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苏瑾程觉得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上一阵热一阵冷,好像冰火两重天一样让她难受得只想死去,渐渐地,意识慢慢抽离了她的身体,让她无法思考,只能放任自己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叩叩…”
“少爷,安医生来了。”
关叔的声音伴随着规律的敲门声响起,隐匿在黑暗中的男人站起,光线在高大的身影上打下一层淡淡的光晕,像一层薄薄的白雪,渐渐凝聚出冰的寒冷。朦胧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他双手插袋缓缓走过去把门拧开。
往旁边让了让,一个肩挎医药箱的身影闪了进来,进门就先在他肩上捶了一下,语气轻佻的说道,“熙你行呀,区区一个小发烧就把我从十万八千里外找过来了。”
靠,他正沉醉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呢,他一个电话打过来就让他从天堂里跌下来。模模俊挺的鼻子,安辰有些幽怨地看向皇甫承熙,一脸委屈的样子。
抿唇淡淡瞥了他一眼,皇甫承熙眼里的警告意味很浓,朝床扬了扬坚毅的下巴,示意他过去。
“好吧…”挫败地垂下双肩,他安辰是打死也不会不肯承认其实自己也是万分好奇能让一向淡定的熙那么紧张的人到底是谁,所以才会一路飙车在最在最短的时间内赶了过来的。
放下肩上的医药箱,他走了过去,只见床上的人儿双眸紧闭着,扇贝一般的长睫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像蝶翼一样轻扇着惹人心怜。
只是,这张脸…好熟悉。
在脑海中努力搜寻着,待一个谁都有意地从不提起的名字闯入脑中时,安辰浓黑的眉忍不住皱了皱。伸手探过她的额头,在她脸上审视了几遍,安辰回过头来对坐回到黑暗之中的皇甫承熙说,“她是因着凉发烧了,好像还有轻微的因发烧而产生的过敏现象,身上其他地方应该会长有一些红疹,那个,呃,你介意我看一下吗?…”
假咳了几声来掩饰自己的笑意,安辰面不改色地撒着谎,故作认真地看向他,好整以暇地等着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
光线昏暗处,皇甫承熙左手握成拳抵着鼻尖,头低垂着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
“随便。”
好半晌,就在安辰以为得不到他的答案时,喑哑的声音低低响起,回荡在空荡的屋子里,像流水般平缓无迹。
碰了一鼻子灰的安辰只能无奈模模鼻子,视线投过去,只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在暗光中若隐若现。无声叹口气,安辰转过身从药箱里拿出一小瓶药以及一根尖尖的针筒,掀开裹得紧紧的被子,低头察看她发烧的状况,唔,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一点。
用沾着酒精的棉签擦出一小块地方,对着空气把针管里的空气里挤出来之后,安辰小心地把针筒扎了下去,似是感觉到痛意,床上的人儿不安地动了一下。
待一切完成后,安辰再次把视线投向像化石一样沉默的皇甫承熙,“她体质挺差的,应该要好好调理一下,不能着凉,否则病情会加重。”顿了一下,他试探性地问,“是不是你们‘在一起’的时候着凉或者是太累了?”
聪明如他,皇甫承熙马上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狭长的桃花眼微眯着盯着他,惹得安辰心里一阵发毛,赶紧举手投降,“好了好了,不玩了,治过敏的药和感冒药我都放在这里了,上面都写着说明,按时吃药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现在呢,就要闪人了…”
嬉皮笑脸地说着,安辰拎起药箱就往外走,嘴里还在嘀咕着,“我堂堂哈佛医学院毕业的天才被你这样随叫随到容易么我…”脚步在门边停了下来,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他回过头看向已经站在床边的皇甫承熙,脸上是少见的一派正经,顿了顿,说,“熙,她不是她。”
说完便转身离去,他知道熙肯定会听得懂他的话。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有人再受伤。
这几天在广州玩两天再回深圳,更新已经设定好了~每天九点两章,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