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澈坐在书桌前作文章,可旁边炙热的视线让他静不下心来,终于,他放弃了,扭头问:“母后,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别再盯着儿臣了,行不?”雪朣露出胜利的微笑:就知道这个臭小子不会忍心。眼珠子一转:“小澈,你觉着这皇宫怎么样?”孤澈说:“还行啊。”雪朣拐弯抹角地说:“可是,你不觉得成天待在宫里挺闷的吗?”。孤澈装傻:“没觉得闷哪。”雪朣翻白眼:“少装傻。”孤澈放下书:“您又想干什么?”雪朣说:“没想干什么,就是觉得太闷了,想出宫转转。”孤澈无奈的说:“拜托母后,您是咱们蓝水国的皇后,哪有皇后不顾身份上街转悠的?”雪朣挺胸:“谁说没有,我不就是一个。”孤澈无语,雪朣翻白眼:“行啦行啦,明明是个六七岁的小屁孩,却比那些老头还迂腐,一句话,我要出宫,你跟不跟我去。”孤澈说:“干嘛不跟那,话说我也是第一次出宫,长长见识也好。”雪朣说:“那你刚才还说的那么义正言辞。”孤澈无辜的说:“好歹的装装样子嘛。”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雪朣终于忍不住扑了上去,揉乱了孤澈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
白天出宫不太保险,于是母子二人约好晚上出宫,见识一下古代的夜市。凤来宫,叶儿委屈得看着正在化妆的雪朣二人,雪朣说:“好啦叶儿,别委屈了,我不是答应你回来给你带东西了吗。”叶儿问:“小姐,您为什么不带上叶儿?”雪朣说:“不是我不带,我这是第一次出宫,没办法一下子带两个,再说了,我把你带出去了,谁帮我看着宫里,万一被发现就糟了。”听了雪朣的话,叶儿才多云转晴,雪朣看她不再是一副快哭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揉揉涨痛的太阳穴:真受不了,老娘最受不了别人哭了。雪朣换上男装,堵上耳洞,将一对柳叶眉描粗,在略微涂些胭脂掩盖本身的脂粉气,再练练嗓子:“叶儿,我和小澈出去了,你看好宫里,有什么是等我回来再说。”叶儿瞪大了眼:“娘娘,您的嗓子怎么了?怎么变成男人的声音了?”雪朣说:“一个小把戏而已,好了。我们走了。”出了宫门,隐约听见叶儿说:“别忘了给叶儿带东西。”走到隐蔽的宫墙下,雪朣低下头问:“小澈,准备好了吗?”。孤澈深呼吸,用力点头:“好了。”雪朣嘱咐说:“到了宫外,不要叫我娘,更不要叫我爹。”孤澈问:“那我叫什么?”雪朣说:“叫哥。”孤澈蹙起眉:“为什么不能叫爹,而要叫哥?”雪朣翻个白眼:“你要是叫我爹,被别人听见了,我还怎么勾引美女啊,笨。”孤澈想翻白眼。雪朣发动手腕上的小装备,手腕上那个像手表一样的设备射出钢丝,缠绕上宫外的那棵树,抱起孤澈,借力跃出高大的宫墙。轻巧的落在墙外的草地上,雪朣与孤澈相视一笑,向人群走去。
孤澈看着从身边走过的人:“奇怪。”正忙着勾引美女的雪朣一边向周围的清秀美女抛媚眼一边问:“奇怪什么?哪里奇怪啦?”孤澈疑惑的说:“我发现一路走来,有些人的脸我已经看见过好几遍了,而且每一次从我们身边走过眼都会抽筋。”雪朣仔细看了看,忍不住大笑:“你可真会说,人家美女抛来的媚眼竟然被你说成眼抽筋,要是让人家听见人家还不气死啊。”“可是为什么同样一张脸我能看见好几次,难不成她们就是传说中的四胞胎三胞胎?”孤澈认真的说。雪朣差点笑抽了:“你可真会猜。”忽然停下脚步抬起孤澈的下巴观察他的脸:“渍渍,仔细看看,我家小澈长的还真不错,小小年纪就已经能吸引住美女眼光啦,好,真给我长脸,仔细瞧瞧,看着街上有没有你相中的,咱直接绑回宫给你当媳妇。”雪朣一番话说完,孤澈的脸已经红的跟苹果似的了,拍开雪朣的手,疾步向前走,低头掩盖发烫的脸。雪朣打开扇子遮住笑得快抽筋的脸,一双明媚大眼笑成了弯月,不经意的万种风情刹那间迷晕了不少少女。
