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到莫小北开口说话,马炳坤已经笑着说:“您误会了!宁小姐不是我太太,她是我的朋友!”
这个世上有一种男人,如此心细如尘,他永远能够在第一时间之内感受到你心中最细微的感觉,而且,能够照顾得水到渠成,不留痕迹,马炳坤就是这种男人。
莫小北冲他笑了笑。
席间听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这个拿督,从他白手起家到坐拥大笔令人艳羡的财富,从他不俗的谈吐到他的忘年恋,都充满了离奇曲折的趣味性,莫小北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快乐的聚餐,从他的身上,你可以看到一种希望,只要心怀理想,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真实的。
听得入迷。
马炳坤看到她聚精会神的样子,也微微一笑。
宋绍钧就坐在不远处的位子上,她却没有看到。
他喝下一杯红酒,看着她穿着白色的礼服,宛若一朵清新月兑俗的白莲花,不是绽放出美丽的微笑,用力握紧手中的杯子,她从来不曾在自己的面前如此微笑。
这个女人,她是天生的笨还是太过于精明,这个马炳坤,看她的眼神完全泄露出一个男人的**,她是正中下怀还是一点儿也看出不来!
他妒火中烧,眯着眼睛紧锁双眉看着他们。
是的,他成熟稳重,他体贴入微,他绅士风度!
晚餐过后,拿督夫妇要赶回酒店去收拾行李,莫小北和马炳坤目送着他们离开,天空中开始飘起了微微的细雨,喝了两口酒有些微醺的莫小北抬头看了看天空,一瞬间身上便有了一层融融的雨珠,低头下来。却看到马炳坤已经将身上的衣服月兑下来,递给她,笑道:“来!你一定很冷吧!”
莫小北微笑着拒绝了,这条街上很多甜品店,她想逛一逛。
马炳坤看了看街道两边,才笑着说:“我现在自己坐车回去,让老王等着你送你回家吧!”
看了看他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莫小北笑着摇摇头。说:“不用了!我不知道要逛多久!不要耽搁时间了。快回去陪你太太吧!她现在正是需要你陪的时候!”
听到她这样说,马炳坤也不勉强,点点头,说:“那你自己小心一点!我们就先走了!”
看着他的车子离开,莫小北忽然觉得无比轻松,细雨微微。一个人走在满是漂亮精致甜品店的街道上,心中充满了幸福。
这些小块的蛋糕色彩缤纷安安静静地躺在玻璃橱窗中,精致可爱。惹人垂涎,无论哪一个,看来都是艺术品。这是蛋糕师们最大的幸福,每一天都在制作甜蜜。
站在橱窗边看得出神,那么可爱美丽的东西,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呢?
雪白色的礼服价让她也成为了一条风景线,不少人都看着她。甚至有人以为她是在搏出位的女敕模,对她举起了相机。
这个时候她意识到自己的晚礼服,实在不适合就这样走在路上,于是从包包中掏出外套穿上,一路往前走。
城市的夜充满了活力,灯火辉煌中闪耀着人们的闲暇时光,不时有手牵手的情侣从身边走过,边说边笑,这种触手可及的幸福让人眼馋,当两个人的手可以自然地牵在一起,相处不再有任何的嫌隙,那该有多好。
笑了笑,往前走。
这条街很短,一会儿就走到了头,很想折回头再走一遍,却还是忍住了。
走出只有两步,便接到了马炳坤打来的电话,以为他出于礼貌只是问她回到家里了没有,但听到他焦灼地问:“宁老师!芸芸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他语气中的焦急感染了她,莫小北想了想,说:“今天早上分开的时候,她还说要回家去了!分手之后就再没有见过她!怎么了?”
马炳坤顿了顿,才又说:“我真是担心,这个丫头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她平常这个时候还不出门,就一定会给我打个电话,可是到了现在,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我打她的电话也没有人接!”
虽然她不是第一次离家出走,可是从今天早上相处的情况来看,她心情还不错!
今天早上,对了,莫小北这才猛地想起陈融和她斗狠的事情,输了的陈融出来还用臭水蛋砸人,照她那种不依不饶不服输的性格,会不会是她?
自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要真是这样的话,马芸芸真是被自己害死了!
