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江泉冷冷的道:“你现在难道没有堕落吗?还不是做了我的同居人?”
“这不一样的。”方秋雨叹了口气,眼神中有一些迷茫:“我答应和你立下这个契约,不关梦想的事,是为了我妈妈,是为了去讨回一个公道。虽然很可悲,但现实如此,我不得不低头。但这并不代表,我要连梦想也一起出卖,或许在你眼里,这种坚持很可笑,所以你根本就不会明白我。”
“那就不明白吧,反正在我眼里,你的确是个蠢女人。”江泉冷哼一声,一踩油门,车子骤然加速,一瞬间,车里只余下方秋雨的尖叫声:“你干什么啊?我不要去吃饭,我要去秀山,你听没听到听没听到?转弯,转弯,再不转弯我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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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吗?曾经的自己也有吧?那个美丽安静容易害羞的女孩儿,曾经是自己全部的梦想。
从秀山回去的路上,江泉忍不住回想起刚刚方秋雨说过的那些话。然后他自嘲的笑了一下,脑海中秀丽的面庞片片碎裂:“方秋雨,就好像我不懂你一样,你也永远不会明白我。我的梦想,早已经碎了,一片一片的,随风飞到了遥远的异国他乡,所以……我再也没有梦想……再也没有了……”低低的叹息声在车内回荡着,偶尔阳光照进来,可以看到男人的眼角边有晶莹的光彩闪动。
夏日里的白昼十分漫长,所以当暮色降临,方秋雨还是杳无踪影时,江泉不禁开始怀疑这女人是不是跑回家去了。
拨通了对方的电话,对面传来有气无力的一声“喂”,不过愤怒的江泉并没有注意到,他冷笑一声:“方秋雨,你是不是以为昨天晚上我没要你,就代表契约的生效日期还可以往后延长?说,你去哪里了?”
“马上到家了。”方秋雨有气无力的说完,就挂了电话。剩下这边的江泉目瞪口呆的看着手机:挂电话?那个女人竟然敢挂掉自己的电话?从小到大,他江泉还没受到过这种待遇呢。
气愤的摔了手机,江泉开始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宠方秋雨,以至于让这个女人一再的得寸进尺,挑战他堂堂江氏总裁的底线。
出生于世家豪族,从小到大除了在爱情上被打击外,所有的事情都是顺风顺水且理所当然的,所以江泉心中也难免会有一些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这种感觉在平时的言行中或许会被良好的教养和优雅的谈吐举止所掩盖,不过遇到被人轻视的时候,因为这种优越感而迸发出的愤怒是格外强烈的,江泉现在就处于这种情况下。
只不过越来越高涨的怒火在方秋雨进门的一刹那,就“噗”的一声被消灭了,只剩下一缕白烟,在心中袅袅不散。
“方……方秋雨……你……你这是怎么了?去演……码头扛麻袋的戏了吗?你们剧组不会真用一百斤的麻袋吧?”江泉看着方秋雨脚步虚浮的飘进客厅,然后一头倒在沙发上,身上的t恤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连额头的发梢都是湿漉漉的,不由吓得跳了起来,在闭上眼睛一副死也瞑目状的方秋雨脸上拍着:“你……你醒醒,不是累昏了吧?”
“没有。”方秋雨死鱼一样的瘫在沙发上:“唔……沙发好舒服啊……大少爷……拜托,给我杯水,白开水就好……”
“你先去给我洗澡。”见方秋雨没死,江泉立刻捂着鼻子倒退三尺:“你到底干什么了?不是说去剧组干杂工吗?什么杂工这么累?垒猪圈了吗?”。
“你说对了。”方秋雨从沙发上爬起来,欲哭无泪的看着江泉:“导演好黑,让我们几个女孩子用一下午时间垒起了五个简易猪圈,江泉,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从公车上下来,到这个破别墅,足足有三公里吧?我的腿都快断了,嘤嘤嘤,我的身心遭遇了严重的双重打击。”
看着方秋雨小狗一样的可怜眼神,江大少爷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