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遇冷,公司又遭遇了一连串的恶意收购,再加上刚刚查到有关徐斐的一切,杜振宇现在可算是陷入了一片泥沼当中。
“爸,我可以进来吗?”。拿着手中的资料袋,杜振宇考虑再三,最后还是敲响了父亲的书房门。
“进来吧。”看到儿子手中拿着的资料袋,杜峻霆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爸,徐斐跟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这段日子以来的收购行为都像是针对着我们峻远,这不是一般的商业行为,这根本就是蓄意的报复。我查过徐斐,资料说他母亲年轻的时候曾经跟爸你在一起过,这当中到底有什么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放下手中的资料,杜振宇一脸疑惑的望向父亲,心里祈求这父亲的回答但愿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
“唉!”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杜峻霆看了一眼那资料,不禁一声叹息,“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徐斐应该就是我的儿子,也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便心中有过模糊的猜想,但真正听到父亲亲口承认,杜振宇心里还是一阵震惊。
“在跟你妈结婚以前,我曾经跟一个名叫小蝶的女子在一起过。后来因为误会我们分开了,只是事情已经久远了,这当中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了,也免得让你妈知道。”杜峻霆一再叹气,眉心也紧锁了起来。
“爸的意思是,徐斐回来就是要向你报复的?”杜振宇疑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徐斐为什么会这么做,再怎么说父亲也是他的亲生父亲不吗?这当中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嗯,我想他应该是冲着我来的。”杜峻霆痛苦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你不要跟你妈说,让我来解决吧。”
“可是纸包不住火,终有一天妈会知道的。”
“我明白,你先忙去吧。”杜峻霆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不想再多说半句。
有些事情,他做错了,是该到偿还的时候了。
凛冽的北风扫起一地落叶。偌大的墓园内,一个悲凉的身影站墓碑前静立。在这样的季节哀悼一个人会是怎样悲伤的一份心情。
“婉儿,没想到二十八年后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放下手中的水仙,说话的正是杜峻霆。
伸出手,轻轻的抚过石碑上那张温婉的笑脸,杜峻霆沧桑的老脸闪过一阵悲怆。
“你恨我吧!可二十八年来我却比谁都要想念你。你看我这头白发,婉儿!你说,这是我的报应吗?”。
轻叹了口气,杜峻霆的脸色变得哀伤起来:
“可是当初你为什么要那么倔?为什么不解释?如果我没有遇到徐斐,是不是这辈子我都无法知道,原来我还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儿子?”
轻轻的抚了下发痛的心口,杜振霆接着说了下去:
“婉儿,徐斐是我的儿子,对吧?我第一次在宋老的寿宴上看到他我心里就有怀疑。他长得跟二十多年前的我太像了,同样的冷峻和倨傲,眉目间还散发出跟你一样的不倔。我心里清楚,不用调查我便可以肯定,徐斐他就是我杜峻霆的儿子。”
“只是婉儿,你太狠心了!你居然用二十八年的逃离来惩罚我当初对你的不信任。如果你真的恨我,我宁愿你向我胸口刺一刀,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冷冰冰的杵在我面前却发不了一言!”
按捺不了心中激动的情绪,杜峻霆颤抖着身体再也说不出任何话语。
“你认为你有资格站在这里吗?”。一个声音从杜峻霆身后冷冷响起。
循声望去,徐斐已不知何时竟站在了他身后。
“你……”杜峻霆有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发话。
徐斐并不看他,只是冷漠的从他身边走过,径直走到坟前蹲下,拨开那束水仙,放上自己的紫色康乃馨。
“你就这么恨我吗?”。看着徐斐这一连串无情的动作,杜峻霆颤着声问道。
缓缓的站直身子,徐斐转过身冷硬地说:“要恨一个人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价值,对我来说,你什么价值都没有。”
杜峻霆身体不由的向后倒退了一步。他没想到,儿子对他的恨竟会如此之深!“当年……”
杜峻霆刚要开口解释,却被徐斐无情的打断了:“我没兴趣听这些无关重要的故事。”说完便转身迈步离开。
“等一下!”杜峻霆突然开口。
“你就是铭达的幕后的主权人对吧?”看徐斐停下步伐背对着他,杜峻霆问出了缠绕他多日的问题。
近些月来,峻远想要收购的几间网络小公司都接二连三的被人抢先了一步,振宇早些天查出原来是一间名叫铭达的注册小公司在背后捣鬼。以他经商这么多年的经验来分析,一间小小的注册公司根本就没能力同时吞并多间网络公司。铭达明达,他初听到那间公司的名就想到了徐斐。现在他只想听他亲口说出,如果他说没有,他宁愿违心的选择相信。
“是又如何!”没有回头,徐斐间接承认。
“为什么?”即使早已猜到答案,但听到他亲口承认,杜峻霆还是觉得痛心。
“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是商场上的规则,杜先生纵横商场这么多年,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徐斐冷笑道。
“你早就知道我是你的父亲是不是?难道你回来就是为了要报复我?”杜振霆问得痛心。毕竟他们是父子,他怎么能想到,相见的一刻会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报复你?你值得吗?”。徐斐倏地转过头,眼神也随之凌厉起来,“我不过是想让你也尝尝被人赶入绝路的滋味。还有,我徐斐没有父亲,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
冷冷地抛下这几句话,徐斐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杜峻霆站在原地,看着徐斐决绝的背影在走远,不禁回头对着墓碑喃喃自语:
“婉儿,当年你们母子二人到底遭遇过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