立刻冷静了一下,想到那天晚上看到宋绍钧和陈融的酒吧,便立刻打车赶了过去。
酒吧仍旧是那种让人昏昏欲睡、暗沉的地狱,莫小北在黑暗中慢慢地寻找,果然看到陈融坐在远处,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如同一具尸体,死气沉沉。
莫小北走过去,低头看了看她。
只看到陈融不停地傻笑,穿着短裙也不管不顾,就那么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她周围的那些女人也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全都看来疯疯癫癫的,有一个甚至跑到隔壁的桌子上,伴着音乐声开始月兑衣服,惹得一阵阵尖叫。
莫小北仔细看了看她周围的人,没有马芸芸的影子,便走过去,轻轻地推了推陈融,小声在她耳边说:“陈小姐!有没有看到马芸芸!今天中午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儿?”
陈融躺在沙发上,就跟没有听到一样,她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对于外界的刺激,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莫小北轻轻地摇摇头,看来,马芸芸不是她带走的,若是真掳走了马芸芸,她还用得着在这里吃这些摇头丸吗?
无奈地摇摇头,从酒吧中出来,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站在门口。
他怎么会在这里?不过有什么好奇怪的,他经常在这里喝酒聊天和女人接吻。
一想到他那天晚上的行径,莫小北就生气,从他身边绕开,装作没有看到他的样子,气呼呼地朝前走。
宋绍钧心中也觉得纳闷,好端端她到这里来做什么?刚想进去看就看到她走出来,但是她却对他完全不理不睬,甚至好像没有看到她一样,也觉得心中有些窝火,又想到今天晚上她和马炳坤吃饭的事情,便一声不发地跟在她身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地在街上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莫小北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瞪着他。
宋绍钧也随之停住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久违了的对视。
两个人都不说话。
她清瘦了一些,精神倒也不错。
他还是一样壮,一个人就几乎挡住了整条街。
半晌,他才说:“你干嘛要搬走?”
莫小北顿了顿,说:“是你让我搬走的!”
宋绍钧皱着眉头,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让你搬走的话!”
莫小北嘟起嘴吧,说:“虽没有说明但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一阵沉默。
莫小北说:“你昨天晚上干嘛来找我?”
宋绍钧回答:“我喝醉了!”
莫小北看了看,又问:“那么现在呢?你也喝醉了吗?”
宋绍钧耸耸肩,又答:“我没有,所以还没有回去!”
又是一阵沉默。
莫小北看到他的眼睛就不停地想起他说,我们结束了的时候那种残忍,顿时怒从心中气,扭头就走。
宋绍钧向前两步,始终跟在她身后,就是那么几步的距离,不远也不近,莫小北走,他也走,莫小北停下,他也停下。
高跟鞋很难穿,每走一步都觉得自己是在刀尖上跳舞,莫小北终于走不动了,便停下来站住,本想坐在身后的长椅上,但无奈上面全都是水,雨虽然停了,雨水却还在上面,只能别了个剪刀脚站在那里,双手扶住自己的腰,站在长椅的一边。
宋绍钧也站住了,站在长椅的另外一边。
一个背着很重的牛仔包的老太太走了过来,抬头看了看莫小北,又看了看另外一边的宋绍钧,站了两分钟,看到两个人都跟雕像似的站着,便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个粉红色的塑料袋放在椅子上,然后才坐在上面,悠闲地从背包中拿出一个保温壶,倒了一杯热水,慢慢地喝了起来,她喝完了那杯水,然后才又从包包中掏出一支香蕉,剥去香蕉皮,吃了两口。
又抬头看了看正在对峙的莫小北和宋绍钧,收好自己的东西,从椅子上站起来,又将那个**的口袋捡起来扔在垃圾桶里,从莫小北身边走开,一边走还一边大声说:“两个怪人!”
莫小北嗔怒地看着宋绍钧,又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那是因为你走。”宋绍钧这样回答。
莫小北咬咬牙,真的很奇怪,刚刚一个人的时候走路明明很轻松,怎么看到了他之后,就觉得那鞋子越来越挤脚,现在是痛得连动都不能动似的。
宋绍钧轻轻地牵动了一下嘴角,看着她。
莫小北用力嘟起自己的嘴巴,回望着他。
所有的人都很奇怪,跟不在意的人都可以很有礼貌很宽和很容易说话,可是跟在意的人在一起,反倒变得蛮不讲理心胸狭窄怎么讲都不通。
莫小北叹了一口气,大声问:“你来找我做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