套都还没有来得及月兑下来,紧闭着双眼,一脸痛苦。
莫小北走过去,轻轻地将清粥放在梳妆台上,走过去问他:“好点儿了没有?”
他脸色发白,轻声地说:“你回来了?”
“嗯!”莫小北走过去坐在床边,用力帮他月兑下鞋子和袜子,把腿放在床上,再细心的男人也不如再粗心的女人,曾建宝只是一味地担心他身体吃吃不吃得消,想起来帮他做清粥,却没有帮他把鞋子月兑掉,让他将腿放在床外面吊着。
宋绍钧坐起来将她的手拉开,说:“不要弄我的鞋子,我还想吐,穿着鞋子方便些!”
趁着他坐起来,莫小北伸手将他身上的外套月兑掉,笑着说:“没事!等会儿我找东西过来,要吐就在这里吐,不要去对着马桶!很脏!”
宋绍钧不说话,睁大了眼睛盯着她看,双眼闪闪发光。
解开他的领带放在一边,说:“躺下吧!现在舒服了吗?”
“这一次你不让我月兑裤子了吗?”宋绍钧轻轻一笑。
忽然想起来上次他喝醉了,自己让他月兑掉裤子,接过他连内裤也月兑掉,会心一笑,说:“会开玩笑,说明还不是很醉!好了!躺下吧!”
“我要喝水!”宋绍钧斜靠在床头上。
“你躺好!我去倒!”莫小北走出去,找到他的杯子,和他住在一起只有一点点时间,但是也知道这个人虽然有很多杯子,但是他喝水永远只会用其中一个。
帮他倒了一杯热水,想到他马上要喝,又帮他在里面掺了一些冷水,进去之后看到他伸手捂住头,闭目养神,看来仍旧不太舒服。
将水递给他之前,自己先喝了一口,水温合适,才放到他手中,说:“喝吧!”
看来真是渴坏了,满满一杯水一口气全都喝光了,才将杯子还给她。
曾建宝火烧火燎地在按门铃,莫小北将单元门打开,又将门打开,等他回来,满头大汗的他跑得气喘吁吁,进门第一件事情就说:“莎莎!快去倒杯水!”
将手中袋子里的所有药全部拿出来,一盒一盒地打开,然后递给莫小北,说:“你先进入让绍钧把药吃了,很快就好了!”
让宋绍钧吃完药出来,曾建宝已经将那些药分成小分放在药盒的格子里,笑着说:“莎莎,你看,这些药我都已经按照用量分好了,你看着他,没有人监督他就不吃药,老是那么喝醉,很伤身体的,每天一次,每次一小格!千万要记牢!不要拿漏了,也不要多拿!”
他的话真的很多。
莫小北笑着从他手中将药接过来,点点头。
仍旧是对莫小北放心不下,索性又将自己的外套月兑掉,说:“算了!今天晚上还是我自己在这里照顾他好了!”
进去之后,宋绍钧已经睡着了,曾建宝还是不放心,将莫小北拉到一边,小声地说:“莎莎,不要吵醒他,小心他等会再吐,还有,你去倒一杯水过来放在他面前,用有盖子的那种,等他晚上要喝的时候喝!”
莫小北忍不住捂住嘴巴笑起来。
一边嘱咐她,一边看她没心没肺地笑,曾建宝很生气,说:“不好好听!你笑什么?”
忍不住月兑口而出:“我笑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
曾建宝再一次将他的外套穿上,说:“又什么好笑的?”
走过去轻轻地搂住他的肩膀,笑道:“我发现,其实你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曾建宝裂开嘴巴一笑,然后推开她的手,说:“是啊!是啊!我很适合他!我告诉你!你要是对他不好,我就变性嫁给他!走吧!”
好好笑的玩笑,莫小北把他送到门口,冲他挥挥手。
曾建宝用力将她拖出来,说:“你要跟我出去一趟!不然我出不去!”
这里的门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守,但是都开着,怎么说出不去,莫小北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曾建宝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说:“对不起,我忘记了你是最近才搬来的!这里的安保系统是最先进的,开车出门要按指纹,没有户主的指纹,我出不去,他的车很脏,明天早上还要去看那个大客户,所以我现在把他的车子开出去洗干净,明天早上来接他!记得早点儿叫他起床,明天八点准时从这里出发!”
两人沿着小区中的池子走,曾建宝忽然对莫小北说:“莎莎!你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老公好不好?人家都嫉妒他有钱,你自己也看到了,他的钱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这两年是关键时期,他压力很大!”
莫小北皱皱眉,笑道:“他已经是宋氏集团的主席了!还有什么压力?”
曾建宝叹了一口气,说:“他虽然是宋氏集团的主席,也是最大的股东,可这都只是名义上的,他从他爸爸那里实际上继承到了宋氏集团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可是现在在他手中的却只有百分之三十五!”
莫小北听了他的解释更加疑惑。
曾建宝看她疑惑,又再解释着说:“或许我应该这样说,宋氏集团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是在宋家手中,百分之十在陈怀远手中,其余进入董事会的股东多数都只是百分之几这样子,还有一些零星的小散户,绍钧得到的遗产是百分之六十,他姐姐和妹妹各有百分之五,可是他爸爸的遗嘱说里列明,他接管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由宋老太太监管,他一天不能让公司的产值和收入达到所规定的指标,就由宋老太太监管一天!”
原来这就是宋氏的版图,难怪宋老太太要如此严密地监管宋绍钧,他一个人肩负整个宋氏集团的福祉,而对于宋绍钧来说,的确是压力很大,他这个董事会的主席还没有彻底坐稳。
只要随便一想,宋绍茵是没有办法管理自己的股份,而宋绍莲只贪杯中物,连酒钱都没有,现在宋老太太还掌握宋绍钧的百分之二十五,加上宋绍茵和宋绍莲各自的百分之五,同样是百分之三十五,再得到其中任何一个小股东的支持,随时可以左右公司的决策!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好在怎么说宋绍钧都是她的儿子,什么都好商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