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草跟富贵猫在厨房里头,富贵坐在灶台边上往里头塞柴火,苗苗坐在他的身旁,拿个小棍在灶台里头戳来戳去的玩,一个人咯咯笑个不停。
“富贵,你小心点苗苗,可别让她烧着自己了。”
富贵应了一声,回头看了眼院子里头飘飘扬扬的大雪,喜滋滋的道:“媳妇,咱们可算是赶上这场大雪了,好在都忙完了。”
忙活了十七八天终于赶在这场大雪前把两亩土地全部搞定了,开荒,翻土,施肥。
许草也是松了口气,这两亩田地要是他们自个侍弄的话,最少也得两三个月才行。如今请了人就是快多了。其实砍树挖树根不过用了五六天的时间,剩余的几天时间都是富贵在犁田,犁一了次又一次,土壤才算是松软了许多。这才耽误了一些时间的。
前几天都已经把炕烧了起来,吃了早饭两人就抱着苗苗上了炕,屋子里还是冷的不行。许草跑去把烧饭时用剩下的柴燃了,端着火盆进了屋里。
窝在屋檐下的鸡笼里传来几声咯咯的叫声,许草忙去剁了把干野菜丢进了鸡笼子里头了。
说起这两只野鸡还让许草惊讶了半天,这两只野鸡是前些日子下小雪的时候黑子从山上叼回来的,叼回来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就是有点吓傻了。
那天瞧着黑子叼着两只野鸡进了院子,许草差点看傻眼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瞧见狗能往回叼猎物的。黑子当时就把两只野鸡扔在许草脚边了。
晚上富贵回来听许草一说,笑道:“黑子可本事了,平日里没少往家里叼猎物回来,那两只野鸡咱们也别杀了,养起来,留着过冬的时候吃个新鲜的。”
当天晚上许草就奖励了黑子一块大骨头啃,惹的小白在一旁呜呜直叫,想着小白这段时日看家护院的功劳,院子里晒的咸肉和厨房里的熏肉灌肠可都是它看着在,又忙给了小白一个骨头。小白就没黑子大度了,叼起骨头就跑后院去了,没一会又跑来前院来,蹲在黑子旁边看黑子啃骨头。最后黑子也不知是饱了还是咋回事,剩下的半个骨头让给小白啃了。小白也不知道客气,两只前爪抱着骨头,欢天喜地的啃了起来。
这两只野鸡,许草还怕她们冻着,在房檐下给它们做了个鸡笼,里头铺着厚厚的干茅草。
搬着火盆进了房,房里才算是暖和了不少。许草窝在炕上缝缝补补的,富贵在一旁教苗苗说话。
没一会沈氏抱着军哥儿过来串门,军哥儿有些怕富贵,趴在沈氏怀中不敢过去跟苗苗玩,还是许草把苗苗抱到了炕头上让两个孩子玩了起来。
沈氏跟许草合得来,两人一边聊着一边缝补着东西。
许草没忙多久就被屋里头的火盆熏的睁不开眼睛了,沈氏眼睛也有些红红的,“这柴火烧着就是熏人,改明个去镇上买些碳回来烧好了,不若迟早眼睛给熏坏了。”
许草附和,“可不是,富贵,咱们去买些碳回来吧?”镇上差的点碳要两文钱一斤,买个两三百斤回来,省着用,也能熬过这个冬天了。
大雪天的,哪里都去不了,晚上更是早早吃了饭就睡了。
许草这两日总觉得肚子隐隐的有些坠着痛,她也没在意,晚上睡到富贵怀中的时候却猛地发觉一热,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流了出来。她身子一僵,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来葵水了,终于在她快满十四岁的时候来了第一次葵水。怕是这些日子吃的伙食好了些,身子养的差不多了,这才来了葵水。
许草的身子很是僵硬,她在富贵怀中动了动。”咋啦,媳妇?”富贵慌忙起身,也察觉到了她的僵硬。这些日子许草早就习惯了他的拥抱,身子不会僵硬了,如今她身子一硬,富贵还以为她出了啥事。
许草脸有些发烫,小声道:“我我要去茅房一趟。”
富贵以为她吃坏了肚子,忙拿起一旁的衣裳给她披上了,“快些去,可别凉着了。”
许草披上衣裳嗯了一声,有些磨磨蹭蹭的去箱子里头找了条亵裤出来,又找了葵水来的时候需要的东西,慌慌忙忙朝门外跑了去。富贵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知晓媳妇到底出了啥事。
许草换了亵裤,把脏了的裤子卷成一团,这才磨磨唧唧的回了房,回了房就把那脏了裤子藏了起来,上了炕头。