孤澈扯扯雪朣的袖子:“哥,咱们绕了大半天了,接下来去哪?”雪朣说:“出来一趟也不容易,哥带你去长长见识。”孤澈纳闷的问:“长什么见识?”雪朣白他一眼:“问那么多干什么,跟我走就对了。”无论那个时空哪个朝代,都少不了一个地方,有名的红灯区——青楼。雪朣随便找了个看着顺眼的地方,率先向内走,孤澈眼明手快的拉住她:“母哥,这里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地方,咱们别进去了,回宫吧。”转身准备走,雪朣把他拎起来:“走什么走啊,都说了要带你来长长见识,来都来了,不进去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跟我走。”把孤澈放下,雪朣背着手走进去,孤澈只好哭丧着脸跟进去。
雪朣和孤澈一进去,一个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迎了上来:“哎呦,欢迎两个公子来我们百花楼,真俊哪。”雪朣说:“本公子带弟弟来长长见识,找两个清纯美人来伺候着,可别把我弟弟吓到了。”老鸨摇着香的过火的丝帕:“没问题,您请上楼。”龟公弯着腰将两人带到楼上,路过一间包厢,雪朣无意向屋内看去,正与一男子的目光对上,雪朣一怔,那男子躺在贵妃椅上,雪白的丝质长袍凌乱的披在身上,露出雪白胸膛,三千青丝披在身上,一张妖媚面孔,目光流转流出万千风情。若是一般人见了,肯定都会沉迷其中,但雪朣是谁,这可不是一般人,只是一怔便恢复了,转回头继续向前走,只是他没有看见那男子一刹那的惊讶,男子对自己的相貌极其自信,自幼便习惯了别人痴迷的面孔,若是雪朣与别人一样,他自然不会惊讶,偏偏雪朣没有,而是平淡的瞥了他一眼,这让他感了兴趣:“有趣,少有人这么平淡的对待本宫的相貌,你却这么无视,很好,你成功的引起了本宫的注意。”抬头轻语:“魅,去查他的身份。”房间内不知从何处传出一个声音:“是,宫主。”
雪朣露出挑逗的笑容,边边饮酒边冲老鸨送来的四个小美人抛媚眼,小美人们纷纷面红心跳,没有一点久落风尘的镇静,孤澈坐在一旁摇头叹气:妖孽啊。,连女子都能迷惑。雪朣看见孤澈郁闷的表情,忍不住笑:“小澈,别郁闷了,怎么,不喜欢啊。”孤澈厌恶的环视四周:“烦死了。”雪朣垂下眼帘,其实,她坚持要带孤澈来这种地方是有原因的,孤澈迟早是要长大的,长大的过程中不可避免会遇到各种诱惑,与其坚决阻挡他,还不如亲自让他体验一番,这样就能一劳永逸的让他不受诱惑。所以,为了孤澈以后不沉浸酒色,今天她就冒险带他来体验,看样子,效果不错。
在青楼呆了片刻,孤澈终于受不了了,雪朣只好带孤澈离开,买好给叶儿带的东西准备回宫,当他们走到一个无人小巷时,雪朣用她当杀手时培养出来的经验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眼睛危险的闪过一丝杀气,但又顾忌孤澈还在旁边,只好不着痕迹的加快脚步,在拐弯时迅速躲起,几秒钟后,拐弯处出现一个黑衣男子,见跟踪的人不见了,踌躇了一下才转身离开,雪朣确定他已经离开很远后才从藏身处出来,迅速带孤澈返回皇宫,在这个时候,在宫外多呆一秒就会多一分危险,尽管她没有察觉到那男子的杀气。那黑衣男子返回百花楼,跪在一丝质白衣男子面前:“回宫主,属下无能,把人跟丢了,查不到那人身份。”被称作宫主的男子眯起了眼:“连魅你都能跟丢,看来那人不简单,不怪你。”魅恭敬地问:“用不用属下再去查?”男子说:“不用了,本宫主也只是一时兴起,有缘我们还会见面,就算见不到也没什么损失,毕竟只是个陌生人而已。下去吧。”魅迅速离开,男子忽然笑了:“本宫主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希望能再见到你。”