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门,奇怪了见到几个妇人正在堂屋里坐着聊天,刘华和刘燕在一旁端茶送水,轻柳见了不由脸上一热,暗骂自己怎么起晚了,该不会给人个懒妇的印象吧?
刘华和刘燕见到轻柳,都笑着打招呼道,“大嫂。”
轻柳点点头,跟那些妇人打了下招呼,没说啥,主要是边上的那些妇人都似笑非笑,一脸暧昧地看着她,那目光里的意味不言而喻,就算轻柳不在意也被羞了个脸红,当即说说道,“燕儿,华儿,你们两个招呼下各位婶子,我去厨房帮忙。”说完,轻柳就快速离开,至于刘华和刘燕的称呼,结婚了,再叫丫头,未免显得生疏,不再适合了。
到了厨房,轻柳见到小山儿正坐在桌子旁晃着小腿,拿着小汤匙吃着稀粥,见到轻柳,马上就蹦下椅子扑了过来,“嫂子,昨天你跑哪里去啦,快来吃饭。”说着拉着轻柳就往桌子去。
听了小山儿的话,轻柳心里一暖,或许这个家里,唯有小山儿是真的喜欢她的吧,模了模他的头,轻柳弯着腰说道,“小山儿,你先去吃,嫂子一会儿就来。”
厨房里头没人,轻柳迅速地漱了口,而后随便地吞了碗稀饭,边开始整理起厨房来,里头的东西都摆得乱七八糟的,一盆的碗还没洗,叹了口气,轻柳只好挽起袖子,还好锅里还烧着热水,她就不用多麻烦了。
轻柳这边才将碗擦洗干净,就听得门外又一阵人声鼎沸,差乐小山儿出去瞧,小山儿不一会儿就蹬蹬蹬地跑了回来,“嫂子,嫂子,大哥和好多伯伯叔叔扛了好多桌子椅子回来。”
轻柳一想,就知道是从村里的祠堂里租来的,因为刘家不是祠堂里的,所以用这些桌椅碗筷是需要另外付钱的,不过没多少就是。想到这么多人,就得多烧一些谁让大伙儿喝,轻柳马上交代小山儿,“小山儿,和小北,小东小西去别的地方玩,小心别磕着碰着了。”
现在外头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一不小心难免没瞧见而给踩着或者碰着那可就糟了。
“好的,嫂子。”一些小孩儿早已跟着父母来了,在外头嬉闹着,小山儿早就忍不住了,现下听轻柳这么一说,马上就跑了出去,看得轻柳一阵摇头。
迅速地烧开了水,轻柳正在整理着吊着的篮子里头的肉,这些都是昨天没处理好的,刚想把篮子给拿下来,不想那重量却超过了她的预计,只好作罢。
牛婶子快步进了厨房,大冷的天,额头上愣是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见到轻柳,当即问道,“刘大媳妇,有烧好的茶水没有?”
轻柳被那刘大媳妇给镇得愣了下,但马上反应了过来,笑着说道,“是牛婶子啊,水已经烧好了。”说着,轻柳就转身将烧好的水装进壶内,让牛婶子提了出去。
没多久,约模十来个妇人一窝蜂地涌进厨房来,见到轻柳,都笑着说道,“刘大媳妇,你且去休息,我们来就行啦。”去镇上才买的驴车刚到了,因此帮忙的人开始动手起来,打水的打水,洗菜的洗菜,完全没了轻柳的事儿,轻柳先是朝各位媳妇婶子道了谢,这才转身离开。
待轻柳一离开,那些媳妇婶子马上就凑到了一块,叽叽喳喳地说将起来,“我说刘大这媳妇看起来还挺顺眼的呀,怎么刘大会不喜欢?”
“哎呀,你没见到那天,刘大那张脸,扭曲成啥样了,那会是喜欢这个媳妇的样子嘛。”一个昨天前来帮忙的婶子则嘻嘻地说道。
“我说华丫头和燕丫头这次可是胡闹了,没经过刘大的同意直接就叫花婆上了门,你说刘大就算再不喜欢那媳妇也得接受了去,大伙儿都上门来帮忙了,他还能当场拒绝,我说那俩丫头也是个鬼的,这招真是损,有句话叫那啥,听我家小子说过,怎么就忘了,哦,对,就是那啥触手不及。”
听了那媳妇说的话,众妇女一阵唏嘘不已,“刘大这个媳妇看起来蛮温温婉婉的,应该是个好拿捏的,那俩姐妹说不定就是看中这点了,这样才不会欺负到小姑头上去呗。”
“啧啧,这媳妇真是可怜,那丫头都踩她一头了,可怜她还得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我说刘大这次还真是赚了不少啊,看这酒席办的,可是要花不少钱的。”
“赚了钱又怎样,那腿都废了。”说到柳无情的瘸腿,大伙又是一阵唏嘘。
柳无情站在厨房门口,愣是没踏进一步,一直知道大伙儿背地里都喜欢说些碎语,只是这知道跟听到完全是两回事,心里对轻柳更是愧疚起来。
轻柳则被几个婆子拉着在房里坐着,几个人轮流着跟她说一些村里的习俗,还有每户人家的基本信息,这算是帮助新妇快速融入村里的办法之一。
轻柳一直低着头,什么事都唯唯诺诺地点头说是,天知道,这些事情她根本就不想知道,听得她好想睡觉,可是又不能对这些长辈使性子,只得安安分分地坐着听讯,心里不禁怀疑这些婆子是不是几辈子没说过这些了,一个一个说个不停,兴致还越来越高。
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桌子也在院子里头摆好了,屋里也摆了两桌,轻柳的则另外放在房里,由几个女眷陪着吃。外头的桌子很热闹,喝酒的,讲话的,热闹得紧,而轻柳这边,则安静得很,除了个子吃饭的声音,还有小山儿的说话声,再也么什么人说话,那几个陪席的,跟轻柳都不熟,而刘华两姐妹都闷头吃饭,气氛很是奇怪,这下更是没人说话了。
刘家准备的饭菜都是足够的,但是因为油水多,因此每桌几乎几乎都是空的,不过这对于主人来说,这无疑是最高兴的,这说明客人捧场,是个好见头。
那些媳妇婆子将那些碗筷清洗点数完后,由专门的人送回了村里的祠堂,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方才的喧哗已经落了幕,仿佛那一切不过是自己想象出来的,要不是院子里头的狼藉,还有菜园子里少了一大片的白菜,菠菜,在在说明着那一切都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