富贵倒是啥都没说,又继续抱着她睡了。
早上一睁眼,许草竟然发现富贵用个小木盆正在房里的角落里帮她洗那条脏了的亵裤。她一慌,急忙穿衣从炕上跳了下来,脸红的跟猴子一样,“不不用了,我自己洗就好。”
上辈子都没男人帮她洗过这东西,她不害臊才怪。
“你去歇着吧,这几天好好休息,别碰冷水,不然以后对你身子不好。”富贵成了一次亲,对这个倒是知道的很多。也知道自家的小媳妇害羞了。
许草就脸蛋通红的站在一旁看着这魁梧的男人蹲在那里给她洗亵裤,心中忽然就暖呼呼的,比大冬天的喝上一碗大热汤还舒服。
富贵又打了两道水进来把亵裤清洗干净。他给自家媳妇洗衣裳不想外头的人瞧见,不让让娘跟三弟妹在外头一说,对媳妇名声不好,说她好吃懒做什么的,他可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
洗了亵裤,就放在屋里烤了起来,如今外头下大雪也晒不干的。
等富贵帮忙把亵裤晾在了房里的一根麻绳上后,许草才回了神,脸蛋红扑扑的进厨房做饭去了,富贵忙跟上帮忙去了。
早上煮了白米粥,上次买的白米一直没舍得吃,还剩下三斤,许草捧了一捧煮了粥。又把前些日子腌的酸白菜切了一盘。造好早饭时,苗苗摇摇晃晃的从外头走了进来。身上的衣裳穿的整整齐齐,一双厚实的棉鞋也穿在脚上。
“苗苗起来啦,来,快过来洗了脸,然后咱们吃饭了。”对于苗苗自己穿衣穿鞋的事情,许草早就不惊奇了,这孩子虽小,但是懂事。
一家三口吃了早饭,富贵洗了碗,准备去镇上买些炭回来,许草瞧着外头的大雪,劝道:“还是别去了吧,这大的雪,等雪停了再去,今年估模还会有一两场大雪的。”
“不成,还是今天去,这两天虽然下雪,但是不大也没刮北风,不怕,不然过了两天又是大风又是大雪的,连门都出不了。”大冬天的太冷了,他皮厚不怕冻,媳妇跟孩子可经受不住,还是应该早些把碳买回来,前些日子忙着田地,一直都没抽空去镇上。
许草想想也是,若是刮了大风再去就晚了,遂也就不在阻拦什么了,只是去厨房煎了几张饼子,又蒸了一块野猪肉让他带着,路上饿了好吃。
揣上饼子和野猪肉,富贵这才问村里借了牛跟车,朝着镇里驶了去。
瞧见富贵的身影消失在村口,许草回了屋。黑子跟小白趴在房檐下守着鸡笼子。小白时不时的站起来往鸡笼子里头瞄几眼,黑子就淡定多了,趴在房檐下,盯着外头飘飘扬扬的雪花出神。
过了会,沈氏过来抱着军哥儿过来串门,两个女人聊着天做着活计,两个孩子直接丢到炕上让他们各自玩各自的。
军哥儿跟苗苗性子差不多,都不是皮实的孩子,许草前两天给苗苗缝了个女圭女圭,如今两个娃在炕上抢女圭女圭玩。一会苗苗抢了过去,一会军哥儿抢过去,两个孩子也都不哭,谁抢过去就看着谁玩,眼馋的话就自己动手在抢过来。
瞧见他们的样子,许草跟沈氏乐的不行。
两人聊着,外头又响起牛氏干呕的声音了,紧跟着就是她娇滴滴的声音,“相公,人家好难受,想吃些灌肠。”
房里的许草和沈氏一听,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个地方是没有灌肠的,许草想起前世吃的灌肠,于是前些日子富贵他们挖树的时候她就在鼓捣这个玩意。弄了一种血灌肠跟肉灌肠。血灌肠是猪血灌肠,猪血这玩意还是隔壁村子的人杀猪了,许草跑去买了些猪血回来,这猪血也不是个精贵物,挺便宜的,连带着还买了几斤五花肉。她家的野猪肉都晒成腌肉和熏肉了,不适合做肉灌肠。
这里又没有灌肠机,全是她一点点的塞进去的,之后忙活了两天的时间,把猪大肠全部做成了血灌肠和肉灌肠。本来给了沈氏一截血灌肠和肉灌肠的,沈氏又不好吃独食,切了小盘上锅蒸了端到饭桌上,全部都说好吃。却也知道这是许草弄出来的,都没好意思开口要。
本来沈氏还剩点,结果牛氏吃上瘾了,隔几天就想吃点,给沈氏的那两截灌肠前几日终于吃完了,现在又闹着自家的相公想吃灌肠了。
杨小铜很是为难,原本想休了媳妇的,可是瞧见她改了,就这么拖了几天,几天就发现媳妇怀孕了,如今根本不可能在提出休妻了,而且他也真没打算休。现在媳妇说想吃灌肠,他很为难,这东西是大嫂琢磨出来的,说不定还要拿去镇上卖的,媳妇想吃,他也不好意思开口要啊。
正为难着,牛氏又蹲在地上干呕了起来,杨小铜很无奈的朝着许草的房间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